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千斤听得这话却是浑身发软的抬不起半步来,哭声道:
“少侠还是饶了小人的一条狗命吧!我……我是不会说出你身份的!我来找达多只不过是要告诉他,诸葛长风那老贼昨夜暗调了大批人马去我国都城,准备谋反罢了!”
项思龙倒是正色道:
“我带你去见达多只不过是因为达多己被你堂弟俘为人质了,想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化解没有。”
童千斤色变,恨声道:
“我早就看出这小于对我怀有二心,想不到他果真如此尽心尽力的效忠诸葛长风那老贼!”
项思龙不耐烦道:
“我可不是要听你牢骚的!他妈的,装扮你可不知让人有多头痛呢!什么你是匈奴国真主的嫡系血亲,什么你也控制了三大旗的兵权想造反等等,可让我真是有点穷于应付了。呔,我呢帮你恢复身份,让我做你的贴身护卫,只要我救出了我的朋友,就任由你们怎样去斗个你死我活了,你体内的毒呢?看情况我也会给你解去的!不过,你可不要耍出什么花样来,否则我就要你人头落地:”
童千斤面上显出一丝喜色,边点头边道:
“我怎敢在项少侠面前耍什么花样呢?只要他日我坐上了真主之位,项少侠想当我们匈奴国的什么官、什么王、就任你挑选是了。”
项思龙嗤笑道:
“我可不稀罕当你们匈奴国的什么官什么王,只要我们相互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
童千斤见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忙干笑道:
“那是!那是!少侠乃堂堂的地冥鬼府少主,地位本是祟尊,又岂会看得上眼为官作王呢?”
项思龙淡淡道:
“好!不要总是哆哩罗嗦了!达多已是封了你作第六旗旗主了,你难道还不满足?若是你想跟达之为敌,我看你还没坐上真主之位,就已给达多杀了!但你若助达多平反有功,说不定坐上总旗主之位呢!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职了,你可不要太贪了!”
童千斤闻言沉默了一阵,目光闪烁不定,良久才沉声道:
“多谢少侠提醒,在下定警记你的戒言!”
二人正说着时,厅内突地传来了童武的声音道:
“你们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杀了达多!”
项思龙心中一震,从革囊里取出以前制作的刘邦的面具给童千斤戴上,携了他向大厅奔去。
童武手中的短剑已是划破了达多脖上的皮肤给渗出血来,达多则已是吓得面无人色,冲着正拔剑缓缓向童武围近的两名中年老者颤声道:
“两位旗主,你们可千万不要乱来!童……童大人可是说效忠我的!你们……可千万不要乱来!”
曾范则静站在一旁,面上没是丝毫的表情。
项思龙沉声喝道:
“童武,你不要乱来!若是伤了真主,我定要把你五马分尸!”
两中年老者听得项思龙的喝声,讶异的望了他一眼,都停住了脚步。
童武则是额上冒出冷汗,嘴上却是狞笑着道:
“大不了与达多同归于尽!嘿,我一条贱命换达多的命可是不算吃亏!”
项思龙对这童武可真是禁不住生出杀机来,目中厉芒一闪,冷冷地道:
“哼!你以为你杀得了真主吗?”
说着突地一拍革囊,只见得两团金光凌空快捷无比的向童武飞击过去。童武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就惨叫一声向后倒去,手中短剑也“当”的一声跌落地上,躯体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己骤然不动了,面上是一层浓浓乌黑之色,且全身尸肉冒出缕缕的青烟,不消盏茶工夫,童武的尸身就己成为一滩血水了。
在场中人连项思龙在内都看得心中骇然。项思龙这是第一次用金线蛇杀人,但想不到其毒竟是如此之烈,看来以后得慎重用之了。
达多率先打破平静的道:
“这次可多亏童旗主救了我了!像童武这等叛贼死不足惜,他的话自然也都是放屁了!童旗主这次护主有功,我就封你为八旗总旗主兼三军统帅,负责剿灭诸葛长风等乱党。待平息战乱后,本王就封你做我匈奴国的第二真主,与我同治我匈奴因朝政!”
项思龙想不到又给童千斤连升了几级官位,朝身旁的童千斤望了一眼,见着刘邦的颜容,心中不禁长叹一声。
唉,邦弟,你现在一切可好么?据历史上的记载,现在应是你正春风得意快攻入咸阳的时候,祝你好运不要遇到什么麻烦是了1
正想着时,达多走到项思龙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头道:
“童兄在想些什么呢?”
项思龙愣了愣道:
“卑职在想……不知你是否会信了童武的话?”
达多哈哈大笑道:
“童旗主对我如此尽心尽忠,他人的三言两语岂能让我失却对你的信任呢?好,不管以前怎样,从今日起我们就是好兄弟!我的性命是你救下的,无论你犯过什么罪,我定都免去你的死罪!”
项思龙听了达多这话,知道他还是信了童武的话,只不过他也看出了自己这“童千斤”现在已是决心完全的效忠于他,所以才说出这番笼络自己的话来。
微微一笑后,项思龙却是先入为主的道:的对策吧!”
两旗主闻言顿刻面如死灰,浑身微颤着求助的望向项思龙,达多率先道:
“放心吧,我不会把你们怎样的!只要你们忠心于我,打退诸葛长风后,你们不但不会受到责罚,反会重重有赏呢!”
两旗主听了达多这话,心神稍定了些,但还是一脸的惊慌。
项思龙心下鄙视,口中却还是不得不安慰他们道:
“真主所说的话是金口玉言,决不会出尔反尔的,你们又害怕个什么呢?现在我们与真主是誓死共存亡同富责,只有齐心协力打败了诸葛长风,我们才会有好日子过,才会有美女黄金。”
达多哈哈笑道:
“好一句共存亡同富贵,就凭童旗主这一句忠心赤胆的话,本王也定当不会亏待你们的了!”
项思龙忙谦虚一番、又慰勉了两中年老者几句,便领了两个护卫武士、童千斤跟曾范一起向张方府第走去。
一路上曾范尽是默然无语,但项思龙心中却是既兴奋又是忐忑莫名,禁不住问曾范道:
“二王爷在与真主认识以前是何万人氏呢?你和张旗主等是怎样认识的呢?”
曾范冷冷地瞪了项思龙一眼,淡淡道:
“童旗主为何喜欢打探别人的隐私呢?我的事情还轮得你来盘问吗?不要以为你现在是达多面前的大红人就狂妄自大起来,达多不会给你什么好处的。”
项思龙吃了个闭门屁,嘿嘿一笑道:
“二王爷是不是要找个叫项思龙的人?”
曾范听了“项思龙”三字,脸色大变道:
“你……你见着项兄……项思龙了?他……他现在在哪儿?”
项思龙心头一阵激荡,猛一咬牙恢复原音一字一字地道:
“范兄可识得小弟的声音?”
曾范整个人都给呆住了,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项思龙,颤声道:
“你……你……”
项思龙点头道:
“这就是范兄所要找的人了!这一年多来我也在四处的探听着你们的消息,总算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给我找到你们了!”
说着眼角已是不禁浮现出泪光来。曾范浑身剧颤着,冰冷的脸上露出一后笑容,伸手猛的一把紧抱住项思龙,硬咽地道:
“思龙,真的是你吗?这不是在作梦吧?”
项思龙轻拍着曾范的宽肩,强抑住感情的进发道:
“好了,我们现在赶快去见张方,待救出他之后,再去救盈盈和碧莹。”
曾范被项思龙这话说得清醒过来,脸色忧郁地道:
“可是……在多有那么多的贴身护卫,盈盈她们被他给软禁了起来,我们根本见不着她们,又怎么去救人呢?更何况即便救出了她们,凭我们几个人的力量也根本逃不出云中城啊!”
项思龙笑道:
“我既有办法化装成童千斤骗得达多团团转,自是有能力出城的。嘿,你不要惊讶,这些事情待以后再告诉你吧!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太多了,一时也说不清。我也很想知道你们是怎么与达多遇上的呢!”
二人正说着时,不觉已来到了张主府第门口。府门前站着的四名护卫武士见着曾范和“童千斤”,忙笑脸迎着上前躬身道:
“二王爷和童大人是来见张旗主吧2嘿,旗主这两天心情不好,时常对着我们这些下人发脾气。二王爷来了可正好,请你为我们在旗主面前多说两句好话吧!其实旗主每次一发脾气就是希望能见着二王爷,只要见过二王爷后,旗主就马上好了。”
曾范现刻心情大佳,露出众武士难得一见的笑容,道:
“那就请几位去通报张旗主一声,说我和童大人特来拜见旗主。”
四名武士见曾范今天说话语气如此温和,都大感诧异之余又是忙应命而去,心下却是在哺咕道:
“二王爷一向对人说话都是冷冰冰的,今天怎么冰化雪融了呢?”
项思龙看出了几位武士对曾范的讶异,忙低声对他道:
“范兄,绝不可露出马脚来了,若是被达多知道,定会对我的身份生疑的,那时盈妹她们可就处境危险了。”
曾范闻言心下一震,顿时警觉过来,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之色。
这时,府内传来了一阵爽朗的叫喊声道:
“王爷和童大人光临卑府真是令寒舍蓬芘生辉啊!”
话音刚落,一张熟悉的面容已是落入项思龙眼中,只是那熟悉的颜容上却增添了几许岁月的沧桑,予人一种心中辛酸的感觉。
曾范迎了上去,与张方携手而行道:
“张旗主面色有些不适,莫不是近日来碰上了什么心烦之事?”
边大声说着边低声道:
“张方,有要事与你相商,快领我和童大人去密室相谈。”
张方不解道:
“童千斤?他……”
项思龙凝功细听已是听见了二人的低语,当下笑道:
“张旗主,真主叫在下来与旗主有要事密议。”
张方冷哼了一声,冷冷地道:
“那有请童专使了。”
说着挥退了旁边的侍卫,又道:
“不知真主有何指意呢?”
项思龙四顾了一下府中的四周,觉察出有人在监视自己等人,想来是诸葛长风或达多派在张方府中的卧底,心下冷笑一声,缓缓道:
“这里说话不方便,待我打发了那些跟屁虫再说吧!”
说着左手一领指诀,“嗤嗤嗤”射击出十几道罡气,只听得一阵“啊”的惨叫过后,又是一阵破空的风声响起。
张方和曾范二人脸色同时大变,但却是一惊—喜。
项思龙冷笑着道:
“我乃奉真主之命来见旗主,想不到却有些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敢想偷听我们的谈话,真是找死来着了。”
曾范接口道:
“童大人奉有真主命令在身,自然可以杀无赦了,那些家伙却是不知死活!”
张方却是满怀疑惑的望了曾范和“童千斤”一眼,不知他们今天为何如此要好,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项思龙朝张方微微一笑,回头向两名武士和童千斤道:
“你们三人给我负责守卫工作,任何人前来打扰一律杀无赦!”
三人沉声应“是”时,曾范已是拉着张方领项思龙向密室走去。
这是一间只有十来个平方见丈的斗居小屋,室内也很是简陋,除了几个石橙和一张石桌外就只有一壶酒和两个酒杯。
曾范舒了一口气后笑着对项思龙道:
“这是张兄自行设计的密室,专供我和他聊天之用的。”
项思龙赞道:
“想不到张旗主却还会机关之学呢!”
曾范怨道:
“好了,思龙,不要捉挟张老了!这一年多来他可是……”
曾范的话还没说完,张方已是瞪大眼睛望着项思龙,截口道:
“思龙?什么?他……是思龙?”
项思龙点了点头,沉声道:
“张老,我正是项思龙!泅水郡一役后我们分散了,想不到……”
说着双目已是红肿起来,张方听得果真是项思龙的声音,激动得热泪满面地道:
“我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姑爷了,想不到今日还能重见:”
顿了顿似想起什么似的,兴奋地道:
“对了,小姐和盈盈姑娘知道思龙你还活……呸呸呸!姑爷吉人天相,自是不会有事的了!嘿,小姐和盈盈姑娘知道你的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了!”
项思龙摇头道:
“不!现在还不能告诉她们我到来的事。达多那家伙机警得很,若是从盈盈她们身上看出什么破绽来,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张方沉吟道:
“这倒也是:不过小姐和盈盈姑娘可是对姑爷你日思夜想得消瘦了许多了,若不是因怀上了姑爷的骨肉,她们或许早就……”
项思龙恨声道:
“我会让达多知道我的厉害的!”
曾范听得寒气直冒道:
“达多虽是凶残暴虐,但这一年多来他也并没有为难我们,所以思龙你可不可以不要杀他?”
张方皱眉道:
“唉,若是被达多知道我们想逃,他不杀我们已是大幸,我们哪有得什么能力去杀他呢?”
项思龙冷笑道:
“只要救出盈妹她们,我们要出这云中城不是一件什么难事。地冥鬼府你们听说过吧?我就是地真鬼府的新少主,西门无故那老家伙就是被我杀死的!”
张方和曾范同时惊得膛目结舌的齐声道:
“什么?是你杀死西门无敌的?”
项思龙淡淡一笑道:
“是啊!”
说着当下把自己自从泅水郡被秦将章邯追得逃亡,怎样被刘氏救了,怎样结识刘邦,怎样助刘邦发动起义,以至遇着鬼冥双怪,学会了道魔神功及杀了西门无敌直到又怎样装扮成童千斤混进了云中城获是达多的信任等事粗略的说了一遍,只听得曾范和张方如在听一个惊险刺激的故事般时而紧张时而欣喜。
直待项思龙说完以后,张方才迫不及待的问道:
“张良公已经投到你义弟刘邦座下去了。”
项思龙点了点头,忽地想起自己被毁去的面容,禁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曾范听出项思龙叹气中的伤感,伸手握住他的双手道:
“思龙,放心吧,无论你变成什么样?盈妹和碧莹都不会嫌弃你的!”
张方也道:
“是啊!她们见着你高兴得会爱你爱得发狂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看不起你呢?”
项思龙稍觉心宽的苦笑道:
“我只是感觉自己配不上她们!”
曾范责声道:
“思龙,这是说的什么话来?盈妹她们为了等你可以说是吃尽了千辛万苦,你若是不要她们,她们可是受不了这打击的。更何况她们已有了你的骨肉呢?”
项思龙心酸道:
‘‘我怎么会舍弃盈妹和碧莹呢?这一年多来我也不知是多么的想念她们!只是……噢,玉贞她……”
张方接口道:
“她没事!现在还是盈盈姑娘和小姐的婢女!”
项思龙心中宽慰了许多,突地转过话题道:
“你们到底是怎样碰上达多的呢?”
张方闻言叹了一口长气,缓缓道:
“唉:此事说来话长!”
原来当日项思龙自置险境送走张方、曾范、张碧莹和曾盈一行后,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