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重重的摔上,亦璃迫到近前,一把扯开紫金锦袍,丝线重叠织就的锦缎韧性上佳,竟难以撕碎,他转而将火气出在她贴身的亵衣,湿漉漉的薄纱下,曼妙的胴体散发着幽香。
强烈控制欲的男人与徒劳挣扎的女人,谈不上势均力敌,洛妍在一瞬的恐惧后,强撑着精神,挑衅的打量着他:“不胜其任!王爷每次都能忍的!”她左臂圈紧他的腰,右手已灵巧的为其宽衣解带,|Qī…shū…ωǎng|唇舌挑逗,耳垂、颈项、双唇,从松散的衣衫间探入,去摩挲他的肌肤,小腿轻蹭几下,缠绕着亦璃。爱?恨?不如抓牢他,红豆相思,寸寸销魂与折磨,定要逼他说出姬泠然的下落。
亦璃仅仅迟疑了一刹,即刻情不自禁陷入甜腻的缠绵中,她的吻是挑逗的诱惑,他的吻却是霸道的侵占、释放的渲泄,彼此的口中都带着淡淡的酒气。春恤兰,酒,两个人试图说服自己,麻痹了仇恨、左右着 情 欲 的仅仅是药物,眼前换作旁人,亦是如此。
亦璃的吻铺天盖地而来,洛妍缓慢的抚弄他肌肤,直到触碰了后背,稍不在意就会忽略的疤痕藏在他的后背。消魂散,是他中了消魂散时自残留下的印记。冷绝若荒漠的心被这莫名降临的雨丝撼动,想起亦琛背弃后的执手,想起她对磊磊说的那些话,她真的习惯这里,习惯轻贱人的性命,将身边人视作达到目的的跳板。入南炎之时,她早就认定要利用红豆相思掌控一个有权势的男人,亦璃,早就是她狩猎的目标。她居然忘了这一切,居然去不齿亦琛母后与辜九生对亦璃的残忍。
想要推开亦璃已是难事,甚至无计咬住他灵动挑逗她口腔的舌头。寸缕不着的躯体胶着出更浓烈的欲望,在洛妍几乎被吻窒息之际,亦璃骤然支撑起上身,怨毒的俯视着她,黑色的眸子似乎要滴出血来,那般的凄美与决绝。
“亦璃!”她想要拒绝,可这声呼唤却娇柔得媚骨。
他不给她多言的机会,从甩在一旁的衣衫中翻出个瓷瓶,倒出三粒猩红的药粒,单手卡出洛妍两腮,将药塞进去,再 赤 裸 着起身饮了水,嘴对嘴的灌给她,强迫她吞下那药。
洛妍才止住咳嗽,亦璃便迫不及待的吻了过来,只是这一次动作粗鲁,肆虐的咬着她,用力分开她的双腿,毫无预警的直刺而入,那种撕裂的剧痛让她猝不及防,冷汗一下子冒出来,银牙咬在唇上,才抑制住惊呼。洛妍下意识要蜷缩身体减轻痛楚,那种火辣的烧灼感却令她无处遁逃,睁开眼,见到的便是与他俊美容颜极不协调的狰狞笑容。
“洛儿不是急不可耐么?不是缠着亦璃索求么?这滋味好受么?”空气中泛起血腥味,与他眼中的邪魅映衬。
适才让她吃下的药——辜九生,辜九生被割下了眼、耳、舌。他既可如此狠绝,姬泠然被他攥在手里。悲愤之情油然而生:“辜九生不该把你当作朋友!”泠然,泠然教他武功,泠然教他笛曲,那笛袋更是先人遗物——他居然狠心拿泠然性命与人交易,还有何等卑劣之事做不出?她在心底痛骂自己的愚蠢,居然去怜悯禽兽。
“辜九生!他也配做孤王的朋友?奴才,阉人,畜生不如的东西!不过是瞧着他还有几分用处,才留着他的狗命。沈洛妍,是你,是你提醒孤王的!母妃既无错处,孤王自然得替她讨个公道!”他干笑几声,用唇吻着她额头的汗滴,“洛儿,你对我这么好,处处为我着想,我该如何报答你才好呢?”
“不要!不要碰我!”
他的目光阴冷的聚结,眼眯成缝,一字一顿的问道:“不要!那你要谁?轩亦琛?呼延磊,还是姬鲲鹏?”亦璃一口咬在洛妍肩头,仿佛如此才能疏解情绪,“我告诉你,除了我,谁也别想!就算是轩亦琛也不行。那个姬鲲鹏,孤王早晚要将他凌迟,一寸一寸割下他的肉——”每说一句,他便狠命的 抽 插,毫不顾惜她的身体。
凌迟,果然是凌迟,异物感带来的疼痛让洛妍几乎昏厥,可持续的由下身传来的痛让她希望真的能昏过去,便可忽视难以隐忍的羞辱与折磨。她感觉身体被活生生的撕扯开,带着锯齿的锉刀在沿着伤口来回切割——
“很痛么?求孤王饶过你啊!”
洛妍痛得无力回答,只倔强的瞪视着他。他移动丁点都令她痛不欲生,身体的痛楚却难敌心里的创伤,眼见他不再避讳的在她面前暴露他的阴险毒辣,她还是不肯相信,这便是轩亦璃。离岛,身处离岛,她怎能忘却那双无邪的眼,那孩子气的笑容。
他抹开她额前的刘海,盯着眉梢那粒渐渐褪去的朱砂。
“你早就知道!”她想起鲲鹏说过的大忌,不可动情,对眼前的男人,她明知有那许多的看不明白,明知是一个深渊,却不自觉的陷进去,在被吞噬的过程中还自以为能拯救他的灵魂,试图去帮助他。
他嘲弄的笑着:“你该装作不知道!”亦璃随手抓着破碎的亵衣,在身体结合处轻轻一擦拭,殷红的血液若盛开的莲花绽放于濡湿的绢绸上,“轩亦琛想必是舍不得了,急切的来报讯,让我千万别碰你!”他漠然的从她身体中抽离,假意厌弃的扫一眼,起身趿鞋,还不及站立,却又奋力将鞋踢开,回身搂抱着洛妍,将脸埋在她胸前,贪恋的嗅着她身上的气息。“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洛儿,忘记一切,我们——”他疯狂的拥吻,再次与她的身体融合,恣意的近乎癫狂的要将她纤小的身躯揉入他的骨血中。
作者有话要说:偶需要大家留言鼓励啊!最近会恢复定期更新,至少每周三更!谢谢!
斗柄
《易》明夷??——上六:不明晦;初登于天,后入于地。
当人以自己身份说话的时候,便越不是自己。给他一个面具,他便会告诉你事实。
激情中的男人是狂风暴雨中的孤舟,体 液 带走的是喧嚣后如死亡一般的宁静,戴着虚弱无助的面具,亦璃娓娓诉说着。他的情绪也随着诉说而波动,隔湖相望的四年是最平静最回味的四年。他握着洛妍的手,有些激动,未察觉她于疲惫、疼痛中的抵触,只将她揽在怀中。“洛儿,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不是停留于世俗的泛泛之爱,透过音律,你就读懂了我的心。”他果然心细如尘,对于过去一年多的相处,细数两人短暂相守中凤毛麟角的欢愉。从指婚第一日,他就知道背后的故事。“洛儿,我给了你很多机会,希望你能袒露心扉。无数次——”
他的声音极低,或许不是要倾诉,只是在对自己重复,即使洛妍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仍旧听不清那些呓语中要表达的情感,抑或,是恨意。他无法静谧下来,时而忘却周遭,捏紧她的肩头,些许的停顿。
洛妍,更期望处于迷惘中的亦璃能痛快的哭一场,或许,那样,或许她才能说服自己麻木的接受不堪的事实。然而那牵扯每一寸肌肤的痛却切实存在,让她更清醒,更理智,也就更加的痛入心。奇Qīsūu。сom书猛然顿悟,馆驿宫的戏并非亦璃临时起意,谋划已久。这心灵的痛似乎令身体的痛稍稍缓解,哪怕她也在遮掩着欺瞒过他,可如此的算计——她宁愿他不曾动情,只是交易。可她的专业常识,使她去剖析,肯定他的爱,再去探寻他行为的本质。
“红豆相思——你舍得告诉轩亦琛,却苦苦瞒着我——”他忽然口齿伶俐。
他早就知道,每每逗引她对于 情 欲 的滋味浅尝辄止,就是为了令春恤兰发挥更大的效力。亦琛,是亦琛说出了红豆相思的秘密——亦琛,怪不得他欲言又止——
“洛儿,别怨我!疼么?”亦璃温柔的手指沿着她的手臂划下,侧腰的曲线,直到大腿。
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他?如此深的妒意与报复欲,姬泠然,这三个字,再不敢提及。
孩子害怕黑暗,情有可原;人生真正的悲剧,是成人害怕光明。
窗外黄昏的余晖无力的与即将到来的黑暗缠绵,洛妍盼着黑暗早些来临,好让这场折磨落下帷幕。只是,当黎明重新降临时,情何以堪?
“梦里见过她,玉色的裙褂,斜插一朵玉簪花,学着猫叫逗我。哪些是梦,哪些是记忆,早分不清楚——蜜白是天上的星星,落到她怀里——”他缩着了身子,也将她裹得更紧,绵密的话语一丝一丝吐出,层层萦绕,缠出个密实的茧。
她无法抗拒他的诉说,也无法抗拒莫名冒出来的怜惜——是猎人,同时也是对手的猎物,他与她,同是。如果单单被获取了身体,她还能接受,毕竟入南炎那一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感情,什么时候,她的感情已经陷落——
能肯定他的爱,她的呢?爱,不爱?反复的自问锥心刺骨。
亦璃如同从梦魇中乍然惊醒,猛地甩开洛妍,直坐在床榻,回头仇视一眼,紧接着一把卡住她的咽喉:“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母妃是被毒死的!明明知道我中毒之后受的苦,为什么还想对我下毒?为什么?”
她想挣扎,却敌不过他的力道,徒劳的放松,张大了口呼吸——如果他存心要她的命,等死是唯一的路——他若只是泄愤与威胁,求饶或许能少受罪,可那非她所愿——
他终于松开手,披散着长发,斜倚在床头,仿佛差点断气的是他。亦璃大口喘气, 裸 露 的胸膛深切的起伏:“不怕我杀了你?还是觉得孤王不敢?”
“杀与否,王爷自会权衡——”她目不斜视,强撑着起身,脚甫一落地,才察觉不受控制的痛支配着身体。跌跌撞撞的光着脚走几步,拾起地上的紫金锦袍遮住遍布青紫瘀痕的躯体。
又急又重的脚步声传来,内侍禀道:“王爷!”
“自去领二十棍!就算天上落刀子,也用不着慌乱。如此不堪大用,留在孤王身边作甚?”亦璃怒喝着冲到洛妍身边,一把扯下紫袍,开门扔出去,“拿去烧了!”他踢上门,取出件水红色细丝亵衣为她穿上,动作轻柔的穿好衣带,灵巧的系上结。他扶她坐到贵妃榻上,半蹲在她身前:“想是累了?这就传膳,想吃什么?吃点儿东西,吩咐奴才备了热汤伺候你沐浴,今日就住在岛上。”他自顾自说完,才朝着门外问:“何事?”
“二殿下带着宇都卫强行要上岛,奴才们按规矩请二殿下在曲水流觞侯着。”
亦璃索性蹲下 身子,膝盖着地,双手握住洛妍光滑的脚,用手指轻轻拭去沾染的尘埃,那样的专注与细致。“二殿下带了多少人?岛上的茶具可够使?”
无边的声音沉稳下来:“回王爷的话,绰绰有余!”
“板子先记着!去告诉二殿下,孤王乏了,已安置了!侧王妃会代孤王前去烹茶!”抬头,依旧是迷人的笑容,“洛儿,有劳了!二皇兄急匆匆而来,想必——不是瞧亦璃的——”他颇有意味的审视着她的眼神,忽然冷若冰霜,视线扫过她颈项处的手指印,“他想怎样,孤王成全了便是!”
波澜不惊的未央湖在夕阳下泛着异彩。
焦急的等待蚕食人的心智,亦琛借由对往事的回忆来抵消忧虑。
当初沈儒信刻意将他引到湖上饮酒赏月,轩亦琛欣然赴约,实在是有恃无恐。那时候,他便知这位擅写青词的状元暗中与东赤有往来,这把柄,说不定是老狐狸故意卖的破绽——
内侍传信后,又过了一柱香的工夫,亦琛再也按捺不住,出了凉亭。
“殿下!”内侍拦在侧前方,一副为难的神情。其实初上岛,便有安插在亦璃身边的人递了眼色。这离岛山林中,并不平静,偶有惊飞的鸟儿昭示着林中的埋伏。当初,父皇赏赐,轩亦珩要了封地,他原是属意这离岛,父皇却给了亦璃,只把海外岛屿赏给他。
若是硬闯,就是给了亦璃动手的借口。
“二皇兄!”
在洛妍出嫁那日,亦琛曾凭空想象那大红盖头下的娇艳容颜,该是比她素日的淡妆更胜一筹的。可惜,他没有勇气去掀起盖头一看究竟。而今,她款步而来,细细描就的妆容格外明艳,而那笑容更是让落日霞光黯然失色。
“二皇兄!”洛妍在十步外站定,福身见礼。“让二皇兄久候了!王爷不胜酒力,特命臣妾来给二皇兄赔礼。二皇兄屈架离岛,未能款待,还请二皇兄海涵!”
亦琛瞧着她浅笑默默、一脸泰然,不疑有他,也报以一笑:“弟妹不必客气——事出仓促,不及相商,并无他意——”擅自决定送她走,只怕她要介怀。
洛妍颔首凝神,旋即道:“明白的!天色不早了,岛上不便挽留,不敢延误二皇兄的归程。”
亦琛心知无数眼睛盯着二人,不再盯着洛妍不转眼。远眺夕阳隐于山后,再瞧另一头,灰蓝冷月已出东山。“曾有一至交云,清风朗月不花一钱买。独踏月色归,荡涤浊心,以思至交——”这话原是洛妍于前年中秋说的,中秋,最迟就在中秋——
“二皇兄雅兴!”
他不舍的眷顾一眼,她竟不避讳的一直专注的看着他——实在不能久留,他才迈开步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乎,她在唤“亦琛”。回头站定了,狐疑的望着她。洛妍低垂着眼,睫毛闪动,贝齿轻轻摩挲颤抖的唇,却将视线挪开:“紫幕轻垂,云卷云舒!春暖时节,二皇兄,再高的关隘也阻挡不了鸱燕北飞越酷暑。”鸱燕,在东赤被称作紫燕,紫燕难越紫燕门,不过一句戏语。他会心莞尔,只手凌空虚握,欣然离去。
洛妍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酸楚涩味由心底涌出,汇聚成眼眶内的液体,她明白,只要大声呼唤,亦琛必然折返。他若知晓真相,就算立刻对峙,也会带她离去。
好似回到烽火台外的悬崖,这个看似危险的男人的怀抱居然会是最安全的庇护所。原来,“坚强”两个字是选择性的存在,当你知道面前人是你的依靠,再要坚强竟是如此之难。他被她的笑蒙蔽,不曾察觉她在一寸一寸的挪动步子朝他靠近,只为着夕阳萦绕于他四周的光芒,那光芒能给予的温暖。
只道为着身受的苦,会怨恨亦琛,对镜描眉时单想着如何令他心安——看到他关切的眼——另一双眼定是在暗处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爱,竟比恨容易生根发芽。
她曾不能理解一个病患的诉说,一个中年女人,声泪俱下的诉说:“我真的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也不是朝秦暮楚——可我真的爱上两个男人——分不出差别,真的同时爱着两个——”
爱么?爱!她第一次直面自己的情感,她爱着这两个男人,这两个或多或少伤害过,伤害着,不可避免还有更多的伤害——可她,真的爱上了!
就在他转身那一霎,她还在犹豫——她从不高估自己,却自信,只要冲上前,握住他的手,一场纷争即刻而起——兄弟阋墙,东赤获益颇多——明知储位之争,亦琛、亦璃难免一争——在那瞬间,她忍不住齿缝间唤了亦琛一声,她不知迈前一步,对亦琛、亦璃谁更有利。一时之间,她分不清心中所向。
船行桨划,碎了如镜的湖面,把投影湖中的月亮割成摇曳的横条。
仰望苍穹,月朗星稀,北方隐约见七星,斗柄如人的心境,指向了东方。
作者有话要说:vincent
starry starry night
paint your palette blue and grey
look out on a summer's day
with eyes that know the darkness in my soul。
shadows on the hills
sketch the trees and the daffodils
catch the breeze and the winter chills
in colors on the snowy linen land。
and now i understand
what you tried to say to me
and how you suffered for your s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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