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婆本听见二要从轻发落欣喜不已,却又见我哭声凄凉,望着我目瞪口呆的大喊道二,您不要听信她的话,老奴没有要杀她,就算借老奴十个胆老奴也不敢杀人啊!”
二看到我手肘上的鲜血触目惊心,猛的一拍桌子望向肥婆喝道你还敢说谎,那伤口不是你砍的又是何人所为,你当真不把本放在眼里,一而再再而三的冤枉清平。”
肥婆见二的脾气正窜,低着头只得磕头求饶。
二讥诮的冷哼一声,略平息后,停顿片刻转向大少爷神色莫名道毓乾,依你看,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一直不的大少爷听后身形一僵,我有些心虚的望着他,一双温柔似水的澄澈眸子嵌在完美清俊的玉脸上。
一开始就他也在场,只是当时顾着争辩没有多在意,他我手肘的伤不是源于我所说那样,不他会不会道出实情?
大少爷也看到我心虚的眼神,面上无表情,饮了一口茶看着我缓缓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二人都为辩解,所以他们所说的话不应全信。”
听到他开口我的心怦怦直跳,我自是希望他能帮我的,但他若是不帮我我也不会怨他。
“我们应该在场眼见实情之人的话,先前我们都听到火火和巧落的话,想必其他人看到的也跟她们一样,我想这件事应该是罗大姑的。”
他随即站起走到我身边,颀长纤细的身材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目如朗星唇若涂脂继续温言说道诚如二娘所言,府中出事不应闹大,以免人尽皆知。”
为我觉得他说的话那么温柔?可是却处处刺痛我的心呢?我不想听到他接下来的话。
“但也不能就此姑息,不然林府家规何在,唯有将罗大姑逐出林府事情才能告一段落。”
当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抬眼感激的望着他,却见他已坐下幽雅的饮茶。
二听后花枝乱颤的笑道毓乾说的极是,来人,将罗大姑拉下去,立即逐出林府不得踏入。”
罗大姑被拖出去时还在喊着冤枉,声音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我低头嘴角上翘,心里顿时舒坦,就连手肘上的伤也觉得没那么痛。
三走到我身边轻言道清平,还不快起来,你身上有伤,地下凉可别又弄坏了身子。”
二此时笑了笑,“我说,别看那丫头单薄瘦小,可是筋骨健佳,都伤成这样了还能巧舌如簧,自是不简单的。”语毕眼神似闪有精光的望着我。
我听着三叫我起身,也不管诚意与否扶着娘亲的手起来,地面却是很冰冷,加上我的衣着单薄,膝盖处的凉麻之意漫布全身,连着手掌处亦是冰冷一片。
汲取到娘手上温热的汗液,我转脸望着娘微微一笑示意我没事,娘还是略带紧张的盯着我,蛾眉拂不去的愁绪。
又见二似笑非笑的望着我,我忙恭敬的低头不敢出气。
三在听到二的话后,面有不满,转瞬依是轻笑道自然是断人无的,望尘莫及。”虽是一副恭顺模样,但言语中的犀利呼之欲出。
似这二位之间冷嘲热讽如家常便饭,二也不想在众多下人面前争辩,将矛头转移到我这来,“清平,本念你现已失忆不记得过往,府中的规矩想必也不记得了,便不追究刚才言语有失,但日后千万别忘记要自称奴婢,别忘了身份。”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咬字清晰的望向三。
我仰首点头称是,看来火火说的不,二位之间的明争暗斗由来已久,而这位二不如表面上的那么好糊弄,那她刚才为何不拆穿我,任由我在她面前演戏。
心里暗叹一声,林府的这些纷争与我无关,二位的争斗也与我无关,眼前既然赶走了罗大姑,希望日后便可高枕无忧,只需立刻找出谋害我的凶手。
二假意咳嗽一声拉回了我的思绪,又道今日之事已经告一段落,我希望你们厨房今后能团结一心,莫要再发生这样的事了,只是厨房不可一日无管事。”盯着众人似又想了想,道这样吧,日后厨房的大小事务暂交由萧大娘掌管,大伙尽量配合,明白了吗?”
见众人点头行礼,二满意的一笑,“都退下吧,快去厨房准备,闹腾够了。”
厨房一行人连忙躬身退下。
出了正厅,娘吩咐我几句便匆匆向厨房方向离去,我和火火往家的方向走。
火火长吁一口气道刚才的情势真是吓死我了,还好你机灵,不然说不定不能将那肥婆赶走,那我们不就前功尽弃了。”
“照我说,是你机灵才对,你多次帮我,我真不日后该如何报答你。”望着火火,我满面真诚的说道。
火火盯着我一笑,浅浅的酒窝闪着灵辉,又见到我手肘上的血渍,嘟囔着嘴,“听我大哥说你手肘受伤了,现在又炸开了血,疼不疼啊?”
火火的关心,我微微一笑摇着头道没事,一点小伤。”
听到身后有脚步的声音,回头只见大少爷和满汀走,我们赶紧侧边屈膝行礼。
大少爷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用只有我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你袖上的染料。”
说完便如清风般离去,还散发出淡淡的清薄荷叶味,我望着大少爷衣诀飞扬的锦袍,随风而行自带光彩,与身后满汀的发丝相缠,纠纠结结惹起平生心事。
回过神来低头看着衣袖上沾有的红色染料,便想起我们刚刚离开厨房找了这些染料,涂抹在脸上颈上。
因为大学是学美术的自是会画些,当时还甚为得意的看着涂抹的於痕和血渍,总的来说也有七八分相似,做到以假乱真倒没问题,却不料袖口会沾有,还好是被细心的大少爷。
后又仔细一想,精明如二不会没看出,却任由我如跳梁小丑般在那演戏不知何解,暗嘲我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班门弄斧,看来这林府的人皆是不简单,暗自告诫日后要慎言慎行。
火火见我沉默良久不吭声,拉着我的袖子道刚刚大少爷好像说了?你有没有听见?”
我缓缓一笑摆首不语。
与火火分道而行,我径自随意走在花径小道,突然顿住敲了敲脑门,想起刚才的举动,有些懊恼,冲动是魔鬼,我太冲动了,方才那样一出戏会不会传到凶手耳里,我虽是已经向林府道出失忆,但却是露了锋芒,凶手还会向我下手吗?我该如何是好?作为这卑微的丫鬟我要怎样在古代生存下去?
一缕愁绪噙在眉角,望向身处的境地,这样的迷花雾眼,那紫玉兰轻絮零落香,竟是个惹人怜爱的尤物,花被外紫红,内含白丹心,两色交融而成相生相伴,一双娇燕语枝头,动清籁萧萧,飞来飞去,循着娇燕转桓处,心舒郁解。
'正文 第十章 群芳争艳'
回到屋中,将身上的衣物脱掉,泡了个澡换身新衣裳,又给伤口涂抹了药。
时至日中,跑到厨房去帮忙,现在娘已是厨房的管事,虽是暂代,但目前为止厨房里应该不会再有人为难我了。
大伙见我来了都喜笑颜颜,我失忆又各自做了介绍,厨房的人手挺多,除了娘,还有五位跟娘差不多年纪的大婶负责烧菜,守喜、守吉、守祥、守利负责帮忙。
丫鬟就有我,火火、采菊、巧落、凌云、夭桃和香苒七人,各人伺候不同的主子,分工送膳。
眼见厨房一群丫鬟齐齐亮相,心底又是一阵惊叹,这厨房的一众丫鬟整合起来倒成了一道养眼的彩虹,特别是刚刚到的夭桃,我忍不住多瞧上几眼,实在是个明艳抢眼的女子。
夭桃约十六岁,着紫绡翠云联珠纹裙,轻薄的纱织若隐若现的露出肌肤,身材高挑玲珑,标准的古代美人脸,淡淡的妆容,眼睑上翘的大眼睛似要滴出水来,靥笑春桃,唇绽樱颗,纤腰之楚楚应惭西子,实愧王嫱,乃是艳姿无双,连同是女子的我都自惭形秽。
我在心底啧啧称奇,想这林府倒是个钟灵毓秀的地,个个丫鬟都是冰清玉水做的灵气人儿。
大少爷身边的满汀与芳草已是难得的美女,而林府正厅内那些小丫鬟也是各有千秋,不相伯仲。
厨房的丫鬟虽是没有浓妆艳抹,反而衣饰普通,但相貌却是毫不逊色他人,我一一打量,火火的可爱伶俐,采菊的婉约内敛,巧落的流盼独特,凌云的小巧纯结,香苒的秀雅低沉,夭桃的明艳刺目。
要是把我所见到的这群丫鬟一字排开的站着,简直就是一场选美盛宴。
我兀自的感叹,不觉夭桃已来到我面前,“方才我不在厨房,未能看到你将罗大姑赶出林府,后听香苒说起经过,实在大快人心,清平,想不到你平时闷闷的不,做起事倒是果断爽辣,这是叫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是吗?我没读过书不大会,你可不要笑我。”
我听她妙语连珠,那双艳冶的大眼睛好像很是会,不免有些抵触,这样一个美得像妖精似的女子,待在厨房糟蹋了。
我呐呐的笑着回应她,“会呢?你与我客套了?”
夭桃听着眼角的笑意更浓了,挽着我的胳膊,“那就好,咱门都是厨房的姊妹,不说那些见外话,日后要以相称,不分彼此。”
我点点头,又对上她的眼睛,这双眼睛流露出那么一丝不安分的情绪,大概是极不情愿待在厨房的,后一想,以夭桃的姿色,纵使不能在主子身边伺候,亦可谋求一份清闲的活做,但她却只能待在这乌烟瘴气之地。
再看她脸上化着的妆容,精致美艳,我看厨房就她一人是带妆来的,不知这古代的化妆品防油烟吗?
念头闪过,我趣味的一笑,夭桃疑惑的问道笑了?我的妆花了吗?”
她见我盯着她的脸看,忙走到水盆照脸,我拉了拉她的衣袖,“没有,你化的妆很漂亮。”
夭桃还是跑去对水照看,这才安心下来,朝我掩袖而笑,“改日我也教你画画,你咱门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德容了,这容貌堪比性命,就算待在厨房也别失了。”
我笑着不语,“德容”可是“德”在首位,你直接跃了,就算化得再好又与谁欣赏呢?古有女为悦己者容,夭桃的妆容又是与谁悦?
见我没有,夭桃悻悻然的做事了。
转身碰到守吉,他欣喜的笑道清平,今日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将那罗大姑赶走,我们厨房恐怕要一直受她欺凌,再无天日了。”
先前听他吞吞吐吐,还以为是结巴呢,不想倒是挺会的。
我含笑着,“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不过今日之事以后不要再提了,不然传到二位耳里,恐怕下一个被赶的就是我了。”
守吉赶紧捂着嘴巴,表示封嘴之意,我掩着嘴更乐了,这古人实在是很有趣呢?
见娘正在烧菜,面上焦头烂额的,我赶紧问道娘,再烧呢?这样香。”
娘边忙边说二今日胃口不佳,吩咐厨房做些清淡的食物,这不,大伙都忙着想点子不知做,这二对吃食甚为刁钻,要是做不好恐怕整个厨房都要受牵连。”
二的精明我是看在眼里,知是她不好糊弄,想不到对食物还如此苛刻,想了一会轻言道娘,这事交给我,我给您想点子。”
好歹我也是从二十一世纪的,物质优越的条件下大众对美食的要求越来越高,随处可见的西餐中餐,还有越南菜,法国菜,韩国日本料理等等。
今日是娘第一天做厨房管事,一定要好好表现让二满意,既然她想要清淡点的食物,于是我吩咐大家全听我的指令,需要就让他们在厨房找给我。
看见桌上有竹条,用细绳系住成扁状,取一片海苔铺满糯米,上面放入火腿肉片蔬菜玉米什锦,撒些芥末肉松卷好切成圆卷状,接着用桐纸卷成锥形底部镂空,将番茄汁倒入再画上红梅花做点缀,取名叫“红梅什锦寿卷”,又名“锦上添花”,其实就是日本寿司。
然后找来花型瓷碗,打入鸡蛋在锅中蒸腾,取名叫“如意蛋花”;接着又做了形似汉堡包的糕点,取名“富贵吉祥糕”,其他让娘做了芙蓉三鲜汤和清淡的长砂锅鱼头,还有梅花豆腐和红藕香簟,清炒绿萝丝,八道菜清淡带味,香甜润口,制作工艺也是美不胜收,雕刻精致繁花簇锦,那二定会满意的。
众人看着满桌精致可口的菜色皆是满心欢喜的絮絮叨叨。
采菊不禁叹为观止的低语赞赏道这些菜我还从来都没见过,做法奇特,名字取得也吉祥,看着就很美味,清平,你是从哪想出来的?”
见采菊没有方才的紧张,声音亦是清秀悦耳,我笑着开玩笑道先前摔了脑袋,大概伤了神经,老是灵光闪现,就想到了这些菜,我也不回事。”
又有人笑着说你倒是摔好了,以前总是不,现在口齿伶俐,要不改明儿我也去摔摔。”
这人名叫守喜,中等身材小小的眼睛,面色极为秀气似女子,人如其名甚为讨喜。
话毕众人皆是捧腹大笑,采菊凌云上前准备端菜,我叫道等等,这么吉祥的菜色,总得提首小诗吧!”
慢慢转了个圈,想到《还珠格格》中紫薇给那些菜都娶了好听的菜名,一时来了兴趣,想了想又道‘新林锦花舒,青荷盖渌水,芙蓉葩红鲜,红藕香玉簟’,如何?”
其实这四句分别是从四首诗中摘要的,看着挺配今日的菜色,“采菊,凌云,你们上菜的时候就将小诗附上讨个彩头。”
她们有些愕的看着我点点头,然后端着八道菜离去了。
众人见我居然还能作诗皆不敢。
见一个身材略微高大十五六岁的下人站出来,黑黝黝的脸祥和安分名为守祥,笑道清平,刚刚那首诗是你做的啊?该不会又是灵光一闪,哈哈,想不到咱们厨房倒出了个小才女,萧大娘,你可真有福气。”说完向娘拱手作揖。
厨房的人见到他滑稽的动作哄堂大笑,看着这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感动不已,恐怕这样的时光以前该是没有的吧!
娘却不语的望着我,眼睛满是诧异,转头又对那守祥道可别乱说了,大家别笑了,各自忙去吧,还不二满不满意那些菜。”
见娘神色紧张,该是怕那二不喜菜色,厨房会遭责骂,我也知趣的闭嘴,众人皆不语的散去做着的事。
火火不在,众丫鬟都各自忙去了,屋里只剩巧落一人在那摘着青菜,她今日帮了我,我上前感激地说道巧落,谢谢你今日帮我。”
她放慢手中的动作,略思忖片刻,才望上我的眉目道你不必谢我,我虽是罗大姑的侄女,但她从来都没将我当成亲人,照样任由打骂,所以我只是在帮。”
她略抬头我才看清她的容貌,杏儿脸,双眼深邃清眸流盼,鼻梁挺拔,素齿朱唇,不似东方人的含蓄美,很有西方人的味道。
我听她淡淡的语气中透露着疏离,不便再和她攀谈,刚要离开,娘走说道平儿,你去西苑那拾些柴火,巧落,你跟她一起去吧,她不认识路。”
我们应声离开了厨房,一路上巧落也不跟我默默地走着。
西苑离北苑很近,走了半盏茶就到了,西苑的景色略显萧条,葱葱郁郁的参天古树挺拔伫立,万木争荣庭院深深锁清秋,满阶花石迂回低迷,只见一条长而宽的河流直通墙外,远远望去看不到尽头。
回首边头寒波溯流,河边有两个妇人在洗衣服,我厚着脸皮问巧落那两个妇人也是林府中人吗?”
巧落轻轻应了一声,又道她们以前是大房里的管事,王大妈和李大妈,自从大走后她们便沦落到这里洗衣服。”巧落很入神的看着她们洗衣的情形似有所想。
望着她出神的模样,我轻叹一声,大走了身边的人竟成了这番田地,难道做下人的永远都是逆来顺受,只求温饱不计得失的吗?看着这情形,我不觉间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勤勤恳恳的任劳任怨,直到老死……
眼见长河边立着石墩,朱砂红的写着“水中月”,是这条长河的名字,很美很动听,但不可触及,那水中月的流水向着自由的尽头奔流,尽是遥不可及的飘忽,我苦笑着,镜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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