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以后,再不是他的负担。
“驾!”
祁佑离开没多久祁镇就回来了,他没有资格站到最前面去接受皇上的封赏,但是太子却是记住他了,不管有没有大哥的原因,他都不能拒绝这种抬举。
他不会去和大哥比,但一定会努力,不让自己落后太远。
这样的话,祖父应该能看到他了吧!
把缰绳丢给小厮,祁镇问门房阿虎,“刚才大哥回来过了?”
“是。”祁镇平日里不摆架子,对府里的下人都还不错,阿虎小声提醒道:“大公子好像和老太爷闹得不是很愉快,二公子您可别去触霉头。”
祁镇脚步一顿,“闹起来了?”
“是,具体的小的不清楚。”
祁镇点头,没再追问,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这时候确实不是往老太爷跟前凑的好时机。
“小姐,姑爷回来了!”
放下手里的书,华如初抬头,正想问他到哪了就看到人大步走了进来。
是了,这里可不是祁府,从前院到后宅都要走上好一会。
没有去追问他身上的盔甲哪去了,也没问他去祁府经历了什么,当没看到他胸前的水印,华如初拉着人往旁边的耳房走,“热水早就备好了,你先去好好洗洗。”
“你帮我擦背。”
“好。”
耳房里有着浅浅的水气弥漫,祁佑脱光了踩进足够两人共浴的大木桶里。
闭上眼往后躺着,头发被打散,感觉到如初以指当梳给他一下一下的梳理,然后头发被打湿抹上了猪苓,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如初温柔的按压下终于放松下来。
于是也有了说话的欲。望。
“皇上封我禁卫军统领。”
华如初动作一顿,“你才入朝,是不是太高了些?禁卫军统领是四品吧。”
“恩。”停了一会后祁佑道:“你有没有问过江伯皇上的身体情况?”
“问过。”就算明知道不会有人听墙脚,华如初还是降低了音量,“江伯说皇上要是不费神倒是还能活上两年,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活不过半年,那毒太霸道,对皇上的身体影响很大。头痛头晕是经常的事。”
“那就怪不得了。”
华如初心下一动,“皇上这是在给太子铺路?”
“恩。”慢悠悠的,祁佑将今日回朝后的事简略的说了一遍。
华如初听得仔细,手上的动作却也没停,从祁佑一进门她就看出了他平静面容下的疲惫,和难过。
不闻不问不是不关心,只是不想让他时刻记着那事罢了。
“所以封你禁卫军统领一职其实是顺了太子的意?”
“听太子说,皇上会被算计成功,原来的禁卫军统领当居首功。有前车之鉴,不是非常信任的人不会放到这个位置上来,目前对太子来说,我是最合适的。”
“你不喜欢?”
沉默了一会,祁佑才回道:“我想离开太裕”
太原就像有道无形的绳索捆绑着他。让他觉得压抑,从有记忆以来就被困在这,为祁家,为太子,现在他想为自己,只有离开这里,他才能按自己的意愿生活。
舀了勺水冲头发。华如初低声道:“现在太子不会放人。”
“恩,我知道,所以我只能想想。”
“但是以后不见得不会。”
祁佑睁开眼,不顾还没冲洗干净的头发回头看她。“怎么说?”
将人按着重新躺下来,继续舀了水给他冲洗,说话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些,“飞鸟尽。良弓藏。”
“我手里无权势可让太子忌惮。”
“依我看太子对你应该是有一点朋友之情的,只是他的身份限制了他。他对你的信任超过任何人,甚至是太子妃都及不上,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无妨,可当太子成为皇上,这便不妥了。
皇上只能是寡人,你和太子太亲近了,太子成了皇上后便会容不下这份亲近,不因为别的,只因他是皇上,你又知道他太多的事,到时必定会对你产生忌惮,甚至会重用别人来牵制你,与其伤了从小到大的情分,不如等太子继位后你主动提出外任。”
祁佑想反驳,却无话可驳。
他能说太子绝不会如此吗?这个保证谁能给他?就是太子都未必能吧。
他很不想承认如初说得有道理,但是…事实确实就是如此。
他是想离开太原,可他不希望是因为君臣相忌。
“别难过,走得近了未必就全是利,也有弊,远远的处着说不定会更好。”用干帕子将他的头发拧得半干,卷成一团用帕子团在头顶,推着他前倾,拿澡巾给他擦背。
“如果真有这种机会,祁佑,去扬州吧。”
“想家了?”
“恩,今年该回去省亲的也没回,马上都九月了,要是太子真的要准备登基,你哪有时间陪我回去,我一个人回去倒是没意见,你同意么?”
“不行,你一个人回去会让人说你多少难听话,我去向太子要半个月假陪你回去。”
“再看看吧,要是太子登基是明年的事,那你就去要假,不过我看悬,皇上的身体熬不了这么久。”
明年登基是绝不可能的!祁佑沉默了。
“真回不去就算了,反正我也见着爹和大哥,也没那么想了。”话虽这么说,华如初擦背的动作却大力了许多,不一会,祁佑背上完好的地方红得几乎和那道长长的伤口新长出来的肉一样了。
祁佑哪还能不知道她是真想回去的,可是…今年怕是真不可能了,他去要假太子必定不会给。
“明年,明年我一定陪你回去。”
“谁知道明年是什么情况,承诺别随便给,你还说今年陪我回去呢,做到了吗?”
“对不起”
“夫妻间不用说这个…不说了,我就是有点想家,擦身穿衣服吧,我饿了。”
“好。”
PS:粉红粉红。
第三百四十九章 剥夺姓氏
只点着一盏起夜灯的房间内,时有细碎的声音传出。
帷幔荡起阵阵涟漪,衣服散落在床塌下,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娇吟声交织成一曲夜的合奏曲。
“如初…如初…我只有你了。”
“你有我…恩。”
华如初不知道祁佑回祁家后经历了什么,从祁佑回来时的表情就看得出来肯定不是太愉快的事。
两人好几月未同床,饭后冬菲又很实在的说了她现在的身体已经无碍后便发展至此了。
她是很想安慰祁佑没错,可是这都半宿了!
唔…花心又被顶撞到了,华如初是又快乐又痛苦,她真的没力气了。
可祁佑持续的时间却一次比一次久,再这么下去,她明儿床都别想下了。
这么想着,华如初就想起了曾经看到过的一些小黄书,学着里面教的用力夹紧下面,一下一下的收缩,就像用嘴在吸一样。
祁佑呼吸更重了,将如初的两条腿架到肩上,每一下都几乎全部退出再全部进入,每一下都正中花心。
如此祁佑还觉得不满意,伏下身体咬住一边的红樱,另一边则被揉出各种形状,刺激得华如初呼吸也急了,下面收缩得更快。
两人尝出了乐趣,较上了劲。
当这一场平息下来时,华如初全身都软了。
“不要再来了,明天要是起不来就太丢人了。”软软的抱怨更像是撒娇,祁佑拧了帕子过来将她身上清理干净,轻声应允,“恩,不来了。”
透过昏暗的光线,华如初看着神情中再不见难过迷茫的男人。眼中温情弥漫。
她不怕祁家人怎么闹,唯一担心的,是祁佑不够坚定,现在她可以放心了。
草草收拾了自己一番,祁佑回到床上,伸出手臂将人搂到怀里,亲了亲她额头道:“睡吧。”
华如初微微摇头,“我困的时候你不让我睡,这会都不困了。”
祁佑脸上露了笑,“那陪我说说话。”
“好。想说什么?”
华如初还以为他会说说在祁府发生的事,没想到他道:“明日庆功宴,可带家人前去。你去吗?”
华如初想了想,点头,“去吧,我不怕被人看,到时太子妃肯定也会去。我跟着她,看谁敢给我脸色看。”
“也好。”
今天他就这么走人了,祖父明日一早恐怕真会开祠堂将他逐出家族,为了让他难堪,定会传得满太原城都知晓。
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如初自然也不会怕。可是那些异样的眼光他还是希望如初能少承受一些。
如果只是被人看看倒还罢了,他就怕有些人以关心为由说上些不太好听的话,如初顾大局。肯定会忍下来,但心情必定是坏了,他心疼。
和太子妃在一起,有心没胆的不敢上前,就算真有那胆大且身份也够的也有太子妃在一旁维护。这样确实是最好。
“要不是三婶突然肚子疼,祖父今天就要开祠堂逐我出家族了。就算今天拖住了,以祖父的性子明日也会办,明晚的庆功宴要是有人说什么你不用理会,我有今天并不是靠祁家得来的,我们,无所畏惧。”
华如初心疼的抱住男人的腰,亲了亲他胸膛轻柔的道:“恩,我们无所畏惧,祁家要是真那么做了是他们的损失,你要是心里念着他们,以后暗中帮衬一把就是。”
祁佑将人搂得更紧了些,“说句不孝的话,我听到祖父那么说的时候只觉得轻松,祁家就像是一座大山,时时刻刻压在我肩上,我以为会要背上一辈子。”
“以后你就将我当成一座山背上一辈子吧,我一定没有祁家重,不让你那么累。”
“背你一辈子再累我都心甘情愿。”祁佑仿佛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甜言蜜语,转眼又说起别的,“出来时祁珍追出来了,我要她以后来和你学掌家,别跟着祁家人学。”
华如初在他怀里动了动,让自己躺得更舒适,“你都开口了我哪会拒绝,我哥去搬嫁妆那日也带了她的话给我,小姑娘害怕我们不管她呢,要我说啊,祁家那些做长辈的还没一个小辈看得清,祁珍都知道其他人靠不住,哪像那些人”
想起那到底是祁佑的亲人,华如初忙收了话题掩嘴打了个呵欠,“不早了,睡吧,明日你不用去上朝吧。”
“不用。”
“恩,晚安。”
“晚安。”
华如初笑了笑,迷迷糊糊的想,互道晚安并奉送晚安吻真是个好习惯,要保持。
就如祁佑所料,第二日一大早,祁老太爷就大张旗鼓的派人去请几位宗老过来开祠堂,痛诉了一番祁佑的不孝后拿出家谱将祁佑的名字划了去,连带一起划掉的还有祁家孙媳华如初。
宗老自是不愿,可祁家现任族长是祁老太爷,他坚持的事其他人也拿他没办法,心里再觉得不妥再觉得惋惜也只得依了他。
可当祁老太爷说出下面那番话时他们惊得再也坐不住了,“既已不是我祁家子孙,祁佑便再没资格姓祁,自今日起,收回祁佑的姓氏,以后是死是活是荣是辱都和祁家再无干系,且死后不得以任何形式入祁家祖坟,望后辈子孙引以为戒。”
“族长,此事万万不妥,逐出祁家就已经是严惩了,再剥夺姓氏…万万不妥!”
“哼,有何不妥,他都能忘却生恩养恩,我祁家又何必再念着那点情份,此事已定,无可更改,我能养出一个祁佑来就能再养出一个比他更出息的。”
“可是”可是您年岁已高啊!祁家又哪里再有祁佑那样的好苗子给你打磨。
“不让祁家出头,我不会死的。”祁老太爷拄着拐杖起身,越加瘦弱的身子努力挺得笔直,声音里透出来的冷意让众人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祁家递向府衙的一纸文书宣起哗然大波,通过府衙剥夺姓氏,这是没有给双方留一点退路了!
祁大公子才立了功回来就唱这么一出,到底是祁老太爷疯了还是祁大公子疯了?
不是说当日祁大公子没有先去见夫人便回了祁府吗?怎么会闹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华老爷子摇头轻叹。“这老头年轻的时候就固执,现在是更过份了,做得这么狠绝对他有什么好处?那口气就那么咽不下?”
华家老大亲自给老父续了茶,端着茶杯闻了闻风马牛不相及的道:“华氏给您的茶叶味道确实要好上许多。”
“都是侍候她的那些丫头做给她喝的,比铺子里买的自然要好,对了,好像是要收新茶了,怪不得这次这么大方,包这么大一包给我老头子,狡猾的丫头。”
看老父亲那神情就知道他不是真生气的。华翎慢悠悠的又将话题扯了回来,“依我看,祁家恐怕是提了祁大公子做不到的条件被他拒绝了。结果惹翻了老太爷,不过剥夺姓氏…太狠了些,祁大公子付出的代价有些大。”
华老爷子爱屋及乌,想到这事对祁佑的影响不免恨上了祁老头,有这么对自己血脉的吗?
“今日不是庆功宴吗?恐怕看戏的人不会少。你摆正了态度,怎么说都是和我们华家有点关系的,别让人欺负了去。”
华翎满脸无奈,“爹,您当祁大公子是那般好欺负的,就算在背后说得舌头生疮了。当面他们也不敢多说一句,太子继位是板上钉钉的事,太子对祁大公子有多信任全太原谁人不知?为了一个越加颓败的祁家去得罪前途一片光明的祁大公子。谁会做这傻事。”
“这个我不管,还有,别再叫什么祁大公子,以后都不姓祁了。”
“就算他不姓祁了也是太原城的大公子,您多年不来所以不知道。这大公子之名一开始虽是因为他的身份,可现在就是其他公子哥儿也要叫他一声大公子。一个得到所有世家公子认同的大公子,就算没有祁姓又如何?”
“这我倒不知,不过本钱多一点总是好的。”只是没了姓氏啊,就如无根的浮萍,活得再风光这心里也不踏实,老头儿叹了口气,决定明日去找那两口子喝茶。
皇宫内,皇帝摇着头对苏嫔道:“比我预料得还严重。”
苏嫔对那固执的老头儿也没了好感,她虽说和武林没什么关系了,但曾经的生活却是抹不掉的,对那些虽然表现粗俗但是重义重情的武林中人还是很欣赏,对华如初自然而然的就起了维护之心。
“没了姓氏您就给他赐一个,祁姓有什么好的。”
“再不好也是从一出生就拥有的。”皇帝没什么精神的躺了下去,“这事我就不管了,交给太子吧。”
“恩,晚上要摆宴,您先好好歇会。”
皇帝抓住她的手重重握了握,“今晚,你随我去。”
苏嫔愣了愣,眼眶有些热,“好。”
太子府内,闻昱丹边逗着床上的儿子边道:“当时原及说起这个可能时我还不信,现在却是应验了,真不知道祁老将军是怎么想的,血脉又岂是能割断的,何必闹到如此程度。”
因为太子归来而气色大好的太子妃笑了笑,“老糊涂了吧,原及和如初不用再回祁家受罪,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
“原及重情,表面上再装得若无其事心里也不会好受,今晚的庆功宴若是原及带了夫人去你帮衬着些,有那嘴碎的好好收拾一顿。”
“是,臣妾知晓。”
PS:求粉红,鬼鬼要暴菊!!!
第三百五十章 陶嘉该杀否?
在深水巷住着的都是清贵之家。
有好奇心,却绝不至于严重到会影响别人生活的程度。
所以,新落户于此的两夫妻耳边都算清静。
但是事情他们却是知道了的。
华如初一套泡茶的动作做得行云流水,茶香袅袅中,祁佑也觉得没那么在意了。
不过是没了姓氏而已,不过是无根浮萍而已,不过是被舍弃而已,没关系,没关系!他有如初,这就够了。
“喝喝看我的手艺有没有进步。”
接过小杯,祁佑闻了闻,分几口将茶饮尽,道:“我不懂这些,品不出高下来,只知道好喝。”
华如初自己也喝了一杯,把玩着小巧的杯子,身体往后靠,“战场上沾染的杀气太重,回来后我便多花了些时间在茶道上,也多个打发时间的法子。”
慵懒的腔调,眼角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