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通逸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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凿通逸史- 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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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郎一怔,牵牛姐怎么在这里?许飞琼笑道:“织女要是知道你到了这儿,一定恨死我了!这里是牵牛姐的地方,所有人都归她,我们吃的、喝的也都靠她。”

    “你们神仙也吃饭吗?”

    许飞琼一愣,“嗷,我们也吃的,不过吃的少。”

    牵牛姐来到近前,她的马高大威猛,站着比田间的奴隶还要高,再昂着头,更加显得神骏非凡,毛色是纯黑的,只有四蹄是白色的,有名叫做踢雪乌龙。见牛郎一直盯着她的马,牵牛姐笑道:“怎么?喜欢了给你骑。”

    牛郎摇头,“我奇怪,飞琼阿姐骑牛,你叫做牵牛姐,却骑着马!”

    许飞琼笑了:“她大方送你马,你干嘛不要!你知道她的是什么马?是天马!你们大汉的天子得了一匹,也视若拱璧的。不过,你们两个谁骑还不一样,说不定两个人骑在一起呢!”

    牵牛姐也笑了,“她那牛,你以为谁都可以得到的?我这天马,一辈子可能得个一匹两匹的,她那金牛可是千百年不一定能遇见一头的!就是遇见了,也不一定能制服了!”

    三人谈笑风生,视周围的人为无物,田间的人乐得趁机歇息一会,直直腰,喘口气;那几个管事的低声下气的垂首而立。牵牛姐拉着牛郎:“你到这里是要跟我一起了吗?我真是太兴奋了!高兴死了!”

    牛郎回过味来,“我来有什么用?你们希望我做什么?织女……”

    牵牛姐截住道:“你不要生气,我没有机会照顾你是因为这些人一直在闹事!我不得不离开你,把你留给她!现在你没事了,自然应该跟我了!是不是,大姐?”

    许飞琼也不明白,王母为什么要这样安排牛郎,为织女有些不平,但她不能说,笑了笑:“牛郎,你们汉地耕作为生,不像塞外游牧自给的,你来看看这些地,能不能种好,怎么样才能种好。如果你能在这里种好田,使得咱们少饿死些人,才叫做善莫大焉!”

    牛郎一激灵,知道自己责任重大了,默默走到田头,弯腰抓起一把土,一半是沙石;伸舌尝尝,咸涩得很,俯身看看枯黄的苗儿,伸手摸摸,粗粝的叶子,像田间这些奴隶一般,无精打采,缺肥少料的。“怎么样?能不能种好?”许飞琼又问。

    “这里的水从哪里来?”他反问。

    牵牛姐说:“这里就是于阗河上游,转个弯一直下去,就是于阗河了!”

    “只要有水,咱们可以慢慢补,把田地补足了、补肥了。不过不能急,要慢慢来。我看这里约莫有几百万亩地,大部分还是荒着,就是耕出来的,也长不出几棵苗儿!只是让奴隶费力干活,也不起作用。”

    牵牛姐、许飞琼点头称是,附近的几个奴隶已经听到了他的话,都不由眼睛放光,一人“嘁”的叫了一声。那个迎候在他们身后的花白头发的低声咕哝着什么,“他在说什么?”牛郎问牵牛姐。

    “他说,就是这些汉子懒惰,才让大地荒了!要不停地鞭打,才能让他们勤快起来!我看也是,这些人除了闹事,就是闹事!没有一个肯安心做事的。”

    奴隶的眼神马上充满了愤恨,瞪视着牵牛姐,牵牛姐也毫不示弱的瞪着他们:“怎么?你们还能用眼睛杀死我吗?飞石,打他们几鞭子!”

    一个精壮的管事手中鞭子在空中炸响了一下,牛郎见到有两个奴隶浑身哆嗦起来,一个奴隶蹲到地上,捂住脸,肩头抽动。牵牛姐和飞石,还有那个老管事都哈哈大笑起来。只有一个奴隶若无其事的仍然站着没动,眼睛望着远处的雪峰,若有所思的样子。飞石的鞭子再次炸响,落向那人的头顶,那人侧头,鞭子掠过,众人看他对鞭稍吹了口气,鞭子突然急转,“唰”的抽在牵牛姐的踢雪乌龙屁股上!踢雪乌龙惊嘶暴跳,踏翻了身边的两个管事,冲了出去。

    仙药百炼九转成,凡间难得济大功;牛郎欢会琼浆饮,不知此生是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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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九回 牛郎仗义脱奴隶 王母盛气驱织女() 


第一七零回 昆仑群雄说古事 异域铁璇认故交() 
往事烟云过眼开,豪杰论说古道怀;层阁凌风悲斜日,仙人鹤驾不飞来。

    见牛郎怔忪不已,牵牛姐怒道:“你还在想着那个贱婢!想的厉害,干嘛不去于阗找她?”

    牛郎微笑道:“我正有此意。你不觉得奇怪吗?王母为什么对她这么宽容,难道真的是王母慈悲为怀?”

    牵牛姐更加恼怒了:“王母当然是最慈悲的!对什么人都慈爱得很,从来没有惩处过任何人!你敢怀疑王母?”

    “不是。我知道王母慈爱天下人,天下人也敬颂王母啊!不过,于阗遭此大难,王母不闻不问,你不觉得奇怪吗?不仅不闻不问,还继续责送贡品,不就更奇怪了!”

    牵牛姐想了想,“嗯,你说的一些道理。照说,王母不会这样的。其中的缘故我也不清楚。”

    “王母对于阗苛责贡品,但又对织女好像不深责备。什么道理?”

    牵牛姐一笑,她虽然从织女手中抢了男人,却并不以为非,是理所应当的感觉,对织女也没有多少嫉妒,“这个道理啊,只是从她的名字就可以得出了。”

    “织女?织女有什么意思?”

    “于阗盛产美玉,多年来,都是大宗的宝货。而其中最精美的却是金缕玉衣!”

    “金缕玉衣?我好像听人说过,是死人穿的。怎么了?有什么金贵的?”

    “傻小子!你以为人都像你一样?同样是死人。也大不同。王公贵人死了也要享乐,所以他们还要身穿金缕玉衣。”

    “我知道了,我们一起的有个家伙。进过许多人的大墓,说盗了不少的金缕玉衣!可怜他们死了还不能安生,还不如穷人,死了化作枯骨。金缕玉衣和织女有什么关系,是她织的吗?”

    “当然。如果她说她在世间是第二个,没有人敢说他是第一!因此,王母却一再容忍。让她大放厥词。”

    牛郎沉思道:“你这么高的本事,也不行?”

    牵牛姐倒实在。“不行就是不行,可能我在别的方面不输于她,但精细处,还差得远。就比如怎么种田。我就怎么也比不上你。”

    牛郎就此踏踏实实的在山中种田,如果不是有人亲身来到,没有人会相信在这穷山深处,还有这么一片堪比中土的丰饶所在。

    张骞等人听了牛郎的经历,各个惊叹,他们自也清楚了当初那个小公主是哪个,都望着王母米叶尔,王母点头,“你们想知道中甲乙还有其他人的下落。”

    她怅惘点头。又微一摇头,“有一天,你们会亲自见到他的。天使大人。你心中恐怕也有不少的疑惑,以为我碧霄宫怀着怎样的打算,在汉匈中间取着什么样的想法。”

    张骞没有否认,与各族接触日多,他越觉得自己此次出使,关窍越是稀奇。好像自己的每一步都有人算计到一样,每每想到这些。他都觉得身上冷汗直冒。听了牛郎的说法,更是坚信其中有人从头至尾的谋划。但,如果真的有人能谋划得了他十几年的行程,此人的心机该有多深?如果是面前这个年轻的王母,他不信她有如此深的道行;如果说是汉天子吧,汉天子十多年前,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也不可能。

    “王母娘娘,呵呵!王母,各位对王母仙族,知道多少?”

    众人没想到她突然有此一问,都摇头;“我们为什么一直在昆仑山上,而不到平陆之上,各位以为是何用意?”

    大伙还是摇头。“跟随汉天子出猎的东方朔,是个稀奇古怪的人精,已经瞧出了内中原因;这位孔先生,是不是也看出了蹊跷?”

    孔几近自她问话,一直微笑不语,此时抬头,微笑道:“我怕多说话的会下拔舌地狱!东方朔不愿多说,小子自然更不敢了。”

    唏女掐了他一把,“有人一夸你,你就不知道自己老几了!说,怎么回事?老娘一直糊里糊涂的。”

    孔几近揉了揉掐疼的手臂,说道:“牛大哥其实已经说到了关键了。”

    大伙更加糊涂了,牛郎叫道:“我什么都没说啊!我怎么知道关键是什么?”

    孔几近认真道:“你说,自己有一天喝了王母的琼浆就失忆了。其实,那些场面你还记着,只是不愿想起罢了。是有人不让你想起,也是你自己不愿想起。因为,有些事太过让人迷惑。首先,所谓的仙宫,飘渺无闻,人多不能见到,你已经说出原因了。是仙宫乃冰雪所成,虽然费心费力,但王母为了故作神秘,也经常使它毁于一旦!自然,就没有人能说出它确切的位置,也更增其神奇。地狱也是实在的,不过是凭着冰雪的间隙,巧借鬼斧神工以为己力,而这些冰雪缝隙,也是随时不同,入口、出口随机变幻,不要说外人,就是仙族内部之人,也不能了解其万一,所以更是传得神乎其神。”众人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地方,不过看王母颔首,也相信他说的可能是有这样的地方。

    “那地狱中受罚的人,是真的吗?”儿君醉问道。

    “地狱中的人是真的。但受罚却未必。”他转首对帕塔提说,“王子殿下,你们那里也有地狱的说法,是不是?”

    帕塔提点头称是,却面带微笑,他想起了一些秘术。“王母,哦,当初被称作小公主,后来成了黎幹公主。在长安、临淄,我亲眼见过黎幹幻术,亲眼见到有人被大卸八块,血流满地!吓得人心惊胆战。各位,有多少见过的?”

    铖铁旋点头、张骞也见过。但就此说地狱是假的,也太过勉强了。

    “为什么在昆仑山既有仙宫,又有地狱?兄弟想到了一个说法。乃是在山东一个王府的墙壁中,有人发现了一堆上古秘籍。各位都听说过吧?此乃秦始皇时,焚书的余孽。哈哈哈!秦皇帝一心要灭除了上古的信息,唯恐有人动摇了他家的皇位。怎奈人算不如天算,他还是算漏了,有人,就是在下的先祖了。把一些秘籍偷偷藏匿了。但是,各位可知道。这些秘籍虽然找到,却是一堆废木乱竹!”

    “为什么?老孔,你不要糊弄咱,看咱老粗。不识字,就这样说。”花翟叫道,牛郎也点头,“是。你罗里吧嗦的,说的人一头雾水。一会山上,一会地下的。”

    “好,兄弟简短言说。秘籍上的字乃是上古文字书写,是有一位大儒,悉心辨认。识得十七八,略识其中大意。其中有一篇,专说西王母。王母。我可以说吗?”

    王母点头,有些事,她也不是非常清楚,仙族的事,不立文字,多是口口相传的。慢慢的许多事失传了。因为先王母,也就是她母亲去世得急。她在急切间成为王母,族中很多事只能听长老的转述,其中定然有不少是各人自己的想法,和先王母的真实想法有多少相符的,她殊无把握。“你说吧。”

    “上古五帝君临天下,天下承平,人人安居乐业,四裔与中国和睦相处。当时,华夏君长,也就是五帝与四裔君长立有盟约,四裔宾服来贡,华夏给予四裔赏赐。华夏失德,四裔可以进犯!但如果华夏贤君当政,则四裔还要退出。”众人点头,遥想当初,四海和乐融融,岂是当今天下纷扰,民不聊生可比。原来是古贤君已经预见到今日的情景了,才预先与四裔君长定下盟约。

    “后来,夏桀无道、殷纣失德、周天子宠信褒姒,天下都有大乱之征,四裔才扶有道,征伐无道,天下重新归于一统。后周天子不能专征伐,政自诸侯出,天子为陪臣,秦始皇一统天下,人以为从此河清海晏,天下太平。没想到,秦二世而亡,楚汉间纷扰经年。大汉一统江山,却让匈奴坐大。从此华夏再不能号令四裔,四裔也失了华夏的赏赐。这其中,有一大关窍,就是当初华夏与四裔的盟约,要有一个见证的。诸位,可知道是哪个能做证见?”

    众人已然想到了一个最合适的证见,乃是西王母!

    “西王母。王母本是西羌一个部族,远在西方昆仑山上,怎么偏偏想到了让她来做华夏与四裔的证见?诸位不知,这王母一族,虽然也是西羌一部,本应和四裔一样的。但她们自成一家,称为女国,与西羌各族不同。各国、各族能人异士,多避祸乱、或为修行来到其间。自古以来,这里就被视为人间乐土。而她们也自觉和各国疏离,超然物外。她们先祖与华夏五帝心交神驰,与四裔君长多做方外交,因此得华夏和四裔的信重。王母在双方盟约中也提到,不管是华夏仗势欺凌四裔,还是四裔无端骚扰华夏,她只是居中调停,决不介入其中。但如果有一方自以为势大,不服调停,则王母必将相助另一方,以使天下形势不致偏移过甚。所以,当秦皇横扫**,并吞天下之际,自以为可以摆脱当初的盟约,荡平八荒、四裔时,王母才使人毒杀秦皇!冒顿势大,要吞并华夏,汉祖被困白登山上,王母拿出无数的财宝,助汉祖找到冒顿阏氏,阏氏劝冒顿撤军!”

    他说的言之凿凿,众人却将信将疑。“你是说秦始皇焚书坑儒,就为了把华夏与四裔的盟约焚去?他的死和王母有关?冒顿的死也是王母所为?”

    “是。这其中三方,实际是只有王母这边没有多少变化。四裔和华夏都天翻地覆了,许多人已经不相信有这样的盟约,即使有也不愿意遵守了。大人,可以想一想,咱们这一路,有多少次必死无疑,却总能够化险为夷。是因为天助吗?是人助,焉耆王、右贤王、左贤王,还有大单于、乌丹太子,都可以随时杀掉大人的,却总是手下留情!王母的功德实在是大得很!”

    他处处说王母的好处。王母和仙子们自然乐意之至。帕塔提突然说道:“先生,我不明白,为什么神仙和王母一直僻居这一隅之地。不趁机问鼎中原呢?她们真的是如此的超脱吗?”他是个外族人,心直口快,说出了大伙心中的念头,不知他处处维护王母为何意。

    “这就要王母自己说了。王母意下如何?”孔几近微笑道。

    王母看着大伙,转头对许飞琼说:“阿姐,你是族里长老执事的,可以消除他们的疑惑吗?”

    许飞琼点头笑道:“各位一定觉得我许飞琼在长安和中土多年。一定怀着不可告人的密使。是,小仙听了孔先生的宏论。也隐约知道一点原来的事。可是,诸位一定更想知道现在的事。是不是?先王母,哦对了,各位一直听说王母的神迹。其中自然颇多不实之处,但也并不离奇。我们王母与天地同工,先王母不是像各位想的,像凡间一样,而是转胎重生去了!现在大伙面前的王母,就是更先世的王母转生的。”众人觉得匪夷所思,却知道既然她们如此认为,一定有她们的道理,大伙自当遵从就是。没必要争长论短。

    “王母派小仙前往中原,在王府中住下,和各家王公、王妃交游。一直是我仙族的定规,就是匈奴中也是。我仙族自来只有女子,女子柔弱,要和各族论势比敌,自然颇多不便,但好在世人虽然轻视女子。却又离不开女子,才使我们有立足之地。加之我族中女子还有些异样的本领。更是如鱼得水了。所以说,天下情势,不管汉庭,还是匈奴的,还是东北夷的,甚至东越、南越的,都瞒不过我们!没办法,谁让我们弱势呢,各位也能理解吧?”众人虽然觉得她有强词夺理之处,这时也不便辩驳。

    “汉天子初登大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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