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两个同案被大寒吓的后退。
“轩,轩!”大寒喊了两嗓子,但却没得到回应,他抬头看向两个同案,张嘴问道:“贺轩呢?”
“出……出出去了!”其中一人结巴的回道。
“恩?”大寒瞪着眼珠子,目光扫到二人身上,看见一人拿刀,一人拿着砖头子,顿时皱眉问道:“艹你妈,你俩要干啥?”
“寒……寒哥……我看看你还发不发烧……!”
“艹你妈的!就你俩,还要跟我玩个独吞?”大寒蹭的一下窜起,左手扶着墙壁,一刀就剁了下去。
“唰唰!”
二人吓的后退。
“嗡嗡!”
警车声越传越近。
“跑!”
两个同案对视一眼,也来不及管大寒,更来不及抢钱,只能掉头就往涵洞外面跑。
“咳咳……!”大寒剧烈咳嗽两声,随即咬牙将两个帆布袋背在身上,最后迈步从涵洞另一头钻了出去。
……
冲出涵洞以后,大寒连续跌倒三四次,浑身沾着污垢,步伐踉踉跄跄的在胡同中穿行,他抬头望去,看见远处红蓝相间的警灯闪烁,随即转身,又快速掉头。
街道上。
贺轩双手插兜的小跑着,他来到一家食杂店门口,看见门口挂着话吧的牌子,随即停顿一下,迈步走了进去。
“嘟嘟……!”
贺轩拨了两次电话,但对方都没有接通,随即他骂了一句,转身又离开了话吧。
出了食杂店,贺轩手掌哆嗦的点了根烟,定睛看向远处的警灯,随即嘀咕着说道:“对不起了……只能我自己走了……!”
“啪嗒!”
话音刚落,黑暗中突然伸出一个手掌,扯着贺轩的脖领子,直接将他拽进了胡同。
“谁?”贺轩猛然回头。
“艹你妈,你敢点我?”大寒瞪着眼珠子,抬手就是一刀。
“噗嗤!”
尼泊尔穿透贺轩腹部,刀尖叮的一声,怼在了胡同的墙壁上。
“呃……!”
贺轩伸手攥住肚子上的尼泊尔,眼珠子瞪的溜圆,目光无比惊愕的看着大寒。
“朋友是吗?哥们是吗?兄弟是吗?!艹你妈,我带着你挣钱,你就这么当我兄弟!“大寒怒骂一声,抬手又是一刀。
“噗嗤!”
贺轩口中喷出鲜血,身体靠着墙壁滑动,咕咚一声坐在了地上,鲜血顺着肚子,流淌在大腿上。
“……!”大寒穿着粗气,看向贺轩,手中拿着刀,目光宛若野兽。
贺轩脖子僵硬的低头,目光愕然的看向自己肚子上的伤口,他用手掌颤抖的摸了一下鲜血,随即抬头看着大寒,断断续续的说道:“你发烧……我怕你得肺炎……去……去买药……!”
大寒一愣。
“哗啦啦!”
贺轩衣怀儿敞开,而藏在他衣服内的药,哗啦啦的滚动出来,药盒上还沾染着鲜血……
“走……走了……两条街……药店全关门……敲也敲不开……我……我偷的……!”贺轩还没等把话说完,只一扭头,就咽气了。
大寒宛若雕塑,站在胡同内,一动不动。
远处,警车停在一家KTV门口,从里面拷出来四五个满脸是血,正在相互咒骂的打架青年。
一兜子药换要命的两刀!
而谁来擦去,朋友流淌出的满地鲜血?
394 买响儿
云南,昆明,某宾馆正门。
一台老款三菱停滞,车上走下来三个人,随即迈步进入宾馆大厅。
酒店三楼餐厅。
彭殿海看着菜肴,一点胃口也没有,只有些焦躁的喝着茶水。
三人上楼,领头的中年,整理了一下西装,随即弯腰坐在了彭殿海对面。
“你们给我打的电话?”彭殿海问道。
“对,我姓付。”中年插手,笑着点了点头。
“你要跟我谈我儿子的事儿?”彭殿海皱眉打量着中年,随即张嘴问道。
“能谈吗?”中年依旧满脸笑意。
“……你想要啥啊?也是配方?”彭殿海嘴角抽动。
“你要这么问,就说明能谈。”付姓中年点了点头,随即冲跟班说道:“帮我点个汤,咱跟彭老聊聊!”
彭殿海打量着三人,没再吭声。
……
延市。
十分月最后一场秋雨,伴随着滚滚雷鸣,突兀间泼洒大地。
林军,张小乐,方圆,杜子腾,李英姬,小崔,小岩,钟振北,刘卫,罗冰旭,全部到场。
众人看着崭新的公墓,久久无语。
“哥,对不起你……没能带你回来……!”林军看着墓碑上,壮壮那用黑色涂料写上的名字,嘴角抽动,咬牙鞠了一躬。
“轰!”
杜子腾,李英姬,将大批纸钱扔进遮雨的燃烧炉里,只默默低头流着眼泪。
画面宛若定格!
一场秋雨,送走了葛壮壮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痕迹……
下山的路上。
“打算怎么办,经官吗?”钟振北冲林军问道。
“在看守所里,办案人告诉我,谭华,邢凯,老朱下面的亡命徒,被抓以后抠破假牙……直接吞毒自杀……一个抢救过来了,一个死了……!”林军咬着牙,扭头看着钟振北回道:“在延市,我他妈要想通过打官司,让壮壮闭上眼睛,那是在做梦……!”
“……!”钟振北无言。
“小北,任何行业都一样,下面的人替你开疆拓土,那你就不能让他尸骨未寒!!我豁出去了,不整死谭华,那任何悲伤,都他妈是虚情假意!”林军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随即大步流星的向山下走去。
……
晚上,九点多。
延市唐会后门。
杜子腾,李英姬,站在胡同口抽烟。
“吱嘎!”
一辆改的面目全非的三菱翼神,粗暴的停在了原地,副驾驶中年降下车窗,随即抬头问道:“你们吗?”
“北哥介绍的。”杜子腾答道。
“8000一个,五个4万,弹子增两盒……!”中年言语简洁的回道。
“弹子单拿呢?”李英姬又问。
“两盒30多发,还不够啊?操,要打珍珠港啊?”中年愣了一下,皱眉问道。
“我不给你钱啊?”李英姬根本没有解释。
“我还带了两盒,送你了。”
“哗啦!”
杜子腾从兜里掏出四万现金,随即直接扔在了车里。
“噗咚!”
中年随机抽一张验钱后,伸手就在车座地下拿出一个帆布包,然后顺着车窗扔了出来。
“兹拉!”
杜子腾弯腰扫了一眼,他看见里面长短不一的响儿后,提起来就走。
“嗡!”
三菱翼神扬长而去,中年坐在副驾驶打电话,冲着钟振北不停的问道:“操!他们到底干啥的啊?我看怎么有点彪呢?30多发子弹,都JB喊不够,他们要干啥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为了这点钱,在整出大事儿,我他妈犯不上……!”
……
“嗡!”
GL8顺着街道扬长而去。
林军坐在后座,脑袋靠在椅背上说道:“我朋友,没弄了谭华,那他肯定惊了!从谭华下面的人开始找,这个B养的肯定人还在本市,邢凯估计也会回来!他那么多事儿,不可能躲出去。”
“恩!”李英姬抽着烟,点了点头。
……
当天晚上。
福滨货站出大货,厂区内一片忙碌,一台宝马5系在场地里转了一圈,而后座一个中年,拿着电话,冲财务吼道:“……我他妈的告诉你多少遍了?!新宝路那边出事儿了,你把那些乱码七糟的账,赶紧给我清干净……不是,你不会处理这些帐,那我还要你财务干啥啊?!我他妈小学五年级文化,你跟我在这儿普及司法知识呢?快点的吧。”
说完以后,中年皱眉挂断手机。
“福哥!咱去哪儿啊?”
“能JB去哪儿?新宝路的事儿,把咱小伙伴都给吓坏了,喝酒都没地方,操,回家!”中年素质极低,满脸横肉的骂了一句,催促着司机说道:“走了,走了!”
“嗡!”
宝马起步,顺着厂区,风驰电掣的冲了出去。
……
二十分钟以后。
福哥被绳索捆着,跪在一处开放式公园的地面上。
“谭华呢?”小岩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不知道,出事儿以后,我俩没联系,他JB谁都信不着!”福哥看着眼前的三四个人影,随即停顿一下说道:“你整我没用,社会上的事儿,我都很长时间不掺和了?!”
“嘭!”
小岩一脚蹬在福哥的脸上,随即骂道:“云南的事儿,你没帮谭华吗?!你们不一个头磕在地上的生死兄弟吗?!艹你妈的,你没给谭华递过点吗?”
“……!”福哥看着小岩,咬了咬牙,随即说道:“哥们,我真不知道谭华在哪儿!他他妈沾上猫,比猴都精……新宝路和锦江新城出事儿以后,谁他妈都找不到他……!”
“艹你妈,你们能一块吃饭,就能一块挨揍!是对伙,那我就不能白请你一会,如果你能联系上谭华,请你告诉他……他要还他妈躲着!就得看着你们这帮跟着他的老家伙,一个接一个的躺下!”
“操……!”
“噗噗!”
两声闷响,福哥蹬着腿,躺在了地上。
……
谭华一个堂弟家。
“哗啦啦!”
钟振北低头倒茶,随即张嘴说道:“不难为你们,给谭华打个电话吧。亲戚一回,他没帮上你们啥,也就算了,就别带来麻烦了。”
“恩……!”一个中年推了推眼镜,点头回道。
“不好意思了。”钟振北放下茶杯,与刘卫,罗冰旭一块离去。
PS:还有一章,最晚8点二十发。
395 开杀
图M,临江酒店。
谭华站在窗口,接打着电话。
“……小福,在医院呢?”谭华皱眉问道。
“刚醒!”小福答道。
“……!”谭华听到这话,长长出了口气,随即不知道该怎么接。
“华哥,在外面玩一回,挨两刀不算啥……就JB让人摘个肝有能咋地?”小福语气虚弱,随即停顿一下回道:“昨天出事儿以后,我两个小兄弟打听了一下……林军买了五个响,六七十发子弹……咬死了就找你!”
“……!”谭华还是没吭声。
“云南的事儿,把他整急眼了!明摆着,他破釜沉舟,也跟你整到底了!”小福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华哥,当初怎么收拾钟振北的,现在就怎么收拾林军!关系这时候不用,啥时候用?”
“……新宝路的事儿一出,我和上面的关系,就变得有点微妙。这时候不平事儿,还惹事儿……容易招人烦。我不可能说,他们也不会扯我!”谭华摇了摇头,随即说道:“小福,再等等,等新宝路案子的结果,只要没溅起水花,林军的问题,只是小事儿。”
“华哥……我想问你,在你前面的人,跟你一样的人,都是咋没的?”小福反问道。
谭华舔了舔嘴唇。
“……十年以前你是帮手,十年以后你是污点。”小福点到为止。
“没事儿,你华哥,知道怎么和他们打交道。”谭华言语轻松的抚慰了一句。
……
另外一头。
国土资源局内,某副局长在中午吃饭时,被纪委堵住。
“王名泉是吗?”纪委的人问道。
“哎呦,哥们,你咋来了……!“王名泉似乎很熟悉对方,说着就要站起身。
“谁是你哥们?”纪委领头的人皱眉扔下一句,随即说道:“别吃了,走吧。”
“怎么回事儿啊?”王名泉皱眉问道。
“新宝路的事儿,有你没?”
王名泉听到这话顿时无语,没在反驳。
……
与此同时,机场。
税务局两个科级干部,在准备逃跑的时候被按住,他们当天下午咬出上线领导,随即屠刀继续向上延伸,生剁各种小老虎。
……
市委书记办公室。
“领导,纪委那边开始抓了。”秘书轻声说道。
“……老贾那边什么反应?”书记头都没抬的问道。
“没动静,正常工作。”
“经历过风吹雨打的干部啊!呵呵。”书记一笑,随即回道:“贪,无法杜绝,但,可以控制。我没有狗头铡,也铡不干净系统!但为官一任,就不能拿老百姓当愚民,他们看见了,你就得告诉他们,这件事儿究竟是什么样的!”
“……老贾上面也有人。”秘书补充道。
“我快退休了!我怕谁?”书记傲然问道。
秘书久久无语。
……
市长办公室。
谭华原配,贾市长悠哉的写着毛笔字,字迹如刀削斧劈一般,刚猛有力。
“开抓了!”汪秘书皱眉说道。
“恩。”老贾点了点头。
“谭华这时候要慌,那事儿就大了。”秘书补充了一句。
“他也是磕磕绊绊起家,这点风浪,他心里有数!你不用教他怎么做。”贾市长轻声回道。
“咱还不往上走动走动?”汪秘书抬头问道。
“……处理好你手头的工作,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贾市长放下毛笔,随即低头擦了擦手,沉吟一下说道:“那个抢新宝路的罪犯,也不知道是光拿走了钱,还是拿走了不该拿的东西,他要安全落网,事儿就没头了……!”
汪秘书一愣,随即回道:“我明白了。”
“恩。”贾市长点了点头。
……
图M。
谭华订的套房内,客厅内坐了七八个人,他们也不吭声,只小声交谈,或看着电视。卧室内,谭华冲了个澡,随即走出浴室一拿电话,看见上面全是未读短信,他随便整开一条,上面都是小伙伴们横遭纪委蹂躏的通知……
“嘀铃铃!”
电话紧跟着响起。
“喂,老朱?”谭华接了起来。
“听说了吗?!上面真开始杀了!”老朱语气急促的问道。
“砍的都是边边角角的人,就王名泉算有点分量,但他还不敢瞎咬!”谭华语气平淡的回道。
“华哥,老贾啥态度?”
“我没跟他联系。”谭华轻声回道。
“你不问问他的态度吗?起码在他那儿透出点风也好啊!这跟个傻子似的等着,万一上面有动作,咱都不知道!”老朱咽了口唾沫说道。
“你担心,上面不管咱!那彭殿海家别墅的枪击案就会被翻出来,你怕你跑不了,是吗?”谭华反问了一句。
“华哥!!我担心的是你!”老朱停顿一下,张嘴说道。
“你们都稳住了!一个新宝路,它翻不了天!这时候要慌了,没事儿都变成有事儿了!老朱,沉住气,啥事儿都没有!”谭华稳稳的劝道。
“行,我知道了。”老朱沉默半晌,点头应道。
“先这样!”
说完,二人就挂断了电话。
……
医院内。
“谭华怎么说?”老朱的小媳妇,抻脖子问道。
“他让我挺住了,别慌!”老朱看着天花板答道。
“挺他妈了个B啊,还挺!你看着吧,出事儿了,他比谁跑的都快!这是让你在这儿傻BB的顶雷呢!”小媳妇破马张飞的大骂。
“华哥,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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