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说道:“今天来了许多人,都说是寻访旧友而来,但他们一进来我就知道他们是来杀我的,或者说是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的。”说到这里,她仍然是端坐不动,背挺的笔直,下巴微抬,仿佛是一处傲然的nv君王。
南落只是静静的听着。
“你一进来,与他们不同。虽然骨子的杀气比他们那些人加起来都要强上十倍,但是我知道,你就是那个要找我的人。”
南落背对着北灵,只见他说道:“我或许就是你感觉中要找你的那个人。”
北灵听到南落的回答,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
微笑,发自内心的那种。只是微笑才一出现,便即敛去。如夜间昙花,虽然妖不可方物,却只属于黑暗,无人看到。
只听她又说道:“听到你的回答,我心中竟然很高兴,而且还笑了。难道我的曾经与你的关系非同一般,是什么?夫妻吗?”
“不是。”南落回答道。
“那就是了,你这样子的人,我不可能喜欢的。”
南落微微苦笑,说道:“我与你是……”说到这里,他的话便停住了,竟是说不下去,或者说是不知从何说起。是从那噬灵yīn虫时说起呢,还是落灵山中说起呢。无论从哪里说起,南落都有一种离不想说的感觉,就像是特别的东西,不想与他人分享一样。记忆也是如此。
“是什么?”北灵问道。
南落呵呵一笑,说道:“没什么。”又问道:“他们为什么没有为难你?”
“因为他们从我这里得到了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又因为你堵住了口,所以不敢对我怎么样。”北灵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冷意述说着。
南落听了他的话后,抬头四下里看了看,笑道:“呵呵,进来时还没有注意,原来这大殿禁法独特,想要离去,只能从殿了。”
北灵继续说道:“他们当时说,只要不伤害我,你进来了,也是不会伤害他们的。果然是这样,你让他们走了。无论我以前与你是什么关系,凭你能来找我这一点,就说明关系非同一般,但是你却让他们走了,你不应该让他们走的。”
南落没有接她的话,而她也不再说了。
过了一会儿,南落淡淡的叹了口气问道:“他们从你这里得到了什么?”
“我告诉了他们什么时候在哪里诞生血晶,以什么样的方法融合。”北灵看着南落的背影说道,若是有她以前跟在身边的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大为惊讶的,因为她是极其讨厌回答别人的话的,而现在竟是有问必答。
南落微转过头来,问道:“你告诉他们的话中有保留?”
“没有。”
“难道你自己不想成为这血海之主吗?”
北灵高傲的一笑,说道:“从我知道血海晶石这一点和你的话,可判断出我的前世一定是血海修罗之主,既然我前世能做到,我现在自然也能做到,他们知道了又怎么样,最终,这血海修罗之主一定会是我。”
南落顿了顿,突然说道:“会是你,却已经不是她了。”说完,他突然伸出两根手指朝额头ā进去。鲜血流出,划过眼角,淌过鼻梁,滑过嘴角,滴落在地上。
当第一滴鲜血滴落在地上时,南落手中已经多了一块血晶。血晶通红,光滑,似yù;滴血。南落放在掌心凝视着,良久之后突然转过身来,以手心托着,伸到北灵的面前,说道:“这块血晶是你前世得道之物,曾因为一些原因给我了,我知道,这血晶中是封印有记忆的,现在给你,你可以接受那些记忆,也可以不接受。”
北灵只是看着,并不接过去。
南落突然一弯腰抓起她收于腹前的一只手,将血晶塞在手中,然后将她手握紧。转身便要走,突然又顿住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鸢血。”
南落听后抬步便走,倾刻间消失在了外。
而殿内唯有血红的王座上,鸢血仍定定的看着刚刚被南落抓握过,并塞入了一颗血晶的手。A!~!
..
第二四一章 永世不得超生
南落身化轻烟融入镜中,顺着镜光穿过城墙。眼前骤然暗下,入目的唯有无尽的黑暗。
回头看去,又哪里有什么城墙,甚至连方向都没有,四面八方全都是黑暗。除了黑暗之外,仍有一种丝丝缕缕的束缚,如绳索缠身,轻轻一挣,思感中便传来啪啪的断裂响声。
一步跨出,只走出很短的距离便又停下来了。若是在外面的天地间的话,这一步之下就要走出千万里。
无论是神通还是法术,在这里面都已经被削弱许多。这是南落在感受了一会儿后得出的结论,就像是一个人突然到了水中,换了一个环境,一时根本就无法适应。
不过南落的神通早已今非昔比,当年凭着一面妖月镜便能在周天星斗大阵之中穿梭,其中还有巫族的十二都天神煞与混元大阵的暗流。这帝江殿虽然是自成空间,脱离大千世界,终穷还是在这天地轮回之中,又怎么困的得住南落。
虚空画圈成镜,镜升头顶黑暗中化为一轮iǎ明月。镜面光韵流转,只一会儿,镜面之中便显示出一张桌子与一盏青灯来。
南落突然一纵身,竟是出现在了镜面上,镜面上的人极iǎ,顺着如月光般的镜光大步的朝那一桌青灯走去。若是这时有人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会觉得有一个人自月亮上踏着一束月光飘然而下。
镜光中的人看上去非常的iǎ;宛若袖珍。在这无尽的黑暗中,那如月的镜子看上去极iǎ;那一束镜光在黑暗中格清晰无比;镜光中的iǎ青衣人一步步走着;步子并不大;却有着月下闲庭之风。
黑暗之中无法感觉到时间流逝;不知南落走了多久。他在镜光中行走就像是时间的流逝;许久之后,终于来到了镜光所照着的桌案前。
那遥照着的镜月无声的消失于黑暗之中;唯有南落身体蓦然还原为正常大iǎ静立于桌案旁边的灯光之外;看不真切。
站在桌案旁边;南落越发的感觉到这青灯中的神秘力量;灯光下的桌案无比的清晰。虽然他曾看到过这桌案好几次;但是直到此时才算是看清楚了这桌案的桌面原来有许多暗符纹的。
静神看了一会儿之后;才明白这些符纹算的上是一种文字;也可以说是一种修行法如果南落所料不差的话;这一定就是巫族的练jīng之法;唯有巫族正宗的练jīng之法;配合着巫族的神通和法术才能发挥出那种独特的威力。曾在巫族威霸大地之前,有许多人想要进入祖巫殿一窥巫族祖通无敌的奥秘。但无一例外个个都有进无出,并引来的巫族祖巫的震怒追杀。
遥记当年帝江坐在这桌前灯下,一笔一画的写着帝俊的姓名与罪状,南落心中不禁涌起一种唏嘘感觉。
难道这算是天数吗?以巫族当时那将天地间所有道境上下的强者都要打入轮回的威势,也终落得个一个个陨落的下场。
如果这是天数的话,那只能说明一句话,神通再大,终不及天数。
可是南落是怎么也不信天数的,他从出生到老祭司教他祭祀词言之时,就被传导了一种思想,这天地间根本就没有命中注定之事。虽然老祭司是教导他怎么祈求天地,但那无非就只是给族内的人渡过灾难的信心的做法而已,今时今日的南落再明白不过了。
老祭司从来都没有说过祭祀了天地就能安然渡过灾难,说得最多的就是那一句:“只要我们再努力坚持一下,灾难就会过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南落能从那么多人之中被选为下任祭司的原因,并不只是因为他修习老祭司所传的法进境最高,而是因为老祭司知道他根本就不信祭祀天地就能带给族人平安,这才选定了他的。
桌上一如当年南落以妖月镜窥视时一样,青灯在桌子的左上角,生死簿放在中间,右上角是一个砚台,一支黑è;的笔轻轻的搁在上面。
灯光下,隐约能看到南落的身形,竟也是只看到胸膛以下,若有人此时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认不出黑暗中的南落。
神秘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视线与光芒,只有那一盏青灯能照出一桌的光亮。
南落仍然记得当时他以妖月镜照了进来,利用镜子施展神通想翻开桌上的生死簿,却在手才一被青光照到便燃烧了。当时南落伸进灯光中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身,便是却仍然能够烧着,并且还能顺着南落收回的神通烧到他在yīn阳观前的本体。以当时南落的神通,也是用尽了全力才驱灭的。
而后在轮回战时,帝江手持生死簿念着天地间所有大神者的姓名,并一个个打入轮回,那是何等的煞气冲天。即使是东皇钟被染上了青灯之焰也一时难以摆脱。
灯在,生死簿在、轮回笔在,桌案在,但是人已经不在了。
南落看着那青灯,心中突然滋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以前以神通进入到这殿中来时,那种危险至极的感觉直透镜而出,可此时却早已经没有一丝危险的感觉了。
“难道是因为巫族祖巫都以身化轮回了,这些东西才变成了无主之物。又或者是自己在这里面久了,已经适应了这种感觉。”南落心中想着。
看着青灯,缓缓将手伸入灯光之中,灯焰突然跳动一起,南落的手指轻轻一颤,却并未缩回,而这手也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瞬间燃起青è;火焰。
灯光之中,南落手竟如当年帝俊的手一样,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连皮下的血筋骨头都能清晰的看见。
那手,只是在灯光下停了停,灯影下在身体便随着踏前一步,靠在桌案旁边了。青灯光芒无法照到南落的脸,根本就无法看清他的脸è;是怎么样的。灯光下的腰身衣服在灯光下竟似出现了一层淡淡的暗金
那手并没有去拿那个灯,而是垂了下去在桌案上轻轻的抚动着,动作缓慢,有一种久违之情与留恋。南落的身体缓缓坐下,在坐下的那一刻,青灯的灯焰突然爆了一下,光芒窜起,扩大到南落的脸上,将南落的脸映的格外的清晰。
灯光之中,南落的脸不知何时已经变的无比的苍白,而他的眼神却是僵直与震惊,那种震惊是发自于内心深处,凭南落现在的心境,又还有什么事能让他感觉到震惊呢?
灯光只不过是突闪了一下,便又从新安静下来,此时南落正坐着,灯光正好照在他的颈脖位置,颈脖以下无比的清晰,而颈脖以上依然黑暗,暗的根本就无法看清楚现在南落脸。
突然,他放在桌上的双手弹动了一下,随之便又强烈的颤动起来。同时之间,又听到黑暗之中响强烈的喘息之声,就像有人正在黑暗之中与人做着殊死的搏斗。
南落放在桌上的手抖动的越发厉害,有时几次都抬了起来要缩回黑暗之中,却仍然停了下来,缓缓的放回了桌上。突然,灯光附近似乎有人影走动,一个、两个……,一下子就出现了数位。影影绰绰的来到南落所坐的位置身后,沉寂了下来,消失不见。而南落桌上那颤动的手也缓缓的停了下来,仿佛已经断气死亡,手越发的苍白了。
过了一会儿,那手突然动了,动手缓慢,却极为自然的朝那生死簿翻去,仿佛他这个动作已经做了无数遍。
生死簿封面分成两种颜一半黑一半白,而生死簿三个字却如血一般的红。翻开第一页,入眼空白,仔细看去才发现有着淡淡的字迹。那手并不再翻动,而是抓起了那技黑如墨的轮回笔,并在砚台之中轻轻的沾着墨汁。仔细而熟练,一遍遍,动作安静如死寂,若说不带丝毫的烟火气息的话却又显然不合适,而是透着一股强烈的死寂。
苍白的手,漆黑的笔,青è;的灯光。
不知何时,南落原本青è;的法袍竟是已经变成了暗金。而微微伏下身体后的南落脸被映出几分,隐隐间竟也同样是暗金
沾墨停止,悬于生死簿上空,定住,似在思考,又似在凝神。
就在轮回笔悬于生死簿上空的那一刹那,以这桌案为中心突然震出一种波动,那波动曾经在洪荒天地间浩过,曾让无数的大神者惊惧。
那笔突然动了,重重的点了下去,随之笔走龙蛇瞬间写下两个大字。
“帝俊。”
在写下帝俊两个字后,并不停止,而是继续写着帝俊的生平。只是此时写的时断时续,偶尔还会停下来许久,仿佛在思索着。
终于写到了这一页的最未端,通篇的密麻iǎ字之下,轮回笔无比凝重的写着天地,碎轮回,祸害苍生,罪孽深重,当打入轮回,永世不得超生。”
就在刚刚写完之际,虚空之中隐约传来一声惨叫,随之便安静下来。而这一页上的字迹也快速的消失了,但是那手并没有再动。A!~!
..
第二四二章 南落何时竟为帝
灯光下看不清脸面的南落坐了一会儿后,再次翻开一页。以前这一页上面写着的是太一的名字,而如今也只有一片空白。果然,轮回笔在悬在那一页上空许久之后终于落了下去,只是写的并非是太一的名字。而是通玄两个字。
不过只是写下通玄两个字后,便再也没有动了。轮回笔悬停在书页上空许久,终于再次缓缓下落了。
“随天地而化生为人形,属人之一类。大道未得之时于大地行走三百年,在人类之中传下练气之法,后隐于昆仑太极宫潜修大道,被帝俊偷袭而化生三人,各成思想……不知何人为本体……”
写到这里之时,那手便不再动了,似乎写不下去了,过了一会儿,竟是从新翻开一页。页面空白,轮回笔悬定半空的生死簿之上,蓦然落下,一气哈成。
“元始。”
接着又认真的写着元始的生平,只是他的生平极为的简短,同通玄一样为天地孕育而出,生而为人形。若说通玄一生如他人一样,一切都如行云流水,自然而平和,那元始就多了几分机遇与运道。之后又是通天、nv娲、昊天,一页页的写下来。其中每一个人都有着非凡的经历与运道,除了通玄以外,这些人无一例外的被写下了打入轮回万万年的罪罚。
再往后的翻动,仍是一张空白页面,悬笔凝神,落下。
这一回总是写写停停,似在挣扎,又似无形之中有人在阻止。尽管如此,那姓名终究是写出来。
“南落。”
“人类,阳平氏……”
写着这些之时,书页的右上角竟然还出现了一幅图像,那图上的长相与南落一模一样,只是却给人另一种不同的感觉。似乎多了点什么又少了点什么。
长相一样,但是穿着却是一袭黑衣,长发散如在风中飞舞。身后的yīn影下隐约还有一人站立在那里,看不真却,透露出yīn森死亡之气。
“寂灭。”
轮回笔写下这两个字后,轻轻的搁在砚台之上。
一切重归安静,青灯下,那本合上的生死簿越发的让人感到可怕。
黑暗之中,坐在桌案前的南落似乎累极了,一动也不动,安静非常。
突然,虚空之中响起一道声音,似远似近,无从捉摸。
“帝江,你以为借体重生,便能杀得了我吗?我帝俊又岂是那么容易杀死的。”
这声音飘飘渺渺,仿佛来自亿万里之外,又似就在这帝江城的黑暗之中。
坐在桌案前黑暗中的南落蓦然惊醒,翻开生死簿,拿起轮回笔,再次快速的写着‘帝俊’的人字。只是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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