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叻,你到地方以后,给我打电话,我把货款给你结了。”张小乐把单子一收,就准备走人。
“跟你办事儿,痛快!”涛哥赞叹一声,随即喊道:“快点昂!咱争取八点之前上高速!”
……
晚上五点十分,七台15米5的挂车,从万合下属三个林场出发,随即在国道口集合,准备一块赶往广州佛山。
涛哥检查完缆绳还有车况,随即坐在头车准备离去。
“嘀铃铃!”
就在这时,涛哥电话响起。
“喂?咋了,大寒?”
“你车上没上路呢?”大寒问道。
“没呢,在国道口呢!咋的了?”
“我这儿也发车广州佛山,咱一块走呗?”大寒邀请道。
“我车都到国道口了,咋往一块凑啊?”涛哥明显有点烦这个鸭子。
“呵呵,操,你上国道口了,不也得从珲C往延市这边干嘛?我现在刚装完车,你到这儿,咱俩正好能碰上。咱一块走,相互有个照应,没事儿咱俩还能喝点。”大寒嘴里时不时挂着啷当,有些没大没小。
“行,好了。”涛哥不好拒绝,点头扔下一句,随即就挂断了手机。
数个小时,涛哥七台挂车,在延市的国道口遇到了大寒的四台挂车,这四台车拉的全是返货,两车男鞋,一车家电,还有一车服装。
“你在后面跟着吧!咱不用码一排走,掐着点时间,差不多一块到就行。”涛哥经验挺足的冲大寒喊道。
“门清!”大寒傲然回道。
“操!”涛哥崩溃,摇上车窗带队就离开了此地。
……
与此同时,林军和方圆已经乘坐飞机赶到了北京,当天晚上翟耀没到,二人闲着没事儿,找了宾馆,开始静静等待了起来。
“你说他找你能干啥?”方圆躺在床上,扭头冲另外一张床上的林军问道。
“呵呵!”林军一笑,没吭声。
“希望坏的少,好的多!”方圆搓了搓脸蛋子,随即面色严肃的说道:“咱现在是一台宾利的壳子,里面放着一台拖拉机的发动机!不想用,车开不了!用了,马力还不够!想找一个合适的马达,得慢慢碰啊!”
“……如果不缺这个发动机,我也不能扯他!”林军同样十分认真的回道。
方圆无奈一笑,随即没在吭声。
……
两天后,十一台挂车,再有一天,差不多就能干到广州。中午时分,众人在服务区吃完了饭,但却得知前方高速发生肇事,有点堵车。
在路上,这种情况非常多见,如果你要等着道路通畅,那墨迹一个小时正常,等一天也正常!
跑长途其实赶的就是个时间,你早回去一天,就能早拉一趟货,这行的精髓在于,人歇,车不歇!
所以,涛哥在知道前方发生堵塞以后,就跟招呼其他司机从国道绕一下,避开拥堵路段后在上高速。
涛哥吩咐完以后,众司机各自归为,而这时候大寒嘴里叼着个牙签,浑身散发着酸臭,从服务区的厕所里走了出来,并且张嘴喊道:“涛哥,咱俩飙一下把啊?”
“……拿啥彪啊?”涛哥有点迷糊。
“操,挂车呗!”
“哎,你把你脑袋插轱辘下面,你看它能不能给你压碎了!”涛哥烦躁的骂了一句,拽开车门就上了车。
339 跟着我走
湖南,湘T附近。
十一台挂车,从服务区离开以后,就下了高速。但他们从国道行驶了一会,发现前面也挺堵,因为人家其他车也发现高速走不了,所以都在绕路。
而由于章总是搞货站的,所以大寒早就通过便利关系,买了A2的驾驶证,车也能开走,但谈不上熟练。所以,他此刻正在第一台挂上面练手,主要练练基本弯路,像倒车,进库,掉头,他都整不了。
一看见前面发堵,大寒就扫了一眼路边的牌子,看见牌子上面有个小房屋的标记,知道此刻右边岔路是进村子的。
“哎呀我操,这点可挺幸!”大寒惊喜的感叹了一声,随即立马拿出手机导航,查看了一下村子周围的出口,最后冲着对讲机喊道:“涛哥,在哪台车上呢?”
“后面,第六台!”涛哥慵懒的声音响起。
“那啥,我看见旁边有个村子能过去,你让车队跟着我走,咱抄个近路,能快一些。”大寒此刻是好心,因为绕路能快一点,更何况憋在这儿,也没个头。
“操!那村子的路能走吗?道要太窄,咱出都不好出!”涛哥喊了一句。
“哎呀,你就来吧!我开导航了,肯定能整过去!咱穿了村子,再从旁边的路一绕,回头就能上了国道!”大寒喊了一句,随即不容置疑的说道:“你就跟着吧!”
“你他妈一会都坐不住!”涛哥烦躁的回道。
“买卖他妈好像不是你家的!咱早到一会,不就多省一点费用吗?”大寒说话基本没把门的,想啥说啥。
“操!”涛哥一听这话,顿时不吭声了。因为他再牛B,也就是个打工的,但人家大寒跟老板有亲戚,他都这么说了,自己还咋回话?
俩人说完以后,大寒开着车就奔村子扎去!
“轰隆,轰隆……!”
后面紧跟着大寒的挂车,吃力的拉着满载货物,吭哧吭哧的缓慢前行!
刚开始都很顺利,因为车不需要从村子里走,就从村子外侧的道路绕过就行。可开了将近两公里左右,大寒在驾驶室里,看见前面有一处水泥桥,大概是米长左右,下面哗哗的流淌着溪水。
桥头站着四五个人,全是岁数挺大的村内壮年,他们摆着一张桌和几把椅子,好像正在打牌,但看见车来了以后,就全都站了起来。
“哎,老乡,你们把桌子挪开一点,让我过去。”大寒降下车窗,粗鄙的吐了口痰,随即喊道。
“哪里过得去啊?这儿不让大车过……!”一个普通话还可以的老乡,站在桥头,很客气的喊了一句。
“我这都开过来了,你让我过去呗!”大寒将车堆到桥边,随即皱眉回道。
“掉头吧,这里不让过的……你们车太沉,桥架不住!”老乡摆手回道。
“我给你拿点钱!!五百,你让我车全过去,行不!”大寒自始至终都坐在车里,居高临下的喊着。
“五百块钱,能修一座桥吗?压塌了,咋搞?”老乡皱眉看着大寒,随即回道:“倒出去吧!”
“我说,你咋这么墨迹呢?!你看这桥板子多厚啊,我一脚油就能悠过去,你非得让我往后倒!”大寒拉着脸,随即指着后面的挂车说道:“不是,你看看,我们一共多少台车!这车头和车尾就六七米的距离,路还这么窄,你让我咋往后整?”
“路边牌子已经写清楚了,你别废话了,赶紧往后倒车吧!”老乡扔下一句,随即转身就要坐回椅子上。而他们肯定是知道高速又出事儿了,所以村民是自发来这儿堵车的。
“这个B养的,咋油盐不进呢!”大寒骂骂咧咧,言语中带起了脏字儿。
“咋的了?”这时涛哥的声音响起。
“妈了个B的,前面有个桥!!村里的一帮傻B在这儿堵着,不让过!”大寒烦躁的回道。
“操,你跟人家好好说说,不行拿点钱!这车都进来了,根本掉不了头,磨出去得半夜。”涛哥教着大寒说道。
“这帮傻B不要钱!我都说了,十台车我给他五百,但不好使啊!”大寒挠着鼻子,皱眉回道。
“……你别满嘴带啷当,坐车里装大爷!!在路上跑,你跟谁都得客气点,张嘴闭嘴就跟谁欠你似的,人家能让你过吗?”涛哥语气也有点烦躁,随即回道:“我他妈说不让你瞎整,你非得从这儿走!操,等着我,我过去跟人家说说!”
“咋地?就他妈B一帮老农,我还给他跪下呗?!我也没说不给钱,我不都说了吗,我给他五百!”大寒一点不让人说的回道。
“你个兔崽子,你在那儿骂谁呢?我听半天了,都没吭声。”老乡实在忍不住的回了一句。
“你咋还捡骂呢?没看见我用对讲机吗?”大寒皱眉回道。
“小崽子,啥也不懂,赶紧滚出去!”老乡不容分说的开始撵人。
“哎呀?!”大寒顿时一棱眼睛,踩着油门,挂上助力档,一边往前缓慢的启着车,一边冲老乡骂道:“我他妈就不退,你咋地吧?!我就不信,你能给我车推出去!”
“你还想压死我啊?”老乡也上来暴脾气,站在挂车车头前方三四米远的位置,随即指着地面说道:“你再往前一个,我看看!”
就在此刻,涛哥脱掉军大衣,特意从车里拿出一条好烟,准备跑过来跟老乡好说好商量。
“嗡!”大寒猛轰一脚油门,车头牵引着挂斗,车体冒出浓浓白烟,就往前窜了一下。
此刻两人僵在这儿,但人家老乡有理,肯定不会让,而大寒想嘚瑟一把,往前窜窜车头吓唬吓唬老乡!
你别说,这一吓唬还真有效果,老乡没想到大寒真敢开车往前拱,所以退后了两步!
“咣当!”
挂车车头直接牵上桥板,随即车头后侧的轮胎也紧跟着碾上了桥板!
一个车头没多沉,但车头后侧的双桥轮胎才是主要吃重部位,所以,它一压上桥板,浮桥几乎以肉眼可见的弧度往下一沉!
嘎嘣一声巨响,桥板中央出现裂痕!
这时候有经验的老司机,肯定不会再动舵,而是会等待后方车辆,使劲儿往后牵一下,把车牵出去!
而大寒这个二把刀,感觉车头往下一沉,再听见一声巨响,随即立马有点慌的挂倒档,想把车拽出桥面!
“吱嘎!”
轮胎先是往后一倒,但桥身发生弧度,出现小缓坡,大寒这一把舵下去,根本没法一下将车头拽回去,所以产生了车头轮胎再次往前一顿!
“嘎嘣!”
这一停一顿,直接导致桥板大幅度崩裂,里面的钢筋直接支了出来!
“老张,快跑,桥塌了!”村民同伴快速退出浮桥,随即冲之前与大寒搭话的那个老乡喊道!
“轰隆!”
话音刚落,浮桥从中间断裂,随即斯太尔挂车车头,直接碾压着断裂桥板,奔着起码两米左右的深坑砸去!
“嘭!”的一声,大寒背后的床铺上,另外一个值班司机当场被射了下来!
“吱……吱吱吱吱噶!嘎嘣!”
车头砸在两米多的流水沟下面以后,连接挂车车厢和车头的中轴,只一回合就被撅折,刺耳的巨响传遍一两公里!
“轰隆!!”
后方载货的挂斗,被车头拧着侧翻,大量货物散落而下,顺着土坡流进了河里!
“唰!”
大寒甩着脑袋一抬头,看见自己的车头扎在淤泥里,而那个与自己争吵的老乡,被车头和桥板压住,只露出了一半身子,但却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流着血。
340 人死了?!
首都,北京8号温泉商务酒店。
林军和方圆在经过等待以后,终于在这里见到了翟耀和另外一个青年。
“介绍一下,我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刘润泽,小泽。”翟耀简单跟林军握了一下手,随即招呼众人坐在套房客厅的沙发上,随即再次说道:“小泽,这是林军,帮过我大忙!”
“你好!”林军抬头打量刘润泽,见他浓眉大眼,脸盘方方正正,眉宇间看着有一股子精神劲儿。外表虽然和黄晓明有些神似,但他给人的感觉没有黄晓明那么帅,可身上却有着一股子英气。
“私下见面,咱放松点,呵呵。”刘润泽一笑,冲着林军也点了点头。
“这哥们是?”翟耀扭头看向了方圆。
“方圆,我兄弟。”林军回道。
“亲兄弟?”翟耀笑了。
“对!”林军点了点头。
“呵呵,你好,亲兄弟。”翟耀听完林军的话,脸上挂着微笑,但非常认真的跟方圆握了一下手。
“……军,你现在在延市呢?”刘润泽挺放松的靠在沙发上,语气随意的问道。
“没有,在珲C弄点木头。”林军如实答道。
“啊!”刘润泽听到这话没再吭声,只随意的瞥了一眼翟耀。
“我告诉你昂,小泽!这真是帮过我大忙的人……!”翟耀拍着林军的肩膀,扭头就看向了刘润泽。
“行了,话说一遍,我能记住!”刘润泽一笑。
“军,上次吃饭,话我说了,事儿你做了……我心里有数。”翟耀停顿一下,随即继续说道:“林业你先干着,这段时间,我和小泽研究点事儿,然后你出面,我们一块往上推推你!”
“不能给我推水坑里去吧?呵呵。”林军看着翟耀,舔着嘴唇一笑。
“……最好的状态,是咱俩彼此只用三分劲儿,你看着点道儿,我掌握点方向!没到水坑之前,咱就把步子停了。”翟耀笑吟吟的看着林军回道。
“……耀哥,有句话得事先说好!我不会水,但呛两口没事儿,可一旦我要淹死,那周围有啥,我就得抓啥!”林军想了一下,脸色认真的说道。
翟耀看着林军一愣。
“你放松点,挺高兴个事儿,你老扯啥淹死,听着晦不晦气。”方圆有点烦的插了一句。
“哈哈!”刘润泽一笑,指着方圆说道:“这绝对是亲兄弟!”
“那必须滴,不是亲兄弟,能一块来吗?”翟耀也是一笑,随后看着林军说道:“干什么,我还没想好!但下一步,我让你进延市!”
“……来吧,亲兄弟,赶紧整点茶水,给咱耀哥润润嗓子。”林军开着玩笑,冲方圆说道。
“哈哈!”
众人再次一笑。
……
二十分钟以后四人分开,刘润泽和翟耀一块出去,在车里时交谈了起来。
“你觉得他行吗?”翟耀冲刘润泽问道。
“别的方面不行,那都无所谓,只要听话就行。”刘润泽插手回道。
“……恩。”翟耀松着领口点了点头。
一段沉默后,刘润泽皱眉问了半句:“你让他把海峰……!”
翟耀听到这话,低头说道:“小峰不止一次说要查账的话!我能忍,其他人能忍吗?!刀递给我,我不干,好使吗?”
“唉!”刘润泽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
8号温泉商务酒店内。
“下一步延市?你说,他要找咱干啥啊?”方圆皱眉问道。
“这种人不会一次性,把心里的想法跟你说完!他得抻两回,先让吊着你,让你渴,然后再给你水喝。”林军背手低着头,随即说道:“咱不用猜,太累了,等他主动告诉咱,就啥都清楚了。”
“……刚才翟耀介绍刘润泽,我突然想起个事儿。”方圆沉默一下回道。
“咋了?”
“我听说……图M市市委副书记,市长,也姓刘……!”方圆突然说了一句。
“能这么巧吗?”林军一愣。
“他要没这个背景,我他妈可能花好几万,请他来这儿唠嗑吗?!”方圆毫不犹豫的说道:“必须得这么巧!”
“呵呵。”林军一笑,斜眼看着方圆调侃道:“没想到,你啊,比小乐先长大了!”
“他就是个学生。”
“哈哈!”
二人一笑,随即迈步下楼吃饭。
……
湖南,湘T。
涛哥看着断桥和砸进深坑的车头,手里拿着烟,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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