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再现- 第14部分

　　　　“长点记性，槽尼玛的！”车内的人拿着刀尖指着林军骂了一句，随后面包车有明显加速，看样想跑。

　　　　“我他妈就说，别惹这帮人，别惹这帮人……你们就是不听……！”方圆躺在地上，身体蜷缩着喊道。

　　　　“操！”

　　　　林军挨完两刀，瞬间暴起，他左手抓住路边的垃圾桶，随后抡起从头上砸下。

　　　　“嘭！”

　　　　面包车刚刚起速，车体还在林军旁边，所以，车身往前一窜，正好被林军抡起的垃圾桶迎面惯在挡风玻璃上，当场溅起了蜘蛛纹。

　　　　“吱嘎嘎！”

　　　　面包车轮胎在地面上荡起一阵焦糊的味道，随后车体画着蛇形往前开了四五米，顺着街道提速就跑。

　　　　“小伟咋了？”

　　　　跟大佛刚刚分开的林伟朋友，此刻正好从停车场开出来哈雷摩托准备离场，他看见林伟这边又干起来，随即大喊着问道。

　　　　“来，车借我！”

　　　　林伟一看是他，两步就窜了过去，迈腿直接上了摩托，随后扭头问道：“带啥了？”

　　　　“卡簧，坐子底下呢。”朋友答道。

　　　　“嗡！”

　　　　林伟用力的一拧油门，骑着摩托就奔着台阶冲下去，它路过之时，于亮二话没说，翻身就上了后座。

　　　　二人骑着摩托率先超过了林军，速度瞬间飙到一百，林伟将摩托车挂上三档，油门一拧倒地，发动机震颤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街道。

　　　　四百米后，摩托车距离破面包不超过二十米远。

　　　　六百米后，哈雷直接超过面包，摩托车车头，直接往前一别！！

　　　　“操！”

　　　　面包车里的司机一阵惊呼，本能向右打舵，车头直接扎在了路边一个胡同里，左侧大灯当场碎裂，车头撞在胡同的三角墙上，马达吭哧吭哧的发出两声惨叫，车当场憋灭了火。

　　　　“咣当！”

　　　　林伟停下摩托，速度还没完全停滞，他就和于亮跳下来，摩托车当场扔在地上，二人从车座子下面，一人掏出一把卡簧，直扑面包车。

　　　　“槽尼玛！你们不想干吗？来这宽敞，你下来！！”林伟怒吼一声，伸手就拽开了车门。

　　　　于此同时，林军从国会门口，徒步追了过来，手里拎着个垃圾桶，胸口和胳膊被划开，噼里啪啦的往下淌着鲜血。

　　　　……

　　　　另一头，捅咕人过来报复的王涛，开车早都离开了国会。

　　　　进入２０００年，混子们把牛仔裤和紧身体恤换成了西装，他们变得更小心，更往上层社会靠拢。

　　　　而进入了２０１０年后，一个个大混子被迫离开历史舞台，不是进去了，就是整正当行业了，他们谈吐得体，做事儿彬彬有礼，变得更低调，更会迎合主流社会……

　　　　而王涛这个人，就是１０年后社会混子的典型代表，他不擅长跟你五马长枪的斗殴在十字街头，他更擅长的是……有矛盾，“私下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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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当核航母遇上聋哑人

　　　　林军虽然一直提倡用成熟的方式解决问题，但他肯定不是方圆那种，挨打就要报案的选手。所以，这货在挨了两刀过后，也他妈红眼了。他拎着垃圾桶，连续追了两条街道，才来到第二战场。但在看见眼前的画面以后，他心里挨过刀的那点小怒火，瞬间没有了，而剩下的只有焦急！！

　　　　是怕出人命的焦急！

　　　　由于，林军跑过来需要时间，所以，他到场的时候，胡同里的于亮和林伟已经跟对伙干上了！

　　　　林伟拽开车门，人还没等冲进去，对伙一刀就砍了下来，林伟往后一躲，对伙持刀蒙面的这个小子喊道：“草泥马，再追砍死你！”

　　　　对伙喊完，司机就要重新启动面包往后退。他们本以为自己这方四个人，完全可以唬住眼前这个小年轻。但万万没想到，林伟根本没退，伸手一把抓住他的头套，突然喊了一句：“你不砍死我，我都捅死你！”

　　　　“噗嗤！”

　　　　这一句喊完，林伟弹出卡簧，根本没有废话，一刀直奔对伙胸口，刀尖瞬间破体！

　　　　“来，我看看你咋砍死我的？”林伟捅完一刀，于亮伸手拽住这人胳膊，使劲儿往下一拉。

　　　　“咣当当！”

　　　　小伙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连人带刀被于亮和林伟从车里薅了出来。于此同时，面包的正驾驶车门弹开，车中央座位的另外俩人也从车内窜了出来。

　　　　两伙人，4对2！在胡同口发生了时间极短，但场面极其生性的肉搏！

　　　　对方站起来的三个人，手里持着砍刀或者是军刺，蜂拥着冲向了林伟和于亮，但这俩人一步没退，迎面干了过去。

　　　　双方手里都有刀，眨眼间距离就不超过半米！而这个时候，旁观的人就可以看出来，谁是真有马力，而谁是只敢打不还手的！

　　　　对方一个人举刀要砍，但要砍的位置只是林伟后背，另外两个人手持军刺，虽然要捅，但拇指和食指却是掐住了一半刀身！

　　　　而于亮和林伟，直接弹开了足有七八厘米长的卡簧，一点没杵对方，双人并肩，且每人扯住了对方一人的脖领子，掏刀，就捅！

　　　　“噗嗤！”

　　　　林伟率先挨了一刀，被捅在腿上，但他没动，只是一低头往前一送右手，刀落以后，对方肚子瞬间荡起一阵鲜红！

　　　　“操尼玛！在太平还能让你们成精了？知不知道二院太平间一年抬出去多少你们这样的？”林伟刀刀见红，他左手推着对方的脖子，卡簧连续挥舞。

　　　　“噗！”

　　　　“噗！”

　　　　“噗！”

　　　　左侧的于亮一声不吭，而且动作明显也不像是街头斗殴，出刀很快，抬手就见血！

　　　　这俩人从表面上看，完全不搭调。于亮沉默寡言，基本没有废话，而林伟平时又是个碎嘴子，俩人存在着年龄上的差距，朋友圈也完全不同。但这俩人今天的配合，宛若失散多年的拍档，从动作方式，到那股你不弄死我，我就敢弄死你的眼神和劲头，完全如出一辙。

　　　　双方动手的时间很短，也就持续了七八秒钟左右，因为双方一碰面以后，谁是龙谁是凤立竿见影！街头斗殴就是这么简单，没有魄力的，遇到敢往死干的，那直接就萎了。随即，对伙三人掉头就跑！

　　　　于亮和大腿淌血的林伟拔腿就追，对方两人慌不择路，被二人堵在了胡同里。这俩人抓住一个人，抬刀就要再干。

　　　　“嘭！”

　　　　从远处看见这边斗殴全过程的林军，心里怒气轰然消散，他扔掉垃圾桶过来，一把扒拉开林伟，随即又双手抱住了于亮喊道：“别他妈捅了，再整出事儿了！”

　　　　“你起来，军，这帮B养的，你不打疼他，他能欺负死你！”于亮挣扎着，喘着粗气回道。

　　　　“妈B的，我还不到二十，蹲十年出来，我他妈才不到三十岁！”林伟瞪着眼珠子怒吼一声，刀尖指着胡同里那小子骂道：“槽尼玛，今天，我豁出去十年，就要你肝了！”

　　　　说完，林伟拔腿就追。

　　　　“咕咚！”

　　　　林军抱着于亮，一脚给林伟踢开，随后皱眉吼道：“你他妈疯了，出事儿了，我咋跟妈说！”

　　　　“这帮B养的砍你！”林伟红着眼睛，扯脖子喊道。

　　　　“你不也捅他了吗？”林军看着自己的弟弟，都喊破音了。

　　　　对方那俩人，站在胡同里一动没敢动。

　　　　“槽尼玛，你俩回去告诉王涛，我就这么一个哥，他要敢碰他，我就敢在江北找个地方埋了他！”林伟的表情一点没有了孩子气，十分认真的怒骂道。

　　　　“埋个屁！！你给我滚犊子。”林军又踹了林伟一脚，他怕这货再冲上去补刀。

　　　　“我也肯定找王涛，这事儿没完！”于亮在林军怀里，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

　　　　“……快点走！伟伟是孩子，你也是孩子？操！”林军无语，伸手拽着两人，快速走出胡同。

　　　　……

　　　　半个小时以后，医院里，林军看着身上受伤最轻的林伟和于亮，默然无语。

　　　　这俩货坐在一块，窃窃私语，宛若激情迸发的恋人一般，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不过一向报仇不隔夜的于亮，此刻肯定有一种找到知音的感觉……

　　　　林军坐在长椅上捂着胳膊和胸口，心里突然感觉，这俩人以后尽量不要安排到一块玩，要不，真容易整出大事儿。

　　　　方圆在屋里缝针，全身上下四处刀伤，后背已经快被砍成馅饼了。

　　　　“用不用躲躲？”张小乐额头上贴着纱布，皱眉冲林军问道。

　　　　“唉，先让伟伟和于亮躲三天，如果对方没有重伤，那肯定不敢报案，但如果有……那事儿就麻烦了。刑事案越躲事儿越大，实在不行，我给车卖了，跟对方谈赔偿，但肯定不能让这俩人判了……”林军十分上火的回应道。

　　　　“方圆这儿咋弄啊？他也挺惨的，家里没啥钱……估计得养个十天半月的。”张小乐也挺犯愁，眉头紧皱的抽着烟。

　　　　“为我挨的刀，那我管他呗！”林军毫不犹豫的回道。但他此刻并不知道，方圆替他挨刀，其实有可能是方圆当时吓坏了，在无意识中替他挡的这几下，反而林军对他很愧疚，觉得让人家跟着他遭罪了。

　　　　“钱不够，我给你拿点。”张小乐低着头，闷声说道。

　　　　“行。”林军根本没推让，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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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凡人歌

　　　　方圆受的伤不轻，全身加起来一共缝了一百多针。但由于林伟和于亮在胡同内的做法，让林军这边也没法报案，而一旦不报案，那就意味没有了赔偿的可能，所以，为方圆看病的医药费，就是个难题。

　　　　进入2010年以后，东北的物价也在飞涨，林军清楚的记得，自己在16。7岁的时候，与别人打架，脑袋上破个口，去医院缝针，也就百十来块钱撑死了。但现在的情况是，什么东西在涨价，但就工资不咋长。十年前出租车司机一天能挣二百块钱，但十年后还他妈挣二百……

　　　　方圆需要住院，押金就六千，手术费七千五，这还不算后期的药费和床位费。这钱张小乐垫了一部分，于亮把包里的现金全都拿了出来，而林军把买车剩下的周转资金也全部扔进了医院，但还是不够。

　　　　这事儿没法通知方圆家里，而林伟又是个只吃不出的穷货，于亮也跟他暂时躲在了朋友家里，因为他俩怕王涛那边有重伤被迫报案，所以，林军再次为钱的事儿犯起了愁。

　　　　这钱要的很急，医院不会给林军先去凑的机会，你只要没钱，那马上就给你停药，这事儿连想都不用想。

　　　　无奈之下，林军思绪良久后，只能找到了自己的亲姐林佳。

　　　　……

　　　　方圆住院第二天晚上，林军临出车一个小时前，来到了姐姐家楼下。他没有上楼，只在楼下打了个电话。

　　　　“喂，哪位？”林佳拿起手机接起了电话，但她的通讯录里并没有存上林军的号码。

　　　　“姐，是我。”

　　　　“小军啊？”

　　　　“恩，你……干啥呢？”林军声音有些紧张的问道。

　　　　“刚吃完饭，跟你姐夫看电视呢，咋了，弟？”林佳声音懒洋洋的问道。

　　　　“有点事儿，我在你家楼下呢。”林军咽了口唾沫，低头说道。

　　　　“那你上来啊，在楼下干啥？”林佳明显一愣。

　　　　“你出来吧，我跟你说点事儿。”林军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单独在楼下跟林佳说这个事儿，因为他跟李权的关系，实在是不怎么样。

　　　　“神经病，等着吧。”林佳眨了眨大眼睛，用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李权，随即责怪的回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

　　　　十分钟以后，林军一个人坐在小区内的长椅上，低头抽着烟。

　　　　“咋了？”林佳大大咧咧的穿着睡衣，脚上踩着拖鞋就来到了林军旁边。

　　　　“姐，我缺点钱，挺急的……你能不能……！”林军抬起头，有些磕巴的冲林佳说道。

　　　　“多少啊？”林佳一听这话，捋了捋发梢，皱眉问道。

　　　　“一万五吧。”林军再次咽了一口唾沫，随即立马补充道：“姐，我车有活儿干，这钱我最多半个月就还给你。”

　　　　“……”林佳看着垂头丧气的弟弟，顿时沉默无语。

　　　　林军抬头也在看着，这个既熟悉，又挺陌生的姐姐。他等了大概三五秒钟以后，低头踩灭烟头说道：“姐，你要有困难，我就再想想办法。”

　　　　说完，林军站起来，顺手拿起了给林佳孩子买的变形金刚玩具，笑着递过去说道：“回去吧，姐。”

　　　　“一万五，是吧？唉……你等着吧。”林佳无奈的看着弟弟，伸出小手摸了摸林军的脑袋，然后转身就奔着自己家里走去。

　　　　林军呆愣的站在原地，手里拿着玩具，随即暖心的一笑。

　　　　……

　　　　此刻已经快要入秋，夜晚的东北略有凉意，冷风吹拂着小区院内，规整的绿化植物发出“簌簌”的声响。

　　　　林军坐在长椅上，刚还很开始耐心的等待。但等他抽了三根烟以后，也不见林佳下来。

　　　　转眼四十分钟过去，小区楼栋的防盗门，依旧一点声响也没有。

　　　　林军皱眉站起，看向了姐姐家的窗户，他迟疑了一下，随即掏出手机，就要给林佳打过去。

　　　　“咣当。”

　　　　防盗门响了，林佳还是那副妆容的走了过来。

　　　　“这么长时间？”林军挺疑惑的迎过去问道。

　　　　“啊，接了个电话。呵呵！”林佳缩着脖子，随即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沓人民币，伸手递向林军说道：“家里就一万二的现金了，剩下的三千，姐明天给你。”

　　　　林军看着钱，眼泪刷的一下落了下来。

　　　　“……拿着啊。”林佳拿着钱，眼圈也在一瞬间通红，她憋着嘴就要塞进林军的兜里。

　　　　“姐，他……打你了？”林军往后躲了一步，目光盯着林佳有些散乱的头发，和她衣领后面带血道子的脖颈，随即抿着嘴唇问道。

　　　　“没有，没有……拿着吧。”林佳再次往前推了推手里的人民币。

　　　　“姐，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姐，没有多大能力，但你是我弟弟，这遇到困难，求到我家门口，姐不能看着……！”林佳说着就要将钱硬塞给林军。

　　　　“姐，来之前，我没想过会这样……这钱，我说啥不能拿。拿了，我成罪人了。”林军死活没接这钱，因为他如果拿了，林佳在李权那儿会更加抬不起头。

　　　　“弟弟，记住姐一句话，这个社会，谁有都不如自己有！”林佳憋着嘴，看着弟弟铿锵有力的说道：“干点正事儿！咱不为能挣多少钱，但也得让这帮人能看得起……小军，听姐一句，永远别去别人家借钱，你得做到让别人去你家送钱……”

　　　　林军站在原地，看着眼角已经荡起鱼尾纹的林佳，似乎重新认识了她。

　　　　……

　　　　五分钟以后，林军走了，但死活没拿林佳给他的钱。

　　　　林佳回到了楼上，屋内满地狼藉，喝的有点多的李权，看见她就骂道：“你凭什么给他拿钱？你有俩弟弟，一个比一个不着调，你还要倒贴到啥时候？”

　　　　“李权，我跟你睡了八年，还他妈不值这一万五块钱吗？那是我弟弟，亲弟弟！”林佳攥着钞票，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将钱扬在了客厅。

　　　　“那是你的义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