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当众就解了包裹把褙子抖开穿上了,大小刚好,“要是随手拿一件都能这么合身,少夫人,您再随手给老奴我拿几件?”
华如初哑然,这话,也说得太顺口了,她知道这件褙子寻常能卖多少钱吗?
看她的表情,太子妃笑得更欢,她就说该常叫着华氏来陪陪她。
比起那些连喝茶一口要喝多少,移个脚要移几寸都要考虑再三的内命妇,华氏的反应真实得可爱。
前面接话接得太过顺口,华如初此时才记起还没有见礼,身子一矮就要补上,太子妃示意陈嬷嬷扶住她,又让宫女拿了圆墩放到离她不远的地方,“坐着陪我说说话,殿下紧张得狠了,门都不让我出,生怕出个什么意外,我都要闷坏了。”
接过陈嬷嬷递来的茶,华如初笑,“殿下那是关心您,我听夫君说殿下现在也不会没日没夜的忙了,总会抽时间来陪您,这便是好的,孩子虽然还在肚子里,但是有血亲陪着他会更安心,成长得更好,以后定是个聪明健康的小皇子。”
“承你吉言了。”摸了摸肚子,太子妃笑容中带着一丝幸福,“殿下最近待我极好,真希望能一直这么好。”
不过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待她年华老去,后宫中不知道得增加多少妃子,到那时,太子待她便只余尊重吧。
PS:更得早吧,连着几章写得都很顺,自己也比较满意,感觉这文离宅斗越来越远了,庶女庶子姐妹兄弟什么的都被边缘化了有木有!!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扯来扯去,我真觉得很痛苦,更写不出来,自己都不爱的怎么能写好,所以,咱们那方面省上一点应该木有问题吧!我看那个作者调查,也没几个人说要看内宅的!
好像没欠债了,继续求粉红求表扬。
第二百零九章惊弓之鸟(求粉)
太子府里内务多,哪怕是将大部分的事都交给嬷嬷去打理,有些还是得她拿主意。
所以早上起得并不迟。
和华如初说着说着就有了些困意。
华如初哪会放过这个机会,连忙起身道:“您多休息,别硬撑着,改日我再来陪您说话。”
又掩嘴打了个呵欠,太子妃点头,“你现在也不管事,多些过来陪我,知道你不想引人注意,我都没让嬷嬷去祁府传话,以后你要不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是是是,臣妇记下了。”
太子妃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人,待她一走又道:“除了那个爽利性子有点像武林中人,其他方面看着真不像,比那些世家千金出身的还要规矩本份得多,要是换个人有这个机会时常来陪我解闷不知道有多高兴,你看她,有特别高兴吗?偏生我还就觉得她挺好的,这人啊,还真就需要合个眼缘。”
陈嬷嬷小心的扶着她起身回内室,边笑道:“可不是,老奴也觉着祁少夫人挺好的,有分寸,您看她送我那褙子,明明是件挺好的东西,被她那么一说好像真是一点都不值钱了,老奴向来见到的都是歹了往好里说,廉价的往金贵里说,还是头一次见着有人送了老奴好东西反倒往不值钱里说的。”
想到华如初那会说的话,太子妃忍不住又笑起来,“可不是,也怨不得我乐意和她亲近,你去二门说一声,下次她来就不用通传了,直接引她进来就是,原及都给太子卖了差不多二十年的命了,他夫人那里也就不用照着那些个规矩来。”
“是,老奴一会就去吩咐。”
华如初在马车上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把随行的几个丫头都吓了一跳,“小姐,您没有着凉吧。”
“早上还好好的,就在太子府呆了一会,怎会着凉,别瞎担心。”在丫头面前,华如初也不忍着,用力揉了几下鼻子,痒痒得慌。
几个丫头纷纷移开眼,当没看到小姐一点不优雅的动作。
“也不知道太医院有没有最后两味药。”
而此时的太子府文渊阁,莫问和祁佑都没什么心思处理事情,文兴杰牵涉太大,要是真能救活,太子能从中得多大的利他们再清楚不过,哪还有心思办其他事。
又看了眼漏刻,祁佑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太子回来得越晚,他越担心是因为太医院没有他们要的那两味药材。
“怎的还未回来?平时这时候早该下朝了。”莫问自言自语道。
祁佑耳朵一动,站起身来迎向门口,莫问迅速起身,跟随其后。
这方面跟着祁佑错不了。
“殿下。”
闻昱丹快步进来,额上微微有着汗渍,将两个盒子递给祁佑,道:“快拿去给大夫。”
“是。”
祁佑一走,莫问就迫不及待的问,“您比平日晚归,是不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接过周良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汗,闻昱丹终于舒了口气,“刚使人去太医院索了药,父皇便召我前去,我还当这事曝露了,吓得一身的汗,幸好父皇提的根本不是这事。”
想到当时的情形,莫问也捏了一把汗,换成一个性子不那么坚定的人,在那位帝皇面前只怕都得露怯,好在太子的性格被皇上打磨得异常坚韧,心里再没底,表面上也不会露出分毫。
华如初一听得祁佑使人传回来的话便急匆匆出了府,让祁府的人又诧异又羡慕,能这样自由出府的,数遍太原的贵妇人也没几个。
老太太都免不了和老太爷抱怨,老太爷却稳得住,掀了掀眼皮道:“她最近在忙的都是和佑儿有关的事,对佑儿有百利而无一害,你不要管。”
显然,华如初这些天的所作所为老太爷并不是一点不知的。
得到这样一句话,老太太自然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喜,老一辈的人,总是喜欢规矩一些的妇人。
地下室内,江轩将一干多余的人都赶出了屋,瞪起眼睛就凶,“都围着做什么,我还能一针要了他的命?那是在保他的命,这一剂药下去他有得受,不用金针稳住我担心他会受不了,不过我老头子把丑话说在前头了,就算真救过来了也得养个一年半载才能好转,还尽得用好药养着,你们别把人救活了等他没利用价值后又将人丢了,那样我还不如不救他。”
“江伯伯,我华三是这种人吗?您都认识我多少年了,我哪有那么差劲。”
江轩看她一眼,冷哼一声,“你是没有,可保不住别人有。”
华如初听得一头汗,她还真保不住太子殿下是不是得了好处就将人扔了。
侧头看了祁佑一眼,祁佑给出保证,“不会。”
简单的两个字瞬间让华如初挺直了背,“江伯伯,祁佑说不会就一定不会,你放心去忙活吧。”
就这么信他?江轩在两个人之间来回看了几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进去忙了。
华三是他看着长大的小辈,他自然希望她的日子能过得痛快。
现在看来这个祁家公子倒也不错,至少没把三丫头拘在内宅里。
华三那丫头说难听点就是惊弓之鸟,一般人接近不了,稍微走近一点就飞跑了,可她若真让人靠近,便是对那人放心。
药已经熬好了,金针也扎上了,为了让文兴杰不挣扎,还用结实的绳子将人绑住了。
这完全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华如初打了个冷颤,决定江伯在太原期间内一定不能生病,她担心江伯也会这么对她。
“怎么手这么凉?”无意间挨到如初的手,祁佑皱眉握住。
“凉吗?大概是这地底下湿气太重,没事,我身体好得很。”
祁佑不赞同的看她一眼,紧了紧她的衣领,侧头吩咐离他们最近的云书,“去将我的披风拿来。”
“是。”
披风就挂在外面,几息间就送到了祁佑手里。
他穿起来刚好的长度大小将如初整个笼罩起来,让本就娇小的人显得更加小巧玲珑。
她平日里精气神都太好,就算受伤了凭表相也绝让人看不出来,就一件披风却让她看起来多了分弱气。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别担心。”越是凉便越是贪念人的体温,任祁佑将自己的手拢在掌心,源源不绝的热气透过手心传递过来,让她刚感觉到的那点凉瞬间消散。
不自觉的,华如初往祁佑身边靠了靠,心里想,男人有个强劲的臂弯还是不错的,恩,胸膛也宽广,看着就有安全感。
这个男人还是她的,真好。
等了好一阵,华如初坐姿都换好几个了,里面师徒三人还没出来。
从门口往里看,文兴杰没有一点声音,身体却在剧烈抖动,这是身体受到刺激本能的反应。
看不到文兴杰的脸,华如初想靠近去瞧瞧,祁佑拉住她,对她摇头。
好吧,不能打扰江伯。
又过了一阵,忽然听得里面传来呕的一声,连续又来了几次,华如初看到文兴杰坐了起来,大口的血从嘴里吐出来,黑色的,坐在外面都闻到了一股腥臭。
幸好这里不用继续住人了,不然就这味也没几个人受得了。
口鼻被祁佑用帕子捂住,华如初自己按着,拿了自己的出来放进他手里,示意他也捂住。
祁佑本来想说他受得了,看到帕子心思一转,乖乖的照做。
和如初本人一样,帕子没有一点香气,清爽的,带着点阳光的味道。
里面三人好像没受一点影响,江轩下针如神,速度快得手都有了重影。
江雨在一边继续配药,冬菲则擦干净文兴杰嘴边的血渍,喂了几颗药丸进他嘴里。
这时候,华如初看清楚文兴杰脸上的表情了,很扭曲,大概真的很痛。
下完最后一针,江轩给文兴杰把了下脉才走出来,脸上带着些疲惫,“人是活了,身体损伤太大,至少两天后才能醒,地底下不适合养伤,给他换个地方。”
想到太子那边的安排,祁佑点头应下,正想说什么,华如初赶在他前头问,“江伯,没有你跟在身边他没事吗?”
“毒都排出来了就问题不大,太医院里总不能全是庸医,华三,你别把江雨扯进去太深,他没你有本事,到时候出了麻烦还是得你去收场。”
“我知道的,江伯,我从来没有忘记我的出身,对谁动心眼也不会对自己人动,您对我有点信心,好歹也是看着我长大的,这么看低我,我可要伤心了啊!”
“自然是信你,要不然江天能来这里?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不安分了点。”
不安分好像不是什么好词,华如初摸了摸鼻子,当着祁佑的面被掀了老底,她心里有那么点不对付。
看着两人这般随意自然的说话,也算了解了如初几分的祁佑哪会不知这是如初和江轩关系亲近的缘故,换成关系普通的,如初不会用这样仿佛撒娇的口气。
想想,如初和他说话也是越来越自在随意了,这是不是说明他在如初心里也越来越有份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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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病(求粉红)
江雨和冬菲在这里继续照料,夏言和春玉留下护卫,华如初扶着江轩回到了阳光下。
太阳光已经没那么炽热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将从地底下带出来的湿意除去。
华如初又打了个喷嚏。
江轩侧头看她一眼,眉头攒起,“伸出手来。”
华如初正觉得鼻子痒得难受,正想不着痕迹的去蹭了蹭,被江伯的眼神一扫,动作便顿住了。
江伯讲话太直,又从来不给她留面子,哪怕她明知道江伯待她是真好,在江伯面前也比在她爹面前要老实许多。
“江伯,我没事。”
“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
祁佑正交待祁安,让他暗中调人过来护卫,听到两人的对话连忙走了过来,“怎么了?”
“我都说了没事,你都安排好了?”
“恩。”祁佑看向江轩,“江伯,是不是如初哪里不对劲?”
江轩冲着华如初哼了两声,“不用把脉我都看得出来你这是着凉了,还说没事,摸摸你自己的额头。”
以为是让自己探探是不是发烧了,华如初反手摸了上去——满手的汗。
这是…
“脸色白成这样,满头虚汗,你还敢说自己没事?”强行拉住华如初的手号脉,果然和自己所料一样,忍不住训道:“别仗着自己身体好就不当一回事,女人底子天生要比男人差,元气弱,以后但凡地底下都少去。”
“知道了江伯,您都知道我生病了还训我。”
“丫头顺着你,夫君宠着你,爹娘又远在扬州,我要再不说你几句你都要蹦上天了。”
虽然这么说着,江伯到底还是心疼,换了只手给她再号了下脉,对祁佑道:“要是府里能通融今天就先别回去,在别院住上一晚,这丫头等闲不生病,一生病就折腾人,走上一趟金针才能让她好受些。”
祁佑自然满口应下,“我回府和祖母说上一声就是,不过金针…由谁来施?”
江轩哪会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没好气道:“当然不会是我,冬菲来我那第一件事不是认药材,而是认穴位,为的就是让华三能少受点罪,你们谁再下去一趟,让冬菲跟着过去,这里雨儿一个人能行。”
云书连忙应了,急急忙忙的跑回屋,真是该死,这几天事多,她都没注意到。
早上小姐就打喷嚏了,她还真被小姐一句没事给唬弄过去,怎么就忘了小姐每次生病都是这反应,身体的一点点不舒服根本就不当一回事。
祁佑的神情更是僵得不能再僵了,为自己对如初的不够精心。
冬菲几乎是小跑着爬上来的,到华如初面前时气息都有点不匀就要去抓她的手。
华如初躲开,这会她也觉出自己有点发冷了,“先过去别院那边再说。”
冒着热气的满满一大桶药汤,空气中仿佛都带着苦味。
华如初伏在桶沿,白皙的肩膀上扎着颤巍巍的几根金针,冬菲扎紧了衣袖眼疾手快的又扎了一针下去,脸上已经满是汗渍。
抡起袖子随意抹了一把,冬菲捏住金针捻了捻,从第一根开始慢慢拔除。
华如初舒服的都快睡过去了。
“小姐,您再泡上一刻钟就行了。”
“恩,辛苦你了,去歇着吧,换人进来侍候。”
冬菲确实有些撑不住了,捧着药箱退了出去,她的功力到底还是差了些,一次金针下来便动不了,师傅能来上三次。
门开了又关,外面有人守着,华如初也没注意进来的人是谁,懒洋洋的道:“替我舀水淋淋肩膀。”
没人应话,却听到了舀水的声音,然后是淋到肩膀上的热汤。
心下一动,华如初还是没有张眼,“祁佑?”
“恩。”
“下午不用去当差?”
“使人去报过信了,一会再去没事。”
华如初享受着来自夫君的侍候,声音都带着股软软的劲,“我在别院住一晚真的没有问题?老太太会不会不高兴?”
“你生病了。”
这当然是个理由,但是对于老人来说恐怕只会觉得她不守规矩吧,别院离祁府也只那么远,用马车拖回去请个大夫能费多少事?
不过既然祁佑应下了,她自然不会坚持说要回去,这别院是她的地盘,就连空气都感觉要新鲜些。
扯了下嘴角,华如初非常理直气壮的享受老公的维护。
将如初抱到床上安置好,看着她喝了汤药沉沉睡去,祁佑才悄无声息的离开。
先去了趟太子府将文兴杰的事说明,决定了晚上将人偷偷送到太子在外的一处暗宅后,祁佑便告假回家。
只能说他一直都素行太良好,太子连追问一句都没有便准了。
一回府,祁佑便去见了老太爷,但凡重要的事,太子又没嘱咐不能传六耳的他都会和老太爷说一说。
老太爷等闲不发表看法,一旦说什么便直指中心,他们漏掉的地方也能发现并且补上。
这事关系重大,牵扯又广,祁佑还想让祖父更喜欢如初,更不会隐瞒。
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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