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阴冷之声传来:“你倒是不怕死?”
秦镜还未听感应到此声音从何而来之时却见着一抹紫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倾城妖冶之色如鬼魅一般立在黑暗之中。她的身子一颤,却还是故作镇定的站在一边,面上始终挂着笑,总之,气场很重要!
“你若是想杀了我,也可,大不了和你的……不对是和太子长琴的沅沅一块儿去死。”秦镜没好气的鼓了鼓脸,特别加重了“太子长琴”四字,不过一出口已然后悔,因为着实没必要去触怒他。
“你想要冰魄血髓?”青岩手心合拢,然后慢慢张开,一块泛着红光的石头摊在他手上。
秦镜两眼放光的盯着冰魄血髓,重重地点了点头。
“若你想要,留下来待在我身边。”青岩邪魅一笑看向秦镜。
她甚是无奈别过脸去,心中一阵哀嚎:“我说了我不是沅沅,你也清楚,就别自欺欺人了。
“我不介意,只要她的一魂还在你身上就够了。”青岩将冰魄血髓放至她眼前。
秦镜冷笑一声,摆了摆手,无所谓道:“那……我不要了,你留着自个儿把玩吧。”走了几步远,觉得哪一个环节出了错,左思右想之下终于想明白了,又走了回去,伸出手道:“不对,这东西本来就是我的!你还我!”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初灵妹纸的又一颗地雷,么么哒~今天的确更晚了,半夜才回家,本来想直接睡觉的,但是看到妹纸的地雷,又滚起来默默的码起了字~
☆、第二十六章
青岩挑眉问道:“这东西能吸一切世间一切无形之物,你要之何用?”
吸一切无形之物?难不成师尊是想用它来给屠苏抑制煞气,如她这般想倒也能连贯起来,本还想着师尊只是想用他来铸剑,不过能给屠苏吸煞那也是极好的,最起码日后不用这般辛苦的出关闭关的练功的。
“不管我有甚用处,是我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回来!你还不还给我!”秦镜觉得跟他说话着实太累了,见他手中还摊着那块冰魄血髓,这道理说不通,抢还不行?她迅速伸手想去夺他手中之物,可青岩也不会任由着她取走,只见他掌心合拢,手移至别处,秦镜自然抢了个空,甚都没捞着。
青岩反手负背,将手没入衣袖之中,清润的嗓音与白日里那种恐怖声音大相庭径:“我说了,你若留下来陪我,这东西就是你的了。”
秦镜瞥了他一眼,嫌弃道:“我觉得你始终没理清楚状况,我不是来和你谈条件的,我是来让你把冰魄血髓还给我的。”
她这般有恃无恐,敢如此大言不惭的与他对话,全是因为她身上有卿沅的一魂,料定他不会瞬间怒气膨胀而一把掐死她,若换做一般情况她决计是不敢这般说话的。
可青岩没有反应,看来得换一种策略才行。她挺直了腰板,只好退一步说:“那这样你提一个不太过分的要求怎样?”
“陪我一晚怎样?”青岩走近一步,秦镜便后退一步,直至逼在了墙边上,这退无可退,只能向左挪了一下脚,站远了一些才敢开口道:“这……不太好吧,我还是个黄花闺女,日后还是要嫁人的……而且我也不是这么随便的!”
真没有这样的!秦镜略微尴尬,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青岩看她这模样,想来定是会错意了,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弹一晚上琴与我听。”
秦镜听之,稍松一口气:“这个好说。”反正过几个时辰天亮了,弹几个时辰的琴还是可以商量的,以往被他阿爹逼着练琴的那会都要连着弹四五个时辰,这次就当着练琴了。
青岩挥袖一拂,莹莹白光从袖中而来,一把古琴出现在他手上,后将她带入寨子里院子中。
秦镜着实没那个心思去看花园中的美景,径直走向石凳上,将青岩手中的琴搁在石桌上:“不管我弹得怎样你不能退货。而且只到到清晨。”虽然不至于太差,但跟卿沅的比起来那便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青岩点头。
指尖按在琴弦上,素手拨转,悠扬的曲调散出。
青岩眯起眼看着秦镜,入得眼眸之中却好像是在看另一人,这曲《凡尘九霄》是上古所留曲谱早年已失传,不知她从何处学得,想来教她之人的在音律造诣也颇高,小小年纪能奏出这番妙音也实属不错,不过以往沅沅的琴音中总是透着一股悲凉,不似她这般欢愉之音……
天蒙蒙亮,秦镜早已不在状态,打起瞌睡来,这曲调早已凌乱的听不出原本该有的音律。倏尔,她手一用力敲在琴弦之上,发出一声沉闷之音,她被琴声震醒,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弹琴,还尴尬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精神有些不济。”
“算了,你回去吧,这个是你的了。”青岩将手中的冰魄血髓抛去。
秦镜甚是开心地接过血髓,立马踹入随身携带的小袋子中,一脸笑意的站起身,现在这个青岩还真是越看越顺眼了,于是也很有礼貌的告辞了。
临走时青岩将琴递给她:“这是我为沅沅寻了好久的太古遗音琴,留在我这儿无用,你拿走吧。”
“带着琴甚是麻烦,而且我有琴了。”秦镜一想起那把琴,心内好似吃了蜜一般的甜。她自然没有带走那把琴,因为她的目标已然拿到手,如果连同琴都带走了,那就真是不太好意思了。
她连蹦带跑的出了寨子,面上始终带着一层浅浅的笑意,如三月春风一般清爽明媚。
青岩见着秦镜远处的声音,心中一阵落寞,喃喃道:“她真的不是沅沅……”
秦镜一回茶馆,见天还才微亮便倒头睡在床上不省人事了,她本就虚弱,还强支持了半夜还未倒下实属不易。
手指上传来的微微疼痛已然没有心思去搭理……
实则紫胤早已清醒,本想看看她怎样了,可却见不着她人,情急之下去了寻了小二,小二说出新云寨之事,一听脸色暗沉,立马御剑去了寨子。
一个御剑飞行,一个地上走着,自然就错过了。
紫胤入得新云寨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他来到寨中的院子里,只见青岩正在独自一人喝着闷酒,“我徒儿在何处?”紫胤问道。
青岩瞥向紫胤,拿起酒盏浅酌一口:“你寻徒儿怎的就寻到这儿了?”蓦然地,他邪魅一笑,妖冶的花容绽开。“我记起来了,她陪了我一整晚,如今累了就回去了。”
“你们在作甚?”紫胤对的脸又一沉,一股怒气而来,手中多了一把古钧剑。
青岩眯眼笑道:“也就弹弹琴,花前月下一番,还有的等待日后深入。”
“啪——”一声瓷器碎裂之声,原是古钧刺碎了青岩手中的酒盏……
青岩一愣,将手中碎裂的酒盏碎片往后一扔。“我今日才知剑仙的剑就是这般用的。”
“你莫要在纠缠于她,她不是你要寻之人!”紫胤甩下一话,便御剑而飞回了茶馆。
青岩又是一愣,随即好似明了甚事,嘴角含笑,拿出另一只酒盏,满上酒,一饮而尽……
紫胤入得茶馆,直奔秦镜房中,一推门见她安详地躺在床上,好似心中一根紧绷的弦终于松了,秦镜睡得浅,推门之声虽说不大,但她听得清晰,她慢慢地睁开眼,一看是她师尊站在床畔,原本睡意朦胧的她一下清醒。
可她的师尊为甚一脸不悦,沉着脸不说话。不过也无甚大事,他待会见着冰魄血髓就会心情愉悦了。
她扯下小袋子,得意洋洋的递给紫胤:“师尊,我给你拿到这块石头了,我厉害吧!我知道这东西对控制屠苏师弟的煞气有帮助。”
“屠苏?你又是为了屠苏?”紫胤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这声音寒至极点,冷若寒泉一般,秦镜感知到一股冷意后有些害怕的往后瑟了瑟,她不确定的问:“难道师尊不是为了屠苏师弟来拿这块石头的?”
紫胤未接她递来的冰魄血髓,反而挥袖怒道:“你半夜三更跑去陌生男子那儿花前月下直至天微亮才回来,当真是不知自爱!”
☆、第二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 笑抽了( ̄ε(# ̄)☆╰╮o( ̄皿 ̄///) 那是有多大深仇大恨镜子要诋毁师尊的仙人形象~错字菌你离我远一点,我老眼昏花成斗鸡眼了秦镜睁大了双眸,怔怔地望向紫胤,拿着小袋子的手慢慢垂落,心口处好像被甚东西敲了一下,泛着微疼,又徒增几分怒气,眼前腾起一片水雾,跳下了床直直地看向紫胤:“你说,我跟谁花前月下了!”
“你自个儿好好反思一下!”紫胤冷眼一滞,甩袖而走。
屋内只剩下秦镜一人,她许是被气疯了,倔强的握紧双手,牙咬的咯咯想,后将手中的那个小袋子连同冰魄血髓一道扔出屋外:“我无错,为甚要我反思,你个老混蛋你回来把话说清楚,你说谁不知自爱!”
冰魄血髓扔出屋外就没有听得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却有一位白衣飘飘的仙人跨入屋内,眉眼带笑手中还拿着她的小袋子,仙人一本正经:“这老混蛋骂得正是极好的,也不知是紫胤真是几世修来的霉运,竟招惹了你这般刁蛮的徒儿。”
秦镜忆起昨儿询华冒认她爹之事,就气不打一处来,原本就已气得眼冒金星了,这一加之询华的出现情况就更加不妙。她走近询华,想要拿他手中的小袋子,可询华竟举起小袋子,不让她触碰到。
她咬着牙恨恨地瞥了他一眼,纵身一跃将他手之物又夺了回来。
询华本也就不屑这块冰魄血髓,因为对他也无用,拿着也只为逗逗她而已。
九月天气,风中本该夹着几分暖意,可以一股凉风阵阵,瞬间阴冷了周遭,秦镜脸色暗沉,退了几步远,抄起桌上的杯子砸向询华,并吼道:“昨儿的帐忘了你跟你算,你倒好自己来了。”
询华从容闪开,见着地上的碎片一阵摇头:“小镜子,我那也是权宜之计,你不能怪我。是那老混蛋惹得你,你就把气撒我头上来了。”
“你叫我什么,我跟你很熟?你给我出去,不准你叫我师尊老混蛋,只有我能喊……”秦镜又抄起旁处的杯子,作势想砸向询华时,却被他喊住,打算晓之以理:“别砸了,那是别人家的东西,乖,放下。”
可秦镜又怎会听他的,于是手中的又一个杯子向前砸去,一道完美的白色弧线甚是美丽,又听得一声吼:“乖你个头,老娘赔得起!”
询华又一个侧身躲开,心中悔恨为甚想不开就想想要来瞧瞧她,他娘的真是一个败家娘们,而且就是个泼蛮子。快至双十都还未嫁出去,果真是有原因的。
询华寻到紫胤,打算告状加诉苦,想来他治不了她,她师父定是能治得了的。
“你徒儿今儿个定是吃错药了,她骂你老混蛋,你也不管管她,假以时日她定爬你头上去了……”询华略有气愤,讲了许久却不见紫胤有反应,他诧异地转过头,对着紫胤左瞧右瞧,若是以往定是会义正言辞的前去说教一番。
紫胤冷眸一转,剑眉往上一挑,极其淡然道:“那也是我的事,不牢询华挂心。”
询华瞬间没了言语,暗抹一把汗,这师徒俩多半都有病了,得赶紧吃药才可!
“我在此提醒你一句,切莫用情太深,不然追悔莫及。”他离去之时,忽一回头对着紫胤道,声量不大,透着无奈。
这询华最厉害的不是剑术,不是道法,更不是千面之术,而已卜卦姻缘之事,若是平日里无聊,他便会幻化成江湖术士蹿走于大街小巷之中算天下之缘,却是一算一个准,从无算错过。
紫胤一怔,何以用情太深四字?黑眸暗沉,眼底浮光略过,自己对小镜只有师徒之谊,还有便是因为……她身上存着慕容家一半的血脉,仅此而已,而她爱慕的也是屠苏……
秦镜一天都未去搭理紫胤,倒是殷勤的帮小二招呼客人,端茶递水也是个有趣的活儿,还能听着当下有趣之事,茶馆人多,想必能探听到的有趣之事也颇多。
茶馆的角落,正在讨论一事。
一个江湖人士打扮的汉子拍案而起:“你听说了没,太行山的云晅真人跟他的女徒弟好上了。”
“听说那女徒还是从小抚养长大的。”坐在旁处的另一个汉子抿了一口茶接道。
那个正在喝茶的汉子对头坐着一人,转了转的将茶杯,淡然道:“你们的消息都不够劲爆的,听我来说一个,我兄弟在太行山修仙,他告诉我那女徒弟孩子都生了。”
“那云晅真人不是修仙之人。”江湖汉子疑惑。
转茶杯的汉子挑眉一笑:“又不是入了佛门的和尚和入了宫的太监不能人道了,想必是还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再者道家中人寻一位双修之人也不是常有之事。”
秦镜在一旁正大光明的偷听,其他倒也能听明白,可对于双修二字却甚为不解。不过这故事情节甚是有趣,若绘成故事册子,想必也能大卖,书名就暂且定之为:师父为老不尊,徒儿珠胎暗结。
当朝民风开放,这类书应也不会一不小心规为禁…书之类,虽然这名字忒俗气,可老百姓也都是没几两文化之人,想必这书名很是贴切。
她想入非非之时,一个婆婆跨入茶馆,走到她跟前,苍老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中来。
“这位姑娘,这是紫胤仙人要的桂花糖,你可否帮我代为转交。”
秦镜秀眉一拧,盯着她手中的两大篮子,见她拎着吃力,想必东西也重,她好心将两大篮子一提放在桌子上,问道:“昨儿的桂花糖也是婆婆送的。”
“是啊,仙人交代今日我多送一些过来,我做了两大篮子也不知够了没有,我都没想到仙人竟是这般喜爱吃桂花糖,他可是给了我好些银子。”
师尊爱吃桂花糖,她怎的不知道,她憋着笑,可不想解释这桂花其实是给她的,不过心中暖意顿生,无奈摊了摊手:“是的,我师尊甚是喜欢吃糖,尤其是这桂花糖,还常常闹牙疼来着,真是太不省心了。”
秦镜最有本事的便是一本正经说着胡话,说的就好像真有其事一般,还煞有介事的哀叹一声。
“啊……姑娘,当真如此。”婆婆诧异,这一个仙人竟是能毫无节制地吃糖吃到牙疼,那是对自个儿的牙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第二十八章
盯着两大篮子的桂花糖,秦镜的心终还是软了下来,于是看在桂花糖的面上,她主动认错去了,其实她还真不知自个儿错在哪里。
原来在她心里头桂花糖的分量远远高出她了师尊的魅力,当真是为紫胤默哀一番。
“师尊……”她推开屋子,却不见紫胤,她转遍了整个茶馆都不见人影。
她皱着眉抱着糖罐坐在门外的台阶上,两眼无神,这感觉就像被抛弃了怨妇一般,这时小二走了过来与她一道坐下,秦镜哀叹一声,他也跟着唉声叹气。
“你叹什么气?”秦镜终于忍不住问了小二。
小二瞧了眼秦镜也是甚为不解:“那小镜姑娘为何叹气?”
秦镜一脸落寞,抱着糖罐的手紧了紧:“师尊不要我了,他失踪了,我也不知到底哪里惹他生气了,小二哥你说为什么呀?”
“怎会?紫胤真人真是极关心你的,今早上一听说你去了新云寨二话不说前去说要找你回来,还有真人不是失踪了,而是去办一件要紧之事,晚些便回来。”小二一拍脑门,甚是懊恼:“你瞧我这一忙忘了跟你说这事。”
“当真?”无光的眼神顿时有了希冀,可又想起卿沅对她所说之话后眸中流光有隐去不少。也不知去办甚事了,希望不要立马应验就好,她对小二摆了摆手道:“我在这里等,你去忙你的吧。”
“小镜姑娘——”小二起身走了几步远忽然回过头来唤了她一声,然后欲言又止。
秦镜抬眼望去,甚为疑惑。
小二顿了顿,继续道:“其实我有名字的,别一直叫我小二哥,听着怪别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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