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叶沐双手抱胸,“要不是我这次找到这小家伙,混元空间出事的事情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夙谨渊一把拉过她,将手搭在她肩膀上:“大福星,你这次又立奇功,我说什么也要好好奖赏奖赏你。”
“你别扯开话题……”
“五坛灵酒怎么样呢?”夙谨渊没理会她的抗议,自言自语。
叶沐的眼睛顿时闪闪发光:“真的?!”
“嗯,再加上一桌子我亲手烹饪的美食……”
“好啊好啊!”叶沐拉着他的袖子,早忘了她刚才想说的话了,一颗心全被美酒美食给拉了过去,魂儿都飞起来了,那感动不已的样子就差没掉眼泪了,“夙谨渊,你真是大好人呐!”
夙谨渊不由汗颜了一下:虽然她这德行也是他有意无意之间培养起来的,但培养得如此“成功”还真是出乎他的预料啊!
☆、第二百五十八章 破碎空间
美酒醉人,待叶沐从醇香的梦中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处身感觉十分亲切熟悉的幻境之中,连忙一咕噜爬起来,看着周围,“哇”了一声:“小黑?我又回来了?”
蹦蹦跳跳走出竹屋,但看见的景象却让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转变为沉痛和不敢置信。
她知道夙谨渊的空间必定是出了问题的,只是不知道问题到底有多严重——不过,严重到夙谨渊根本不愿意让她进来,她的心里也算有了一定的准备。到后来,看到只剩下一缕精魂之力的小金,她越发肯定混元空间遭受的打击不小——但是,再怎么想象,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严重。
灵泉干涸,山脉崩裂,望眼望去,原本葱葱郁郁的山脉如今变成了荒芜一片,宽广的平面一路延伸到眼睛看不见的远方,山脉碎裂而成的大石头遍布各处。破碎的乱石之上,还能看见先不少被雷电击打过而留下的焦黑痕迹。
她一步一步走到原本充满灵气、而如今乱石散落满地的药田边上,然后站在原地,苍茫的空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显得那么孤寂而茫然:“怎么会这样?”
一丛乱石后面,出现了夙谨渊的身影,站在这乱石堆中,却依然不见风采,依然是一派淡然出尘的样子:“醒了?”
看见他,叶沐却不敢迈出步伐,仿佛跟前仍然是那片珍贵的药田,而如今因为看不清而下不了脚:“夙谨渊,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夙谨渊一派悠然地走过来,“前阵子锯齿鳄造反,闹了一场。”
叶沐凝睇着他,半晌才忽的笑了一下:“你还真想得开。空间变成这样了还这么云淡风轻的。”
“我还能大哭一场不成?”夙谨渊牵起她的手,“放心,其实事情没你想象中那么糟糕。”带着她“登上”一块大石头。他蹲下,“你看。”
叶沐好奇地蹲下。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一抹翠绿映入眼帘,令她不由惊呼了一声。这乱石的缝隙之中,竟然还长着灵药灵草,虽然曾经被摧残过,但他们依然顽强地生存了下来。
“可是,”叶沐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了看四周,“我没有感觉到灵力啊!”有灵草灵药的地方。不是应该出现灵力波动的吗?
“它们在隐藏。”夙谨渊指了指天空,“原先空间里不稳定,连我都无法掌控其变化发展,灵药只要稍微显露出点痕迹,便会遭受雷击,久而久之,它们就学会了隐藏灵力,在这乱石堆之下生存发展。”
叶沐先是了然地点头,然后发现不对:“久而久之?”他的空间出事也没多长时间吧,就已经足以让这些灵草变得如此“聪明”了?
“空间波动期间。这里面的时间出现了差错。在外,不过是眨眼光景,在空间里。已经是历经千万年岁月。”说着,他们头顶上忽然轰隆隆响了几声,乌云凝聚,其间隐隐约约显出了一条金龙的影子,须臾却又变成了青色,再而变幻为黑色。叶沐正看得出奇,夙谨渊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再闹我就打你屁股!”
话音刚落,雷电轰鸣瞬时静寂。然后,连乌云都散了。
叶沐叹为观止:“这就是昨天那条五彩小龙?”
“昨天?”夙谨渊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已经醉了十来天了。”
叶沐张大嘴巴:“十来天了?”
“还好我拦着你,没让你继续往下喝。不然估计你能醉个一两年,到时候错过了天歌和扶桑的婚礼,有你哭的。”
夙谨渊拉着她站起来:“总而言之,空间还是有的救的,而且,这次波动之后,我还发现了些新东西,改天给你看看。”低头,发现叶沐有些心不在焉,问:“怎么了?”
叶沐摩拳擦掌:“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整理药田啊?”看着这么一大片继续护理的小家伙,她手痒痒啊!
夙谨渊哑然失笑:“你才刚醒……”
“所以说我睡够啦,可以干活啦!”叶沐打断他。
夙谨渊不由笑着摇摇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便吧,我的药田管理员。”
叶沐欢呼一声,脚步轻盈地往前跑开开始侦查并记录药田的各种情况,为今后的动手做准备。夙谨渊看着她欢快的背影,不禁失笑:“吃饱喝足睡够了就开始干活,还真是尽职尽责。”说着,迈步跟上去,与她一起劳作。
而窝在一湾浅浅的水洼里的五色异龙则十分委屈地在咬尾巴:刚才不是说给它弄个能尽情洗澡的地方吗?怎么这个女人一出现就什么都没了?!
整理空间的日子过得飞快,眼看就要到天歌和扶桑举行婚礼的日子了,两人便连同敖泳一起赶往魔界和妖界的交界处。结果,走了没多久就发现了两伙人正在打得热火朝天,一大片区域里风烟滚滚,闪电雷鸣血雨腥风好不热闹。
敖泳定睛一看,皱眉:“是魔族人和妖族人在打架吗?”
叶沐也凝神看了一下,摇头:“不对,双方的人里都包括了魔族和妖族……糟了!”
“什么糟了?”敖泳莫名其妙。
“天歌和扶桑的对手联合起来,想要破坏他们的婚礼……不,是破坏他们的联盟。”叶沐不由再往前飞了一点,仔细打量着,“也不知道哪方是天歌和扶桑那一边的。”
夙谨渊指着即将落败的那一方:“他们。”
“你怎么知道?”叶沐随口问了一声,眼看劣势一方情况越来越危机,也不等夙谨渊回答就想往前冲,却被夙谨渊一把拉住了。
“啊?你让我去吧?”叶沐揪着他的袖子哀求。
夙谨渊没说话,拿出一张面具给她戴上:“小心。”
“好!”叶沐顿时眉开眼笑,转身化为流星落入对阵之中。她的出现让劣势一方乱了一下,正想出手攻击,却见来人举起两块令牌。令牌上面,赫然是妖王印和魔王印的花纹——这可是天歌和扶桑发出的最高级别令牌,不由错愕了一下。
紧接着那人打出了几个繁复的手结。身上散发出一圈圈绿色的光晕,所及之处众人灵力恢复、伤口愈合。这才知道这人是天歌和扶桑请来帮忙的,只是不知道这是何方神圣,之前竟没有收到任何风声。
“你不出手。”敖泳一边紧张地盯着战场上的形势一边问夙谨渊。
夙谨渊双手背在后面:“没有必要。”他只需要确定叶沐没事就行,其他人,与他无关。
敖泳自是明白他的话外之音,不由翻了个白眼,索性在脸上设下阵法掩盖容貌,也投入战场中。
有叶沐在。原本节节败退的一方已经开始初步恢复元气,如今再加上敖泳这个实力超群的帮手,战场上的形式顿时发生了逆转。
夙谨渊眼睛盯着战场,身形却如幻影版闪离原地,须臾间出现在战场的另一端上空,徒手在空中抓了一下,揪出一个正手持紫色玉简记录战场形势的人,不待对方发出任何声响,便已经取了对方性命,紧接着手一挥。对方连尸首都消散无踪,彻底灰飞烟灭了。
接住从半空中落下的玉简,夙谨渊面无表情。手一紧已经将其捏碎,然后,松开手任由风将其吹走。
然后,锁定战场上的某个人,眼眸一闪,翻手间已经取了那人的性命。战场上一片混乱,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突然丢了命的家伙。接下来,夙谨渊如法炮制除掉了几个人,奇怪的是。他杀掉的人并不限于是哪一方。
做完这一切,他又回到了刚才所在的地方。双手背在身后继续悠闲自得地观战,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脸上闪过一丝嘲讽:“修真协会,眼睛看得太宽了吧?”
此时,反败为胜开始取得优势的一方已经彻底奠定了自己的胜局,将对手一步步逼至溃散。敖泳眼看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也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与夙谨渊站在一起。
“这叶沐怎么还在打?还想不想参加婚礼了?”
夙谨渊微微一笑:“对她来说,救人当然比参加婚礼重要。”
这话敖泳表示完全认同,顿了顿,他忽然问:“对于天歌和扶桑的‘结盟’,你怎么看?”
夙谨渊没有看他,脸上依然是一派淡然:“乐见其成。”
敖泳挑眉,明显不信。
但对于他信或不信,夙谨渊是完全不在意的,他的目光只盯准了战场上的叶沐,然后在一个人欲出手偷袭时弹了一下手指,射出暗器将其击杀。而他的暗器刺入了此人的身体之后,叶沐的薄刃几乎同时到达,只是,慢了那么一丁点。
叶沐抬头看向他,扮了个鬼脸,转身继续施展疗愈术,为战场上的战友补充灵力。
“为什么要出手?你不相信叶沐能应付?”敖泳问。
对于他这个无聊的问题,夙谨渊直接懒得回答了。
敖泳若有所思:“难道说,哪怕到了现在,你仍然看不得叶沐手上沾染血腥?”他不禁好笑,“把叶沐保护成这样,是在害她吧!”
“说得出这样的话,说明你还不够了解叶沐。”夙谨渊淡淡瞥了他一眼,“叶沐只是希望自己尽可能少地杀人,而不是不杀人。要不,你试着突破一下她的底线,看她对你下不下得了手?”
这个提议太惊世骇俗,敖泳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认真想了想,苦笑:“如果我真的破了她的底线,她……恐怕会毫不留情地杀了我吧。”虽然,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看来你还没有蠢到家。”
敖泳叹气:“看来我不仅不能看透你,我连叶沐都没能看清楚。夙谨渊,我现在开始相信你是真的爱叶沐了。”顿了顿,他忽然问,“可是,你明明爱着她,为什么还要亲手杀了她呢?”
夙谨渊神色不变:“这个问题应该问你:你为什么会看见我杀了叶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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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阴阳颠倒
重新回到这两个人的身边,叶沐分明感觉到气氛不对劲。
“你们刚才吵架了?”她问。
夙谨渊挑眉:“你觉得呢?”
叶沐摇头:“我觉得你们吵不起来。”
本来一直闷闷不乐保持沉默的敖泳不由问:“为什么?”
“智商不在同一个层次上……”叶沐几乎是脱口而出,然后蓦地意识到这话不对劲,嘿嘿了两声,“我的意思是说,那个……”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借口,“我还没见过夙谨渊跟别人吵架呢。”除了对她以外,他对其他人根本不会到达“生气”并“吵架”的那个情绪。
对他来说,稍微让他感觉到不悦的人都会被他干掉,根本用不着生气。
对于她言不由衷的解释,敖泳轻哼了声,表示根本糊弄不了他。叶沐自知理亏,吐了下舌头,揪着夙谨渊的袖子悄声问:“到底怎么啦?”
夙谨渊只回了两个字:“别管。”
叶沐撇嘴:又是这副把她置身事外的态度!“夙谨渊,我觉得这样不行的呀,你老瞒着我,要是我哪天因为不知情而闯下弥天大祸怎么办?”
夙谨渊老神在在:“等真有那天再说吧。”亏她说得出“闯下弥天大祸”这种话,就凭她这胆子,能闯下最大的祸事就是糟践自己的身体了。
“叶沐,他的意思是凭你的脑子,闯不下什么弥天大祸。”敖泳插了一句嘴。
叶沐作势踹了他一脚:“你少在那边挑拨离间,再多嘴小心我逼着你给夙谨渊道歉!”
敖泳闭上嘴,顿了顿,咕哝:“就算你不逼着我,我也是要道歉的。”
“道什么歉?”夙谨渊饶有兴趣地问。
敖泳神态别扭。但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我之前怀疑你是灭天道的预言者,我错了。”
夙谨渊挑眉,叶沐连忙把当初灭天道引/诱莫多来的事情讲了一遍:“灭天道的预言者只能有一个。既然他找上了莫多来,就说明你不是。之前是敖泳误会了。”
“原来是这样。”夙谨渊点头,然后笑了一下,“其实,这也不一定是误会。”
“啊?”叶沐吃惊,“你真是灭天道的预言者?”
闻言,敖泳的身体不由摆出防备姿态。
夙谨渊按了一下她的脑袋:“我现在当然不是。”
“你的意思是,指不定未来会是?”叶沐摸头。
夙谨渊没有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下。冷笑:“居然找上了莫多来,看来,它是穷途末路、狗急跳墙了。”
“喂……”敖泳和叶沐正想开口警告一下,天上忽然毫无预兆地降下一道霹雳,狠狠地打在了夙谨渊的飞船上,但是被飞船固若金汤的防御阵发给挡了下去。
敖泳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这种话不能乱讲的好不好?”哪怕是他,也不敢随便乱说灭天道的坏话——人家再不济也是天道,随时能灭了他们这些修道之人好吗?
“修道之人修的就是逆天之道,要是连说天道坏话的勇气都没有,如何逆天?”夙谨渊充满不屑地抬头看天。
敖泳若有所悟。夙谨渊却加了一句:“当然,你是例外。作为生天道的预言者,你只要乖乖照着天道所说行事。自然能成仙。”
敖泳顿时一口气哽住喉咙,转开身子不再理会他。
叶沐本来还想劝他不要太嚣张的,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保持沉默。然后眼前一阵晕眩,她不由伸手拉住了夙谨渊的手。
“怎么了?”夙谨渊连忙扶住她。
叶沐捂着胸口,摇头:“没事。”抬头看看天,“它要想对付的人是你吧?为什么难受的人是我?”一张小脸揪成一团,“不会是我的倒霉体质又到达新境界了吧?”
夙谨渊带她进了空间,让她躺下休息:“倒霉体质?”
“就是……很倒霉的运道的意思。”叶沐解释了一句。拉住正想直起身的他,“夙谨渊。我觉得,或许让我喝点酒。我会舒服点。”
夙谨渊眯起眼看着她不说话。
叶沐顿时有些心虚:“不给就算了,我躺一下或许就好了……”
“只有一杯。”
叶沐惊喜不已,哇一声抱住他的脖子,就差没跳起来了,哪里还有刚才那虚弱的样子。
夙谨渊自然能看出她的七分真实三分装,但是难得她用这种方式撒娇,他也不妨顺着她一回,毕竟她的不舒服也是真的。点了点她的额头:“没有下次。”
“是,爹!”叶沐响亮地应了声。
夙谨渊皱眉,叶沐已经凑到跟前:“你说过我再叫你爹你就要娶了我的!”
夙谨渊由衷地感到自己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看着叶沐得意洋洋的脸,他暗自咬牙:“还想不想要灵酒了?”
这话明显是威胁,叶沐立刻变得无比乖巧,眨巴着充满谄媚的眼睛:“要的,师兄,拜托了!”
空间外面,看着前面突然变得空荡荡的,敖泳呆了呆:“虽然早就猜到了他有空间,但至于这么嚣张吗?”好歹避开他再进空间嘛!
进而他忽然想起之前一直在纠结的那个问题:“到底是为什么呢?明明他那么在乎叶沐,为什么还是要杀了他?”想到夙谨渊之前问他的那个问题,他越发烦躁起来,“我为什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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