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宜生在旁厉声言曰:“将军此事不是如此说,方今天下荒荒,四海鼎沸;贤人君子多隐於山谷。当初我王梦中飞熊,今又有飞熊应兆,此乃上天垂象,特赐大贤助我皇基,是西岐之福也。此时自当学古人求贤,破资格拘牵之习,岂得如近日欲贤人之自售哉,将军切不可说如是之言,使诸臣懈怠。”
姬昌闻言大悦:“大夫之言,正合孤意。”於是百官俱在献廷斋宿三日,然後聘请姜子牙姬昌听从散宜生之言,斋宿三日。至第四日,沐浴整衣,极其精诚,姬昌端坐銮与,抬聘礼,摆列车马成行,前往溪,来迎姜子牙。事前又曾封武吉为武德将军。
时有笙簧满道,竟出西岐,不知惊动多少人民,扶老携幼来看迎贤。。毛公遂、周公旦、召公、毕公、荣公,五贤佐主,伯达、伯、叔夜、叔夏等,八俊相随。城衙氤氲香满道,郭外瑞彩结成祥;圣主驾临西土地,不负五凤鸣岐山。万民齐享升平日,宇宙雍熙八百年;飞熊预兆兴周室,感得文王聘大贤。
姬昌带领文武出郭,迳往溪而来。行至三十五里,早至林下。与军士传旨:“士卒暂在林下札住,不必声杨,恐惊动贤士。”姬昌下马,同散宜生步行入得林来;只见一人入眼,正是姜子牙。
此时,姜子牙正背坐溪边,姬昌悄悄的行至跟前,立於姜子牙之後,姜子牙明知姬昌到来,却不起身行礼,反而故作歌曰:“西风起兮自云飞,岁已暮兮将焉依?五凤鸣兮真主现,垂钩竿兮知我稀。”
姜子牙作毕,姬昌突然出口向他问道:“贤士快乐否?”
姜子牙闻听此问,这才回头,看见姬昌,忙弃竿一傍,俯伏叩地曰:“子牙不知大王,有失迎候,望贤王恕尚之罪。”
姬昌忙扶住姜子牙不让其拜,言曰:“孤久慕先生,前顾未遇;昌知不恭,今特斋戒,专诚拜谒。得睹先生尊颜,实昌之幸也。”
遂命散宜生扶贤士起来,姜子牙躬身而立;姬昌笑容携子牙至茅舍之中,子牙再拜,姬昌回拜。
曰:“久仰高明,未得相见;今幸接丰标,聆教诲,昌实三生之幸矣。”姜子牙听的姬昌夸赞,拜而言曰:“尚乃老朽菲才,不堪顾问;文不足安邦,武不足定暾,荷蒙贤王枉顾,实辱銮舆,有负圣意。”
散宜生在傍劝曰:“先生不必过谦,吾君臣沐裕虔,特申微忱,专心聘请:今天下纷纷,定而又乱,当今天子远贤近佞,荒淫酒色,线虐生民,诸侯变乱,民不聊生。吾主昼夜思维,不安枕席;久慕先生大德,恻隐溪,特具小聘,先生不弃,共佐明主,吾主幸甚一生民幸甚日先生何苦隐胸中之奇谋,忍生民之涂炭日何不一展绪馀,出水火而置之升平?此先生覆载之德,不世之仁也。”
说罢,散宜生将聘礼摆开,姜子牙看了,速命童儿收讫;散宜生见此,又将銮舆推过,请姜子牙登舆。子牙跪而告曰:“老臣荷蒙洪恩,以礼相聘;尚已感激非浅,怎敢乘坐銮舆。越名僭分?这个断然不敢。”
姬昌不允,与姜子牙曰:“孤预先设此,特迓先生;必然乘坐,不负素心。”姜子牙再三推托不敢,推阻数次,决不敢坐;散宜生见姜子牙坚意不从,乃对姬昌曰:“贤者既不乘舆,望主公从贤者之请:可将大王逍遥马请乘,主公乘舆。”
姬昌听了散宜生的话后,摇头道:“若是如此,有失孤数日之虔诚也。”彼此又推让数番,姜子牙这才应允。
此姬昌乃乘舆,子牙乘马;欢声载道,士马轩昂。时值喜吉之辰,姜子牙来时,年已八十。
话说文王聘子牙进了西岐,万民争看,无不欣悦;子牙至朝门下马,文王升殿,子牙朝贺毕,文王封子牙为右灵生丞相,子牙谢恩。
姜子牙有才,为西岐相,全权西岐事务,与众文武暗治军,明修政,不过数年西岐实力大涨,为天下之雄。
话说,西岐势大,纣王大怒,又有妲己媚言,便治姬昌不尊圣命,不敬圣上之罪,以北伯候崇候虎为帅,前往西岐讨伐姬昌。谁知崇候虎志大才疏,不知西岐兵甲之盛,便杀的大败,最后还被姬昌取了北方封地,如此西岐势力大增,竟然统天下四百诸候,与朝歌相峙。
如此一来,商室终于天下大乱,八百镇诸候俱反,气数已尽。
时天下大乱;闻仲闻太师远往东夷大军未归,朝歌大军竟然不能力敌,只能与各地叛将对峙,不敢妄动。
纣王虽然天下诸候叛乱,却毫不放在心上,只一心与妲己欢乐。这妲己如今在朝歌权势之大不可想象,朝中奸妄者俱都依俯,又有费尤二人牵头,如若不是比干一等贤臣对抗,怕是早就政令不通了。
比干如此违逆自己,使妲己心恨不已。一日,妲己招自家妖子妖孙扮作仙家在鹿台与纣王做乐,被比士与武成王看出根脚。等这些妖人做乐完毕,跟在身后,一把火烧了老巢,数百狐精身死,之后比干又命人做成狐皮大衣献与妲己,使妲己恨不得吃了比干的肉,暗自谋略如何为自家子孙报仇。
突一日,妲己心绞疼痛难忍,纣王招无数医师皆不能医,心中大急,更是对朝政不理不顾。后听闻以七巧玲珑心可治心绞痛,顾而布令天下寻找。十数日不得,后听妲己说比干有七巧玲珑心,遂命取之,比干不从,纣王欲杀之,后献之而死。
比干一死,朝中能与妲己相抗者,只有武成王一人。后妲己使奸计害黄娘娘与武成王之妻,武成王反出朝歌,带三千飞虎骑投西岐,纣王闻之大怒,使大军讨之。
如此,姜子牙封台拜将,各诸候从之。
不提武成王欲投西岐,自姬昌拜姜子牙为相,西岐势力不断增强。此时正是天下大乱之时,百姓苦不堪言,有人知西伯候仁义,各自奔走,争相传闻,使无数百姓西投。制约西岐大发展的人口问题得到解决。
姜子牙曾自玉虚宫学道四十年,虽无缘成就仙道,却也小有所成。他入西岐之时已时八十有余,可精力不衰,更从广成子处习得修政治军之道。
那广成子当年曾助黄帝一统天下,虽是修道炼气之辈,耳闻目睹倒也懂得不少杂学。姜子牙尽得其传,加之他命中有富贵之数,要助西岐取商而代之,故而这些修道不成,学这些杂学倒是得心应手,四十年研习青出于蓝,广成子万万比他不上。
自姬昌与崇候虎一战,又其弟崇黑虎性直不恳事商而从纣,反倒是投入西岐帐下,助姬昌取了北伯候封地。此战事一结,朝歌众将再不愿出战,西岐再次平和下来。
也是天有定数,自败崇候虎之后,姬昌却是身体一日衰如一日,医石无救,病势日日沉重,有如无减,看看危笃。
西岐文武见之不由大急,寻求名医非止一日,可姬昌之病却不见好。一日,姬昌与广武百官传旨:“宣丞相进宫。”
姜子牙入的内殿,至龙榻前跪而奏曰:“老臣姜尚奉旨入内殿,问候大王贵体安否?”此时的姬昌面黄肌瘦,明眼者一看便知大限已到。人生而老死者,乃是天道,非力可逆。便是神仙也是天人五衰之劫,何况人乎。
姬昌本就通晓术数之道,对医药虽不精通也知晓一二,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这才将姜子牙叫来做一番安排。
躺于榻上,姬昌有些喘息着说道:“孤今召卿入内,并无别论:孤居西北,坐镇一方,统二百镇诸侯元首,感蒙圣恩不浅。方今成汤虽则乱离,也还有君臣名分,未至乖戾。孤伐侯虎,虽得胜而归,心内实有未安。今明君在上,不奏天子而自行诛戮,是自专也。况孤与侯虎一般爵位,孤竟专杀,大罪也。自杀侯虎之後,孤每夜闻悲泣之声,合目则立於榻前,吾思不能久立於阳世矣。今日请卿入内,孤有一言,切不可忘。倘吾死之後,纵有恶贯满盈者,切不可听诸侯之唆,以臣伐君。丞相若违背孤言,幽之冥中不好相见。”
姬昌道罢流泪满面,姜子牙听后跪而启口:“臣荷豪恩宠,身居相位,敢不受命?若负君言,即系不忠。”君臣正论间,忽有侍臣传殿下姬发进宫问安。
姬昌见姬发至,便与其言曰:“我儿此来,正遂孤愿。”姬发行礼毕,脸显担忧之色,问道:“父王可好,万不可劳累,好生休息才是!”
姬昌闻之摇头,“我知大限将至,故而传姜尚入内。你与我仔细听说!”姬发听到你如此说,现不言语。
姬昌见之曰:“我死之後,吾儿年幼,恐妄听他人之言,肆行征伐,纵天子不德,亦不得造次妄为,以成臣弑君之名。你过来拜子牙为尚父,早晚听其指令,听丞相即如听孤也。可请丞相坐而拜之。”
姬发闻后,请姜子牙转上,即拜为尚父。子牙叩首榻前泣曰:“臣受大王重恩,虽肝脑涂地,粉骨捐躯,不足以酬国恩之万一。大王切莫以臣为虑,当宜保重龙体,不日自愈矣。”
姬昌不听,又与姬发吩咐道:“商虽无道,吾乃臣子,必当恪守其职,毋得僭越,恐遗讥後世。睦爱兄弟,悯恤万民,吾死亦不为恨。”
说完后喘了几口大气后,又曰:“你若当政,见善不怠,时至勿疑,去非勿处。此三者,乃修身之道,治国安民之大略也。”姬拜而受命。
姬昌又曰:“孤蒙纣王不世之恩,臣再不能演八卦里化民也。”言罢遂薨。亡年九十七成。後追封为周文王,时商纣王二十年之仲冬也。
话说西伯文王薨,於白虎殿停丧,百官共议嗣位。太公望率群臣奉姬发嗣立为周主(後为武王)。武王葬父既毕,尊姜子牙为尚父,其馀百官皆加一级。
姬发继周主,与群臣同心协力,继志述事,尽遵先王姬昌之政。四方附庸之国,皆行朝贡西土;二百镇诸侯,皆率王化。
且说汜水关总兵官韩荣,得报文王已死,姜尚立太子姬发为武王。荣大惊,忙修本差官往朝歌奏事。使命一日进城,将本下於文书房,时有上大夫姚中见本,与殿下微子共议。
“姬发自立为武王,其志不小,意在诸侯,此事不可不菜奏。”
微子曰:“姚先生!天子诸侯见当今如此荒淫,进奸退忠,各有无君之心。今姬发自立为武王,不日有鼐沸山河,扰乱乾坤之事。今就将本面君,昏君决不以此为患,总是无益。”
话说姚中与众臣商议完毕,便上摘星楼见驾,纣王见之问曰:“卿有何奏章?”
姚中曰:“西伯姬昌已死,姬发自立为武王,颁行四方诸侯,归心者甚多,将来必为祸不小。臣因见边报,甚是恐惧,陛下当速兴师问罪,以正国法。若怠缓不行,则其中观望者皆效尤耳。”
纣王闻听后不以为然,与姚中轻笑道:“姬发只一黄口稚子,其有何能为之事,坏吾成汤江山,卿多虑矣!”
姚中见纣王不听,再奏曰:“姬发虽年小,然姜尚多谋;西岐又有南宫、散宜生之辈,谋勇俱全,不可不预为之防。”
纣王听后,摇头曰:“卿之言虽有理,然姜尚不过一术士,只装神弄鬼之辈,能有何作为?”遂不听。
姚中知纣王意在不行,随下楼叹曰:“灭商者必姬发矣。”而后辞官归隐的提。,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398章 闻太师往讨西岐(一)()
再说闻仲外出征战数载,才一回朝歌便发当年先帝许于纣王的诸多辅政大臣十之八九都已故去。便是首相商容比干也都逝去,使他不由感到世事苍桑,岁月不饶人。
哪里这闻仲多年在外不闻政事,多日之后这才得知朝中诸友亡故之由,不由大怒,只恨那纣王败坏成汤江山,使无数能臣贤士不得好死,更是逼反天下众诸候,让闻仲不由有些无所适从。
突一日,闻仲鸣鼓上殿,与纣王谏十策此救国危,哪知纣王已经是烂泥扶不上墙,不由灰心。只得借口西岐不尊王朝,而领军外出讨战,不愿再立于朝中与奸妄同臣。
这纣王正因天下反叛诸候怒恼,却无良方,先前数路大军讨西岐皆大败而归。如今闻仲请命出讨,再合他心意不过,马上同意,更是把朝中兵符赐于闻仲,便他快快离去朝歌,好让自己快活。
这闻仲三朝臣,性刚直,便是纣王也让他三分。自闻仲回朝之后,便不得痛快,行事行乐都顾忌七分。闻仲见纣王如此,只得无奈领军再出朝歌。
话说,闻太师对纣王失望,不愿常居朝歌。正好西岐姬发自立为武王,不朝成汤,便意讨伐。如今天下能灭商者只有周室,故而闻太师提大兵三十万,出了朝歌,渡黄河,兵至渑池县。
其时总兵官张奎迎接至帐前行礼毕,太师问道:“吾往西岐,那一条路最近?”张奎不敢怠慢连忙告诉闻太师曰:“往青龙关最近,不过二百里。”
遂后闻太师令大军休整一日夜,第二天,太师传令大军:“往青龙关去。”于是人马离了渑池县,往青龙关行来;这一路上旗招展,绣带飘摇,当真好是精锐人马。
怎见得?此有诗为证:“飞龙红缨闪闪,飞凤紫雾盘旋;飞虎腾杀气,飞豹盖地遮天。挡牌滚滚,短剑辉辉;挡牌滚滚,扫万军之马足;短剑辉辉,破千重之狼铳。大刀,雁翎刀,排开队伍;金,荡荡朱缨;太阿剑,昆吾剑,龙鳞砌就;金装锏,银镀锏,冷气森严:画戟,银尖戟,飘荡豹尾;开山斧,宣花斧,一似车轮。三军呐喊撼天关,五色旗摇遮映日。一声鼓响,诸营奋勇逞雄威;数捧锣鸣,众将委蛇随队伍。宝纛下,瑞气笼烟;金字令旗,来往穿梭。能报事拐子马紧挨鹿角,能冲锋连珠炮堤防劫营。”
这正是:腾腾杀气滚征埃,隐隐红云映绿苔;十里只闻戈甲响,一座兵山出土来。
话说闻太师带珲兵过了青龙关后,道路变的崎岖窄小,只容一二骑并行;人马甚是难走,跋涉更觉险峻。
闻太师见如此艰难,悔之不及,心中暗自叫苦:“早知如此,不若还走五关,方便许多。如今反耽误了路途,便如此行走。”
这倒不能怪张奎,此路小股行军确是可能,也快的多。但闻太师带三十万军,便有些艰难了。也是闻太师失了计较,此非吉兆,恐征讨西岐不会太顺利。
这一日闻太师领军来到黄花山,只见一座大山,远观山山青叠翠,近观山翠亚青山。山青叠翠,参天松婆娑弄影;翠叠青山,靠峻岭逼陡悬崖逼陡涧。绿桧影摇玄豹尾,峻悬崖青松折齿;老龙腰望上看似梯似镫,望下看如穴如坑。青山万丈接云霄,斗涧莺愁长地户。
此山到春来,如火如烟;到夏来,如蓝如翠;到秋来,如金如锦;到冬来,如玉如银。到春来,怎见得如火如烟?红灼灼夭桃喷火,绿依依弱柳含烟。
到夏来,怎见得如蓝如翠?而来苍烟欲滴,月过岚气氤氲。
到秋来,怎见得如金如锦?一攒攒一簇簇俱是黄花吐瑞,一层层一片片尽是红叶摇风。
到冬来,怎见得如玉如银?水幌幌冻成千块玉,雪蒙蒙堆叠一山银。山径崎岖,难进难出;水途曲折,流去流来。树梢上生生不已:鸟啼时韵致幽扬;正是观之不舍,乐坐忘归。
当真是“一山未过一山迎,千里全无半点平;莫道牧童遥指处,只看图画不堪行。”
话说闻太师看此山险恶,传令大军安下人马,催开黑麒鳞,自上山来观看。见有一程平坦之地,好似一个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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