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云困星宫()
“你说话倒还比较入耳,不过香琥珀我既然拿了定是有我的用处,恐怕暂时还难以归还,等我赏鉴完毕自会双手奉上”,花意浓道。
“清风教与拜星月慢宫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宫主何必因为此事弄得大家不悦,撕破脸皮?”花意浓绵里藏针,毫不让步,萧云甚为无奈。
孟思悠指着萧云道:“我师父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难道你听不懂吗,香琥珀今日是不会归还的,你们现在离去大可以不计较你们擅闯拜星月慢宫之罪,若纠缠不休可别怪不客气”。
萧云终于忍不住怒道:“哼,应该是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已经给足了你们面子,是你们自己不要,我们这次是奉教主之令专门来此,若拿不到香琥珀是不会走的”。
钱梵在一旁哼了一声,“早该这样了,哪费得着跟她们费那么多话。”
“那得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了”,孟思悠说完一手拈花指,眼光扫过萧云和钱梵。
“就让这位姐姐教训一下你”,萧云拍了一下钱梵,道:“你去陪这女娃练几招。”
钱梵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还击萧云,一转念又懒得跟他计较,回头对孟思悠道:“一个小姑娘不要这么大口气,就让我来逗你玩玩儿。”钱梵身子往前一倾,脚往地下一蹬,一个翻腾挥掌而去,孟思悠往后退了两步,立定之后长袖一挥,一条红绫呼呼而去,钱梵赶紧回身躲开,孟思悠脚尖往后一抬,又一条红绫飞刺而去,两条红绫在钱梵两肩缠绕,耳边呼呼风声,尖声刺耳。钱梵拿出两只银钩,缠绕在孟思悠两条红绫之上,用力往后一拉,两条红绫被割掉了一截,还没等钱梵高兴,又嗖嗖朝他而来,二人你来我往,一时之间打得难解难分。
孟思悠见钱梵难缠得很,一对银钩又使得出神入化,片刻之间难以占到便宜,收起红绫,使出了“温柔暗香掌”,两掌打在钱梵身前,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钱梵一时觉得奇特,便多闻了两下,不一会儿空气之中多了一股奇异的香味,萧云在一旁闻到之后发觉不妙,赶紧大声呼喊提醒钱梵,“小心,是温柔暗香掌,屏住呼吸”,可等钱梵发觉之时,香味已经渗入体内,忽然身子一颤,顿觉有些酥软,飘飘忽忽产生了幻觉,于是闭气调整呼吸,锁住身上穴道,想把毒香压住。钱梵内力深厚,察觉得及时,虽然有些晕晕乎乎,但使劲地摇了摇头,努力保持清醒。萧云见状,也顾不得什么江湖面子,赶紧上前相助钱梵。
花意浓见萧云上前帮忙,飞身一跃落在孟思悠面前,道:“你退下!”孟思悠收掌低头退在一旁,花意浓和二人斗了起来。
花意浓两袖一舞,一阵狂风吹过,地上云花飘在半空,围在花意浓周围,放佛置身花海,漂亮之极,不料花意浓突然双手一推,一朵朵娇艳的云花顿时化作一堆杀人利器漫天飞向萧云和钱梵,二人躲之不及,挥手硬挡开去。花意浓只是一招,却极为霸道,萧云和钱梵顿时心头一震。在这如雨点一般的花朵的掩护下,花意浓飞速向前奔了两步,一把抓向萧云,钱梵从侧边将银钩划去,花意浓将手拿开,三人斗在一起。
萧云在江湖上阅览无数高手,对各门各派的招式都十分熟悉,可花意浓的武功路数却是他生平未见的,不但奇特巧妙,一招一式虽有女子的阴柔之美,却到处透着一股狠辣,每一招都像是带着无尽的仇恨使出来的。钱梵刚才中了毒香,仍然没有恢复过来,萧云一边护着钱梵,一边对付花意浓,拆了几十招之后,花意浓突然抓住一个破绽,一掌虚向钱梵,萧云侧面去攻,花意浓却突然收掌落向萧云,萧云来不及闪躲,挨了一掌,落在地上,没等萧云爬起来,又连出数招攻向钱梵,钱梵毒香未散,迷迷糊糊,抵挡不住,也重重地挨了一掌,倒在地上,花意浓收掌站回原处,却喘了一口粗气,拜星月慢宫的几名弟子立马持剑上前将将萧云、钱梵二人拿下。
孟思悠对那几名弟子道:“把他们二人押下去好生看着”,而后细声询问花意浓,“师父您没事儿吧?”花意浓摆了摆手,“没事儿,只是内伤还未痊愈,方才耗了些功力,稍作歇息便无大碍”,孟思悠道:“看来这香琥珀确实是疗治内伤的圣药,您的内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众人一起走进宫中,萧云和钱梵被押到了拜星月慢宫的私牢之内,钱梵抓着牢门大骂道:“妖女,你方才使得是什么邪功,有本事就跟我大大方方的打一场。”孟思悠回头冷笑道:“江湖上都称你们清风教为魔教,你们自然就是他们眼中的魔人,你却称我为妖女,真是让人好生发笑。”
“你”,钱梵一下子被孟思悠呛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指着她气得胀红了脸。
“算了,你不是一直说不要跟她们废话吗,我算是看明白了,在拜星月慢宫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讲,还是坐下来好好把伤养好吧。”萧云说完一股脑儿坐在了地上,背靠石墙,眼睛一闭,脑袋一歪,闭目养神起来。
孟思悠走出地牢问道花意浓:“师父,这两人该如何处置?”
花意浓一听也有些犯难,回道:“如果直接将他们杀了,那拜星月慢宫与清风教就再无回旋的余地,我们本与江湖无争却因此而卷进了江湖,无端树一个强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可是如果就这么把他们放了一是显得我们拜星月慢宫好像怕了他们清风教,再者他们两人专为寻香琥珀来此,断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离开,必定还会找我们麻烦。”
孟思悠道:“那现在岂不是杀也杀不得,放也放不得,总不至于把他们在这里关一辈子吧,再说我们拜星月慢宫除了死人从来没有男子能够待在这里。”
花意浓若有所思道:“你放心吧,后面这段时间不会这么平静,先把他们关着就是了。”
再说明月谣自从在孤云山让孟思悠逃掉之后先是返回了解语溪请示秋清漫,而后得知萧云和钱梵被花意浓关押,得到秋清漫嘱托赶到拜星月慢宫拜见花意浓。来到宫门之外,明月谣被拜星月慢宫的女婢拦住,明月谣拱手道:“几位姐姐莫急,我来此是专为求见花宫主,还请代为转告,就说是故人之徒前来求见。”
那两名女婢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你留在这里,我去禀告宫主。”
那名女婢推门而进,向花意浓说明情况,花意浓听说是故人之徒,心中颇为好奇,“故人之徒,我倒要看看是谁,你去让她进来”。
明月谣被拜星月慢宫的弟子带到花意浓面前,孟思悠一眼便认了出来,指着她脱口道:“明月谣,你还真是阴魂不散,竟然追到了这里来。”
花意浓望着孟思悠道:“你认识她?”
孟思悠回道:“师父,此人三番两次想坏我的事,就连香琥珀也差点被她抢了去,她还自称是花解语派的传人。”花意浓听孟思悠如此一说,顿时对明月谣心怀敌意却又十分好奇。
明月谣俯身施礼道:“小辈明月谣拜见师叔。”花意浓身子一颤,对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抬起头目光向下扫视,不以为意地说道:“早就听说师姐有一个秉性气质跟她很是相像的得意弟子,没想到就是你呀,怎么,她让你来的?”
明月谣道:“月谣奉家师之命前来拜见师叔,传达师父嘱托,希望师叔将清风教的圣物香琥珀归还,并且放了清风教的两位护教使,以免惹来横祸。”
花意浓道:“花解语派隐于解语溪,从不涉江湖纷争,师姐自诩清高,什么时候和清风教有了来往,还要专门派你来当说客替清风教办事求情。”
明月谣道:“师叔误会了,师父与清风教并无瓜葛,之所以派我来此,并不是为清风教的人说情,而是念及同门之情为了师叔你着想,这些年来拜星月慢宫虽然没有公开与武林门派打交道,可暗地里却结下了许多仇家,师父不想您再与清风教结怨。”
花意浓突然厉声吼道:“简直是笑话,替我着想?她要是替我着想我今天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丢掉她那副虚假的面具,少跟我来这套。”
孟思悠见花意浓突然如此生气,马上呵斥明月谣:“明月谣,请你马上离开我们拜星月慢宫,你要是再惹我师父生气,我定不饶你。”
明月谣没有理会孟思悠,继续对花意浓说道:“师叔,清风教并非善类,孤云山一战,就连五大派联手也未能占得半点便宜,如今你不但窃取了他们的圣物,还关押了他们两大护教使,清风教岂会善罢甘休?不如把香琥珀还给他们,放了萧云和钱梵,依他二人的性格,只要拿回了香琥珀定不会再做过多的计较。”
花意浓突然沉下起来,轻声道:“让我还回香琥珀也可以,让秋清漫拿无念心经来换。”
明月谣心头一怔,“恕月谣冒犯,无念心经乃花解语派历代掌门代代相传之物,我今日虽然叫您一声师叔,但您早已不是花解语派之人,岂可外传。”
花意浓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岂可外传’,我花意浓只不过是花解语派的一个弃徒而已,既然你不肯给,一切免谈。”
明月谣道:“若是平时清风教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但是清风教经与五大门派之战虽未毁其根基但也伤其筋骨,这个时候同样不想再树敌人,您何不趁此机会两方和解?”
花意浓哼了一声,“笑话,我会怕他们,既然拿了香琥珀,这个梁子就已经结下,已无回头之路为何还要徒做回头之举?”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九章 飞云残兵()
明月谣还想劝说,花意浓不耐烦地摆手道:“好了,你跟你师父一样,总是喜欢说教,自从二十年前离开解语溪那天起,我与秋清漫非但再无同门之谊,更加仇深似海,看在你是晚辈的份上,今天不想杀你,你赶紧走,别等我改变主意。”
孟思悠在一旁斥道:“明月谣,你没听明白吗?赶紧离开。”
明月谣深知花意浓对自己怀有敌意,再说无益,无奈只好暂时拱手拜别:“师叔再好好想一下,月瑶暂且告辞,他日再来拜访。”
明月谣离开之后,花意浓心中略显不安,细细回想了一下明月谣的那番话,猜想清风教定会再次找上门来,于是抓紧时间闭关利用香琥珀调养内伤。
自从飞云帮被青雀帮铲除,秦成带着飞云帮的残兵败将按照程远山死前给他的指示和联络信号,终于找到了清风教在相州的分坛。清风教在中原诸多州郡都设有分坛,相州分坛同其他分坛一样都设在城中比较隐秘的地方,并不太招摇。秦成等人在一名教众的引导下来到分坛,众人走近厅中,一人站在当中两手叉腰抬头望向头顶上的牌匾,上书“万古清风”四个大字,秦成悄声询问引他进来那人,那人小声告诉他站在前面那人便是相州分坛的坛主朱振,秦成一听赶紧跪在地上,其他人跟着跪了下去,秦成双手伏下,泪流满面,以头抢地,惨叫道:“属下秦成参见坛主,坛主,您可得替程帮主报仇啊。”秦成说着一把鼻滴一把泪,令在旁的飞云帮弟子也为之动容,,朱振转过身来,看着秦成等人狼狈的样子,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询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程远山已经在卫州经营了十几年了,根深蒂固,却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死的死,伤的伤,自己还丢了性命,简直是岂有此理!”朱振越说越气。
秦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朱振详细地说了一遍,朱振听秦成提到了敬希宁,追问道:“你刚才说敬希宁?”秦成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他不知道朱振为何对这个名字感兴趣。
朱振喃喃自语道:“敬希宁,难道是救走五大门派而后逃出孤云山那人?”
秦成耳尖得很,听到朱振的话,凑过去道:“这敬希宁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好一段时间,前不久才突然回来,可没想到他刚一回来就闹出这么大动静,把我们害成这样。”
朱振暗想:“若真是此人,教主对他恨之入骨,现在送到眼前,若能生擒了他,那可是大功一件,教主必会另眼相看。”想到这里,朱振有些激动,忙问秦成:“听说你曾是青雀帮的人,想必对他们应该是了如指掌,既然敢把主意打到清风教的头上,对付他们你有何主意?”
秦成擦掉好不容易挤出的眼泪,从地上爬起来附耳道:“青雀帮之所以能有此声势,靠的无非是敬希宁、柴荣和赵匡胤三人,这三人中柴荣善断寡言,赵匡胤勇猛刚毅,而敬希宁不但武功高强还多有谋略,尤难对付。”秦成虽然平时喜欢溜须拍马,但察言观色的本事却很擅长,对三人的评价一针见血,很是中肯,朱振道:“你不必长他人之志气而妄自菲薄,不管怎样青雀帮也不过是卫州城里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帮派而已,我们清风教连五大门派都不怕,难不成还怕一个什么麻雀帮吗?”
秦成连声点头附和道:“那是自然,坛主说得对,青雀帮敢跟清风教作对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朱振望了一眼秦成,道:“你做好准备,我们到卫州去会会青雀帮,我倒要看看他三人到底有什么能耐。”
朱振邀功心切,动作很是迅速,过不多日便带着少部分人在秦成的引导下潜入了卫州城,朱振便没有直接闯入青雀帮,而是派出人马在青雀帮四周打探情况,了解消息。很快朱振的举动就为青雀帮的人所察觉,飞报给了柴荣:“帮主,最近卫州城来了很多生面孔,而且我们青雀帮的地盘上也老是有一些来历不明的人在此转悠。”在青雀帮,虽然敬希宁是柴荣和赵匡胤的大哥,但主持事务的却是柴荣和赵匡胤,柴荣虽然有意让出帮主之位,不过都屡被敬希宁推掉,敬希宁在帮中虽是闲散之人,但众人都视之以帮主之礼待之。
柴荣警觉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连大概已有五六天的样子了”,那人答道。
柴荣打发那人退了下去,找来敬希宁和柴荣商量道:“你们说这些都是什么人?”
赵匡胤道:“会不会是多心了,飞云帮都被我们给打垮了,还会有谁敢跟我们作对?”敬希宁道:“话不能这么说,程远山虽然已死,但秦成却带着飞云帮的弟子突然消失在卫州城,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找我们报仇。”
赵匡胤道:“大哥,你也太抬举秦成那家伙了,就他那贪生怕死的样子,整天除了溜须拍马还会干什么?再说了,飞云帮的人差不多都能认得出,这些都是生面孔,不会是他们的。”
敬希宁道:“匡胤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们也不必乱猜,只需一探便知。”
柴荣问道:“如何探?”敬希宁道:“这些人来卫州总有一个落脚的地方,试想现在的卫州想要查找这么多人的藏身之所对我们青雀帮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柴荣听后笑了笑,然后跟赵匡胤嘱咐了几句,赵匡胤听完便出了飞云帮。
敬希宁说得不错,卫州城本身不大,青雀帮又陡增声势,而且在卫州颇有好名,深得当地百姓拥护,赵匡胤悄悄吩咐下去,动员城里帮众和百姓暗中查找可疑之人,果然过了不多日,就有人报称在十里铺一处荒废的破庙里看见了秦成,跟着他的还有一群素未蒙面之人。
赵匡胤一听,顿时来气,“秦成这家伙,简直是只打不死的臭虫,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每次都能抽身逃掉,真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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