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念念有词,我低头看向她平静道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我并不扶她,只是远远的看着她,若是她以为我还是那个软弱可欺,几句低声下气的话就可以让我心软的清平那就大特了。
她明眸善睐的眼睛望向我,我施施然的坐下,你是真情还是假意,就看你做了?
只见她冷下脸来,轻轻的起身,笑着抹掉泪水道清平,都说高处不胜寒,位在高处,果然就是不一样了。”
我嘴角微翘,夭桃就是夭桃,半分戏也不会演下去的。我向来欣赏她直率坦言的性子,不过有的时候,真的很令人讨厌。
我凝望她道你不适合做戏子,我也不是你的观众,在我面前还是收起你的这套吧”
夭桃仰头大笑,“你最让人欣赏的一点就是你对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处事态度,所以,你的路会走的很长远。”
我不想听她多说废话,直接了当道今**注定是要败兴而归了,此情平非彼清平,我不会再因为同情你而听信你的话。因为我曾经对你包容过,也劝解过,你的个性不适合留在林府,我最后再劝你一句,离开林府是你的解脱。”
我起身欲离,她幽幽然的低沉道我你的秘密。”
我不觉好笑,“你刚说了那么多不都是我的秘密吗?”
“我你的身世之谜。”就在我要踏离这间屋子时,她慢吞吞的吐出这么几个字眼。
我前行的脚步顿住,心里翻江倒海似地,竟然隐隐有了不安。可脸上却不露出分毫,回过头笑意盈盈道我的身世也算是秘密吗?”
她眼中精光一闪,“你这么聪明,就对的身世从不怀疑呢?你一直跟着你母亲相依为命,可是你爹呢?”
当她说到我爹时,我的掌心全是汗液,娘从不肯跟我提起我爹,我只当没有,可现在夭桃重提,我竟想离开不听。
“我猜你一定很想你爹爹是谁吧你后肯定会很高心的。”她心知肚明的走,笑的肆意妄为。
我放在裙边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指甲掐在肉里也不觉得痛,这种处境感觉太难受了
“说起来你的身世当真算是个秘密,我要是将这个秘密公诸于众,一定会引起轩然大*。”她夸张的笔做手势看着我道。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撞到一起,我毫不退让的眼神直视道今日我算是失策了,没有料到你会来这么一手。”
“软硬兼施,方是良策,我也是琢磨了好久才掌握这个道理,我本不想用这招,可都是你逼的。”
我嘲讽一哼,“不要为的无耻找冠冕堂皇的借口,我早该你是有备无患,说吧,我爹是谁,不说出来你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眨着那双摄人心魄的大眼睛,缓缓道说起来,这个故事好久远了,我都怀疑这故事的真假。”
我忍住想要扇她一耳光的冲动,“我没听你废话,不要以为你我的秘密就敢在这故弄玄虚。现在,是你求我向干娘求情留下你,你若再不说,就永远咽在肚子里。”我指着她的面上狠道。
这个时候,掌握主动权很重要,我要是露出一丝畏惧就会被她吃得死死的。
夭桃被我这一糊弄,脸上的表情一阵惚恍,张着嘴久是木讷,会瞅着我面无表情的脸,妥协道是不是只要我说了,你就会留我下来。”
我纹丝不动,淡定道说说看,你?”
她吸了一口气,略蹙眉道一日,我看你母亲行色匆匆的往前院去,正巧我经过那里,而那个方向是守善堂,是老爷身边的守德守忠四人训练下人的位置。我觉得好奇,你母亲一个妇道人家为何会跑到那个地方去呢?就偷偷的跟踪。”
我本蓄了笑意听着,待得听完,神色已经黯沉了下来。陡然想起有日晚间,就是语婵被害那日,我身心疲倦的回屋,听到我娘在屋子里和守德的对话,当时,虽然好奇,但娘解释说是跟守德的娘子相熟,也就没那心思多想。
现在听夭桃提起守德,我的眼皮倏然一跳,“你都看到了?”
“我看到你母亲跟守德单独一起去了草屋,你母亲情绪激动,一见到守德就哭起来……”
我心口骤然凉了下去,娘看到守德哭是因为我吗?我忙道你把话一次说完。”
她容色如常,唇角轻柔扬起,“我真没想到你母亲竟然这么大的胆子敢把你生下来,还埋藏的这么深,这个秘密应该无人吧……”
“别卖关子了,你实话实说。”我打断她的废话,正色道不是所有的秘密都可以像现在一样用来交换的。”言外之意,过时机我不会再听了。
她微眯了眼,凝视着我,颇感意外地“哦”了一声,道事关你的身世,我就不信你不想。何况这件事对你接下来的步骤乃是重要至极。”
我调匀微微急促的呼吸,含着笑意看她,“守德叔跟我娘交好,这事大家都,我娘有心事去找他可没有违背林府的规矩吧,如果这也是秘密的话,那你今日来找我不更加是秘密了?”
她没有料到我会扯开话题,楞了会道你母亲单只是去找守德叙旧当然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母亲跟守德说到了?”
夭桃眉眼带笑的直勾着我看,我的冷汗沁在背心上,仿佛爬虫的触足,又痒又刺地划在肌肤上,几乎刺痛起来。就像我极力的想这事,可她偏不说,还故意提及让人心痒痒。
她兜了这么多圈摆明就是不肯告诉我,或是要我开条件才肯说,现在她握有筹码,我不能太激进。
我着意沉思,片刻笑道你想不被赶出林府,我只需跟干娘知会一声便是,你要留在我身边帮忙,我也乐见其成,你还有要求,都一并说了吧”
她抚一抚脸颊,笑的春风满面,“够爽快我的要求很简单,除了留在你身边外,还有唯一的条件是……帮我对付林毓汐。”
我悚然一惊,“毓汐惹到你了?”
“她……哼”夭桃不屑的别过脸,厌恶道她的心肠歹毒无比,表面上装的一副善良天真的模样,其实阴险狡诈,不高兴就是对我拳打脚踢,这个仇我早晚要报。”
她握紧拳头面部狰狞的咬牙切齿,我心一横,“可以,毓汐对你的,你可以加倍讨。”
她闻得此言,面上勃然而有喜色,“真的吗?我以为你跟毓汐是好,你不会对付她,怎奈何原是虚情假意。”
夭桃讪讪而笑,我已不耐道你们的恩怨与我无关,你的条件我都予以满足,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听到的内容了吧”
她清了清嗓子,笑道当日,我听的分明,亲耳听到守德称呼你为小主子,称呼你母亲为”
话音甫落,我心口一僵,强压下喉头汹涌的哽咽,面容霎时扭曲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爹他是……”林老爷
“不,你爹爹是二老爷。”她十分得意的笑道守德是替二老爷办事的,至从二老爷与老爷分家后,他留下来伺候老爷。可是他对逝去的二老爷依旧忠心,更对你们母女俩关怀备至。”
我咬一咬唇,松开满手是汗的拳头,竟然吁了口气,不是林老爷就好
可是接下来,夭桃的话令我急剧骤冷。
“百年来,林府就是首屈一指的珠宝世家,在整个南方享誉盛名。可到了老爷那代,不少其他商行渐渐兴起,取代这第一的位置。老爷和二老爷暗地里争斗,太老爷说只要二人能化解那次危机,就把家业交给谁。最终老爷夺得先机,赢得林府家业。二老爷分家离去,客死他乡。可是,你二老爷是死的吗?”
第一百一十一章 美丽较量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双燕来鸣'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双燕来鸣
我简直闻所未闻,吃惊道你从哪听到这么多?”
夭桃唇角微动,“我虽然旁观,却也清楚。待在林府这么多年,多少总归点事。那日,听你母亲和守德的话后,为了更加确定你的身世,我当然要多番打听。”
我的情绪早已激动到无法克制,今日听她一席话,还未能震惊回神,耳膜只听嗡嗡的声音,像一根雪亮的银针在刺,这个消息太震撼了
我捂着起伏的胸口,尽量用平稳的声音缓缓道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二老爷……是被林老爷害死的。”
夭桃的笑容愈发明澈,她?img src='/sss/cuoaw。jpg'》Φ?img src='/sss/maoashu。jpg'》不是,不是老爷害死的,是二老爷的亲子毓泽少爷给气死的。”
她这么一说,我缓了口气,早前听银宵无意间提到过。二老爷膝下有一子一女,林毓泽花天酒地不学无术,又喜欢调戏府里的丫鬟们,每次来林府都会禽兽般的勾搭走一个丫鬟,府里人都不待见他。而女儿林毓笙据说人很活泼,又能歌善舞,跟大少爷相处不。
可二老爷在我印象中很少有人提到,对他我无比陌生,更谈不上亲情,何况我并不是真的清平,就算真有血缘我也毫无感觉。
理清好思绪,我镇定道你这么多,为何不去告诉二或是林老爷呢?他们若是听到一定会对你重赏有嘉。”
她笑了笑,在昏沉的黑夜中透着诡异,“你以为我夭桃就没权衡过吗?我不是傻子,这些都是陈年往事,又并不光彩,刨根究底的话我得不到一丝好处,反而若是我太多,灭口也不一定。”
我冷笑一声,倒也不笨。“你今日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的条件我会一一兑现,今日之事,只有我们二人,于你于我,的人太多没有好处,希望你牢记我的话。”
她有些呆滞,“你到底是不是清平?”
我抬眸看着她,紧张道这话说?”
“你听到我说你是二老爷的女儿该有的反应都没表露,你不是应该震惊,或是开心吗?你的身世真的是啊,你不是丫鬟,你难道不高兴吗?”她神色复杂的盯着我。
我愣了愣,笑着道我的确震惊,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对于她说得这些在没有考证前我不容动色。
“我看你是早就这些了吧就别再装了”她警惕的嗤笑道你从六岁开始就不爱,是因为无意间你听到这个事,你很害怕,你明是的身子却背负着丫鬟的命,你不甘心,最后却只能郁郁寡欢不再跟任何人了,是不是?”
我低低的笑着,夭桃的想象力可真是丰富。我耐着性子沉声解释道那次落水后我都不记得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今**所说的事我都是头次听到。”
她目光一闪,“好,就当你真的失忆了,你听到这件事难道就没有谋划吗?”
“谋划?”我一惊,想起她说的最后一步,立刻上前靠近她道你想多了,就算我真的是二老爷的女儿,我也没那心情去谋划?”他是清平的亲爹爹,可跟我无关,我何必去自寻烦恼。
她笑意幽远,紧迫道你是二老爷的亲生女儿,可就是堂了。二老爷和老爷争夺林府家业,当中较量没有阴谋诡计恐怕也不简单。你再想想,老爷为何对顽固子弟的毓泽少爷那么好呢?他气死了二老爷,老爷还善待他,这说的吗?你那么聪明,不用我道明,也猜的到情况吧”
我心中一恸,夭桃的意思是说二老爷的死林老爷也参与了的。
我驻足停了片刻,惘然一笑,骤然明白夭桃来这的目的除了要我留下她外,更重要的是劝解我和林府反目成仇。
她先是来拆穿我,不成功又装模作样的软言轻语,接着软硬兼施道出我的身世之谜,引出二老爷和林老爷的往日纠葛,让我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号去谋夺家业,届时感念她的恩德让她过上好日子吗?
我轻轻浅笑的拊掌,夭桃的手段越来越高了,“我险些掉进了你的陷阱中,可想,你来找我做足了功课啊”
她脸色一红道你不我说的吗?你不你问你母亲去。”
“我你的话,承认我是二老爷的女儿。”我一笑置之,“但那已经很久远了,想要诱导我报仇是不可能的。所以,你的如意算盘打了。”
她轻哼一声,“总有一天,你会更加清楚这事,那时候,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我莞尔微笑,抬手轻轻拂去她肩头薄薄的灰尘,在她耳旁小声道你要待在我身边就要做好丫鬟的本份,这个样子跟我,按照家规,我在想是不是应该罚你去忏思堂思过呢?”
她身子僵硬,妖冶的大眼睛眸光一惊,“我……”
“还不自称奴婢就给我掌嘴。”我冷声喝道,吓得她瞪大眼盯着我,我微微扬眉含笑道天黑了,你该了,明日就搬到这里来,做说你该清楚。”
她道了声是,心不甘情不愿道奴婢了。”再不敢看我一眼就收拾好桌上的碗筷躬身离去。
待得她踏出门,我腿一软,靠着近旁的板凳趴下,慢慢回忆夭桃方才的话,心里隐隐觉得这事的可信度很高。
娘亲从不跟我提起爹爹的事,但偶尔提及的神色又十分叵测,兼之林老爷时而望向我的神色稍许奇怪,暗自怀疑这事极有可能是真的。
可是,现下我跟娘因上次那误会一直没见面,她一定不会原谅我的,我要才能去问清楚呢?还是不问,娘从不提,就是不希望我。我落水失忆娘都没有难过反而高兴,证明夭桃说得对,的清平是晓得这事才从不的。
我揣摩良久,直到天光渐渐暗沉,屋子里的光线若有若无,我才拿定注意,先隐瞒不要去找娘问清楚了。
一夜在噩梦中度过,醒来太早也没得睡意了,合衣起身,脑海不禁想起昨日早上的那幕,不由脸红发热,使劲摇摇头,不要再想了。
梳洗一番呆坐在镜台,听到有人来报,“二,芷岚来了。”
我心里一喜,就迎了出去,正好看到梅稍领着芷岚在门外,二人十分喜悦的说笑。芷岚本就是韶颜楼贬出去的,和众位丫鬟关系密切,现在她了,应该是叙旧了的。
我就笑道来了就好,可有去给干娘请安。”
梅稍道大清早就来了,正好去给二磕了头,二连连说可怜了芷岚,吩咐我来为清理屋子,日后在二这伺候,大家还是姊妹。”
我点点头,拉过芷岚的手笑道那就好,梅稍,你去我隔壁屋子打点,我跟芷岚说会儿话。”
“好叻。”梅稍欢快的应了声,拿过芷岚身上的包袱,“我现在就去。”
我拉着芷岚的手进屋,随意问道你在百口桥的屋子有托给谁打理吗?”
芷岚灵眸丹唇的素脸上犹露凄楚,“百口桥的屋子奴婢已经变卖了,那个地方实在是呆不下去了,龙蛇混杂本就不是一处好地,不如换了现银也好打理府中的关系。”
我疑惑的看着她,陡然清醒,今时今日她不再是二身边的得力丫鬟,又是被赶出府的,想要进来自然要花费心思。
我难过道放心好了,我虽不能承诺你,但你待在我身边,我不会亏待你的。”
她听此,颇感动容,立刻跪下道清平,你的恩德芷岚终身不忘,芷岚不求跟着你大富大贵,只求能得温饱,不再受人白脸。只是芷岚的一手已废,怕是无力服侍好你……”
“好芷岚,你快起来。”我眼眶带泪,听不下去她的抽泣声,连忙扶起她。闻得她直唤我清平,心内激动不已,明白她感念的不是我的身份,而是我这个人,我含着泪带笑,替她擦掉泪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大清早的就哭啼不吉利的。”
她捂着袖口擦泪,缓和而笑道日后芷岚的主子就是二了,芷岚定会尽心尽力伺候您的。”
我亦笑道没这么多规矩了,你我又不是真的,以前还不是丫鬟,哪里需要你伺候了。所以,到了我这,我们明着是主仆,暗地是,好吗?”
芷岚垂着头微笑,“奴婢还是要好好伺候二。”
我笑意盈盈的道:“随你了,反正我是拿你当的。”
她笑得娇脆,微微欠身道奴婢刚来,对府里的情况多数不清楚了,只是路上听梅稍说浅微地位大不如从前,相反晚池和瑞烟一夕之间成二跟前红人,二了解这回事吗?”
我摇摇头,温言道我也不清楚,干娘对这事的态度不明确,我也没敢多问。你既来了,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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