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怔,立即反应,原来他是在给我戴珠钗。
心里愁肠百转,七上八下的不安,他已经把珠钗摆弄成好看的角度,却淡然道这支白玉琢龙凤呈祥玉簪,很称你。”
我低头手捂着后脑上的发丝,触摸到那被扯痛的头皮,这支玉簪就是在玉福临初次与他面对面,争夺的那支。也就是因为我的不退让,兴许才会让他注意到我。
此刻,我满腔愁绪化在嘴角,想用力一把扯掉头上那宛若千金重的珠钗。
我,古代男子送给女子的第一件首饰被誉为定情之物。
显然,这支发簪我是万不得收下。
狠下心来,我不怕死的欲拔下来,哪知他眼明手快的握紧我的手腕道既然戴了,就没有拿下的道理。”
他语气虽淡,但里面却有一种绝对无人能逆转的力量,我猛然一惊,想着,我和他硬对硬的来,岂能有赢的道理?需得想其它法子。
我一面想着,一面渐渐缓和脸上的神色。被他紧握的手钳制,我略动了动,吃力的要缩回,“不拿便是了。”
他嘴角噙着丝笑意,神色淡定地看了我一会,收了笑意,淡淡道总有一日,你会愿意带上它的。”
我冷哼一声,“九王爷喜欢强求的”
他挑了挑眉,不可置否道也不知为何,我向来不勉强人,对你唯独例外。”
近在眼前,他身量高出我一个头,我仰头想对视他,不想如此被动的被他掌控。却因是近在咫尺的距离,我只看到,他紧抿着的一双薄唇,浑身散发着男人的体味,我吞了吞口水,大脑如同缺氧般的窒息,浑身硬梆梆的贴在树干上。
他一手搭在我的肩膀,另一只收则支撑背后的树干,以一种极暧昧的姿态圈着笑看我。
我只觉得背心冰凉,眼前一黑,他俯身低头遮挡住我的视线,我浑身无力腿都软了。
这样的情节就算上辈子没发生过,也看过电视上啊?
他垂下的发丝被微风拂过,有一搭没一搭的扑在我的脸颊,我只觉像是有蚂蚁在脸上爬,一阵莫名的燥热。
看他贴近放大的脸颊,一副淡然处之的样子,好象我们现在紧贴在一起姿势根本没不正常。
我有些迟钝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反倒被他用力一揽,更是贴在了他身上。我陡然止了呼吸般的静下来,瞪大眼睛看着他,莫非他想在这里正大光明做?
念头还没有转完,就感觉他冰冷的唇压在了我的唇上。
脑袋轰地一声,只余一片空白。
反应,我一面使劲往后仰头,一面用力推他,但是男女力气所限,幷没有起作用。
他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覆在我的唇瓣上,像是戏弄般。我恼羞成怒的欲提膝朝他胯下踢去。
哪知他像是我的动作般,一只脚迅速别过,侧腿压在我的腿上。我使不上劲,又不敢大叫引人,张口就咬着他的下唇,他眼睛骤然一亮,劲力松了钳制。
他眼里带着丝丝嘲弄,嘴轻轻贴在我脸上说你还是真是只难驯的烈猫”
我怒瞪着他,想开口破骂,可他的唇角正对着我,最后只能歪头瘪着嘴道放开我”
他又往前倾了倾,嘴在我耳边轻声说你日后若嫁给我,首先就要学会听话。”
我觉得全身无力,四肢发软,感觉身子越来越热,心却越来越冷,强自深吸了口气,定下心神,勉力轻笑道九王爷觉得这样调戏我很好玩吗?”
他听到我的笑声,不禁动作慢了下来,我侧着头,冷了神色,嘴贴在他耳边,轻轻呵了口气,然后紧挨着他耳朵说道清平便遂了王爷的愿。”
他身子一僵,我脸上带着几丝冷笑,半挑着下巴,一只手搭在他俯在我肩膀的手背上,然后猛力一扯,“嘶”的声,是衣裳被扯破的声音,就露出一边瘦削的肩膀来。
他止了笑意冷冷看着我,我越发笑的灿烂,狠狠一“嘶”,不闻不顾的使劲撕扯另一边的肩膀,直到两边都露出肌肤,被柔风吹的冰冷。
我含着笑意,微微眨了一下眼睛,最后拼劲全力要撕扯剩余的一件裹胸的前襟肚兜。
“够了”他抓住我的手,脸色渐渐凝重,狭长的眼睛露出冰冷清幽的神色。
我怔怔然的盯着他,仿佛没听到他说的话,强力挣脱他的手,照旧朝已被撕的半裸的衣裳抓去。
只要最后一件前襟被撕扯,我便会一丝不挂的袒露在他面前。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及羞耻,我闭上眼,决绝的握紧前襟一角,猛力撕开。
第一百六十二章 定情之物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机关暗格'
第一百六十三章 机关暗格
“你疯了”伴随一声低吼,我狠劲撕开前襟,将要袒胸露背,他突然紧紧贴着我,反手套下他的外衣,包裹着我,“本王的岂容他人误视。”
这话落在耳中,几乎是一愣。他替我套好衣服,阴晴不定的脸颊带着丝薄怒,但也只是一瞬间。他眼光就没有温度地目视着我,我保持着春花般的笑容,目光柔和地回视着他。
过了半晌,他微不可闻的叹息,却依旧不语,一甩手就转身离去。
看着他渐远的身子,我颓了低下身子,心猛地几跳,紧紧裹着身上的外衣,背靠着枝干,吸了几口气,只觉一颗心乱跳。
静静的平息这股子胸闷,趁着周身无人,我翼翼的穿好他的紫色外衣朝厢房跑去。
路上,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头也不回的加快速度,这般尴尬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误会。
一口气就跑到雅芩姑姑安排的厢房内,赶紧掩上门。背靠着门,大口大口的喘息。
“清平。”未等我镇住狂跳的心,就听到背后有人敲门。
我惊的将门闩套牢,又轻脚跑开,试探的叫道事?大少爷?”
想不到我最窘迫的姿态会被大少爷瞧见了。
“方才在院子里,看你跑的匆忙,落下一支玉簪,我喊你几声,都没回头。”
我一摸后脑发丝,是那支白玉琢龙凤呈祥玉簪
又联想到刚才情形,脸顿时如火烧,愤愤道帮我仍了”
气话出口,大少爷在门外也不见声响。
良久,久到我以为他不在了,慢慢的走掩开一点缝隙,就看一只手轻轻的推开门扇。
我惊慌失色的拢好衣服,环抱着胸间,故作镇定的坐下。
大少爷踌躇了脚步,还是踏了进来。看我这般姿容,他的目光带着怜惜,轻轻拂来。
此时的我,是不堪也不能接受这样的目光。于是别过头,整衣敛袂,他方言声这支珠钗是极好的,我替你戴上吧”
“不要。”我猛的摇头,“大少爷要喜欢,送给心上人去。”
我像是一只刺猬般的乱扎人,他一听,楞了楞,苦笑道你我的心上人是谁?”
他问得巧妙,却着实把我问着了。一句话,含着几层意思。
抬头对着他的眼睛,目中似被重重刺了一下,酸得难受。
我心中一动,下意识的避开话题道大少爷还有吩咐?”
已经是要下逐客令了,他微微摇头,走,将玉簪轻手放在桌面,“玉簪是你的,不要再弄丢了。”
我无言,片刻道是我的,我不会丢。不是我的,强求不得。”
他轻轻一笑,沉默后摇头,“有时,既然开始了,就不容易停下来。”
我们相继打着哑谜,我不知他指的是?是指玉福临,还是指九王爷?
而我指的是九王爷。
我微微一笑,“是谁说的开始,却也未必是那人说的结束。”
他有一瞬间的沉思,双唇抿成好看的弧度,许久缓缓道这支玉簪真的适合你,没有比你更适合戴的人,你们很像。”
话完,他举步欲走,我不觉起身,抢声道那么大少爷呢?大少爷就没找到一个为她戴上珠钗的女子?”
他顿了脚步,留下硕长落寞的背影给我,“会的,很快就会找到的。”
我失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复又端正坐下,了然的笑着。这算是摊牌了,他只字不提九王爷,却句句是在说我跟他的事,最后连他也觉得我和九王爷相似相配。
而他却也想开了。
看着桌上的玉簪,我一把举起,重重的要甩在地上。
“唉二。”芷岚正巧进屋,看我举动,跑握着我抬高的手,“二这是了?好好的,干嘛要摔这么漂亮的簪子呢?”
我真是欲哭无泪,这到底是个簪子,几次扔掉都不得,反而总是身边的人在替我保留,这又说明了?
芷岚看我面色凝重,蠕动了唇角不做声。再一看我身上裹着的是男子衣服,不由惊呼道发生了?二这……好端端的会这样?”
她虽然未出阁,却也从我狼狈的身上看出些许端倪。
我眼前白蒙蒙地模糊,低声嘱咐道去给我拿件干净的衣服来。”
芷岚犹犹豫豫的还想多问,但看我不悦的表情,立刻退出去。
我静静的摸着簪子上的纹路,想起我曾对它的批语,“清平只瞧着这龙凤下无经修饰的海水江崖纹,像是在海水中龙飞凤舞般气势勃勃,那睥睨水面傲视群山的姿态可是目空一切,的确不可多得”。
也就是这样一句话,我斗赢了玉福临给我难堪的含霜,却被九王爷相中这玉簪,被他要了去。兜兜转转,这簪子又回到了我身边。
难道真是天意吗?
我苦笑,既是天意,姑且走走看,天意弄人会是何境地?
反手握紧玉簪牢牢的插进发丝,这一刻,也不觉得痛。
之后的日子,一场降雨后,空气中便有了潮湿的意味,尤其是晨起晚落的时分,给燥热的入夏,带来了丝丝清凉。兼着时断时续的雨,日子便在这绵长的阴雨天中静静滑过了。
而我则照旧是每日去玉福临,头上的那支玉簪变着花样的佩戴。
在玉福临,一面向雅芩姑姑和裘妈妈学习生意要点,游走在加工坊,看打磨玉石的流程。不管林老爷对我态度,我还是认真听我的,尽快熟识。另一面则细心观察子季。
那日后,我也问过芷岚意见,毕竟是她的终身大事,我不好决策。她却一口咬定的否决我,哭着说一辈子不嫁之类的傻话。
我安慰说不再插手,却暗中观察芷岚随我去玉福临的时候,眼神总是若有若无的瞟向子季。
这样一来,肯定是有戏。我抱着静观其变的态度,偶热挑弄几句,测试下芷岚的心意,越发觉得芷岚无形中对子季有了好感。
我很是开心,觉得了却一件大事。
至于九王爷,自那日后,他再也没来过玉福临,偶尔听林老爷和雅芩姑姑说,好像是九王妃病重,身子快要支撑不住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一不摔坏了一块玉佩。
我有些事情终究是要发生了。
而另一边,林府大院内,则相对于是沉闷安稳的。也许是我过多的关注了玉福临,忽略了它的存在,却也许是在逃避,逃避波澜诡谲的内斗,还是在逃避三少爷的情意,连我都分不清了。
只是好像很久没看到他的身影,连同关于三房婉碧楼的一切,恍若只是记忆深处的一角,被埋藏了。
但并不是我不管不问,就听不到任何消息。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风声传递也是最快。
正快到林府每年一度的丫鬟大选,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年长的犯的丫鬟都会在那月被逐出林府,而重新输入新的血液。
于是,众人对那个月的期待之情不于言表。走到随处听闻的都是将会有谁进府,是身份等等。
我好笑的默然,有种觉,身在林府大院如同后、宫选秀一般,新晋的“秀女”丫鬟们还得过五关斩六将,通过层层选拨,有强大点的后台,方能进府做个……丫鬟。
今日已经是五月二十八,再过两三日就是那选丫鬟的日子,玉福临依旧忙的天昏地暗。林老爷几乎是每天不在,是去外谈生意。我猜测还是去钱庄借钱,或是去云南工地谈判。
听闻那边早就闹得不可开交,工人罢工,还要闹到苏州城来,幸好得九王爷的庇佑,才压制下去。
林老爷忙的都快是一个头两个大,一下苍老了许多。
大少爷看着也忧心,他比以往更上心,似乎想要帮衬他爹认真的打理,总会提出意想不到的建设来,但只能解燃眉之急。
虽然我被防着,一些账目接手不了,但那更加引起了我的注意,总觉得林府像是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时不时我就会若有若无的想打听那些事。
趁着无人又溜进了账房,这几日的观察,单叔和裘妈妈拿给我看的都是以前的一些账本,账单做的很惊精细。
账本乃是商家大忌,不是内部人员根本无法靠近。我仔细翻看,账目没问题,账单的计算和总结也都是正确的,而且很是严谨,备份齐全,没有一丝纰漏。
可也就是这样才觉得奇怪,按理说如果照着这样的账目,二房里账簿会被偷,还是姜展凤做了手脚,林老爷和三都看不出来,不是很匪夷所思吗?
一定是有哪个环节出了。而且姜展凤也说,她说那账簿里,每年都会多出一笔不少于十万两的白银,这笔帐查不到出处,二想独吞,一直虎视眈眈。
这样一笔大的数目来路不明,更加应验了林府的蹊跷。
翻了翻账房内所有的账簿,一点猫腻也没看出,莫非是有机关暗格之类的,藏着在?
第一百六十三章 机关暗格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名妓光临'
第一百六十四章 名妓光临
我轻手轻脚的翻查,连账房里一丝细小的位置都不放过,翻了半日,力气和耐心都磨灭了,不由委顿的坐在靠椅上。两脚一撑,拿手扇风的解热。
正当我腿脚撑向桌子底下时,似乎触碰到鼓鼓的某个。我惊的起身,趴在地上,迅速钻进了梨木桌下面。
果然,里面暗藏了一个小机关,看来电视剧看多了也有好处,这个账房内还真跟电视上如出一辙。
就在我要旋转按钮时,外面传来声响,“二二”
很急的叫唤声,我立刻钻出去,拍了拍手,想着改日再来打开。
又整了整衣襟仪容,拉开门扇,故作镇定道了?这么急?”
子季一脸惊慌的表情,“外面出事了。”
我一愣,这些日子因为芷岚的事,我时常与子季闲聊,设法问出他点私事和想法。所以,他觉得我这人好相处,久而久之也就聊开了,事都可直接说。
“大事,这样慌慌张张的,雅芩姑姑和大少爷呢?”
“姑姑让大少爷陪着去学谈生意了,都不在玉福临。”子季焦急的直跺脚,“二,您还是出去看看吧,这可得闹大了。”
子季平日里做事细心负责,是个老实人,大概是传承了他爹娘的基因。可也太过老实了,遇事就有些毛躁,不够稳重。
“别急,你别把事情想复杂了。”我轻声和气道没解决不了的事,走,我们先出去。”
他有些不大放心,小声嘀咕着,“您看了就严不严重了?”
我横着眼看他一眼,不欲多说。
转身绕过垂花门,出了后院,直通走廊往玉福临去。
老远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尖锐声音,“……我可告诉你们这群人,本可不是好欺负的,今儿要不给个说法,我直接告到总督府,把这破烂店子封了……”
接着“噼里啪啦”的一声乱响,像是珠宝清脆落地的声音。
我悚然一惊,好大的火气,直接给砸了。
“这位,您消消气,都是误会,少爷他不会这么做的。”
是子季的妹子,暖庭在劝解。
正当我赶到时,就看玉福临大堂内围满了客人,都在凑热闹。人群挤得是水泄不通,除了常来玉福临买首饰的贵妇,居然还混进了外面一些粗鲁的大汉。
这下我蒙了,是热闹引的这群光着臂膀的大老爷们汉子也赶来围观?
而玉福临其他伙计围在周旁,焦急万分,却也插不上话解不了围。
“唉我说你一个臭小丫头瞎嚷呢?”围在里面的是一男子轻佻鄙夷的声音,“**事儿,你这是谁的地盘就敢放肆,谁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