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髓拽紧于手中,心念渐强,一道红光从血髓之中散出,她将血髓搁在紫胤枕畔,红光将紫胤整个人笼罩,强大吸引力从血髓处而来,紫胤身上的寒气渐渐散去入得血髓之中,而那煞气之伤也竟是好了一半。
而秦镜倒是觉得遍体生寒,有些神志不清了,她晃悠了一下脑袋将枕畔的血髓拿起重新放回原处。
过了许久,紫胤醒来,感知身上多年所受的伤好了一半,心中甚为疑惑,“师尊,你醒啦。”秦镜端着一大盆的热水进屋,她定是知道师尊起来定是要净脸净手的,这是红玉告知她的。
紫胤扬了扬手,对着她道:“小镜,你过来。”
“师尊,你说,我听着。”她放下手中的难热水,提着小裙巴巴地跑了过去,竖起两只耳朵静听下文,难道是她师尊忽然开了窍,想要给她道出爱意了,不过显然不大可能,当然只是她不切实际做得梦而已。
“为师今日跟你说说我与慕容家的渊源。”紫胤极其淡然,可一旁的秦镜却深锁眉头,不知道他想说甚,“我本姓慕容,其实与你娘是同宗,虽不是直系血脉,却也应是我兄长一脉。”
简单的三言两语道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这是秦镜今年听之最好听的笑话,难道你真正窥不破难道是这个?那便真是可笑之至了。
“师尊就是要与我说这个?而是你想说你对我种种的好,只是因为这个?“她问的淡然,心中也一丝起伏。想来跟着紫胤久了,久之也学会他一套波澜无惊,淡定从容。
紫胤点头。
“其实也无甚大碍,我一直待师尊如亲父,一直觉得师尊甚为亲切,如今想来便是这个缘由了。”她说得极为轻描淡写,起身走至刚打来的一盆热水处缴干了一块帕子,嘴角含笑的将他递给紫胤:“那以后唤你祖宗还是师尊?”
紫胤听此不觉有些无奈,心中徒增一股郁结之气。对于感情之事,他向来都是看淡了,可有可无的东西而已,那若是不能要,丢了也无甚可惜的,可他竟觉得她每一字如针毡一般渗入他的心底,忽然感觉到放在他身上的冰魄血髓散出一阵灼热,血髓属寒性之物,怎会有如此灼热之感?
秦镜见他也不接帕子,于是将热帕子甩至水中,水花四溅,正如她此刻起伏的心,她克制着吼间的一股甜腻,硬生生地吞咽了回去:“师尊你没事的话还是去闭关较好,几百年前的陈年往事也甚是好意思说出来显摆,难道就是为了我让我喊你一声祖宗,让我说你什么好?”
“也好,我等下便会闭关。”紫胤接话道。
秦镜听此,怒气而起,甩门而出,屋内只留得神色复杂的紫胤。
作者有话要说: 明儿就让镜子出轨,气死师尊TAT(我一般都是半夜三更或者凌晨更,白天只是捉虫而已,看过的就不要点进来了,大晚上神志不清,容易打错别字或语句不通的)
☆、第三十三章
闭关闭你大头鬼!你除了闭关还晓得甚?对,你还晓得剑,还晓得怎么给屠苏抑制煞气,晓得你是我祖宗,甚祖宗?隔了几百辈子了,你就是弄不清状况的老混蛋!
秦镜惊奇发现她竟是在吃那些剑和屠苏的醋,若是她哪天吃饱了撑得一定要去把那些剑通通丢进剑炉,还有便是要把屠苏丢到后山喂老虎狮子去。
回了屋后,她顿感遍体生寒,尽力压制的喉间甜腻终是忍不住喷了出来,点点殷红落于地上。扶着门的手缓缓下滑,跌坐之地上。
宋知了在屋中静等秦镜回来,可人回来了,可谁能告诉她,这发生了何事?
“表姐,你怎么了?”宋知了扶起跌在地上的秦镜,掏出帕子给她擦拭嘴角挂着的血。
秦镜失魂落魄的推开了宋知了,跌跌撞撞的从床底下上翻出一个木盒子,忽然发了狠地往地上砸去,木盒被摔坏,一张张小像从盒中飞出,宋知了定睛一看,瞧出这一张张的无一不是执剑长老,于是情急的将小像捡起,道:“你疯了,若是被其他弟子瞧见了,你定会被逐出天墉城的。”
“我是疯了!我就是要让全天墉城的弟子都晓得我就是瞧上了我师尊,那又如何?”秦镜一把夺过宋知了的手中之物,向屋外抛去,并拦住了她将门重重一关,大声道:“不许去捡!”
宋知了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终于承认你喜欢执剑长老了,可也不能这样啊,这后果有些严重。”她虽一早就知道她表姐定是喜欢执剑长老的,她却从未承认过,今儿个却是第一遭,难不成是因为前段时间执剑长老一直昏迷不醒,她精神失常了。
这时屋外一个红衣飘过,将一堆小像从地上拾起,细瞧数张之后,掩袖一笑……
“知了?我现在好饿,我要吃饭……”秦镜突然对着发愣的宋知了言道,神情好似有些正常了。可宋知了却是有些怕,她隐约觉得她表姐定会间歇性的癫狂。
“表姐,精神反常要不要我去找我师父给你瞧瞧,还有你刚刚呕了一口血,这是受了?”宋知了忽闪的大眼,瞧向秦镜时抓住她的手腕替她把起脉来,想来宋知了跟着凝丹长老还是学会写岐黄之术。
秦镜甩开了她的手,不以为然道:“我这不是要补回来,快去给我做菜吃,别忘了多放点红枣。“红枣?她哪里来的红枣,宋知了无法只能满天墉城的去寻红枣。不多时,满满一桌子的菜就摆在秦镜面前。当然还有一碗红枣羹,是宋知了特别为她准备的。
秦镜忍着心口传来的瑟瑟之痛不停的吃,可知了做的再好,她都觉得食之无味,味同嚼蜡一般,吃了好一会仍然不见知了动筷子,她离开了两三日,也未问她过得可好,还冲着她发脾气,发完了还使唤她去做菜给自个儿吃,当真是不像个做姐姐的,于是放下筷子问道:“你跟陵越师兄现在如何了?”
宋知了夹了一块她爱吃的糖醋鱼在她碗里,可却是一言不发,因为一直没有甚进展,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我告诉你修仙的人都有毛病,反应都有些迟钝的,你要努力些,我往后能不能在天墉城过上好日子都靠你了,未来掌教夫人可得罩着我,给我也弄个长老当当,不行……长老们事儿太多,还是给我个清闲点的差事……总之我要成高层……免得日后有人欺负我。”秦镜将碗里鱼肉放进嘴里,对着宋知了一笑。
“你是执剑长老的徒儿,谁敢欺负你?”宋知了不解,而且依着她的性子谁敢欺负她,但其实欺负她的人多了去了,上次就差点被陵端给秒了,这出门得事事小心才是。
“不要跟我提他,我让他闭关去了。”秦镜不悦的戳戳了鱼肚子,知了微叹,这鱼何其无辜,被你吃也算了,还要惨遭蹂…躏。
“给我拿你去年酿的梨花酒来。”秦镜突然道。
知了自然是不肯,她隐约觉得秦镜总有些不正常,面色微白,嘴唇也未有血色,好似整个人虚得很但是故作精神强撑着,她倒是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听着其他弟子说是执剑长老已然醒来,可为何她还是这般不高兴,想来她表姐的心思一直难以捉摸。
“你不给我拿来,我明儿开始就跟你抢陵越师兄……”秦镜投了一记白眼给她,抓紧筷子认真道。
知了还是不肯妥协,挪了红枣羹放在她眼前:“你若真要,送与你便罢,反正你抢不抢他都不是我的。”
秦镜一时傻眼,这般威胁都没有用了。这酒不喝便是了,她可以偷偷去搬一坛子来。
这边,紫胤本想闭关,可一直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寒气消退不说,连着他身上多年未平息的伤也竟是好了一半,到底是谁有这般能耐,放眼整个天墉城未必有这人。如此,只能唤来红玉寻问。
“主人,红玉也不知,小镜只说冰魄血髓能救你。”红玉道。
紫胤手心紧拽着冰魄血髓,好似一切明白了,双眸一阖,而又缓缓睁开,黑眸之下深邃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
他淡道:“倒是难为她了。”
负手而立,站于窗前,思绪不知飘远至何处。
红玉从袖中拿出一叠纸张:“这是红玉在小镜屋外头捡到的,其实……”
紫胤一听是小镜二字,转过身去,接过红玉手中的一叠纸,他一张张翻来,每一张都是他,或在舞剑,或在饮茶,或在下棋……而每一张底下都有一行小字。
山有木兮木已枯,心悦君兮君可知?
娟秀字迹一笔一划直入他心中,瞧着那一张张的小像,心内萌生一丝暖意,冷俊的脸上闪现一笑,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她已渐入他心底,可又瞧着手中的冰魄血髓,舒展的眉一下紧蹙,止了笑又恢复先前的模样,手中流光而起将纸散成了灰烬,负手站立窗畔:“就当未有此事。”
红玉怔了怔,她跟随紫胤多年,也多少瞧出些他对秦镜的不同,本想着能帮小镜一把,如今紫胤的行为她却不敢妄自多言。
他,真是勘破了世间一切,连感情之事都能收放自如了?
入夜,秦镜独自一人坐在后山,吹着凉风,偷喝着从知了处偷来梨花酒,酒不烈,可却对于不胜酒力的秦镜来说已是极限了。
她歪着脑袋,瞧着天上的星子,忽然一道白光而落,男子白衣飘飘,谪仙遗世一般,他轻声走到了她跟前,蹲下身对着她柔声道:“小镜子,你可有想我?”
“师尊……”秦镜晃了晃脑袋,继续道:“你谁呀,走开。”
“我给你送剑来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落在茶馆。”男子拿出剑横在秦镜眼前。
秦镜早已醉得一塌糊涂,心里还有什么剑,可见着那红色的剑穗,稍稍有点清醒,拂了拂穗子,紧接着一阵嚎哭。
男子微愕,将他揽入怀中,拍了拍背道:“小镜子莫哭。”忽然他感知到她真气混乱,手扣住她手腕,寻起脉来,皱了皱眉道:“你受伤了?”
秦镜已哭得抽噎,指了指心口处道:“我……没有,只是这里有些疼,其他都还好。”
哭了一阵,她也退了酒意,清醒了些,揉了揉眼睛:“询华,你怎么在这里?”
“刚不是说了,给你送剑。”询华笑道。
待她清醒后,发现被询华抱着觉得甚是不好意思,本想推开他可一转头瞧着远处隐约的一抹蓝白相间的衣衫,那人是谁可想而知,她似赌气,心一横,勾住询华的脖子,莞尔一笑:“询华,来,再抱得紧一些。”
询华一愣,她几时转了心性,不过,对于投怀送抱他甚是不好意思拒绝……只是几面之缘,他觉得她似曾相识,一日不见甚为想念,这次借着送剑为名上天墉城只是为了来瞧瞧她。
站在暗处的一人,始终都未露面,见着这一幕后,袖中之手紧握,眉心紧蹙,而后转身去了剑塔。
秦镜瞧着身影消失在暗夜中,心口又是一疼,脑袋愈发的沉,眼皮也越来越重。
询华见秦镜晕在他肩上,拍了拍她的连,叫道:“小镜子,你别睡啊,我好不容易上天墉城探望你,你也太煞风景了。”
“师尊,你好吵……”昏迷之中秦镜抬手甩开了他的手。
询华腾起脸上一股怒气:“你看清楚,我不是你师尊,我才不要你这个笨徒弟。”源源不断的真气汇入她心脉之中,苍白的脸色也稍稍恢复一点血色。
询华心中疑惑,才几日不见她怎的就这样了。
翌日清晨,宋知了本想瞧瞧她表姐怎么样了,可谁知一掀起帐幔,惊讶道:“表……表姐……你……你们……”
询华坐在床榻之上,笑得温润:“你好啊,表妹。”
秦镜被知了吵醒,甚为烦躁,翻了个身:“吵甚吵!又不是天塌了……”
可接下来的话硬生生的被堵住了,她颤抖道:“询华,你怎么在这里?”
“你抱了我一晚上,不让我走,竟还有脸问我怎的在这里?”询华挑眉一笑,拉了拉被子盖在她身上。
“我不记得我对你做了什么。”秦镜脸上一阵红衣阵白的,瞧了一眼宋知了,示意她赶紧去外头站岗,这若是被其他瞧见,她这一辈子乃至下辈子的还怎的活,她转了转眼珠子,坚定道:“我不会负责的。”
她要掩面泪奔了,昨儿个是喝多了还是怎的,这下把人睡了,可怎么好?小得小时她阿娘对她说过,女孩子千万不能跟男子睡在一起,不然会有孩子,是这么说来着吧。她一脸哭丧:“真的很抱歉,我只是喝多了。将来有了孩子,你带走吧,反正我不会对你们负责的。”
询华听此,眉心一蹙,她这脑袋里头究竟在想什么,他是这种趁人之危的人,不过也挺好,干脆来个就错就错:“那我对你负责,如何?”他一脸笑意凑近秦镜,她扯了扯被子挡住脸。
他起了身,摸了摸她头道: “等会我就去找你师尊提亲,你乖乖等我回来。”
秦镜顿感不妙:“你回来!”
询华回头,甚为不解。
秦镜弱弱道:“他……他……现在闭关,你去不合适,他不会搭理你的,而且婚姻大事全在我阿爹,他做不了主,不过我真的不想对你负责,你要多少银子你开个价,我让我阿爹送来。”
依稀记得他家隔壁的公子喝醉了酒不小心睡了人家闺女,就是这般摆平的,如今也只能如法炮制了。
询华的脸越来越冷,还开个价,这感觉他觉得自己的身价瞬间掉了好多,他好歹是个仙,如今怎么像个……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 不知不觉这章码了好多……天也亮了,桑感~
☆、第三十四章
“你把我当什么了?”询华怒气顿生,双目微瞪。
“我跟你不熟,还未想过把你当什么,你别……别这样瞪着我。”秦镜顿时没了底气,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干脆低头不语。
忽然的,询华掀起被子,将她横抱起来,怒气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笑意:“那一起去,先让你师尊同意了再去你家中提亲,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师尊的肯定还是很重要的,再者他少闭一会关也无事,毕竟徒儿的婚事较为重要。”
秦镜死扒着床沿不松手:“我不去,知了……救我。”
知了闻声走进屋内,见这一幕,料定她表姐定是给他欺负了,于是怒道:“你对我表姐作甚?”
“没什么。”询华对着知了简单的道了一句,尔后扒拉开秦镜攀这床沿的手,嘴角勾笑,眼底掠过一丝玩味:“小镜子你是要把天墉城所有人都唤来?”
“绝对没有!”秦镜自认倒霉地缩回了手,这不小心把他睡了她也深表歉意,可是她一个女儿家都没说什么,他倒好急着跑去提亲,这可如何使得?
而且往后怎么面对师尊,难道正因为她的一夜糊涂,就莫名其妙的断送了她自个儿的一生,可她隐约觉得好像真没发生甚事情来着。
“那你就乖乖等着,等我回来。”询华将她放回了床上。然后化作一络白光消失在秦镜面前,她迅速跑了过去,可竟连衣角儿都没碰上。
宋知了和秦镜一脸愁苦,一阵唉声叹气,这都什么事儿。
询华很是顺利的将闭关中的紫胤唤了出来,他们站在剑塔之外,这交谈的甚为和谐,也未掀起半点血雨腥风,他开门见山道“你若不喜欢她,就将她给我。”
紫胤随即明白他所指之物,淡然开口道:“她本是不是我的,何来给你一说。”
“我今日是来跟你说一句,我要娶她,你看着办。”询华言语之中略带挑衅之色,紫胤眸中闪现一道复杂之色,袖中手握指成拳,可表象上看依旧平静无风:“那也要她愿意才可。”
“我愿意!”秦镜人未到声音却先到,她本不想出现在他们二人眼前,一直远远的瞧着,可瞧着紫胤那张纹丝不动的脸,以及风轻云淡之言,顿感怒气上升,一步一步缓缓走向紫胤。
紫胤愣怔,心中一阵不宁,他何时开始有了这般的心绪:“你当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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