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萌想的宅世界- 第100部分

阿尔托莉雅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十分有效，在外面一点都看不见你们了。不过半径是四米，那么别人如果走入楚轩左右总共宽约8米的地方，就会突然看见我们。能不能将这个半径再缩小一点，越小越好。”

“为保证正常行走不受影响，半径起码要在一米以上。”有希对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然后主动向着楚轩的左手边上靠了靠，然后绫波丽也立即默默地靠近了楚轩的右手后侧，和有希保持了对称。

明白过来的阿尔托莉雅稍微有点犹豫，然后绕过了有希，站在了楚轩的左前方，距离有希身前一米的位置上。而黑猫站在了楚轩的右前方，距离身后的绫波丽一米的地方。叮铛发现四个对称位置都已经站上了人，摇着尾巴琢磨了一会儿，跑到了楚轩的身后半米处的地方。

有希又轻轻蠕动嘴唇默念着什么外星咒语之类的东西，除了黑猫好像有一堵墙壁突然扑面而来，不自觉地向楚轩这里退了一步，靠到了楚轩的身上之外，其他少女们没有任何反应，因为她们根本就什么也看不见。

“尾巴。”有希忽然出声提醒道。

“什、什么，我的技能已经施放到整个范围上了，所以耳朵和尾巴自然就隐藏不起来了。”

刚才因为被飞速缩向身边的妖气壁吓了一跳，不仅人靠在了楚轩的身上，尾巴也下意识地缠在了楚轩的右手臂上的黑猫连忙闪开了半米，贴着妖气壁站好，红着脸替自己解释道。

“叮铛的尾巴，超出了隐形范围。”

有希又面无表情地追加解释了一句，黑猫的脸迅速涨红了，一股蒸汽从她的头上“腾”地一声冒了出来。本来还毫无自觉的叮铛连忙不好意思地笑着，将自己的尾巴绕到身前，轻轻地握在了手里，用手指逗弄着尾巴尖上的毛，就像在玩一种名为逗猫棒的毛绒绒的猫玩具一样。

0168　复制体

楚轩一行人在集体隐身之后，就不得不挤在了一起，带着几分小心上路了。

之所以不使用通常的隐身法术或能力，并不是因为SOS团里没有人会这个。起码山中子鹿的巫女神术就有相应的神术，之前在明治大小姐秘密地前去参与日本武将们的密会之时，就曾经多次使用过。

根本原因是塞尔提说过，在整个西伦敦区，苏格兰场的安全监测系统对于这类几乎是暗杀者必备的技能采取了广域实时监测。只要发现了这类技能的波动，警察们就会迅速出动。

毕竟在这个贵族区里，平时的生活中根本不需要用到隐身技能吧？如果抓错了，只不过是“人民公仆”们多跑一趟罢了；如果安全监测系统已经警示过了，警察们还没有行动，最后发生了涉及贵族的命案，那么苏格兰场只能又一次灰头土脸地承受着所有贵族阶级的质疑了。

不过普通的隐身技能虽然不能使用，但是妖族人用来隐藏自己的种族特征，伪装成人类的小把戏却不在这个警戒范畴之内。因为所谓的贵族阶级，不可能全都是人类啊。

比如说英格兰的王室实际上就拥有红龙的血脉，而红龙一脉作为签约有守护英格兰的强大的种族，自然也就算是大贵族了。而除非修炼到相当高级，这些化成人形的妖兽或是神兽，都会留下点什么种族特征，搞得自己就好像兽人一样。所谓的“露出了狐狸尾巴”，指的就是这种情况。

因此这些妖族都会有自己种族内流传的，只能够起到隐藏非人的特征的术法。只是这种术法除了这个用途之外，根本没有其它更实用的功能，所以只能算是个小把戏而已。也正是鉴于如此，所以法术协会也并不将其算在隐身法术的分类中，只是单独提及了一下。

而苏格兰场的警察们，自然不可能在安全监测系统中加入对这个小把戏的警报了。毕竟这个小把戏的应用很普遍，又没有实用的暗杀隐身效果。而且这种小把戏没有太大作用和效果，也没有人去研究如何侦测它的细微法术波动。

不过和春日的第二组，上杉姐姐的第三组相比，楚轩的第一组，这一路上好像是在散步一样。为了避免超出半径一米的隐身范围，让旁人惊讶地发现某件事物飘浮在空气中，围绕在楚轩周围的少女们只能尽量地向楚轩靠拢。

一行人挨挨碰碰地，行走的速度自然不会很快，尤其是到了西伦敦区人口比较稠密的区域更是如此。有希还要不时地提醒众人注意距离，并及时提前移动，躲过可能擦身而过甚至直接撞过来的车辆。

在崩紧了神经互相协调着行走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楚轩减小了步伐降低了频率，少女们也逐渐和他磨合到了一起，终于有闲暇一边行走一边说话了。一直默不作声地前进，会让人很快就感觉到疲劳。

不过站在楚轩两个侧后方的有希和绫波丽本来就不是经常说话的类型，而低着头在楚轩后面紧跟着楚轩的步伐，好像在专心地玩踩脚跟游戏一样的叮铛，也还没有多余的精力来说话。就算是这样，她偶尔还会踩到楚轩的脚，然后一头撞在楚轩的背上，只能从后面抱住楚轩的腰，避免摔倒时跌出一米的隐身范围外。

尽管楚轩并没有因为身后经常被柔软中还有一股甜美幽香的129。3CM，介于GG和H罩杯之间的巨大胸部反复摩擦着背部而产生什么异样，但是靠在楚轩的右手前边，时刻注意着不让身体再与他相接触的黑猫，却撅着嘴不时地用那细长的红眼睛瞥向楚轩。

感觉到好像别人都没有什么说话的意愿，所以为了提升士气，一直不太主动说话的阿尔托莉雅只好轻轻咳了一声，对楚轩说道：“咳……回到英国之后，这一路上我看到人民们的生活好像都还不错，虽然露露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我也能感觉得到这个鲁路修好像比我做得更好呢。”

就算是日常的闲聊，阿尔托莉雅貌似除了如何进行骑士的修炼，提升自身实力的话题，就是国家如何如何的话题，再就是露露和尤菲的教育问题，真是一点都没有17岁少女的样子啊。

不过楚轩对此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选择什么样的人生道路，是一种极为个人的事情。就像他自己，不也打算将人生投入到探索这个世界的真理上了么。

对于楚轩来说，生理上的舒适感，激素变化带来的快乐，都并不能算是特别有趣；就算是艺术和游戏之类可以给人类的心理带来愉悦和满足感的小乐趣，在楚轩看来也不算多么有意思。

如果一个人聪明过头了，什么都看得太透了，人生也就不是那么有趣了。因此对楚轩来说，能够给他提供持续的乐趣的，惟有这个世界的真理了。这是一点点探索、推理、分析、验证才能够接近的东西，说不上伟大不伟大，只是一个可以玩得长久一些的游戏罢了。

楚轩是这个样子的，而阿尔托莉雅又如何呢？对于她来说，难道人生的全部意义就是不负国家和人民的厚望，成为一个最贤明的王吗？不是作为一个人类存在，更不是作为一个17岁的少女存在，而是作为一个王存在。

不过楚轩对别人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在他原本计划好了的完美的人生道路上，多出了春日这样一个巨大的绊脚石就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阿尔托莉雅有着什么样的打算，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因此楚轩只是淡淡地回答道：“如果只是从表面上来看，的确如此。鲁路修等人，我姑且将他们命名为复制体。根据我的研究来推断，如果那几个复制体拥有这样的能力，那么也就代表着你们这些本体也拥有相同的能力或潜力。”

阿尔托莉雅此时暂且将遮盖住了那娇小的脑袋的斗篷帽子掀开了，她向右边转了下将金砂一样的发丝规规矩矩地在脑后盘起的头颅，仰起俏脸看着右后方的楚轩那面无表情的扑克脸，挑起的眉梢向上扬了扬，若有所思地问道：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么露露其实也有着像鲁路修一样的能力或潜力了？”

楚轩眼镜反光地点了点头：“理论上说是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复制体的露露会变成男性的鲁路修，但是再综合复制体的你和复制体的尤菲米娅的表现，可以初步得出这个结论。至于更加具体的资料，只能看看在整个行动中是否有机会取得了。”

“原来如此，这样看来也许露露成为英国国王的话，可能会比我做得更好。就现在而言，即使是我也能看出来贵族们和平民们对于鲁路修的政策都很满意，所以即使是对……复制体们的身份有所疑惑，但是既然身份验证全都通过了，大家也就不再探究这一点了。”

阿尔托莉雅不自觉地放慢了一点脚步，从楚轩左前方的位置，变成了与楚轩并肩行走。尽管对于一个贵族淑女来说，她和楚轩靠得有些过近了，不过阿尔托莉雅好像并没有十分在意这一点。

也许是因为楚轩总是一副冷冷的样子，所以阿尔托莉雅反而下意识地认为有些和别人说不出来的话，对楚轩说了也没有关系。或者也和现在的沉默气氛有关，一组的其他少女们都不说话，这让阿尔托莉雅有了一种仅仅是和楚轩两个人单独走在一起的错觉。

此时和阿尔托莉雅一直保持着一米距离的有希，默默地稍微挪动了一下方位，使自己既不至于和她碰在一起，又能够处在隐身范围之内。一组中两位拥有比人类更加灵敏的听力的猫耳少女，也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低着头注意着身前。而绫波丽依然如往常一样，表情淡然地注视着这一切，始终一言不发。

“从表面上来看，鲁路修的确要做得更好，而理论上来说，同样可以洞察人心的露露，应该也能够做得和鲁路修一样好。但是从本质上来说，他们的做法并不是最有效的，能够带来最大利益的是你的做法。”

尽管没有丝毫要安慰阿尔托莉雅的意思，但楚轩好像漫不经心的客观分析，却在事实上等同于在安慰从表情上看不出究竟是否觉得失落的少女。

“虽然在这一点上，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比起对国家和人民最有利的做法，也许让人民能够时刻笑着，并且也会对国家有利的做法或者会更好一些？”

阿尔托莉雅丝毫不脸红，表情严肃地自己肯定了自己的做法比更受大家欢迎的鲁路修的做法还要好，根本没有什么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觉悟。而楚轩也没有对此表示任何异议，在这方面，这两个人类却可以说是都不懂得人类的情感。

0169　我不合格

对于阿尔托莉雅的疑问，楚轩本来是不想多做回答的。但是眼镜反光地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还是面无表情地开口了。虽然只是淡淡的语气，但是从说出的内容来看，和他经常挂在嘴边的“凡人的智慧”一样，让阿尔托莉雅有一种讥诮的感觉。

“人民限于自身政治及文化素质的低下，以及无法获得足以进行正确判断的有效信息，所以并不是全部都能够选择出对自身最有利的道路的。而且作为国王，你应该考虑的是自身的利益、王室的利益、国家的利益。当然，究竟如何取舍还要看你的主观意愿了。”

这种说辞，前一句明显是等于在嘲笑人民的智力也不够用，知识也不够用，经常听说的还是经过加工的假消息。而后一句则是在提醒阿尔托莉雅，作为一个专制君主，她更应该从维护专制政权这方面来考虑。

尽管阿尔托莉雅也算是了解了楚轩这个人的性格，知道他只是单纯地给出了最正确的答案和建议，不过阿尔托莉雅还是感觉有些气息不顺。憋气，就是让人感觉憋气。

“尽管我所做的，都是公正无私，并且能给国家和人民带来最大利益的选择，却不能够像现在这样让所有人都笑着。”

阿尔托莉雅一方面对于自己的做法是最好的这一点从未动摇过，但是她也同时十分坚定地自己否定了自己。这种矛盾是源自价值观上的对立，本来不应该在价值观已经成形的阿尔托莉雅身上出现。也正是因为这种奇怪的现象，楚轩才有兴趣和她继续说下去。

“我很奇怪，既然你能够正确地判断并选择最有利于国家和人民的道路，那么你为什么没能深刻地理解国家和人民呢？而你对国家和人民和理解都不正确，又是怎么样在这个错误的信息之上得出正确的结论的呢？”

楚轩没有正面地回应阿尔托莉雅的话，而是眼镜反光地盯着她反问了一句。阿尔托莉雅楞了一下，好像是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我自然是根据……客观规律来进行判断的。”

明显的，阿尔托莉雅用了一个自己不习惯的词。她抛弃了一切主观情感以后，的确是利用客观规律，对各种政事进行了最有利的判断。但推动她行使王的职责的根本目的，却是想要创建所有人都可以笑着的国家。

利用客观规律去实现自身的主观愿望，这原本是最明智最科学最正确的做法。但是在阿尔托莉雅这里，两者却产生了一些碰撞，而且好像互相渐行渐远了。

“如果说这两者中有一个是错误的，那就是你的愿望。但是，人类行动的根本目的，除了维持生存之外，就是为了实现自身的愿望，这样说来你选择的行为才是错误的。但从根本上来说，这两者不能够共存是因为你的能力有限，你无法找到更正确的方法。”

之前和阿尔托莉雅的交流并不太多的楚轩，很快地就发现了她心中真正的问题。单单从一方面来看，阿尔托莉雅的愿望虽然过于理想化了，但是却没有错。阿尔托莉雅的做法虽然过于不尽人情了，但是也没有错。她的错误，只是没有能力找出可以两全其美的方法来。

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两全其美的，但是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在两全之间取出一个最大值，这个最大值就可以叫做两全其美。

“果然……还是露露更加适合成为英国国王吗。”被楚轩毫不留情的话语打击了之后，阿尔托莉雅那圣绿色的眼眸好像蒙上了一层灰尘的宝石，尽管语气依然平静，但是声音有些发涩地说道。

“虽然鲁路修的反叛可以说是一个意外的，不可复制的阴谋，但是如果按照你的做法继续下去，会导致反叛，并且最后被推翻，这是必然的结果。”

楚轩依然没有正面回答阿尔托莉雅，不知道是因为他认为只要简单地提一下，阿尔托莉雅的智慧就能够完全想明白他的意思，还是由于所谓的“智者”的恶劣爱好的关系，说话总是喜欢绕弯，好像是在做一个让人来猜谜语的游戏一样。

也许这是因为智者那不能够被别人理解的孤独的关系？而能够猜出智者的心思，也就等于理解了智者。果然，即使有着旁人所不能及的头脑，但是智者的心也只不过是人类的内心而已。

“我的做法……必定会导致反叛并被推翻？”阿尔托莉雅那总是向上挑起，英气十足的眉毛皱了起来，就连她自己都不十分确定地反问道。在她的心里，也隐隐约约地承认，楚轩的推断很可能是正确的。

绝对的公正，必定会产生一些不满者，必定会有一些人选择离开，但这也是统治中理所当然的一部分。但是作为拥有红龙的血脉，还拥有誓约胜利之剑和远离尘世的理想乡阿瓦隆这两件宝具，在战场上从未败北，从未受伤的阿尔托莉雅会被推翻，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作为一名骑士，你所遵守的是八大美德，但是作为一个从小接受帝王学教育的政治精英，你为何心中却只看到了人民呢？这个世界上，的确是宣传着国家和人民才是最重要的，统治者反而是次要的这种观念，但是在帝王学中却不是这样的吧？”

楚轩连续的追问，几乎在逻辑上将阿尔托莉雅逼入了死角。不过这很正常，因为骑士的八大美德、政治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