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
“吱嘎！”
哈弗h9的司机先是骂了一句，随后缓点两脚刹车。
“吱嘎，吱嘎！”
对方两台车，也是紧急制动，车身别扭的停在了原地。
“刷！”
副驾驶坐着的董哥兄弟，也根本没管对方人多，而是降下车窗张嘴就骂了一句：“艹你妈的！这是山路，你当跑跑卡丁车开呢？！转弯不减速，不按喇叭，你要死啊？！”
对方车辆内无人应答，而h9司机隐约能看见领头车辆内的人正看着自己。
“艹，你瞅个jb啊……！”
“行了，别骂了，走了，走了。”h9司机劝了一句后，就先倒车调整车头位置，随即加油继续前行。
“嗡嗡！”
另外两台车再次起步，速度有所减慢的与h9错车而过。
“那两台车是一起的吗？！”副驾驶的兄弟问了一句。
“好像是，车牌都是外地的。”司机很细心的回道。
“艹，一帮傻b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干啥。”
“驴友吧，这边可愿意招拍照的了，有不少人就愿意往山上走拍日出。”司机随口回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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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4 你来了，兄弟高兴
鱼塘旁边的土房内。
“行了，一人喝两瓶啤的就行了，别再整了，我今儿有点涨肚。”刘卫冲二人招呼了一句后，就弯腰从脚下的方便袋子里拿出两瓶一斤装的玉泉方瓶。
“来，咱仨给这俩干了就睡觉。”罗冰旭伸手拿起瓶子后，就低头启瓶盖。
“拉倒吧，两瓶太多了。”付海成皱眉劝道。
“哎呀我去。”罗冰旭脸色红润，撇嘴就回了一句：“哥们，你在这儿只要呆他妈两周，你就会发现这点酒，仨人都不够喝的！”
付海成听到这话后，扭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也没吭声。
“艹他妈的，这个地方就别说晚上了，哪怕是白天我都见不着人！”罗冰旭启开瓶盖后，一边给二人倒着，一边皱眉骂道：“以前我就觉得咱国家人太多，你但凡出个门，那干啥都得排队。但到了这儿我才发现，咱国家也有超低人口密度的地方！方圆三十多公里，连个坟包都没有，你就是想找鬼唠嗑，都没那个条件！”
付海成听到这话后，心里莫名触动了一下，因为罗冰旭虽然用着调侃的语气，但话里却透着无限心酸。
什么是跑路？
那可不光是纸面上单纯的两个字啊！
说实话，刘卫和罗冰旭现在所处的环境，根本不比监狱好多少！因为他俩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都只能在鱼塘周围活动，如果要去县里买东西，那也是最快速度去，最快速度回。而且俩人身上都带着枪和子弹，进超市或者其他地方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在门外盯梢，一个人进屋办事儿。
土房内没有自来水，只有井水，屋里也没有电线线路，平时只能靠发电机供电。但由于电力太弱，所以无法支撑“大型家电”的运转，只能点灯照个亮。
没有电，没有水，其实都可以克服，但如果人的身边没有人，那种真正能扎到骨子里的寂寞，就很难忍受了。
用刘卫的话来说就是，这也就是骡子和我一块来了，如果没有他，我在这儿最多呆三天就得疯。哪怕不出去二次犯罪，那也得抑郁的自杀了。
所以，跑路根本不像是很多电影和其它艺术作品中表现出的那么简单，好像是去外地找个哥们，让人给安排个地方，再遇到个女猪脚，平时喝个小酒，谈个恋爱，然后就展开没羞没臊的新生活了！
这些故事，都是美好的愿望！而现实中，随着科技一点一点的进步，那么人能找到的自由空间，其实就越来越小了！
冯继祖跑路时，首选是工地，最没办法的时候，你就是给他一个长年下煤矿的活儿，一天50块钱，他都能干！
为啥啊？
因为他没地儿敢去！
而现在刘卫和罗冰旭也一样，与所有混子并无区别，有辉煌时的风光无限，就有落魄时常人难以忍受的磨难！
这是宿命，混子的宿命……
“唉，我俩现在的作息时间非常规律！”刘卫大口闷了一口白酒，随即眨着有些木讷的眼神冲付海成说道：“周一至周五，早上按时起来看网络小说，晚上吃饭的时候一人干半斤白酒，然后睡觉！周六周日上午去县里买东西，下午去钓个鱼，这他妈就算双休了！”
“……小卫，骡子，你俩后悔开枪打曾国民和王三宝了吗？！”付海成突然问了一句。
刘卫和罗冰旭听到这话沉默了，与当初咬牙坚持要崩死曾国民和王三宝的态度截然相反了。是的，他们不那么坚定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俩怂了，心里怕曾国民了，而是可能他们在心里思考，思考着自己因为某些江湖脸面，一时的意气之争，就损失自己的自由，是否绝对值得……
“我后悔了，后悔他妈的贪财了。”付海成静等了一会后，突然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随即端起酒杯招呼道：“来，喝一个！”
“来，干了！”
“叮！”
三人举杯后，仰脖一饮而尽。
“啊！”
刘卫辛辣无比的嘴，使劲儿往里抽了口气，随后一边给付海成倒酒，一边轻声说道：“海成啊，我不跟你撒谎，也不跟你说整那些虚的，咱就说句现实点的话！今天如果是别人给我打电话，要上我这儿来避祸，那我绝对不会答应！因为我和骡子现在的状况都是自身难保！但你海成不一样，因为你对我和骡子够意思！”
付海成听到这话一愣，随即嘴角抽动：“你说啥……！”
“你听我说！”刘卫打断刚要说话的付海成，随即端着酒杯补充道：“其一，不管怎么说，封山镇一把事儿，你让我和骡子都挣到钱了，所以，我们得谢谢你！其二，前段时间曾强给你抓到派出所的事儿，英姬在电话里都一字不落的跟我说了！哥们，手指盖都让人拔下去了，但你没吐我和骡子一个字的信息，这事儿你让我无话可说！”
付海成看着满嘴酒气的刘卫，眼神动容，一声不吭。
“哥们，啥也不说了！”罗冰旭也举起杯插了一句：“我这人不太会说话，但啥事儿心里都有数！以后咱就当亲哥们处，等我北哥回家，我让他先帮你运作运作你的事儿！”
“说这些干啥……！”付海成眼圈有些发红的说道：“这些真都不算什么事儿，以后……以后咱就好好处，有些话不用说。”
“对，不说这些了！”罗冰旭笑着招呼道：“来，喝酒！你他妈过来了，我俩确实高兴！这仨人在一块，咋地也比俩人有意思。”
“哈哈，对，起码没事儿能打个扑克啥的。”
“来，我敬你！”
“慢点喝！”
“……！”
灯光下，三人推杯换盏，一直折腾到了后半夜两点多后，刘卫就有些坚持不住了。随即他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喊道：“歇了吧，明天再战，我他妈实在挺不住了，困了。”
“还喝不？”罗冰旭酒量很好，所以此刻状态还有点兴奋的冲付海成问道。
“差不多得了，睡了吧，愿意喝明天在喝吧。”付海成劝道。
“那行吧，收拾收拾睡觉吧。”
“你先躺着吧，我收拾收拾桌子！”
“收拾啥啊，你就放那儿吧，明儿一早再说！”罗冰旭摇摇晃晃的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后指着靠近门口的一张床说道：“你就睡那儿吧，被褥在床底下，都是今天我和小卫给你新买的！”
付海成坐在椅子上，听着罗冰旭的话，双眼看着他的背影，眉头轻皱，钢牙紧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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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5 对不起，我只为自己
凌晨三点钟左右。
“噗噗！”
“呲！”
“噗！”
“呲呲！”
“……！”
土房内，刘卫和罗冰旭躺下没多久，就此起彼伏的打起了呼噜。
床边。
付海成站在地上，借着月光看向刘卫的脸颊，沉默半晌后，就心一狠，咬牙弯下了腰。
“沙沙！”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付海成额头冒汗，伸手在刘卫的枕头边摸了两下后，就轻轻拽出了一把仿六四。
“呼！”
枪到手后，付海成长长出了口气，随即低头借着月光看了两眼刘卫，只见他借着酒劲儿，依然睡的香甜。
“……！”
付海成盯着刘卫咬了咬嘴唇，随即心一横，就扭头又奔着罗冰旭走去。
罗冰旭脸颊冲着窗户那侧，身体背对着付海成，胸口起伏，呼噜声一刻不停。
“刷！”
付海成来到床边之后，弯腰就看向罗冰旭枕头周围，并且瞬间就瞄到了床头处露出的半截五连发枪管。
“噗……呲呲！”
付海成抬头看了一眼打呼噜的罗冰旭，随即伸手就奔着枪口拽去。
“沙沙！”
枪管摩擦被褥和枕头的声响泛起，付海成弯腰轻轻拽着。
数秒之后。
枪身拽出一大半时，突然就不动了，而付海成顿时皱起了眉头，右手加了几分力道，再次试着往外拽了一下，但依旧没有效果，并且罗冰旭的枕头和脑袋还同时往后动了一下。
“刷！”
付海成本能伸手。
“啊？”
罗冰旭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随即侧身回头，声音发憨的问道：“……咋的了？”
“给我根烟，我睡不着，出去拉个屎！”付海成立即回了一句。
“艹，在外衣兜里呢，你自己拿吧！”罗冰旭含糊的回了一句后，就立即转过身，将头蒙在了被子里接着睡。
付海成兜里揣着刘卫的仿六四，先是去罗冰旭兜里拿了烟，随即站在门口停顿了不到一分钟，就又听见罗冰旭打起了呼噜。
“啪！”
付海成点了根烟，随即眯眼看了一眼压在罗冰旭枕头底下的枪管子，最终还是没有返回去拿，而是推开木头门就走了出去。
数秒之后。
“咣当！”
房门被关上。
“沙！”
罗冰旭突然睁开眼睛，身体无声的坐起，并且当他的右手在被窝里拿出来的时候，那把压在枕头下面的五连发就也被带了出来。
再仔细一看，五连发枪把子上有一条绳，就拴在罗冰旭的手腕上！
……
门外。
付海成叼着烟走出来之后，就第一时间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随即绕着房子走了半圈后，就将手机摆在了低矮的房檐边上。
房子旁边，付海成盯着手机散发出的刺眼光亮，短暂沉默一下后，就迈步奔着房屋后面的小路走去。他步伐很快，眨眼间就来到了房屋后侧的窗户那里。
“刷！”
付海成弓着腰，叼着烟头，还是忍不住冲着窗户内看了一眼。而就是这一眼，让他突然抬起胳膊，猛然将手掌抡向自己脸颊。
“啪！”
一声脆响泛起。
“……你们看错人了，交错朋友了！”付海成眼圈通红的冲屋内说了一句后，就果断转身，顺着土路往鱼塘另外一侧跑。
“踏踏！”
眨眼间，付海成就冲出去了十几米远。
“站住！”
突兀间，罗冰旭的声音从房屋后面响起。
前方不远处，付海成听到有人喊话，顿时收住了脚步。
“你领警察来了？”罗冰旭声音颤抖的问了一句。
“骡子，我睡不着，想溜达溜达，你别……”付海成背对着罗冰旭，双拳紧握，语速很快的回应道。
“我睡觉的时候，特别怕警察来抓，突然出事儿，然后自己找不到枪，所以一直习惯用绳栓着枪把子。”罗冰旭脸色煞白的说道：“你刚才拽第一下的时候，我就醒了！”
“……！”付海成听到这话一动不动。
“为什么卖我们？谁用什么威胁你了！？”罗冰旭瞪着眼珠子喝问道。
“……没人威胁我，只是我想活。”付海成声音极小的呢喃了一句后，就用右手伸进裤兜里抓住手枪，随即猛然回头。
“别动！”罗冰旭看见付海辰转身，顿时吼了一声。
“骡子，你听我的，把枪放下，一会千万别反抗！”付海成在兜里攥着枪，红着眼珠子说道。
“我他妈在问你，曾强那么祸害你，你都没松口，为什么这时候却卖我们？！”罗冰旭现在的心里状况，本就比在家里的时候情感要脆弱，所以付海成现在的表现，让他心里宛若针扎一般的难受，内心突然升起自己走到绝路的感觉！
“问他妈这些还有意义吗？！”付海成流着眼泪回应道。
“……我就想知道，我兄弟因为啥会捅我一刀！！”
“这还用想吗？！谁都知道，我在派出所的时候，只要就咬死不说，那曾强也不会真的杀了我！”付海成手掌颤抖的在兜里攥着枪，歇斯底里的吼道：“可现在一样吗？！我是被赵五抓住了！现在不卖你们，要么马上死，要么被他们扔给检察院，最少判个无期！！骡子，对不起，我没那么伟大，我只想活着！我还想有个机会，把我挣的那些钱花了……！”
罗冰旭满脸泪痕。
“刷！”
话音落，付海成突然从兜里掏出手枪。
“亢！”
罗冰旭表情僵硬的率先扣动扳机。
“嗖！”
付海成猫着腰，侧身一躲。
“怎么了？！”
屋内的刘卫宛若弹簧一般从床上坐起，随即喊着：“骡子！怎么了？！”
“让人卖了，起来拿枪！！”罗冰旭在窗外大声喊了一句。
“扑棱！”
话音落，刘卫根本来不及多想，而是先摸向枕头底下。随后发现枪不在了之后，就直接踉跄着从床上冲下来，光着脚丫子跑到门口，伸手在立柜后面摸了两下，最后拽出了一把包着油毡纸的仿六四手枪。
屋外面。
“咕咚！”
付海成连续猛跑两步之后，一头就扎进了鱼塘当中。
“刷刷！”
土房前后两侧，突然有强烈的大灯光芒亮起，随即黑暗中隐约有数个人影极速奔跑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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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6 牲口唐川
屋内。
刘卫在拿了枪之后，就抬起光着的脚丫子，直接蹬开了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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