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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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如初- 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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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佑深以为然,谁又能知道一个小孩子玩泥巴也能玩出这样的资源来?

皇后不想在这里听这些话,趁两人停话的间隙起身道:“皇上,臣妾想去外面走走,看看大茶园,您准是不准?”

“准了,难得出来一趟,你也轻松轻松。”

皇后笑,“谢皇上。”

华如初见状,哪还不跟着起身行礼,尾巴一样又跟着皇后出了屋。

“要换身衣裳吗?”

华如初扫了一眼两人身上的衣着,“没什么方便不方便,只是有可能会划坏衣服。”

“那就无碍,走吧,其他人留下,有如初陪着我就行了。”

兖州现在别的不多,就茶园最多。

华如初将皇后带到了自己的那个。

比起来已经算不上是最大的了,充其量也就是占了个早字。

不过她也不止这一个茶园就是了。

看到马车进来,宋大山忙迎了过来,“夫人”

话还未完,就看到马车里又走出来一个人,宋大山惊得瞪大眼,下一刻就跪了下去。

“不用多礼,我就是来看看,你也不要告知别人我的身份。”

“是。”宋大山恭敬的站起来,识趣的上前接过马车,不再跟随。

将秋谨等人全留在山下,两人互相搀扶着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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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放肆

走到半途,皇后就有些气喘吁吁了,“年轻的时候我都没爬过山,现在倒是尝着鲜了。”

华如初停下脚步,左右看了看也没个能坐人的干净地方,干脆就垫了块帕子在地上,扶着人去坐了。

“我可没您这好命,都不知道爬过多少回了,才准备做茶园那一年,那些富户心里没底,谁家来了茶树都让我去看看,有些茶园是平地,有些却跟这座山一样,那一阵,每天回家脚都是酸软酸软的。”

皇后哪会不知背后的辛苦,看着华氏笑,“可你的精神却比在太原时还好。”

“所以您是尊贵人,我却是个劳碌命啊!没事给我忙了我反倒失了精气神。”

皇后也不坐了,站起来看着下面整整齐齐的一大片茶园,“也就是看着尊贵罢了,内心的苦谁人知,无数女人想进宫,想得荣宠,可是那么多人抢一个男人哪是那么好过的事,天天日日的算计着,命好的在最美好的年华里得了恩宠育下皇子,也算是熬出头了,可更多的却是虚耗了光阴,皇上要顾着整个南朝,真正记住的又有几张脸?可就是这些女人让我寝食难安。

我和皇上是少年夫妻,有结之情,可也只有结之情罢了,我会先所有后妃老去,宫中最不缺年轻貌美的女子,到那时,皇上能给我的,怕也只是一分敬重罢了,只要一想到这些,我甚至会生出逃离皇宫的念头,可是一想到两个孩子,我又哪里狠得下心,在那个皇宫,没有母亲维护的孩子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还是没有看开啊!都这么长时间了,她还以为她已经看开了呢,华如初心里暗暗叹气,不知道该怎么劝。

眼前的女子已不是那个费心为丈夫谋划的太子妃。她不适合再劝。

这是天家事,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哪容她去说三道四。

“如初,我就想听你说说话,你替我排解排解,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传入第三人之耳。我也必不会怪罪于你。”

华如初想了想,终是斟酌着开了口,“娘娘,这事别人怎么说都帮不上您,只要您心里还在乎皇上就必会在乎这些事。在乎皇上将恩宠分与其他人,他不是普通人,是南朝之主。一个女人的感情对他来说太过无足轻重了,娘娘,您以一个皇后的心去爱他吧,一个合格的皇后最基本的一点就是要容得下人,那样才更适合您,皇上不是不念旧情的人,在他心里,您是他的妻。不管何时都是,宠爱谁都绝不会越过您去,您何不坐山观虎斗呢?”

想从皇上那里去要爱情。怎么可能呢?华如初掩下心中的叹息,也将目光放在了远处劳作的人们身上。

皇后静默了许多,最后终于还是笑了。“我想起那次我们在船上你劝我的话了,困在局中最是看不清,来兖州果然是来对了,要是可以,我真希望你能一直呆在太裕”

“那困住的就不是您而是我了。”

皇后大笑,“就看不得你逍遥的模样,你那一封封信看得太子都想来昌邑看看了。”

“我多忙都还惦记着给您写信,您该夸我才对,您还要往上走吗?”

“都走到这了,当然要上去,走吧。”将手伸过去,就跟刚才一样借着她的拉力往上走,这样她才有信心走到终点。

如初就有这个本事,好像从来不知疲倦为何,每每见着她都是生气勃勃的,走路也不像世家小姐那般一小步一小步的移,常常步子大得常要身边人小跑着才能跟上。

在她面前虽然尽量控制了,却也学不来那些移碎步的。

额头有汗滚下,皇后也不在意,抬头眯起眼看向前面那个撒满阳光的背影,笑语晏晏的道:“如初,以后信写长一些,我出不来,你就当我的眼睛,将你看到的觉得有意思的写进信里,要是能多写几封我会更高兴的。”

华如初脚步顿了一下就想委婉拒绝新加的任务,两封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可一想到那让人透不过气来的皇宫,到底还是心软了。

“我尽量。”

皇后笑得更欢,也许一开始她们互相之间虽有欣赏,却是互相利用居多,可到了现在,却真正有了朋友的感觉。

身为皇后却能交到朋友,也算是个稀罕事了吧。

好不容易爬到山顶,皇后也顾不得那些个礼仪了,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累是累,可当站到高处,风在耳边刮着,没有奴婢嬷嬷在身边烦着,没有女人争宠,没有内宫倾轧,那些曾经在意的事好像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再累她也觉得值了。

华如初也不打扰她,确定四周没人后,就在不远的地方找了些能吃的东西过来。

皇后也感慨完了,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叫她坐,“你手里是什么?”

“说了您也不认识,能吃,甜甜的。”说着,华如初将擦干净的一根用嘴刁住,看那一点点往里拖的架势和不停鼓动的腮帮子,皇后确定她是真吃了。

“我也吃吃看。”

华如初将一根看着应该挺甜的递过去,“就嚼里面的水,不要将渣吞下去。”

皇后放进嘴里小心的咬下去,真的甜哎?

很快的吃完一根又朝着华如初伸出手。

华如初将擦干净的几根全递了过去,然后又拿了一个还沾着湿泥的椭圆形东西在手里,擦掉泥,将手也擦干净,解下腰间的软剑开始削皮。

“这个也能吃?”

华如初笑,“很甜的,我家平平安安就很喜欢吃。”

两人细细碎碎的吃了不少东西,小孩子一样的快活。

皇后想,这个场面她一辈子都会记得。

以后老了她会和她的儿子讲她也有过这么美好的回忆。

下山时华如初故意没牵皇后,一个人走得飞快。

走到前面才对着后边哑口无言瞪着她的人道:“不要怕,跑下来,快。”

下意识的,皇后就真的跑了。

斜着的坡度不算吓人,皇后却也停不下来,吓得她尖声大叫。

华如初一直就跑在她前面一点。不让她抓到,也不让她过分恐惧。

一直到快到山脚了,华如初才停下来,将控制不住的皇后拦腰抱住,看着一直极有手段威严的皇后这么失态,她都快要忍不住笑了。

皇后觉得自己一定在抖。可心里却没有一点害怕,她甚至在希望这座山更高点,她想继续跑上这么一段。

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肆意,好像所有的委屈不满,所有的怨尤都经由这一路尖叫给喊没了。

眼前所见的一切都前所未有的清晰。

如初。是在用这种方式帮她泄。

拉住要下跪的人,皇后身体还在抖,却笑得很欢快。甚至带了点孩子气,“我们再跑一次。”

华如初本就是冒了险的,听得她这么说才放下心来,指着后面的山头道:“那您得先爬上去一次。”

皇后顿时泄了气,她现在就已经觉得脚不是她的了,哪还有力气再爬上去。

“皇上不是说要在这里留一段时间吗?您什么时候想再来我再带您来。”

皇后这才点了头,迈开步子继续往山下走。

回到家时已是黄昏。

看两人这一身,皇上最先笑了。“这是去地里打滚了?”

“去茶园了,臣妾先回屋去梳洗一番。”

“去吧。”若有所思的看她离开,闻昱丹觉得他的皇后好像有了变化。确切的,他又说不上来。

晚上从暗卫那里知道她们这一路去了哪里,又做了怎样出格的事后。闻昱丹失笑摇头,这天底下怕是也只有华氏有胆子这么做。

这样的皇后不要说他未见过,就是皇后的亲娘恐怕都未见过。

知道华氏身手好,暗卫不敢跟得过近,在可山上那么长时间,两人不可能什么话都没说,显然,华氏开解了皇后,让皇后放开了。

这是华氏会有的本事。

闻昱丹的打算到底是没有实现,不过在兖州呆了两日便收到急报,太上皇昏迷了。

以太上皇的身体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虽然没存希望,闻昱丹离开时却还是将江轩一起带了去。

华如初将准备的蚕丝布,从地窑里拿出来的白萝卜,以及急匆匆去地里挖的番薯一一装好送上了船。

皇后嘴巴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力握了一下华如初的手。

离别来得太突然,她们都以为还有时间,这两天皇后脚疼,便没有上山了,这时候她才开始后悔,就是脚疼,她也应该再去一次的。

华如初凑近了低声道:“下次您去扬州,我还带您出去玩,扬州好玩的比这里多,我也更熟,不过您得让皇上快点同意我们夫妻去扬州。”

满腔感动被最后一句话给打散,皇后又气又觉得好笑,用力拍了一下她的手臂,却给出了承诺,“我一定会去的,到时你得说话算话。”

“一定,我们拉勾。”

两人的声音虽然不大,就站在周围的人却是听清楚了的,再看着两人孩子气的动作,闻昱丹和闻佑对望一眼,眼里皆带了笑。

“放心,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

“臣也会尽心尽力将兖州展起来,定不让皇上失望。”

闻昱丹最后再看了一眼华如初,率先上了船。

现在这样,就很好。

那就继续这样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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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薨

一行人走水路回到太原后直奔皇宫。

闻昱丹亲手拿了个用布包得紧紧的小包裹,只带了皇后和江轩前往太上皇所住的怡然殿。

殿内安安静静的,仿佛无人一般。

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压制着跳得一下比一下急的心跳,闻昱丹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大步走了进去。

屋里除了安和外没有一个伺候的下人,只得一个苏嫔在那里守着,床上躺着的人没有半点动静。

“回来了。”听得脚步声,苏嫔回头,起身站了起来。

“御医怎么说。”

苏嫔看到江轩眼睛一亮,也顾不得回皇帝的话,几步走到他面前紧紧抓住他的手,“你快给太上皇看看,你比御医要厉害,我要听你说。”

江轩一个巧劲挣脱开来,什么话都不说就上前号脉。

半晌后收回手,眼神平静的看着眼前天底下最尊贵的几人,说出他们绝不想听到的话,“油尽灯枯,药石无救。”

苏嫔却反而冷静下来了,擦了擦眼角又坐回原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皇上,太上皇一直在等您。”

闻昱丹走近了,看着床上瘦小得仿佛就剩一把骨头的老人,小时候,这个人每每给他留下一个伟岸的背影,那时候他觉得他的父皇好高大,但是不喜他。

后来在这后宫倾轧中挣扎着长大,看他对二弟好,他心里充满怨恨,只恨不得将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拉下来,让他也痛苦。

再然后被逼宫,他身体尚还没大好便却又以雷霆之势给他扫平了路,一手将他扶上帝位。

那时他才感觉到了一点这个男人冷厉的外表外对他的舐犊之情,也才有了后面的和睦相处。

要说父子之情,却是在这几年攒下来的。

可现在,在他才感受到父爱没多久的现在他又要永远的离开了。

这半年他的身体明显不行了。父皇也曾说过还能活这么久已是老天垂怜,可是,他心里怎么会那么难受呢?

“回来了。”

一直沉睡的人突然睁开眼,临死之人仿佛格外能感觉到别人的情绪,知道儿子对他有不舍,他脸上居然有了笑模样。

“扶我坐起来。”苏嫔退到一边。闻昱丹忙上前半抱着已没有半点力气的父皇抱起来一些靠着床头。

“坐着和我说说话。”

此时就是一家人的最后话别,江轩识趣的想要退出门去。

“等等,江大夫。”

江轩回头,对上那个精神好得过了头的老人的眼睛,“这几年的命是你替我挣来的。多谢你让我过了最心安的几年日子。”

江轩深深躬身一礼,退了出去,并将门给带上。

“江轩的后人只要没大错。你就放过一次,当是替我还他人情了。”

“是,父皇说过的话儿臣都记着。”

“你啊,我原本担心那些年将你磨得太过冷情,现在看着却难得的重情,和祁家小子有关系吧。”

“父皇,他现在是闻家的人了。”

太上皇不接他的话,平素话不多的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继续道:“何为寡人?没有牵绊。对谁都能狠得下心来才叫寡人,为帝,你现在不算合格。一开始我便说过你不应和祁家小子交情太好,那于你不利,可你待他始终不同。

以前我一直想。等你被背叛一次痛一次你就知道了,便能当个合格的帝王了,现在看来却是我不如你,祁家小子当是祁家的异数,被那样教养长大,却偏偏天生重情,你们两人从小就在一起互相支撑着走过来,倒是互相影响了。

是我小看了他,换成谁都做不到他那样放弃太原这边大好局面去接手兖州那个烂摊子,可他偏就去了,还将全副心神都投了进去,做得热火朝天,哪地儿的州牧碰上天灾不是向朝廷哭着要银子的?一层一层刮下去,真正帮上百姓的又有多少?他倒是也要了,可你拨的那点赈灾银子哪里够,他却仗着有个夫人在后面帮着,居然硬是撑了过去,我有些理解你为何看重他了。”

轻咳一声,喝了一口闻佑送到嘴边的茶,摇头示意不要了后又继续道:“自从知道琳琅阁是华氏的后,我特意派人详查了华氏一番,那样一个人,在小小年纪就能够做出诺大个琳琅阁,不可能那般寂寂无名,可她就是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要不是阴差阳错之下踏进了太原这个圈子,因着一些事曝露了自己,到现在外人也只会以为她是个身手好的巾帼女英雄罢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下来我才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从小就着男装混迹于市井,敢带着几个人就驶船出海,在背后出谋划策让华家一日比一日强盛,将华家凝聚成一个拳头,家业越来越大,三兄妹感情却没有一点变化,由着最小的华氏去分派而没有异意,放任她爹将大把银子撒出去,水声都听不到一个,年复一年这么下来,就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停止,这样的女子却寂寂无名,就是当时才定下亲事时你派去查的人也没能查出一点半点来,足可见华氏段数之高。”

“父皇,她没有野心,绝不会危害到南朝江山。”

“你不用这么急着替她说话,我知道她不会,你那些想法也收一收,她骨子就有股侠气,天生属于江湖武林,真要将她圈养着她会如同脱了水的鱼,活不了多久。”

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太上皇稍微停顿又道:“祁家小子有了华氏无异于是如虎添翼,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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