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小时之后。
杜子腾坐在办公室,手指敲着桌面,歪脖看着小卓笑着说道:“变点样了哈!”
小卓斜眼看着杜子腾,牙根略有些痒痒的说道:“一个月一千五,夜班,这些我都不说了!但我就不明白了,搬货卸货,刷车,收拾办公室这些破事儿,为什么也归我管?”
“呵呵!”杜子腾看着小卓穿着相当不合身的司机西服,笑着回道:“在融府,光有脑袋不行,太急不行,没事儿屁话多不行!小兵刚来的时候,在珲C的伐木棚子住了小半年,身上让蚊子咬直淌血!但上面不说放假,他就必须在哪儿呆着!你也一样,想进来,先学会俩字!”
“啥啊?”小卓抻着脖子问道。
“听话!”杜子腾干脆利索的回了一句,脸色认真的说道:“在这一点上,我和你一样!”
“恩!”小卓点了点头。
“收拾收拾,出趟远门。”
“去哪儿啊?”小卓本能问道。
“大哥,我还用给你写个报告吗?”
“……好吧!”小卓干脆的应了一声。
……
晚上,六点半,火车站。
“你是不是彪啊?!从东北干到云南,你让我坐火车啊?”林军斜眼看着杜子腾问道:“脑瓜子让驴踢了?!飞机!飞机是干什么用的?”
“祖宗,不是我买的,OK!!”杜子腾夹着裤裆回道:“英姬买的。”
“为什么座火车?!你咋想的?能不能跟我说说?”林军扭头看向了李英姬。
“最近一段时间,你是否在夜晚有过这样的感觉!欲.火焚烧的想**,但往往却被莫名的一股压力,压的你低下了头……!”李英姬碎嘴的问道。
“……你他妈说人话!”
“说点文艺的吧,你总是听不懂,艹!”李英姬买了两提冰镇矿泉水回道:“天叔让座软卧的!最近一段时间,人当驴使!出来一趟,不想让你赶着走,散散心呗。”
林军听到这话后,点头说道:“还是天叔有人性啊!这他妈要让张小乐订,他恨不得让我座火箭去,今天去,明天回,才好呢!”
“军哥,还吃点啥不?”小卓拎着简单的四人行李,张嘴问了一句。
“你看见没?这小子太会了!”李英姬小声冲杜子腾嘀咕道。
“呵呵!”杜子腾一笑。
“这想往上窜的意思,表现的太明显!娃还是太年轻,一会我上车必须给他上一课!”李英姬撇着大嘴,回头冲小摊的店主喊道:“来,给我拿一副姚记扑克,必须姚记的!”
“啥还不行啊?!玩姚记的,你祖坟冒烟咋地?”杜子腾一看李英姬装B就想骂人。
“你不懂,以前我跟我们大院里一个趴局的赌徒学了两招,姚记的扑克都有印儿,只是你们不会看而已!”李英姬宛若说着一件真事儿。
“是是是,你爸前些年就是没正事儿,要早给你捅咕出来两年,估计也就没周润发啥事儿了,赌神肯定找你演!”杜子腾龇牙回道。
……
晚上,9.30,火车进站,众人上了软卧车厢,四人正好一个车厢,没有外人。
“卓,玩会扑克啊?”李英姬单手翻着一整副扑克牌,面带微笑的问道。
“……我不太会,再说咱打法也不一样!”小卓一边规整着行李,一遍稍显腼腆和拘谨的说道。
“斗地主你不会啊?全国打法都一样,咋地?你家神农架滴啊?”李英姬继续张罗了一句。
“玩多大的啊?”小卓摸了摸裤兜问道:“我现在一个月就开不到一千五。”
“没事儿,先玩着,输没了咱可以贷款,分期还!”李英姬直接从兜里掏出来三四千块钱,低调的炫了个富。
“……我真不太会玩这玩应!”
“艹,别墨迹了,得坐好几天呢,不玩干啥啊!”李英姬再次招呼了一声。
“没谁人,收拾他俩,不够我给你架钱!”林军躺在上铺,笑呵呵的说了一句。
“那行吧,我陪你俩打会!”小卓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一句,随即三人坐在下铺开干。
第一把,杜子腾是地主,打成了,所以连坐,第二把他又要了,但没成。
前五把,小卓输了三次,赢了两次,但都没拿过地主!
第六把,小卓碰牌,来回洗了三次。
一小时后,杜子腾和李英姬一人得输了一千多,小卓一直连坐地主!
“妈了个B的,你手吃春.药了?牌也不咋好?你怎么把把赢呢?”李英姬有点像狼狗似的骂道。
“呵呵!”
林军笑着从上铺走下来,拍着李英姬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朋友,B装大了真是口子!”
输红眼的李英姬,根本没搭理林军。
……
11点,火车停在东北某小站,林军穿着拖鞋,趁着下客的功夫,下车点了根烟。
“嘭!!”
一个壮汉穿着运动衣,拎着简单的行李包,低头往前一走,正好撞在了林军肩膀上。
“不好意思昂!”壮汉开口道歉。
林军本能一抬头,看见壮汉一愣,因为他长相稍显凶悍,左脸有一处明显的刀疤,有点渗人。
749 谁还没点故事?
火车过小站停留的时间很短,林军一根烟抽完,也就差不多该上车了。
路过站内小摊,林军买了几根烤肠,随后一边吃着,一边回到了车厢。
“你他妈的是不是跟我玩鬼儿呢?”李英姬坐在下铺上,斜眼冲着小卓问道。
“……!”小卓浑身就穿着一个红裤衩,坐在李英姬对面回道:“大哥!我是陪你打扑克,不提供脱。衣。舞表演!我全身衣服都脱了,那你还想咋?!在翻?在翻我只能撅着腚,让你看看十二指肠里藏没藏牌了!”
“怎么都给衣服打脱了呢?”林军咬着烤肠进包厢,也挺不解的问道。
“我赢了几把,姬哥非得说我使活儿了!换牌了。”小卓无语的回道。
“有点赌品昂!点子骚就说点子骚的。”林军江剩下的几根烤肠仍在桌上,随即直接趴上上铺。
“别墨迹,给我拿点钱。”李英姬冲着林军嚷道。
“……呵呵,你自己拿吧!”林军一笑,直接把钱包就从上铺扔了下来。
李英姬从林军钱包里拿出不到五千块钱现金,随后继续跟小卓和杜子腾开干。三人从新开始以后,李英姬和杜子腾就一直连要地主,而小卓也挺耐心的陪着打,大概过了六七把之后,杜子腾和李英姬的牌都不太好,所以小卓抢了一把地主,并且开始洗牌。
牌洗完之后,小卓连续打成四把,但赢的数额都不算大,因为他的牌并没有多好,翻倍的炸弹几乎没有,但人家牌就是很顺!
林军看到这里,感觉挺好奇,所以他闲着没事儿,就从上铺位置,低头看着小卓,而且由于他身处高位,所以视野极好,小卓拿啥牌他都能看见。
但林军连续看了三四把,也没发现小卓弄啥鬼,哪怕是林军盯着他双手看,也瞧不出任何毛病!但唯独让林军觉得疑惑的是,小卓左侧大腿根部一直放着一条毛巾,他每次碰牌之前,总是习惯性的用左手抓一下毛巾,像是在擦手指上的汗。
“哎,小卓,你把毛巾拿来,我擦擦汗!”林军笑着从上铺喊了一句。
“啊!”小卓只愣了一下,但连头都没回,顺手就把毛巾递了上去。
林军接过来以后,用毛巾擦了擦脸,而且还用手指捏了两下,但没发现啥毛病,最后他低头看了一眼毛巾放的位置,也没发现任何问题。
“这哪一行都有玩的精的哈!”林军挺佩服的说了一句,就把毛巾还给了小卓,随即翻身就睡觉了。
下铺,三人继续干着扑克。
“……他裤衩子绝对有问题!裤裆里面肯定有事儿!”李英姬宛若抓住了真理,额头冒汗,斜眼盯着小卓的下半身,嘴角泛着白沫子,不停的叨咕着。
“别他妈BB了!艹,心脏病都快让你墨迹犯了!从现在立个规矩,谁他妈在说话,罚二百!”杜子腾有点输红眼的骂道,开始拉不出来屎怪地球没有吸引力了。
……
另外一节硬卧车厢内。
脸上有疤的壮汉,坐在下铺喝着罐啤,脸颊冲着漆黑的窗外,缓缓冲对面的同伴说道:“在软卧呢!”
“恩!”同伴咬着鸡爪子点了点头。
……
第二日,上午。
林军睡醒以后,坐在上铺,看着一脸憔悴,眼圈敖青的杜子腾和李英姬问道:“兜里那点B钱,嘚瑟没了?”
“大哥,后半夜我都给他裤衩子扒了,这孙子的还能赢钱!你说科学吗?”李英姬含恨的咬牙问道。
“哈哈!”林军一笑,摇头拿着洗漱用品就去了卫生间。
而小卓精神头挺好的坐在床上,一边查钱,一边说道:“哎呀,我都跟你们说了,我不会玩这玩应!你俩非得拽着我玩!你说,你们都是当哥的,这钱赢完了,我咋整?不尴尬吗?拿了多不好啊!”
“呵呵!”杜子腾瘫在下铺,皮笑肉不笑的哼唧了一声。
“行吧,这个人情,我以后还,暂时确实手头有点紧!”小卓自己点头赢了一句后,直接把钱划拉划拉揣兜里了。
“……如果晚上再玩,你信我的,你拿个啤酒瓶子,给他腚眼堵上,他肯定赢不了!直觉告诉我,衣服全扒了,他还能赢!说明问题出现在死角!”李英姬回头冲着杜子腾说道。
“看我口型!”杜子腾收拾了一下下铺,哄着李英姬骂道:“滚!”
……
洗漱完毕后,林军买了点吃的回到了车厢,而小卓也没睡觉,正低头玩着手机。
“吃点吧!”林军扔下食品袋,轻声说道。
“买吃的,我去啊!”小卓看见林军还是有点拘谨。
“谁都一样!”林军笑着摆了摆手,随即一边吃着,一边指着扑克问道:“跟谁学的?”
“呵呵!”小卓楞了一下后,咧嘴一笑。
“还不能说啊?”
“这玩应没人教!输的越多,会的越多。”小卓挺实在的回道。
“你以前赌啊?”林军一愣。
“恩,以前啥都玩!我爸在市区留给我的房子,我都输没了,后来就搬回老家去了。”小卓也没隐瞒,干脆的点了点头。
“现在还玩吗?”
“刷!”小卓直接伸出左手。
林军一愣,来回扫了三遍,才发现小卓左手小拇指有些变形,根本伸不直,完全张开以后,还特别抖!
“玩活的时候,让人抓住了?!”林军问道。
“没有!”小卓摇了摇头回道:“市里的房子输没了,我妈气的喝药,差点没死了!手指头,我自己砸的,完事儿,在就没玩过!”
“有脸就行!”林军认真的点了点头。
“没脸,还叫男的?”小卓刚硬的回了一句。
“哎,你咋整的啊?给我使一把呗?”林军好奇的问道。
“真教不会,这就跟火车站玩二指禅的小偷,还有变魔术是一个道理!它没有固定路数,胆大,随机应变,手快!”小卓拿起桌上扑克,当着林军面洗了三把,随即问道:“你看明白了吗?”
“没有!”林军摇头。
“你切牌吧!”小卓说道。
林军伸手就切了一下牌。
小卓习惯性的擦了擦左手,而林军本能往他左手上一撇,随即小卓以扎金花的规则,在桌上给自己和林军一共发了六张牌。
“啪!”
林军掀开一开!
自己243顺子。
小卓一掀!
789同花顺!
“你啥时候码上的?”林军惊愕。
“……呵呵!”小卓憨憨一笑。
……
数十个小时后,暴雨倾盆,火车缓缓进了昆明站,但林军还是没学会弄那个扑克。
下车之后,林军站在雨大下面,刚点了根烟,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750 暴雨
“喂,你好?!”林军站在雨搭下面接通了电话。
“我老解!”
“哎,解叔!”
“你们进站了吧?”老解张嘴问了一句。
“刚进站,雨太大了,我们在站内雨搭这儿呢。”林军喊着回了一句。
“我开车,进不去!你们从隧道里走出来,我在门口等着。”老解快速回道。
“行,行,解叔,见面说吧。”林军点头回道。
打完电话,林军,杜子腾,李英姬,还有小卓,就顺着出站口的隧道,冒雨跑了出去。
他们刚走,疤脸壮汉就和同伴走了出来。二人站在雨搭下面,相互对视一眼后,疤脸壮汉笑着说道:“好天啊!”
……
不到十分钟,林军四人冒雨跑出了火车站口,一辆老款三菱SUV打着双闪停在路边,按了一下喇叭。
“就这台车。”林军指着三菱招呼一句,随即率先上了副驾驶。
紧随其后,小卓将行李扔进后备箱,随后和李英姬,还有杜子腾也一块上了车后座。
“哎呀,这雨也太大了。”林军浑身湿漉漉的说了一句。
“下好几天了,擦一擦,别感冒了。”坐在车辆正驾驶的,是一个大概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他肤色较黑,国字脸,上半身穿了一件蓝色半袖开衫,打扮相对较土,手机还是挂在腰间的那种,但此人面色和善,从林军上车以后,脸上一直挂着笑意。
林军结果老解的手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介绍道:“你们叫解叔!”
“哎,解叔!”
杜子腾等三人,齐刷刷的叫了一句。
“咱俩有多长时间没见了?”解叔笑着冲林军问道。
“快四年了呗!我回家的时候,不你送的我吗!”林军咧嘴一笑。
“胖了!”解叔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走吧,回家吃饭。”
“不是今天的船吗?”林军皱眉问了一句。
“……你就那么着急啊?将近四年没来,到家里了,还不吃顿饭?再说,外面下这么大雨呢!”解叔有点不乐意的回道。
“哎呀,咱俩聚,啥时候还不行!我就在那边呆个一两天,回来还得从这儿走!”林军一笑,直接回道:“那边的人也挺忙的,去晚了,我怕有些人碰不上!”
“啊,你还回来啊!”解叔脸色稍显缓和。
“恩,回来从昆明走。”林军点头。
“刷!”老解扫了一眼手表,略微停顿一下回道:“到勐龙也就六七个小时,船应该能赶上!真走啊?”
“走吧,早去早回来!”林军应了一声,随后说道:“小卓你歇一会,一会替解叔开一会!”
“行!”小卓直接应了一声。
商量完,众人火速奔往勐龙赶去,一个半小时后,小卓接老解的班儿,负责开车。
……
将近八个小时后,勐龙镇,某无名渡口。
暴雨越下越大,四周山体泛着异响,老解扫了一眼周围,放下灌啤冲林军说道:“这儿的雨,比昆明大多了!”
“……是啊,这还没完了。”林军也是眉头紧皱。
“你们等一会,我下去看看。”老解说着就从座垫子下面拿起了雨衣,并且熟练的披在身上,推开车门冲林军吼道:“我让我儿子过来了,他联系的船,我进屋找他!”
“你慢点!”林军嘱咐了一句。
“没事儿!”老解说着就从车上迈了下去。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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