0的世界中。苏源又运用它进行了第三次跳跃,来到了a=0。899210。但须知。苏源进行的跳跃仅仅是来到2012年12月9日,她改变的历史仅仅是12月9日之后的历史。
在这个时间之前。她家的地下室中俨然已有第二次跳跃而来的时光机!
换一种说法,时光机的第二次跳跃,同时来到了a=0。799920和a=0。899210两个世界,虽然是两条世界线,但在2012年12月9日之前,这两条世界线上的历史是一模一样的。
从存在的意义来说,世界线是互相平行的,它们可以形成几个收束的团体,即世界线与世界线之间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可以靠得比较拢,就仿佛用一根绳子扎在了一起一般,也可以分得比较远,老死不相往来。
靠得比较近的,就是世界线的收束,它们具有类似的发展趋势,在遥远的未来有着相近的终点;分的比较开的,就表现为世界线的独立性,它们的发展不具备雷同性,随着在时间轴上的延续,区别会越来越大。
而对于世界来说,世界线的存在不过是表征它的发展规律而已,世界只有一个,同一时间,只能表现出一条世界线内的剧情。不同的世界线,如果按照剧情的发展进行整合,将世界线上一模一样的历史区段整合在一起,那么它们就变成了由一个起始点开始,不断进行分岔的线条。
这种模型就叫故事树!
故事树以时间轴为区分关键,比如有世界线在1995年分成了a世界线和β世界线,同时,在1997年的时候a世界线又分岔成了a1和a2两条世界线,与此同时β世界线也在1997年分成了β1和β2两条。
那么如果在a1世界的2035年有一位科学家制造出了可以跳跃世界线的时光机,并将这台时光机送到1996年,结果会是怎样的呢?
时光机会顺着时间轴往前,在a分支中的1996年降临,倘若这台时光机的到来没有改变历史,那么它将同时出现在在故事树层面仍未分岔的a1和a2两条世界线中,并且在分岔后,a1世界和a2世界都有这台时光机出现。
但如果这台时光机改变了历史呢,那么a1和a2也就没有机会分岔了,因为在时光机到来的1996年,a1和a2的发展希望一同被抹杀,a分支已经呈现为不同于这两条世界线的新的发展a3!
同样的道理。如果a1世界制造出来的时光机穿越到了1994年呢,由于a和β世界线是在1995年分岔的。所以要么时光机不改变历史,同时出现在a分支和β分支中。要么a分支和β分支一同被抹杀,取而代之的是由1994年便开始出现的新的分岔γ世界线!
苏源所使用的时光机有过三次穿越,而当前地下室中的时光机只穿越过两次,虽然它们在第二次穿越所显示的世界线数值不同,但在故事树层面上它们是同一次穿越,只不过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记录仪记录的数据不同而已。
————————————————
夜初寐,周围出奇的安静,晚风残月。一阵冷风吹来,让人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这一个晚上准定心绪难宁了。
泰戈尔说过,如果你因失去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繁星,如果你为了错过繁星而沮丧,那么你又将会错过月亮,心是尖锐的,不是宽博的。它执着在每一点上,却并不活动。
将时光机重新收到地下室,苏源和夏琳扉各自想起了心事,眼前仿佛有着一重厚厚的迷障。化作压力,给她们带来一种深深的迷茫。这次对时光机的检查,令她们揭开了迷障的一角。转尔心底又升起新的困惑。
苏源回头看了看正执的对着笔记本写着什么的夏琳扉,轻轻叹了口气。转头望向窗外。看到一盏白色的灯火在黑幕中悄悄绽放,隐约中听到呼呼咆哮的风声。
“好像要下雪了……”苏采薇走过来道。
“小源和叶皓他们也快回来过年了吧。”苏源轻轻地说道。
花欲开时红尘太重。蝶欲飞处旧梦太轻,说到下雪,她忽然想到记忆深处铭记着的记忆片段,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两人走在街头,一前一后的站在大雪中,静静的,少女昂起了头。
这一幕现在回想一定很唯美,不知不觉晶莹的嘴角微微泛起了一道弧线。
……
2月9日,除夕夜。
月穷岁尽,除旧迎新。
苏梦源和际叶皓早在几天前就从沪城回来,苏采薇一天到晚忙碌着固态能源的事情,将家里的清扫工作一股脑丢给了苏源,导致苏源成了苏家的日常管理者。她当然不甘示弱,便将任务打包分派,拉上苏梦源和际叶皓还有夏琳扉开始忙里忙外。
今年的除夕夜温度适宜,夜空中挂着一轮尖尖的月牙,繁星在深邃天空中星罗棋布。冥冥中好像有一位颇有资历的棋手,静静观察如洗的圆盘夜空,灵光一闪,在某处漆黑的地方掷下一颗闪闪夺目的棋子。
初一,在家呆着。
初二苏采薇带着苏源、苏梦源拜访各地亲戚。等她们回来,苏梦源又随着际叶皓一起去拜访亲戚……忙得不可开交。
苏源闲在家里无事,就与夏琳扉讨论起有关于时光机的事情,关于如何避免科技外泄,两人施展手段,通过坑蒙拐骗说服际叶皓等人将基地里的科技全数转移到了地下室中。其中起到关键作用的是两人制造的记录着2012年之后事件的“日记本”。
科技转移好之后,苏源和夏琳扉也开始更加主动的攻势,在阿赖耶强大的功能以及盖亚的辅助下,美国的亚当系统和夏娃系统乃至情报网络遭到沉重打击,以致最近新的网络风暴之事在世界舆论中闹得沸沸扬扬。
为了避免惹火烧身,苏源和夏琳扉又不得已充当了一回“恐怖分子”,在网络中连篇发表关于“圣战”的宣言,以此混淆视听,将这潭浑水引向无辜的基地组织,以及在后世比基地组织更加血腥残忍的伊斯兰国组织。
当然了,对于这份“殊荣”基地组织和伊斯兰国组织都是非常乐意笑纳,尤其这伊斯兰国组织,作为基地组织的分支却是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在此之前它并不受国际社会的重视,可经此事件,竟然一下子浮现到了全世界人们的面前。
国际社会突然发现,这个自称基地组织继承者的叫做“伊斯兰国”的组织,竟然有着严密的组织结构,它不是单纯的恐怖分子,倒更像是一个政权机构!
————————————————
“姐姐,你在想什么?”
苏源静静看着天空中已经落下来的雪花,脑袋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听到身后少女的声音,下意识回头,却蓦然感到脖子处受到一阵冲击,随即就是冰凉刺骨的感觉顺着脖子延伸到了胸膛处。
“哈哈哈……”苏梦源放浪嚣张地大笑着。
“你竟敢偷袭我!!”
不知道是被雪球冷得,还是被苏梦源的偷袭气得,苏源俏脸发白,蹲下身子拾起几把积雪,然后小心翼翼的在地上滚了滚揉起一团足足够篮球那么大的雪球。
苏梦源一看到这种情况,脸色顿变,忙撒腿朝家中跑去。苏源哪肯这么轻饶了她,抱着雪球追了进去。
……
生活的无奈,不止是夕阳易逝,岁月消退,生活的本身也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第389章 大风起
2月18日,农历大年初八,所谓人间二月天,春风姗姗来迟,寒流尚未退去,海州的气温依旧没有挣脱冬日的影响,仍然低得让人只能裹在厚厚的衣物里。
今天是二十四节气中的“雨水”,雨水过后,意味着天气回暖,雨量增多。好像是印证了这种说法,从早上开始天空就阴沉得宛如一口倒扣的大碗,无数浓密的水汽被固定在数百米的上空,好似随时都会倾盆而下。
这几年海州的发展很快,城市规划正日趋成熟,低矮灰色的老城区,正慢慢从这座饱经历史风霜的城市中消失……
————————————————
这是城市的一个角落,低沉得仿佛暮色一般的城市当中,朦胧胧的散布着一团雾气。湿冷的冬天,街道上一群小孩争先恐后的在公园旁边的空地上玩耍,几次都将足球踢进低洼的水滩里,但很快就有小孩踩着水用力一脚,将足球与水花一并远踢出去。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古时的二月说的是农历二月,换成公历应当是三四月份的样子,而现在大年刚过,当然没有到放风筝的时节,不过就着过年的喜庆,加上开学前的疯狂,海州公园附近倒是活力十足。
就在小孩们热闹的玩耍,不远处家长们面带微笑的在旁看护着时,扑通一声落水的声音传来,众人惊讶的回过头。却发现在公园池塘里,一个消瘦的身影正在水中奋力扑腾着。
“不好。有人落水了!”随着一声惊呼,一大群人连忙朝池塘那边跑去。
此时池水冰冷刺骨。赶到池边的人无不是大衣包裹,看到有人在水里挣扎,岸上的人都知道必须马上营救,可真正敢在这么冷的天里跳进池子救人的却没有多少人。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之时,一个年青人快速脱掉身上的衣物,快速跳到了池子中。
当落水之人被年青人救起,周围响起了叹服的掌声。很快救护车赶到,落水之人被抬上救护车送去了医院,周围的人也很快散去了。对于早上发生的事,也多是兴致勃勃的向朋友提起。
……
新年过后,高翔的假期也宣告结束,这天一大早,他就坐上前往括苍山基地的便车,中午时,通过重重岗哨进入到基地内部。
今天的括苍山基地似乎有些不对劲,人员有些冷清,不过想到春节刚过。研究人员全部回家去了,高翔便有些理解。但是不对啊,虽然基地里研究人员和站岗的哨兵少了很多,但他却似乎从空气中闻到了一股肃穆的味道。
那些哨兵一个个精神俱佳。比起从前来显得更加严肃冷峻。
“老高,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对劲?”身后走过来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正是高翔的好友天体物理学家詹桦。
高翔点了点头:“你也这么觉得?”
“是啊。气氛有些渗人。”詹桦手里拎着一个皮箱,淡淡微笑地道。“不过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天气的缘故。”
高翔抬了抬头。此时虽然已是中午,但远处层层叠叠的山色却依旧一片灰暗,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这种阴沉的环境确实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
“怎么样,今年这个年过得怎么样?”伸手接过詹桦递过来的一根烟,高翔信口问道。
“还行吧,难得回家一趟,有那么多亲戚要走,也是够忙碌的。总感觉比搞研究时更累!”詹桦露出一脸没办法的表情,吸了口烟,淡笑道:“这次回去遇到了以前的一个同事,他对我的借调很不理解,还问我什么时候回乌鲁木齐天文台呢。”
高峻哑然失笑:“我倒是忘了,你还是中科院乌鲁木齐天文台的骨干力量呢!少了你,你那个单位的射电天文观测领域一定感到很不适应吧。”
詹桦之前供职于中科院乌鲁木齐天文台,从事射电天文观测和研究工作,重点研究领域是射电天体物理、vlbi研究,在业内很有些名气,贸然少了他,他之前所在的团队便好像少了轴心骨一样,时刻盼望他回去领导大家呢。
“总得交给年轻人去干那些事!”
詹桦高深莫测地道,“研究的衣钵还是要早点传下去的,没见航天领域现在扛大梁的都是三十岁出头的年轻研究员么,咱们也不能示弱啊,早点抽身也是为了培养那些年轻人。”
“我看你是趁机跑这里偷懒来了。”高翔开玩笑地道。
一日无事,基地的研究人员陆陆续续返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就当高翔认为今天就要这么过去,准备和詹桦一起带上一只烤鸭几瓶酒找其他研究员一同畅饮的时候,一道召集大家到大会议室开会的通知下来了。
“看样子今晚的聚会搞不成了。”詹桦看到高翔后耸了耸肩肩膀,今天这个会议,多半是对新一年工作的布置,会议结束后少不得要面对电脑好好总结一番。
高翔也是相同的想法,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不把会议放到明天,偏偏在大家准备吃晚饭的时候进行呢。若说是工作安排,也不急于一时啊。
摇摇头,高翔与詹桦还有其他研究员一起步入大会议室。
此时,大会议室里早已坐了几个人,令众人惊讶的是,洪天中将这回没有坐到首座上,只见他眉头微皱,指间正夹着一根烟,一副被烦恼所困的样子。
“看到没有,今天军头没坐首位!”詹桦小声对着边上一个人道。那人是王老教授,是所有研究员中年纪最大的,资历与权威性在括苍山基地中无人能及。
王老教授追求学术严谨。甚至有些吹毛求疵,但为人却不古板。见詹桦与他搭讪,悠悠笑了声道:“那说明今天的主角不是洪中将。或许还有更大的人物要参加会议。”
更大的人物?
高翔、詹桦稍稍点头,脑海中马上浮现了一个年老但霸气十足的老人。是这位老人要参加会议吗?
那位老将军作为xk1992计划和括苍山基地的总负责人,自然不是第一次参加基地内部的会议,但往常老将军过来时,主持会议的仍旧是洪天中将,可现在洪天中将却一脸严肃的抽着烟,一点也不像要主持会议的样子。
大约三分钟后,所有人员入席坐定,洪天中将捻灭手中烟头。冲着一位会议助理使了使眼色,那会议助理马上意会,跑到会议室后方做了一番布置。
半晌之后,大会议室的门再度打开,首先进入大家视野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是老将军,而随同老将军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人,在场之人看到他后立即吸了口气,一个个都站了起来。
与老将军进来的人穿着军装。但肩上并没有军衔,在整个中国,能在这种场合与老将军一起登场,身着军装却不配军衔的。唯有一人!
所有人马上意识到今天的会议非同小可,待老将军与那人入座,众人在招呼下重新坐了下去。
今天的会议要出大事情了。搞不好对整个中国来说都是一场地震。
这是在场所有人共通意识到的问题。
果然,会议正式开始了。与其说这是会议,倒不如说这是一场通告。
高翔静静听着。渐渐地他脸上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原来近段时间随着固态能源在市场上销售,让原本墨守陈规的生活方式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新事物的出现势必改变原有的格局,这可就触碰了利益集团的敏感点,他们都是依托旧格局而存在,旧的格局被破坏,他们便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加上利益熏心之辈眼见有机可乘,也想趁机捞上一把,于是国内的利益集团、声势显赫的大家贵族,还有政坛上活跃的精英分子一拍即合,在共同的利益驱使下形成了利益共同体,对华歆科技形成压制与围剿之势。
表面上政局依旧是一派平和,社会也是欣欣向荣,然而在暗地里一股股汹涌的波涛已到了席卷大堤的程度。大势面前,面对的是国内涉及半个政坛的强大利益集团,想要扑灭它,唯有动用枪杆子。
近二十年,中国经济得到了空前的发展,但在国际事务上依旧没有太大作为,放眼世界,真正与中国称得上友好并且在关键时候有能力鼎力相助的国家没有几个。在国内,枪杆子被压得抬不起头,也因文人的决策背了许多黑锅。
韬光养晦变为“掏光养贿”,一旦趴下了就很难再抬起头,新上任的领导人在固态能源之事上看到了国内利益集团的力量后,也是为之心寒,震动莫名,他仿佛感觉到了脚下那片黄土地的颤抖。
机构臃肿了,人心散了,这颗毒瘤,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