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可怜可怜我吧”,那人不但不为所动,反而有些不耐烦,见那乞丐又臭又脏,仍抱住他的腿不放,又踢了几脚没用,便一掌往下打去,敬希宁见状迅速冲到前面,一把抓住那人手腕,那人瞪了敬希宁一眼,手掌用力往下压,敬希宁紧紧抓住他手腕,那人使尽全力手掌却不能移动半分,便一把将手甩开,从身上掏出一些碎银子,扔到地上,又瞪了敬希宁一眼,没有说话,匆匆走开。那乞丐见到银子,生怕别人抢去,直接抱在地上,小心地归到中间一处,然后收到身上。敬希宁蹲在地上问道:“你没事儿吧?”那乞丐笑逐颜开的答道:“没事儿,没事儿,多谢大爷”,头却埋在地上,生怕漏捡了地上的碎银。敬希宁站起身来,刚才的情景再一次闪过脑海,仔细回想,方才抓住那人手腕与他斗力之时,其手法和内力与在彦山派见过的冷月峰的人极为相似,想到这里,敬希宁立马追赶了上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一章 孤云山()
敬希宁跟着那人来到一处破旧的宅院,那人进去之后,敬希宁悄悄躲在一旁等候,过了好一阵子,终于有了动静,从里面走出来了七八个人,刚才那人也在其中,其中两人走在前面,抬着一个麻袋,而那麻袋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敬希宁悄悄跟了上去,竟听见麻袋里发出人声,心中不禁一怔。那几人抬着麻袋去到后面,然后塞进停在旁边的一架马车,一人驾着马车在前,两人钻进马车里,其余人在后面跟着。那马车从此处出发,又返回城中,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江边,敬希宁一直紧紧跟着,他分明认得其中的几人曾经去过彦山派,当时就跟在萧云后面,回想起舒怜伊突然消失,敬希宁怀疑是冷月峰所为。只见那马车停在江边,两人抬着麻袋从马车下来,江边还停靠着一艘小船,船边站了两人,正在向他们招手,敬希宁大胆猜测麻袋里的人有可能是舒怜伊,但却想不通清风教掳走舒怜伊的动机,若真是如此,唯一的可能就是萧云想报复自己,而舒怜伊那日跟着自己,萧云便拿她下手。眼看冷月峰的人准备将麻袋抬到船上运走,敬希宁心想,“就算麻袋里的人不是舒姑娘,以江湖上对清风教的评价,定又是在干什么害人的勾当,我得去救人”,想到这里,敬希宁从清风教几名教徒背后蹿出,一脚踢倒两人,前面四人听到动静迅速转身,认出了敬希宁,便挥刀砍去,敬希宁三拳两脚将四人打到,那抬着麻袋的两人将麻袋放下,双双挥拳甩向敬希宁,敬希宁跨上前去抓住两人拳头,用力往前一推,两人失去重心往后栽倒在地上。那站在船边的两人见状不敢乱动,只得眼睁睁看着敬希宁走到那麻袋前面,弯腰准备将其打开。
正当敬希宁准备将系在麻袋上的线绳解开之时,一人从其身后挥掌而来,敬希宁把身子往下一弯,那人手掌从其头顶呼啸而过,敬希宁心惊之余往后退了几步,让出空档来,抬头一看,偷袭他那人正是萧云,敬希宁道:“萧云果然是你,你想干什么?”
萧云不紧不慢地走到敬希宁面前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敬希宁指着地上的麻袋道:“这麻袋里明明装了人,你们是不是又在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舒姑娘是不是被你抓走的?”
萧云朝那麻袋瞥了一眼,吩咐刚才那几人将麻袋运到船上,那几人上前去抬,敬希宁大喝道:“住手!”伸手便向那人手上抓去,萧云见势也往敬希宁手上抓去,两人双手齐出,一抓一放,横竖交错,突然往上一甩,各自退走,那几人趁此机会,抬起麻袋便往船上跑去,敬希宁上前欲追,却被萧云拦住,眼看那几人将麻袋抬上了船,方才等在船边的两人立刻扬帆抛锚将小船驶向江心。敬希宁被萧云死死缠住,眼看小船渐渐驶入天际,无法追上,便准备好好的教训一番萧云,哪只萧云见船已经行远,便不再纠缠敬希宁,虚晃了一招,将旁边一路人推向江中,趁着敬希宁去救人之时,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等敬希宁将人救回,只听得萧云声音回荡半空,“要想救舒姑娘就来冷月峰找我,过时不候”,敬希宁循着声音喊道:“你要杀要剐冲我来,不要为难舒姑娘,否则我决不会饶你,萧云”,敬希宁眼看萧云溜开,望着江边长叹了一口气。
敬希宁断定麻袋里的人是舒怜伊,想着她因为自己而被连累,遭此横祸,心里自责难过,又想起萧云方才所说,决心上冷月峰救人,于是找到一马市,挑选了一匹快马,连夜寻路往冷月峰赶去。
敬希宁快马连行几日,终于来到冷月峰脚下,勒住缰绳下马,抬头望去,孤云山在一片群峰翠岭的环绕下若隐若现,高高耸立,如入云端,遮天蔽日,甚为壮观。上孤云山总教的路一共四条,分别由围绕其四方的冷月峰、霜星峰、断鸿峰、信天峰而上,每座山峰都极其陡峭险峻,其宽度仅容一人,易守难攻,四大护教使分掌四大峰,守护总教,敬希宁此时正在冷月峰脚下,不禁感叹清风教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不过却没有心思去欣赏眼前这如画般令人痴醉的景色。
敬希宁沿山路而上,攀至半腰,眼前突然蹿出许多人拦住去路,其中一人大喝道:“什么人,竟敢擅闯冷月峰?”
“在下敬希宁,要找萧云,还请为我通报一声”,敬希宁怒气未平,声音生硬,在清风教徒前直呼萧云名字。
那人道:“大胆狂徒,冷月使的名字也是你随便叫的?”说着露出手中铁钩,划向敬希宁,其余众人也不由纷说一拥而上。敬希宁身子往右一偏,右手往钩背上一拍,顺着滑向其手背,然后用力往后一拉,那人一个踉跄向前栽倒在地。敬希宁抬头看去,身子一翻,跳入人群,右手一拍,左手一挡,前脚一踢,后退一抬,将眼前众人打得七零八落,其中一人指着敬希宁惊恐道:“你是那日在彦山派打败冷月使的敬希宁?”
敬希宁目光扫过众人,其余人一听跟着惊慌起来,重新靠在一起,死死堵住前面的去路,盯着敬希宁,正准备再次杀去,突然背后一阵洪钟般的声音传来,“住手!”
冷月峰众人听到声音,立马转身低头道:“拜见冷月使!”
敬希宁往前一看,正是萧云,只见萧云面带笑容,哈哈大笑道:“你们怎么能对客人这么没有礼貌呢,我平日里都是怎么教你们的,都给我退下。”一边假装呵斥着众人,一边走向敬希宁。
萧云略微在敬希宁身上扫视了一番,“你还真是有胆识,竟敢一人独上冷月峰”。
敬希宁一把抓住萧云的袖子问道:“舒姑娘在哪里?你拿她怎样了?”
萧云不紧不慢地将敬希宁的手从袖上拿开,“别这么激动嘛!你想见舒姑娘,跟我来便是了。”
敬希宁绷紧神经跟在后面,时刻警惕着周围,萧云转身道:“敬兄弟,放松点,我又打不过你,你怕什么?”敬希宁故作镇定,想起江湖上对清风教的描述,个个才狼虎豹般,今日独上冷月峰,如何能不害怕。不过方才萧云自认败于他之手,如此坦荡,却是让他有些吃惊,那一声敬兄弟叫得也让他增添了些好感,怒气消了一半。
敬希宁上到冷月峰,触目远眺,天边晚霞如锦,白云如丝,鸟叫虫鸣,风吹树动,余辉洒在脸上,安静而美妙,登高而立,寒意频袭。远远望着清风教总教,云雾缭绕,落日霞辉,宛如仙境,不过敬希宁一心想着舒怜伊的安危,根本无意欣赏此景。
敬希宁一路跟着终是忍不住问道:“萧云,舒姑娘到底在哪里,你把她怎样了,快带我去见她。”
萧云道:“这么担心,看来你跟那舒姑娘的关系不一般呐。”
敬希宁道:“我跟舒姑娘什么关系用得着你管嘛,你和我有什么仇什么怨找我便是了,我现在就在你面前,可你要是敢伤害舒姑娘你绝不会饶过你。”
萧云突然收起脸上的肌肉,冷眼道:“还从来没有人敢在冷月峰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个对我不客气法,看来你是不管舒姑娘的死活了。”
敬希宁咬牙切齿地瞪着萧云,紧握着拳头,恨不得立马上去给他一拳,萧云看着他那样,却笑了起来,摆摆手道:“好了,实话告诉你吧,现在舒姑娘不在冷月峰。”
“什么,你骗我?”敬希宁质问道。
萧云道:“你听我把话说完,那位舒姑娘本来是在冷月峰,不过现在已经被教主押到了孤云山。”
敬希宁道:“那你带我去孤云山。”
萧云道:“你可想好了?去了孤云山教主可没我这么好说话,那可是九死一生。”
敬希宁道:“你们不就是想让我死吗?若我死能够换舒姑娘一命,也算是死得心安理得。”
萧云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如此重情重义,要是不多管闲事与我们清风教作对我还真想交你这个朋友。”萧云说着便引敬希宁往孤云山而去。
四大峰与孤云山总教之间以铁索寒桥相连,根根铁索都是由千年玄铁所铸,坚固无比,悬于半空,走在上面摇摇晃晃,令人胆寒。敬希宁看着铁索寒桥和桥下一望无底的悬崖心中不禁泛起阵阵寒意。萧云道:“怕了?”敬希宁没有理会萧云,直接往桥上走了上去,刚踏上桥头,走了两步,铁索寒桥便开始摇晃起来,赶紧抓住一旁的铁链,继续走了几步,摇晃得更加厉害,敬希宁在桥上站了好一阵子终于适应过来,徐徐往前行,刚走到中间,桥上一阵剧烈抖动把敬希宁从上面弹了起来,直接掀到桥外,敬希宁在落下瞬间慌乱抓住一根铁链,人却悬挂在桥外,往下瞥了一眼,顿时头晕目眩,往桥首望去,原来是萧云趁他走到半道之时故意以脚用力踩踏铁索寒桥,铁索反弹之时把他掀了出去,萧云看了一眼挂在桥外的敬希宁,往桥上一踏,一眨眼的功夫便从桥上奔到孤云山。敬希宁抓紧铁索,脚往上用力一抬,翻回了桥上,正当他重新站回之时,四个身穿黑衣之人从桥头飞身而来,其中一人手持双钩,劈头盖脸划向敬希宁,敬希宁抓着铁链转动步子,那铁钩从敬希宁身旁的铁链上落下,火花四溅,另外三人一人持斧,一人持刀,一人持叉跟在后面横扫而去,敬希宁被四人围在铁索寒桥中间,身子晃晃荡荡无法全力施展武功,而那四人却是如履平地,如四条魅影一般在桥上纵横穿梭,好几次逼得敬希宁差点掉落下去,险象环生。敬希宁突然双脚夹住脚下一根铁索,身子悬于半空,双掌向前,变幻无常,在斧头与钩叉之间游走,待后面来袭,转动身子,调转方向,将身后之人打退后趁其未攻来自之前,又集中全力攻击一人,身法十分迅速,前面之人抵挡不住,撤开之时,敬希宁双膝跪在桥上,从那人胯下穿梭而过,跃到桥头,那四人见敬希宁过了桥,一齐追赶而去,敬希宁重新站回了地上,觉得自在无比,两掌与双腿之间协调自如,那四人虽然凶狠,被敬希宁夺了兵器,一人中掌在地,其他三人再欲赤手而上时,被人喝住,“住手”,声音浑厚响亮,铿锵有力,回荡于孤云山和冷月峰之间,众人听到声音,立马拜倒在地,齐声呼道:“参见教主!”
敬希宁寻声望去,说话的人大约六十来岁,极是威武,而且一脸严肃,不苟言笑,嘴边胡须浓厚,却又一半花白,旁边站着一人,大约五十来岁,两人分别是清风教的教主施吾言和长老虞载道。其实在虞载道之前,清风教的长老本是两位,当年由于枫闲儒和林庭鹰在清风教内部各自形成了互相对立的两派,内斗直至互相残杀,让清风教大伤元气,所以林庭鹰当上教主之后,为防止教内内斗内耗,便决定只设一位长老,长老地位仅次于教主,但没有实权,协助教主处理教内事务,各地分坛,四大峰都直接向教主负责,中间不再经过长老。
敬希宁望着施吾言,突然一声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只见舒怜伊从施吾言身后突然出现,直奔向敬希宁,敬希宁见到舒怜伊活蹦乱跳地出现在面前,又惊又喜,“舒姑娘,你没事儿吧?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舒怜伊道:“既然知道是你连累了我,那你准备补偿我呀?看你这么诚恳,要不我就勉为其难,你以身相许吧!”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敬希宁满脸通红,突然抬头道:“不对呀,你既然被他们抓了,怎么能够这样轻易地跑出来?”
舒怜伊一时语塞,“我我”。
萧云道:“其实敬兄弟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抓舒姑娘,只是想请你们俩到孤云山来做客而已。”
敬希宁道:“你这请人的方式还真特别,我刚刚差点就被你们逼下悬崖了知道吗?”
虞载道道:“孤云山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来的,要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岂能踏足孤云山。”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二章 宁折不弯()
施吾言挥手止住了虞载道的话,“敬少侠小小年纪能有如此修为实在是令人佩服,听冷月使说他都败在了你手下,今日一见,此言不虚。”
敬希宁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施吾言只是诡异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走开,敬希宁悄声问舒怜伊:“到底怎么回事儿?”舒怜伊道:“其实我也不清楚,那****被他们打晕后醒来就已经在这里了,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舒怜伊说着看了一眼萧云,其实那日舒怜伊醒来发现自己在孤云山,想着各种办法想要逃跑,不过孤云山地形复杂,守卫森严,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于是一个劲大吵大闹,萧云便与她打赌,敬希宁会不会冒险来孤云山救她,舒怜伊心中也颇为期待,见萧云不但没有为难她,反而好吃好喝招待,便安心住了下来,等着敬希宁。
众人走不多久,穿过一个首尾相通的小山,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尽是依山而建的楼阁和精巧夺目的屋宇,周围几棵整齐排列的参天大树和奇花异草都取自自然,敬希宁不禁感叹,在这群山之中辟出这等美境,完全不似邪魔歪教之地,倒像仙家安居之所。众人来到大厅,施吾言端坐于正中,虞载道立于其旁,吩咐众人坐下,萧云与敬希宁正对着坐于左右两旁,舒怜伊挨着敬希宁而坐。
施吾严道:“我听冷月使说你是枫老先生的传人,老夫当年在林教主身边时和枫老先生也有数面之交,屈指一算,都已经过去四十年了,想想真是物是人非,不禁让人感慨万千啊!”敬希宁没想到一个如此神秘威严的清风教教主居然也会有流露情感,伤时怀旧的时候,回道:“其实枫爷爷虽然传我武功,但我和他并没有师徒之名,也从未行过拜师之礼,在我心中枫爷爷就跟我的亲爷爷一样。”施吾严道:“那你们是如何相遇的呢?”
李芷柔曾经跟敬希宁讲过他的身世,此时当年灭梁的后唐已在最后一位皇帝李从珂的手里被石敬瑭夺了去,如今的中原已经是后晋石家的天下,这些年来他一直把敬家的事情憋在心里,如今后唐已不复存在,他也不用担心他的身世可能会带给他的麻烦,但面对施吾严,敬希宁仍不愿意据实相告,只是淡淡的回道:“当年我和母亲被仇人追杀,幸好为枫爷爷所救,这才逃过一劫保住性命,以后便一直生活在缘隐谷直至枫爷爷仙游。”
施吾言听后叹道:“不容易啊,也是个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