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宫里有太监和宫女私下里传话,说是平阳公主是东枝皇后在后宫的佛堂里和国师大光头有染,这才有了平阳公主。
这个传言其实很靠得住,因为平阳公主的长相,一看就知道是隔壁老王的女儿,怎么也和刘武德沾不上边。
女人始终还是女人,刘章直接用她的长相来讽刺,平阳哪里还能淡定,两束大大的眉毛拧了拧,怒气匆匆的说道:“哼…咱们走着瞧,总有逮住你尾巴的时候!”
说完,平阳公主狠狠的在脚下的草地里跺着脚,旁边一束开的正艳的菊花,也被她两脚踩成了花泥,看样子是真的很生气。
刘章呵呵的轻笑一声,他很满意这句话带来的效果。
这个平阳公主其实就是个蠢货加白痴,整个宫里的人都怕她,当然,其实不是怕她,而是怕她身后的皇后,更怕皇后的背景,所以一般都躲着她。
另外一方面来说,大家又都不怕她,原因也很简单,就像刘章现在这样,只要到了关键的时候,用她的长相来嘲讽一番,她总是不能再有什么争辩,谁叫他是隔壁老王的女儿,长成这样也只能怪东枝皇后去,怪不到别人。
平阳公主踩坏了很多花,就连旁边的石头路肩上都溅上了很多菊花叶子的草绿,她依然还没有停下来。
刘章准备离去,想了想又说道:“记得你四个多月以前,好像强闯了天绣宫?”
当然,这不是为了责问平阳公主,而是经过他深思熟虑之后才有的放矢的话。
原因很简单,乔月是冯春的亲生儿女,这是他知道的事情,而冯春又是天绣宫后面真正的东家,这个事情总是应该连起来想。
“咋的?”平阳公主横着眼睛看过来,“不就是个天绣宫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这个事情母后已经责罚了我了,父皇也责罚过我了,怎地?你还要数落一遍?
呸,小宫女生的狗杂种,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就是冯春在本宫面前,我依然不否认这个事情是我做的,本公主敢作敢当!”
刘章一点也没有因为平阳说他是小宫女生的而恼怒,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把刚才乔月托他送到天绣宫寄卖的丝绢递过去,说道:“看看这女红怎么样?皇兄知道你喜欢绣品。算是皇兄给你赔罪了,你看看。这花又没惹你…”
俗话说打一棒子再给个蜜枣,这一贯是皇家的处事风格。
一听见有好的绣品,平阳公主心意一动,要不为什么要说她是蠢货加白痴呢,堂堂的嫡出公主,尽然就因为一张细小的丝绢就笑得呵呵的合不拢嘴。
她爱不释手激动道:“不错,不错,绣得很漂亮,这竹子。这院子,还有回廊上正在看书的书生,真是绣得栩栩如生,即便是在天绣宫都很难找到这么好的东西,回头送给母后,她一定会很喜欢!”
刘章弹开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草屑,不管还楞在丝绢上的平阳公主,很洒脱的就顺着园子外面的路,转过几个弯就消失不见了。
平阳公主爱不释手的看着手里的丝绢。不知道过了多久,再回神的时候已经没有看见刘章。
她嘀咕道:“知道本公主的厉害了吧,看在你送了礼物的份上,本公主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她小心的把手里的丝绢叠了叠。放进袖子里,再把目光放到那道红墙隔着的宫殿之时,她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嘴角噘了噘。正准备离去之时,刚才进去送点心的小太监刚好端着已经有些凉了的点心出来。
不是桂花糕。也不是宫里常见的甜品,样子很特别。有的圆圆的,有的四四方方,不过都裹着一块焦黄的皮,光是看样子就忍不住让人想吞口水,所谓的口鼻生津,估计就是这种感觉。
“你站住…”
平阳公主颐指气使的喊了一声,也许是对乔月这个凭空出现在宫里的女子的不解,又或者说是这段时间皇上一直勤勉的朝这边跑的原因。
总之,她心里很是不爽,不爽乔月凭什么能让皇上如此上心,更不爽因为她的出现,已经占用了皇上除了上朝之外的所有时间。
更让她不爽的是,宫里的一些皇子和公主,总是有事无事的想着靠近这里,打听这里的事,打听这个民间来的村姑,听说她以前是做豆腐的,比村姑还要低贱的小贩。
前些时日听宫里的人在说,雪河城的县令李茂元死了心的要来求见她,为此,已经在宫外跪了三天三夜了,可是皇上还是没有答应。
前天刘文成的老师邢用来了,她爬在墙上看见,邢用见了她还在恭恭敬敬的施礼,具体说的什么隔得太远,她没有听清楚。
昨天,就在昨天,御史大夫卫征也来了,她在墙上看见,卫征看见她的时候尽然跪下了,看样子很害怕,好像嘴里还在哀求着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让平阳公主心里很不爽。
一个村姑都不如的小商贩而已,有什么资格享受这么多的光环!
就因为长了一副妖精的模样,就很了不起吗?
说白了,还不是要在床上伺候老男人的货,有什么了不起的,再漂亮又有什么用。
看见太监碟子里的点心,一短暂的时间里平阳公主脑子里已经想了很多,总之,想来想去,就没有一件是顺心的事情。
那里不对劲?
或许是因为乔月占用了刘武德太多的时间吧,尽然让皇上这四个月里尽然没有去东枝皇后哪里过过一次夜,她生为东枝皇后的亲生女儿,自然是要为自己的亲生母亲鸣不平。
“这种点心怎么以前没有见过?”
她拿了一块在手里反复的看着,声音里明显带着责问。
小太监急忙跪在她面前,浑身颤抖的说道:“公主息怒,这是御膳房里做的,奴才只是负责送东西而已,并不是奴才们私底下做的手脚!”
是的,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如这个太监所说,这些好东西要是他们私底下做了手脚,故意没有送到凤仪殿,那就是砍头的死罪。
“御膳房?”平阳公主瞪大了眼睛,“我看他们是嫌命长了,尽然敢给这个贱人开小灶,要拍马屁也没找对人!”
“哼…”
她冷哼一声。当然是因为这样的好东西送到了乔月这里,却没有送到凤仪殿和她的面前而生气。
松软的点心放到嘴里。她也要尝一尝这看着好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味道。
出乎她的意料,好吃!真的太好吃了。好吃得过分!
松软柔滑,入口即化,那种直冲大脑的清香和一股淡淡的奶油味道,就差直接把舌头都吞了下去。
下意识的动作,她又从碟子里拿了一块准备往嘴里放,不过送到一半就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哼…”
又是一声冷哼,她怨恨的朝那座隔了一面红墙的宫殿看去,那种怨恨,比之前更加浓烈了很多。
暴脾气上来了。把手里的点心高高举起,正准备朝地面的青砖狠狠的摔下去,不过动作到了一半,又停了下来。
碰的一声闷响,一脚踢翻了正跪在她面前的太监,手里拿着这块捏得有些碎的点心愤愤的就朝后宫深处的凤仪殿走去。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个新来的村姑一定要治一治,不然,整个皇宫的人都成了乔月的奴才。这还如何得了。
这才来了几天,御膳房的狗奴才都知道给她开小灶了,有这样的好东西尽然不送到皇后哪里,这还如何了得?
此风绝不可涨。得治,这个新来的村姑一定得狠狠的治一治,不然她不会知道这深宫之内。还有一个人叫做皇后!
……
平阳公主走了,带着恨离开的。
刘章走了。带着笑离去的。
当然,紧接着又有人来了。不算偏僻的怡和宫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安静过,除了正常过来拜访的人,躲在各个角落里总是有一些缩头缩脑的太监找一些不知所谓的理由接近这里。
……
菊花应该是今年的最后一波了,树叶都掉成了光秃秃的枝干,枯瘦的样子像一个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即便是皇宫,看见这样的景色依然有一些凄凉。
疾马卷起的狂风卷落了最后一片依在树上的黄叶,守在宫门口的侍卫搓手了搓手盘算着交班的时间,那匹从宫里侧门疾奔出去的马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这一年的初雪终于来了。
初雪从来都不大,很细,不是很白,带着些风沙的影子,甚至有些微微的泛黄,所以除了寒冷,依然没有景色可言。
东阙门往前,转过两个街道就是百福街,百福街中断最大的店铺里掌柜在炭炉上烘了烘手,回头看一眼街道上越来越稀少的行人,对着拿着鸡毛掸子忙个不停的小厮说道:“下雪了,关了吧!”
新修的店门菱角还没有磨平,关起来总是吱吱呀呀的难听,小厮忍着刺耳的声音正要把门关上。
门外响起一声马嘶,转眼之间,一直捂得很严实的手就从门缝里伸了进来,紧接着,来人说道:“你家少爷在不在店里?”
小厮抬头看了一眼,这人蒙着面,裹得很严实,全身上下就看见两颗眼珠子在很阴沉。
烘完了手的掌柜走过来,撇了一看这个人腰间的令牌,顿时恭敬的说道:“少爷不在,官爷有什么事情交代,小老儿可以代为转达!”
这个裹得很严实的人从怀里掏出一封印着封蜡的信,递过去说道:“记得一定亲手交到你家少爷手里!”
说完,这个人转身就淹没在了风雪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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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光怪陆离的世界,没有花俏的法术、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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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药师是这个世界最神秘的职业,一次机缘巧合少年成为了一名炼药学徒,一个无法想象的庞大炼药世界向他敞开了大门,危机却接踵而来,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
炼药世界远比想象的庞大、复杂。。。。。。
第二十九章 等人
雪松很美,和死板的柏树相比,多一种灵性和跳脱,一簇簇细小的松针裹着柔细的枝条,尽然有种柳枝三月里新绿的感觉。
特别是在这个初雪的园子里,更显得尤为突出。
地面早就已经凉透了,细小的雪花洒在积满了厚厚落叶的小径上面,很快就把怡和宫里的这个园子都漆成了煞白。
说是煞白,而不是洁白,那是因为积雪还没有遮住衰败的草地和树叶,总是隐隐约约的有一种凄凉的味道。
手还不够凉,雪花还不够大,所以落在掌心里的雪花很快就化成了水,怎么也不能把它抓在手里。
小珠撑着荷叶伞,小心翼翼的遮在乔月头顶上,看见乔月的手都已经冻得红了,她小心的说道:“要不要奴婢给您送一个暖手炉过来?”
她没有唤乔月什么称呼,而是直接就说了话。
原因很简单,已经被卖去教坊司的宫女就是教训,第一个好像叫了乔月一声娘娘,于是她成了教坊司里的一员。
第二个好像叫了乔月一声贵人,结局和第一个一样,第三个不知道叫的什么称呼,反正得到的下场都很不好,因此,小珠很谨慎,用您代表了一切。
乔月摇头,微微笑道:“手,要冻得够僵了才可以抓住雪!”
小珠心里嘀咕,要抓住雪很简单,地上抓一把就可以了,何必要这样麻烦。
乔月好像知道她心里的疑惑一样,凝视着漫天的雪花。淡淡的说道:“我要抓一片一片的雪花!”
一片!
一片雪花怎么能够抓得住?即便是地上捡也捡不起来!
再凉的手也抓不起来一片雪花!
因此,小珠安静了。也好像明白了乔月此刻的心情,安静的跟在乔月身后。安静的走在这个不大的园子里!
锦缎绣织的宫鞋里填了木棉,很软,当然,也很暖,踩在园子里的鹅卵石小道上感觉不到一点地面的冰凉。
园子不大,绕着中间的荷塘转两个弯,朱红的高墙就挡住了视野里的雪,当然,也挡住了前面的路。再往远了看,不知道雪都落到哪里去了。
身面传来一阵窣窣的脚步声,小珠回头,身子一惊,正要跪地行礼的时候,走过来的人挥了挥手,她立刻就规矩的又站在了乔月身边,很认真的把伞高高的举着。
“看来今天心情不错?”
身后的男子低沉的声音传来,虽然很低沉。不过依然有一种浑厚若战鼓,铿锵震天地的错觉,当然,这肯定是错觉。是因为他居高临下的气场带来的错觉。
乔月正好在荷塘边的石凳旁驻足,因为石凳上有雪,所以没有坐下。看见荷塘里枯萎的荷叶,心里微微有些惆怅。其实这一抹惆怅一直都憋在她心里。
记得胖丫曾经给她说过,宁州的时候叶君生去参加智云寺踏春的诗会。叶家请来的宁州第一才子姜晟作的一首诗,其中有两句乔月很喜欢,“独影孤鸿寒江月,蝉鸣惊魂踏夜行!”
当然,胖丫说知州大人点评的时候说了秋蝉不鸣,所以姜晟的这首诗没有像他去年的那首《佳人故》一样广为流传。
不过乔月偏偏很喜欢这两句,诗文一道要的本来就是意境,恰恰这两句诗句很有意境,哪里还需要考究这么多,独影和孤鸿就好像是说的自己,不管走到哪里,就像是一只受惊的鸿雁。
想到姜晟,脑子里又想起了那条在顺江大船上的情形,都说书生穷酸,但是应该有一股子傲骨才对,可惜,乔月在顺江上遇到的姜晟和一大群书生显然配不上读书人这几个字,他先前为了钱去给叶家当了枪手,回过头来为了前途又成了九明的玩物,当然,后面他还希望巴结自己。
想到这些,乔月心里更添了几分寒意,她一点都不后悔当时对姜晟巴结的无情,即便是现在再重现一次,她依然会看不起这样的读书人。
读书人!他也是读书人,不知道三年多过去了,现在过得怎么样,会不会也像姜晟这样的才子一样一点骨气都没有。
微微叹息一声,又凝视一眼遮目的高墙,这会儿才想到身后的人是在对自己说话,她说道:“皇宫就是这个样子?”
她没有回头, 只是微微斜着脸颊看着漫天飘飞的雪花,双眸平静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冷意,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些许粉红,少了初见时的苍白,健康得不笑都撩人心弦。
长发直垂腰际,青丝随风舞动,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从刘武德的方向看去,那张绝美的脸,只有冰山一角,只是这冰山一角,都已经让满皇宫的胭脂俗粉失去了颜色。
何须看雪,她已经胜过千山万雪!
何须有花,她已经绚烂夺目!
只这冰山一角的容颜,尽然让他这种阅尽佳丽三千的花丛老手都看得痴了!
这种感觉,就和二十年前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一模一样,是的,是她,那个现在独居在听雨宫里的女人。
说是痴迷,其实更像是在回忆,回忆当年那种砰然心动的感觉。
因此,他认真的看着乔月的那方侧脸,思绪,已经不知道在记忆里走了多远。
和刘武德说完第一句话等的时间一样,乔月等了很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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