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扯淡呢?你不说很稳吗?”金文国皱眉问道:“妈了个B的,没成,人就惊了!”
“对伙在我勒住脖子的情况下,还能想到拽地毯!这他妈的好像是个同行……挂了吧,我给茂名打个电话,重新聊聊待遇的事儿,要么,这活儿我不接了。”朱佑平淡的扔了一句,随即挂断了手机。
……
“怎么样?”林军拿毛巾擦着脖子和锁骨,抬头冲李瘸子问道。
“他没接!”李瘸子抽着烟,皱眉摇了摇头。
234 逢赌必输
HC市,晚上九点多。
今日不是钟大爷当值,如果按往常的时间,这个点他都已经睡了。但最近两天伐木区总有丢木头的事儿发生,再加上干巴三那一组,不仅性格懒惰而且自私胆小,如果没个人看着,他们晚上只会在林子外面瞎转悠一圈,糊弄糊弄事儿就拉倒了。
所以,晚上的时候,钟大爷喝完辛辣的白酒,脸色红润的在院子里喊了一声:“干巴三啊!晚上巡山叫我,我和你一块去!”
“哎,行!”干巴三无奈的应了一声。
在整个上树伐木区,干巴三那是出了名儿的难整,几乎可以在林区里横着走。但这并不是说他有多社会,有多生猛,而是此人没家没业,平时又是个滚刀肉,枕头底下常年放着一把强击弩,钢箭擦的锃亮!没事儿的时候他欺负伐木工,熊人家点烟抽,管人生借点钱,那都是常事儿。但伐木工都是本地人,全拖家带口的,所以,也不敢往死得罪干巴三,只能背地里骂两句解解恨。
就连李瘸子,林军对这种人也没招。你要说解雇他吧,林军和李瘸子也不是不敢,并且干巴三肯定还不敢明面报复他俩。但你要真给人家干巴三饭碗整没了,别的不说,他晚上往板材厂扔两个烟头,没事儿拿螺丝刀子捅你个货车轮胎,那你是不是也够心烦的?
所以,干巴三在林场混日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但他跟谁都敢嘚瑟,唯独不敢跟钟大爷嘚瑟。曾经也有人问过干巴三:“哎,三哥,老钟头骂你跟骂儿女似的,你咋不吱声呢?你就那么怕他?”
“你懂个JB,他一老头,我怕他干啥?”干巴三撇嘴回道。
“……那你是有受虐倾向咋地?”
“我那是尊重,爷们办事儿讲究,我服他!”滚刀肉干巴三,傲然的说出了一句“尊重”,充满无尽嘲讽,但却又说的非常认真。
干巴三这种滚刀肉,为啥会服一个糟老头子?因为干巴三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犯懒不爱去巡山,那最后弄出事儿,下岗的肯定是自己。但满林场数百人,就只有一个钟大爷敢骂他说:“干巴三,你他妈的再不去干活,饭碗可就要混没了!”
这种听着刺儿,又带有管教意味的话,谁听了都难受!但在现实社会里,除了家人,谁又愿意跟你多说一句这样的话呢?你干巴三死不死又是谁儿子呢?作为同行,我他妈不天天祷告你出门车撞死,这就算仗义了……
晚上不到十点,干巴三背着包,拿着强击弩,领着另外三个护林员,敲开了钟大爷的房门。
……
另一头。
“八万!”何迷糊坐在麻将桌上,打着哈欠出了一张牌。
“糊了!夹儿,600块,满贯,哈哈!”旁边的顿时拍手说道。
“哎,我真就艹你妈了,我打啥你糊啥哈!”何迷糊咬牙切齿的骂道。
“要玩就好好玩,别骂人昂!”有人张嘴劝了一句。
“哎,你个小四眼,我他妈B的骂你了啊?”何迷糊输的直红眼。
“咱有点赌品行吗?”旁边的老娘们斜眼看向何迷糊,随即说道:“输赢长有的事儿,你老骂骂咧咧的干啥!”
“妈了个B的,我这输的时间也太长了吧?从坐这儿就开始点炮,哎,李大骚B,你是不是给裤衩子穿反了,在这儿压我点儿呢?”何迷糊极致粗鄙的问道。
“你他妈滚犊子,不会说人话啊!”老娘们也有点要急眼的节奏。
“不他妈玩了!”何迷糊直接推牌站了起来。
“……不玩行,你倒是把钱给我啊!600快点的!”糊了的赌徒伸手说道。
“拿着吧,就当我给你全家买烧纸了。”何迷糊咬牙点出六百块,随即把钱扔在了桌子上。
“我还行呢!起码有钱买烧纸,不像你,输的今年上坟,可能都得自己在家拿毛笔画纸了……哎,你会画不?不行,我给你一张样板啊?”赌徒异常阴损的看着何迷糊问道。
“我去你妈的!”已经彻底输红眼的何迷糊,抬拳就要打人。
“差不多行了昂!都JB挺大的人了,扯这个有意思吗?”赌局老板站在吧台里皱眉喊了一句。
“你别让我在外面碰见你昂!”何迷糊沉默半晌,咬牙指着赌徒骂了一句,随即转身就走。
“哎呀我艹,何哥,你要干死我的时候,最好带着坦克来昂!我知道你有这个实力……!”赌徒一撇嘴,随即小声骂道:“艹他妈的,输不起就别玩,一个打麻将,他也能整出社会那一套!这个B样的早晚得让人干死!”
“那可不呗,你看他那个嘴骚的,一口一个李大骚B的叫我!就好像我跟他干过似的……!”老娘们也不屑的骂道。
……
何迷糊打了三个小时麻将,输了将近一万二。
有句老话说的好!
叫,钱不是好道儿来的,那也一定不是从好道儿没的!
混子来钱快,但几乎全有恶习,这就好像天注定一样,谁也不能免俗。
走在大街上,何迷糊略有点小失落,每次输完钱,他都想剁手,但也是每次输完钱,他心里都有一个声音在呼喊!
“人不能老点背,再玩一场,再玩一场肯定能回本!”
今天这次也不例外,何迷糊在街上找了一家面馆,一边吃着,一边拨通了大力的电话,随即催促着说道:“妈了个B的,给你那个队伍整出来,今天晚上上山!”
“何哥,没有这么干的啊!这都连着去两天了,咱得歇一歇啊!要不……!”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来,你就来,快点的。”何迷糊根本不听劝阻,简单粗暴的扔下一句,随即挂断了手机。
……
吉林长春。
东桥宾馆门口对面,吴忠永蹲在胡同里,看见李瘸子和林军跟着派出所的人上车走了。
他眉头紧皱,额头冒汗,站在原地一边抽着烟,一边冲着电话问道:“东桥宾馆服务台吗?”
“对!”
“我是209包房的住户,我有两个朋友在208.207,你帮我转个内线呗!”吴忠永试探着问道。
“哦,转不了,您那两个朋友出事儿了,好像是让人寻仇了,派出所刚给他们带走!”
吴忠永听到这里,随即沉默数秒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235 两刀
胡同内。
“滴玲玲!”
吴忠永的手机再次响起,而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正是李瘸子的。吴忠永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掌心全是汗水,眉头紧皱,目光有些犹豫,也有些惧怕。
铃声大概响了二十多秒后,随即没了动静。
胡同内,吴忠永拿着电话,步伐焦急的来回走着,他在思考怎么办,以什么方式见李瘸子最合适!
隔了不到两分钟,李瘸子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但吴忠永直接按了静音!
李瘸子电话的催促,更加让吴忠永不安,他有些烦躁的扫了一眼四周,当路灯的光亮照进胡同,吴永忠的目光突然盯住了地上的板砖。
犹豫,纠结过后,吴忠永咬牙走了过去。他抓起板砖,对准自己的额头,随即咽了口唾沫,双眼望着板砖迟迟没有动手,也不知道是没有那个魄力砸下去,还是觉得板砖干的不对路子,总之他犹豫了一下,又将板砖放下!
……
另外一头,派出所里。
林军坐在长椅上,冲李瘸子问道:“还不接?”
“恩。”李瘸子点了点头。
“会是他递的点吗?”林军沉默一下,直言问道。
“……!”李瘸子沉默着没有回话,而这种沉默也表明了,李瘸子此刻是对吴忠永有怀疑的。
“我去处理一下伤口。”林军看见李瘸子沉默以后,就没有再次追问,而是起身离开。
……
东桥宾馆对面的超市里,吴忠永随便买了一点零食以后,随即转身再次走向了胡同。他精神紧绷,后背靠在墙上,手掌哆哆嗦嗦的从食品袋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并且目光呆愣的望向刀刃。
“咕咚!”
吴忠永看着刀刃,起码犹豫了两三分钟,随即闭上眼睛,咬牙鼓气的骂道:“艹你妈,自己捅,总比别人捅强!”
“噗!”
话音刚落,吴忠永挥动右臂,刀刃冲下直接捅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泚!”
吴忠永拔刀后,鲜血泚泚往外冒着,他顿时神情有些慌乱的一捂小腹,随即后悔着骂道:“艹你妈,买个带血槽的好了……!”
一个流浪汉,背着脏兮兮的被褥,一边喝着酒,一边准备回胡同休息。而他刚到胡同口,正好看见吴忠永咬牙切齿的捅了自己一刀!
流浪汉站在阴影下面,呆愣了足足六七秒后,随即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彻底懵B。
“再整一下,就靠谱了!”吴忠永瞪着眼珠子,手掌剧烈颤抖,对着肚子就捅下了第二刀!
“泚!”
鲜血再次喷洒!
“噗咚!”
吴忠永脸色苍白,瞬间扔掉了水果刀,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样,顺着墙体就坐在了地上。这不是什么失血过多,而是自己捅自己吓的!
“啪啪!”
流浪汉极为利索的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眼珠子瞪的溜圆,看着手里的酒瓶子骂道:“艹你妈,喝大了?不能啊,就他妈一瓶啤的啊!”
“唰!”
吴忠永听到声音猛然回头,路灯光芒照射过去,映出吴忠永无比苍白的脸颊。他浑身带血,身体缩卷在垃圾箱旁边,看着极为赫人!
“我艹你妈!”流浪汉吓的嗷一声,直接甩飞了酒瓶子,随即往后退两步,抻着脖子问道:“哥们,你这是……玩……玩啥节目呢?是我喝大了,还是你喝大了啊?!我……他妈怎么有点整不明白了呢?哎,你刚才是不是怼自己两刀?”
……
HC山上。
何迷糊和朋友呆在车里,等着大力他们干活。也就一个半小时左右,大力他们往下面送了一棵木头,随后就全都出来了。
“咣当!”
何迷糊推开车门迈下了车,随即皱眉问道:“咋回事儿啊,咋全出来了呢?”
“咕咚咕咚!”
大力额头冒汗,仰脖一口气喝了一瓶水,随即喘息着回道:“何哥,今天差不多就得了,听我的,别弄了!”
“怎么的呢?”何迷糊叉腰反问。
“山上的护林员已经插签儿了,咱上两回拿货的地方,人家用树杈子都给围上了!这是山里规矩,他们抓不净咱们,但咱们也得给人家点面子!毕竟大家都混口饭吃,两帮人真碰上,没啥好处!”大力认真的解释道。
“你他妈一个偷木头的,还讲什么规矩?!别扯淡,赶紧干活!”何迷糊烦躁的摆了摆手。
“……何哥,细水长流啊!你这么生整,等于断人家护林员饭碗,弄不好是要出事儿的!”大力有点不乐意的争辩道。
“你他妈的怎么那么多废话呢?”何迷糊已经彻底红眼,他转身回到车上,直接抽出一把沙喷子,顶住大力的脑瓜子问道:“能不能去?”
“迷糊,你干啥呢?赶紧把枪放下!”介绍大力和何迷糊认识的朋友,立马在中间劝了一句。
“……!”大力看着何迷糊,也没吱声。
“妈了个B的,跑山的一抓一大把,我不一定非得用你,但你要不在我这儿干,我保证你以后都没地方干!”何迷糊撇嘴呵斥道。
“……出事儿怎么办?”大力咬牙问道。
“能出啥事儿?”
“护林的肯定在巡山呢,万一碰上咋整?”大力皱着眉头,心里无比烦躁。
“妈了个B,碰上就沙喷子说话,但跟你没关系!”何迷糊停顿一下,毫不犹豫的说道:“你不敢去,我他妈先上去,你跟着我,我就看这帮护林的哪儿牛B!”
“……!”大力看着何迷糊,随即叹息了一声,然后小声冲着何迷糊朋友说道:“今天晚上最后一次,明天我宁可离开珲春,也不会再给你们干活!”
“……哎呀,晚上说,晚上我单独跟你谈谈!”何迷糊朋友叹息一声,随即拍着大力肩膀安慰了一下。
商量完毕后,何迷糊领着四个押车的小伙,随即带着大力的团队,再次上山。
……
另一头。
在李瘸子就要放弃联系吴忠永的时候,吴永忠却突然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老……老李?”吴忠永声音虚弱。
“你咋地了?”李瘸子听声不对,顿时皱眉问道。
“……有人要整我……我……我在宾馆后面的街上……!”吴忠永好像要死似的扔下一句,随即直接挂断了电话。
“军,军!老吴有信了!”李瘸子突然站起,立即冲办公室里包扎的林军喊道。
236 职业坑队友三十年
医院里。
吴忠永在里面缝针,李瘸子挺急的冲医生问道:“我朋友怎么样?”
“扎的不浅,结肠有破裂,要养一段。”医生低头在医药单上唰唰填了几笔,随即冲护士说道:“去拿东西!”
林军和李瘸子站在门口,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都没吭声。
再晚一会,吴忠永缝完针,随即打着吊瓶被护士推了出来,他脸色苍白,仿佛一瞬间虚脱了一般,身体看着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这到不是吴忠永在这儿装B演戏,而是心理后怕和那两刀确实怼不轻,有直接关系。
病房内。
“军儿……你这是……!”吴忠永捂着肚子上的纱布,看着林军身上也有伤,随即表现的顿时很意外。
“……你先说说,咋整的?”李瘸子插嘴问了一句。
“你找我给广州那边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有点事儿要出去办……一个亲戚给我打好几回电话,要拿点钱。等我跟你谈完,他打电话催我,我心思晚上也没啥事儿,就要去给他汇点,到了银行以后……我汇完钱往回走,就出事儿了……对方一个人……也没说话,抬刀就捅……辛亏有个流浪汉回东桥宾馆后面的胡同睡觉……把他惊走了……要不我就废了。”吴忠永声音虚弱,靠在病床上解释道。
“……!”李瘸子听到这话没有吭声。
“你俩……?”吴忠永把话问了一半。
“恩,我俩也出事儿了,就在东桥宾馆。”李瘸子点了点头。
“你觉得会是谁?”吴忠永沉默半晌,毫不隐晦的问道。
“……孝东呗。”李瘸子声音低沉的回道。
“肯定是他,想弄你,也想弄军儿!”吴忠永眨了眨眼睛,随即皱眉说道:“那他弄我是什么意思呢?”
“你手里有客户呗,俩都做了,还差你一个吗?”李瘸子叹息一声,搓着脸蛋儿回道。
“……老李,孝东是个只认钱的狼崽子,他能有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吴忠永看着李瘸子,十分惦记的劝道。
“恩,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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