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舒怜伊天性好玩,对江湖武林充满了好奇,可内心却希望舒怜伊能够在家陪他。舒信道:“那你把舒刚和舒剑带上吧,江湖险恶,你一个人出门在外我实在是不放心。”
舒怜伊道:“不用啦,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门,再说了我都长大了,您不能再把我当成小孩子了,他们两个还是留在爹您的身边吧,我自己会保护好自己的。”
舒信道:“不管你多大,在爹的心中你都是个孩子。”
舒怜伊双手搭在舒信肩上,一边给舒信捶背揉肩一边撒娇道:“女儿知道爹对我好,谢谢爹!”突然停下双手,“我走啦”,舒信一转头,舒怜伊已经跑开,只得望着她的身影暗自叹息。
五大门派各自都在赶往决战坡的途中,丁望舟也带着小叶派众人往决战坡赶,以期在约定的日子里到达。这天夜里,小叶派就近在一条小河边搭起帐篷宿营。众弟子升起了几堆篝火,连日赶路,大家都显得有些疲惫,吃了东西,早早睡下休息,只留下四个弟子分别站在四个方向守夜。到了深夜,四名弟子突然感到一阵冷风袭来,伴着淡淡的香味,其中一名弟子本来已是昏昏欲睡,闻到香气又振作起精神,用手摸了摸鼻子,抬头往前面一看,一道人影从眼前闪过,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看花了,放下心来,正准备闭上眼睛,一条红绫从脖子处飘过,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不远处另一名弟子发现之后正准备呼叫,那条红绫又向他飞来,只听“啊”的一声,这名弟子也应声倒地。
丁望舟本已睡下,听到叫声立马拿过身旁的长剑奔向帐篷外面。只见一人影如魅影一般晃来晃去,十分灵活,正准备向其他两名弟子下手。丁望舟观察此人轻功了得,来不及细想,腾空一跃,拔剑刺向那人,那人掉转身子反身将红绫掷向丁望舟,丁望舟横剑在前将其挡住,红绫打在铁剑上铮铮作响,发出刺耳的声音。丁望舟仔细瞧去,眼前这人乃是一名年轻女子,一袭华丽锦衣,生得虽然漂亮,但粉黛浓厚,少了几分少女之感,而多了妖娆之颜,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想要加害敬希宁的孟思悠。
孟思悠挥动手中红绫,如波浪一般连绵不绝,看似柔软无力,实则坚硬无比,暗藏杀机。丁望舟挥剑劈向红绫,孟思悠把红绫绕在空中瞬间变出无数条,绕在丁望舟周围。丁望舟使出一招“天旋地转”,将铁剑悬于半空,突然向上跳起一个俯身再次劈向眼前红绫,变幻出无数剑招,一条红绫瞬间破开。孟思悠将红袖绫绕成一圈一圈挥向丁望舟,丁望舟平躺着身子悬在空中突然右脚踩住红袖绫,顺势一剑划去,红绫破成了几段,但是定眼一看,孟思悠却没了人影,留下一段令人身体发酥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之中,“五大门派想和清风教作对简直是自不量力,哈哈哈哈”,笑声尖细而魅惑,久久不绝。
丁望舟本想追上去,又怕其中有诈,出现意外,只好将铁剑收回鞘中。
这时众弟子早已被惊醒,出了帐篷外来。丁望舟道:“云起,吩咐大家从现在起一定要更加小心,谨防清风教的人暗中再来偷袭。”乐云起道:“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清风教有如此身手的年轻女子。”丁望舟道:“邪魔歪道,不如为怪。”乐云起根据丁望舟的吩咐仔细地叮嘱了众弟子,准备亲自留下守夜,然后走到丁语心帐篷之外道:“师妹,我就在你外面守着,你安心睡吧。”
丁语心温柔地望向乐云起,“谢谢师兄,不用担心我,你守一会儿了我来替你吧。”
“师妹你就放心去休息吧,反正我也不困”,乐云起故作轻松精神的样子,丁语心冲着他笑了笑十分踏实地回到帐篷内。
孟思悠刚刚杀了小叶派两名弟子,丁望舟愤懑难平,气得咬牙切齿,更加深了对清风教的仇视。
孟思悠自偷袭了小叶派之后,又暗中袭杀了其他四派数名弟子,经过与丁望舟的交手,孟思悠每次都避开各派高手,临走之前不但故意留下清风教的名号,言语之中对各派还多加羞辱,惹得各派对清风教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赶到决战坡联合其他几派,杀上孤云山,一举荡平清风教。
五大门派一路上历经惊险,不但有孟思悠派人暗中袭扰,凡有途经清风教分坛所在之处,多遭伏击,经过多日赶路,终于成功在决战坡会和。决战坡距离孤云山不到十里,地势开阔平坦,是进攻孤云山的前沿阵地。这次五大掌门齐聚,乃是武林难得一见之盛会,各派先是一阵寒暄叙旧,然后纷纷进入议事堂,智远方丈居于桌首,俨然已被各派默认为此次的领袖。
各派依次坐定,堂上顿时安静起来,智远方丈率先发言:“今日五大门派齐聚决战坡,各位掌门为武林计,不辞艰辛率领本派弟子来此,只为替天行地,消灭清风教,还武林一片清静之地。出家人本已慈悲为怀,不愿见到杀戮,可是魔教之徒实在欺人,不但公然挑衅彥山派,还残忍地屠灭了云华派,黄淮掌门也因此丧命,若不及早制止,灾难渐至,遗祸无穷,毋望各派能够同生死共进退,毕其功于一役,扫除清风教!”
剑门的尚元韦站起来手舞足蹈的比划道:“智远方丈所言极是,清风教总坛位于孤云山之上,孤云山又被四大峰所围绕,每座山峰都有一个护教使守候,四座山峰连着总教,是出入孤云山的四条必经之路,如果要上孤云山,必须得经四大峰才行。”
彥山派的韩寻道:“不错,这四个护教使听说武功十分的了得,上次攻打我彦山派的便是冷月使萧云,武功甚是厉害。”
“那萧云的武功与韩掌门相比如何?”尚元韦挖苦道。
“韩某武艺不精,说来惭愧”,韩寻毫不隐讳,坦然的说道。
丁望舟与韩寻相交甚厚,见尚元韦有讽刺之味,心里颇不高兴,不过以大局为重,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与之计较,搞得各派不和,道:“韩兄说的没错,当日之战我也在场,一个冷月使的武功已经这么厉害,他们的长老虞载道和教主施吾言的武功恐怕更是深不可测,大家万勿轻敌,此次必是一场恶战。”
常汉贤倒是很有一派掌门之风,不像尚元韦那样说话尖酸,道:“清风教的教主施吾严和长老虞载道很少在江湖上露面,在座各位也都未曾与之交过手,单凭一个萧云已经很难对付,此次上山务必小心啊。”
尚元韦听后不以为然道:“掌门师兄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常汉贤颇感无奈,指着尚元韦道:“师弟,敌暗我明,一切小心为妙。”
善武派的不如道长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等众人说得差不多之后道:“不管施吾言和虞载道有多厉害,人都已经来了,这仗肯定是要打的,大家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就让智远方丈部署一下如何攻打孤云山吧。”
不如道长说完,所有人同时望向智远方丈,智远方丈道:“要上孤云山,必经四大峰,每派对付一处,然后留下一派随时支援如何?”
众人听智远方丈说完都点头附和,智远方丈道:“那就请各位掌门自行选择吧!”。
丁望舟至今对彦山派与萧云一战耿耿于怀,自告奋勇道:“我们小叶派攻打冷月峰。”智远方丈点了点头,韩寻起身道:“我们云华派愿意攻打断鸿峰。”
尚元韦说话的时候大言不惭,临事却想躲在一边,大声道:“我们剑门可以随时准备支援各派。”
尚元韦此言一出,底下众人议论纷纷,常汉贤顿觉丢了颜面,挥手道:“刚才尚师弟只是说笑而已,我们剑门攻打霜星峰。”尚元韦本想保存实力,一旦形势不妙及时抽身,没想到常汉贤却要攻打霜星峰,向他使了个眼色,常汉贤低头没有理会。
不如道长道:“那信天峰就交给我们善武派吧,哈哈哈。”
智远方丈见众派定了主攻方向,扬声道:“既然如此,大家一切按计划行事,善武派攻信天峰,小叶派攻冷月峰,剑门攻霜星峰,彥山派攻断鸿峰,老衲率领少林随时支援。”
众人又继续讨论了具体的行动细节,所有事情商议完毕之后各自散去,三天之后五大门派同时向四大峰进发。
五大门派分击四大峰,清风教很快收到消息,虞载道将一切事宜安排妥当,派出去的探子也将各派动向不断报回。
施吾严和虞载道正注视着孤云山的地形图,又有探子急匆匆地回来禀报,“教主、虞长老,四大门派已经朝四大峰而来,少林派紧随其后。”虞载道道:“教主,果然不出我们所料,他们分成了四路向我们攻来,我已经调四大分坛在四大峰的外围做好了准备,随时待命。”施吾严捋了捋胡须,道:“吩咐下去,只要各派靠近,立刻动手。”虞载道挥了挥手,示意执旗手下去传达命令。施吾严和虞载道将一切部署完毕,守在孤云山坐镇指挥,密切注视形势发展。
丁望舟领着小叶派众弟子前往冷月峰,虽然上次在彥山派只是以微弱之势败于萧云之手,到现在却仍是无法释怀,特别是当着小叶和彥山两派弟子之面,本欲除魔卫道,最后却一败涂地,回到小叶派后,丁望舟一直闭关练剑,想要一雪前耻,重振威名。小叶派此时离冷月峰山脚已经不到一里,此处地势开阔,周围一片沙土,沙土之中荒草丛生,狂风吹过,飞沙走石乱入人眼。丁望舟走在前面,突然停下,望了望四周,树木丛生,中间却留一片沙地,踩在上面吱吱作响,顿时心生疑虑。乐云起感觉地下像被掏空,一边嘱咐众人小心,一边紧挨丁语心,随身守护。
临近冷月峰,众人变得小心起来,正走着突然后面弟子一声惨叫,回头一看,地下冒出几人把两名弟子拽入地下,一道血光溅起,两名弟子身首异处,见此情景,小叶派弟子咽了咽口水,吓得直冒冷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八章 四路出击()
原来清风教弟子事先把地下挖空,然后藏匿下面,小叶派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进入陷阱,清风教教徒从地下爬出把人拽下然后乱刀砍死,手段十分残忍。
清风教教徒在地下神出鬼没,小叶派弟子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人人自危。突然有两只手从地下冒出抓住丁望舟的双脚,丁望舟深扎脚步,铁剑出鞘,一道寒光闪过,那两人之手被丁望舟挥剑砍断踢入半空,丁望舟嫉恶如仇,睚眦必报,一连砍掉清风教好几人的手掌,丁语心和乐云起也刺伤了数名清风教弟子。
突然有人从地下拽住丁语心的双脚,将她拉倒在地上拖行,乐云起往前一跳扑在地上,死死抓住丁语心的手,结果被连着一起拖行在地。丁望舟远远望见,情急之下,飞身而来,唰唰两道寒光,又是几只手掉在了地上,只见那几人捂着断手痛苦的嚎叫。
丁语心和乐云起见地上满是断手,既感恶心又觉惊恐,一齐望向丁望舟,只见丁望舟杀红了眼,丝毫不为所动,下手毫不留情,小叶派渐渐重掌主动权,丁望舟带领众弟子一起厮杀,隐藏在地下的清风教教徒在小叶派的强烈反击下,不得已从地下爬了出来,与小叶派弟子混战在一起。其中几名教徒各自扛着一面小旗,上书“洺州分坛”四字。原来在此处设伏的并非冷月峰,而是虞载道调回的洺州分坛教徒,它与另外三个分坛一起分别被按排在了四大峰的外围作为第一道防线对五大派进行伏击。
丁望舟对派中弟子向来要求严格,这次随丁望舟一起前来的更是派中的佼佼者,在一阵激烈地厮杀中,洺州分坛的人渐渐不敌,随后如鸟兽散。丁望舟见情况不明,喝住准备追击的弟子。丁望舟的师弟郭兴远问道:“掌门师兄,我们初战告捷,清风教徒落荒而逃,为何不趁胜追击?”
丁望舟望着地上一片狼藉,尸横满地,怒火中烧,“刚刚那些贼徒只是洺州分坛的,可我们杀敌一百,自损八十,如今还没攻上冷月峰,损失已经如此之重,清风教向来诡计多端,贸然追击只会中了他们圈套,况且我们的目标是冷月峰和孤云山,先不要管他们。”
郭兴远把剑高高举起,大声吼道:“小叶派弟子听令,随掌门一起攻上冷月峰,踏平孤云山。”众弟子听罢也跟着举剑高喊道:“攻上冷月峰,踏平孤云山。”
小叶派斗志昂扬,一鼓作气冲到冷月峰脚下,可当丁望舟抬头望着冷月峰的道路,狭长而陡峭,险象环生,易守难攻,实在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心情陡然沉重起来。
丁语心道:“爹,上面山势崎岖,非常不利于我们山去。”
乐云起道:“是啊师父,方才一战损失惨重,硬攻恐怕不行。”
丁望舟道:“我岂有不知,可这是上冷月峰的唯一路径,其他各派正在全力攻山,我们小叶派岂能落于人后,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丁望舟突然收起满脸忧虑,振作精神对众弟子道:“眼前即将有一场恶战,但除魔卫道,职责所在,舍身取义,未为不可,大家随我一起杀上冷月峰”,丁望舟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越是往前,每走一步,愈加谨慎,一直走到半道上也不见有任何动静,可越是安静,越是不同寻常,越是令人不安。小叶派不知道萧云到底是何意图,心情忐忑,悬而不定。
其实萧云早已探得小叶派进攻冷月峰的消息,手下纷纷建议利用山势在半山腰设伏,然后以逸待劳,打破小叶派的围攻。萧云视丁望舟为手下败将,不把小叶派放在眼里,更不屑使用阴谋诡计,想要光明正大打败小叶派,两手背在身后望向厅外道:“有时候未知的恐惧比恐惧本身更令人害怕,面对如此有利于我们的地形,任何人都会想着设伏,但是我偏偏不这样做。”
小叶派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挠,顺利地来到了冷月峰。往对面望去,神秘莫测的清风教总教似乎就在眼前,胜利唾手可得,一众弟子兴奋不已,丁语心和乐云起却开心不起来,他们深知,孤云山虽然近在咫尺,但有萧云把守,也许远在天涯,根本无法企及。
就在此时,冷月峰的教众突然从四面八方簇拥而出将小叶派围了起来,小叶派众人拔剑四顾,严阵以待,萧云慢慢从人群中走出来,指着丁望舟厉声喝道:“上次在彦山派饶你一命,你不思感恩反倒不自量力进攻冷月峰?”
丁望舟瞪着萧云,冷冷道:“萧云匹夫,今天五大门派要替天行道,将你们清风教魔子魔孙斩草除根。”
萧云道:“手下败将,竟如此大言不惭,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丁望舟道:“上次一时大意让你赢了一招半式,今天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那就把你的本事全部使出来”,萧云话刚说完,右掌一个凌云饶,猛拍而去,丁望舟右手两指往剑把上一拨,一道青光直指萧云,萧云右掌击出一半,丁望舟的铁剑已经到了跟前,萧云往地上一蹬,凌空跃起,身子翻了两圈,好不容易躲了过去,只听身后一声轰鸣,一块巨石被劈成两半,然后回剑往萧云身后刺去,萧云回身一脚反踢向丁望舟,丁望舟将铁剑紧紧握住,萧云看着被劈成两半的石头,心头一震,背后发凉,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丁望舟的武功进步得如此神速,几招破场式已经杀机四起,不留余地。萧云不敢再轻敌,一招“魂飞千里”,纵身跃起,然后朝着丁望舟远远的一掌,丁望舟反手一剑划去,剑气与萧云的掌力撞在一起发出巨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