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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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灭元神-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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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掷出百炼枪的陆不弃自然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而他却已经翻出了防御圈外,手中的鱼肠剑带着一片虹光,将三头龇牙咧嘴的树鬣给直接分尸。

在漫天的血雨中,陆不弃双目闪着狠厉的凶芒,犹如杀神一般,迅速逼向被钉在棕榈树上的那头腐毒鬣。

群居动物,似乎也有着人类所不知道的感情羁绊,见到那腐毒鬣似乎危在旦夕之间,断腿腐毒鬣的叫声越发的急促。

那些冲击防御拳的树鬣都调转脑袋,怪叫着如蝗虫一般扑向陆不弃,仿佛要将陆不弃撕成碎片。

不过它们的速度,又如何比得上已经骨鸣九重的陆不弃?陆不弃身子一猫,如一只受惊的麋鹿一般,迅速窜了出去,十数丈的距离不过转瞬即至。

在那腐毒鬣惊恐的目光中,鱼肠剑从它的眼中,直接刺入,将之瞬间击毙。与此同时,陆不弃抽出了百炼枪,两万斤的巨力呼啸而出,长枪舞动如轮盘,那数十头扑腾过来的鬣狗,犹如破布一样被扫飞了出去,徒增一片腥风血雨。

“那……是不弃大户头?”众泽奴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幕。

大顺口中喃喃:“太强大了,如果安泽还活着,恐怕一百个他也不会是不弃大户头的对手。”

原本还想指挥着众泽奴帮陆不弃解围的西图,也放下了抬起的手,不再多此一举,眼中精芒闪闪:“不弃他现在,恐怕比四大天王还厉害得多……他这……莫不是已经突破到了热血境?”

每一头树鬣,战斗力无疑不弱于一个成年男子,数十头树鬣,被一轮枪就扫飞了,十有八九都殒命,这等威能,却也只有热血境武者才可能如此强大。

陆不弃此刻,在树鬣群的鲜血刺激下,完全是进入了那种愤怒的杀戮之中……

想到此刻还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的父亲,还有大悲大喜间昏迷的母亲,陆不弃就忍不住火冒三丈,他甚至感觉到,全身骨骼加上十五条络脉的力量都不足以发泄他的怒火。

陆不弃浑然不觉的是,随着他的恨意和怒火加重,他那感应着勇力和髓劲的念力也越发的强大,在不知不觉中,他那流转全身九大骨骼版块的髓劲越发的激烈,给人一种沸腾之感,最后甚至有破骨而出的冲动。

恐惧,是任何生物与生俱来的一种天性,在碰上无法抵挡的灾难的时候,这种天性就会爆发出来。

而当陆不弃的浑身隐约浮现一股血红的气息时,树鬣群中突然爆发出了这种天性,无论那断腿的腐毒鬣如何怪叫,再也没有一头树鬣敢再扑向陆不弃,游离不定的眼中满是恐惧。

而在陆不弃身周,树鬣的尸体几乎堆砌成为了一个圆形的围垒,看上去又像是用血肉雕砌的一朵腥红的死亡之花。

束缚头发的发线已经被陆不弃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长发披散,浑身浴血的陆不弃越出了鬣尸围垒,同时厉啸一声,长枪如龙,直取那断腿腐毒鬣。

那腐毒鬣也足够狠辣,在明知不是对手的情况下,却也扑腾了出去,被百炼枪一枪洞穿身子,它那狰狞的爪牙还兀自要朝陆不弃抓挠而去。

“喝啊!”弃枪出拳,陆不弃一对带着血芒的铁拳轰在了腐毒鬣的利爪和獠牙之上。

一阵古怪的噼啪声响,腐毒鬣的利爪被巨力直接轰碎,而它那脑门也应声破裂,红白丝溅,血牙纷飞。

看到这一幕的泽奴不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而那些树鬣更是齐声怪叫了下,然后四下逃窜一空。

而这个时候,慵懒的朝阳才爬将起来,释放出没有一点热量的光芒,照射在陆不弃的身上,还有那一片狼藉的战场,给人一种玄幻的杀戮之感。

“树鬣群被打跑了!”也不知谁最先反应过来,整个西北户顿时暴发出了轰天的欢呼声,每个人迎着朝阳,脸上都散发着劫后余生般的喜悦,之前还有矛盾的两个人这个时候都可以亲密无间地拥抱在一起。

而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陆不弃,就站在那,如蓄势待发的黑熊,也没有去拾取百炼枪,更没有去取那腐毒鬣的心核,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沐浴在朝阳之中,满身血光闪烁,仿若一尊血腥的守护神,那如狂潮的欢呼声仿佛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不弃大户头这是……”大顺停下了靠近陆不弃的脚步,因为西图拉住了他:“别打扰他,他现在似乎是若有所悟的样子。”

“若有所悟?”大顺挠了下头,完全不明白西图说的是什么。

“这是武者修武梦寐以求达到的状态,就你这木鱼脑袋,一辈子都恐怕不可能感受得到……赶紧去督促大家伙收拾局面吧,那两头腐毒鬣的心核和皮肉另外放起来。”

大顺咧嘴一笑:“得嘞……你们几个龟儿子,盯着老子看个球,赶紧做事啊,这些树鬣肉,晒成肉干味道不比黑麂肉好吃?”

大顺这一走,留下了西图,这个也算是看透许多世事的老头,就那样安静地站在陆不弃身边,目光熠熠地注视着眼前这个身型挺拔,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迅速成长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男子汉的小泽奴。

第7章 沸腾的力量

昏睡总是不会让人那么踏实,何况是脑海中总想着那受了重伤,生命垂危的丈夫,嘤咛一声,慧娘醒了过来。

可是当慧娘醒过来的时候,她却宛若梦中,因为她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议,如梦似幻的画面。

在四溢的粉光之中,一个身着粉白衣服,长得宛若精灵一般完美的女孩,此刻正脚尖轻点,一脸虔诚半飘在房中,而在她那水晶晶的双目注视中,一颗粉亮晶莹的珠子也以违背自然规则的现象飘在半空中。

顺着那女孩微微摆动的衣袖下,慧娘能清楚地看到那颗比她所见过的宝珠都要迷人得多的珠子,里面还隐约有一条龙影在游动,轻颤间,柔光溢彩。

而慧娘所深切担忧的陆康,此刻正表情祥和地躺在那珠子下。是的,原本在慧娘的印象中,陆康的表情是痛苦的,可是现在,却如同安眠的孩子一样,没有受伤的左脸上甚至挂上了一丝笑意。

一缕缕肉眼难辨的墨绿色气息从陆康的伤口飘出,被那粉色的珠子一点点吸了进去。

即便是心头有疑虑,可是慧娘也明白眼前这个精灵般的女孩是在救她的丈夫,而她也隐约记起,在她昏迷之是,似乎记得儿子身边站着一个女孩。

“大康,你可要坚持住,我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不会把我们娘俩抛下的!”这话,慧娘并没有说出口,她真怕打扰到眼前这个女孩施术,所以只是静静地看着这玄奇的一幕,心中祈祷着。

也就在不悔想办法吸收陆康身中的腐毒时,陆不弃却也刚刚击杀那断臂腐毒鬣,所有的怒气和仇怨都在那两拳爆发了出去,他的体内却依然没有丝毫的平息下来。

念力依然通达,勇力依然汹涌澎湃,骨骼依然低沉嗡鸣,而陆不弃却也感觉到了在髓劲破骨间,隐约能感应到体内另外一种涌动的暗流。

那……应该就是血液的力量!是的,如果将依附骨骼的络脉,看成是浮于地表的江河溪水,那么血脉无疑就等于深埋地下的千古暗河。

可是当有一天,找到一个溶洞,就能清晰地领略到暗河的波涛,丝毫不弱于海浪,而那些冲刷了无数年的河床,更是会让人热血澎湃。

陆不弃明白,在为父亲报仇的怒意刺激下,他渴望畅快淋漓迸发力量的意志,指导着念力,通过勇力和髓劲,真正感应并运用到了血脉中的力量,那种与生俱来,就一直在沸腾等待爆发的力量。

这也就直接导致,不过前后片刻的差别,两头三阶精兽的下场完全不一样。前一头腐毒鬣,被百炼枪刺中,还能不被瞬间洞穿,只是钉在了棕榈树上。

可后面一头腐毒鬣,却是被毫无悬念地洞穿,而且脑袋都被一拳轰爆,在陆不弃的面前,跟普通的野兽没有了什么区别。

这……就是血脉之中沸腾的力量!

热血,在这一刻,陆不弃成功突破到了热血。如果是一般的武者,可能会欣喜若狂,马上奔走相告,可是陆不弃却是没有,他反而变得更加冷静,抛去了杂念,稳住依然没有中断感应的血劲,跟着血脉缓缓流转……

他,在寻找一种契机,让血劲直接积蓄到下气海,也就是龙不离所说的血府!

也许有人会说陆不弃贪心,可是陆不弃明白,如果这次不抓住机会,直接让血劲从机能被动作用,迅速升为念力主观作用,那么很有可能,他还要停留在技能被动作用半年,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顿悟,无论是修炼武术,还是感悟禅机天道,无疑都是非常难得的。这一点连西图都明白,又何况是前世经历过多次顿悟的陆不弃呢?

在一阵阵跟心律齐平的鼓动感间,陆不弃的念力随着血劲的流走,一点点感知浑身那些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窍穴,感应着血劲的生发、积蓄和消散之间的细微联系。

细微到手指上,比如商阳、少商……明显到一些人体重穴,比如天突、鸠尾……神阙……

当那些陆不弃努力用念力“哄”住的血劲一路上迎风破浪一般,历经万苦来到一处窍穴时,一股自然的力量,就如同大海中突然形成的漩涡一般,突然将那些血劲完全吸收了进去。

“气海……”陆不弃却是心头一亮,呼吸吐纳间,再一次感应着身体其他部位所生发的血劲。有了第一次经验,陆不弃只觉得他仿佛能运用上心脏跳动那冲击全身血管的力量,带着那些能激发出体外的血劲一点点的向气海进军。

战场已经收拾完毕,回来交差的大顺,见到陆不弃还是那样站着,脸上挂着淡然的笑意,眼睛紧闭,就那样一动不动,忍不住嘟哝道:“老户头,你确定不弃大户头他不是中邪了?”

一巴掌过去,啪的一声拍了个脆响,西图沉声道:“你才中邪了呢,没看见不弃他这个姿势是熊势桩啊?”

“可是不弃大户头他都站了将近半个时辰了,这也太夸张了点吧?”轻揉了下被拍得生疼的额头,大顺扁了扁嘴:“熊势桩,就算是康泰大户头也不过站上个盏茶时间……”

康泰,是陆康在被定为大户头时,王应福要赐名时他自己取的,毕竟他也懂得,想用单名,几乎是不可能的。

“康泰大户头虽然是不弃他爹,可是安五禽仿生拳上的造诣来说,却只是不弃的徒弟,你这个比较算个什么事?”西图白了大顺一眼:“老实呆着就是,哪那么多废话?”

大顺点头:“嗯,老户头你见多识广,我就听你的……话说不弃大户头带回来的女娃儿,实在是太漂亮了,我从来就没见过还有人能长成这样的美丽,一点缺点都挑不出来……尤其是……”

“啪”的又是一巴掌,西图狠狠地抽在大顺的额头上:“那是不弃大户头的女人,是你能瞎叽歪的么?”

“呃……老户头,我也就是夸一下漂亮,也不敢起什么坏心眼!”大顺搓揉着额头,委屈地看着西图,像个娘们。

西图冷看了他一眼:“你要是敢起坏心眼,我就用两把斩首刀做成大剪子,把你那没用的东西给剪了……”

“嘶……”大顺条件反射般地捂住下面,瞪眼看着西图:“老户头,你这会不会太狠了点?”

“要是惹毛了不弃大户头,你觉得他会不会仁慈地给你留下两个蛋?”西图眯着眼睛。

大顺想到了安泽,想到了大古,然后想到了那两头腐毒鬣,然后双手捂得更紧了。

“不过话说回来……”西图扁了扁嘴:“那丫头确实好看,比早几年那个什么表小姐都要好看几分,不弃还真是有福了。”

“是啊……只可惜,康泰大户头他……”大顺想到了躺着的大康:“要是不弃大户头能早点回来就好了。”

西图却是若有所思地应道:“现在回来也不晚,那丫头似乎懂得解毒之术,我相信大康他不会有事的。”

“真的么?那小女孩还有这本事?”大顺一脸的惊愕,不过看得出来,这个消息让他很是高兴。

“你可别小看了这些个小女孩,能跟着大户头一起进来密林的女孩,肯定不会是什么弱不禁风的大小姐。”西图眼中带着几分追忆:“还记得我年轻的时候,见过一个看起来跟个小媳妇一样的女人,一动手之间,却是把人心都挖出来了,说是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

大顺嘴角抽动了下,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西图,毫无疑问,西图这个例子完全颠覆了大顺的世界观。

这个时候,陆不弃突然睁开眼睛开口了:“老户头说得对,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要是随便凭借外表去估计一个人,吃亏的会是自己。”

第8章 往事

“大户头!”西图和大顺齐声尊呼,现在在他们心中,陆不弃的地位比年前回到西北户时更在尊崇。

陆不弃微微摇头:“叫我不弃就好,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大户头了!”

大顺不会拍马屁,情真意切地咧嘴笑道:“在大家伙的心目中,大户头永远是我们最崇拜的大户头!”

西图也微微一笑:“不弃,称谓不过是一种态度,你就不用太在意了,你刚才……”

“有点领悟,实力突破了一点!”陆不弃并没有太高兴,父亲陆康的毒伤依然如同一块大石一般压在他心中:“我呆了多久了?”

“估摸半个时辰了!”西图应道。

陆不弃动了,几个纵步已经跃回了村户内,也不知道不悔她到底能不能帮父亲祛毒成功。

当陆不弃回到木屋,推开门扉,却见慧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目光扫过,法相庄严的不悔正盘坐在鼎炉旁,仿佛一座入定的女菩萨,美眸紧闭,秀美轻蹙,宛若在冲击玄关。

将陆不弃重新拉了出来,慧娘才开口,满是欣慰和激动:“虎头,那位姑娘说把你爹身上的腐毒都吸走了,你爹他没事了,说静养一些日子就会好的!”

陆不弃心中大松一口气:“那真是太好了,不悔她就是能干!”

“她叫不悔?告诉娘,她是什么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啊?”慧娘紧紧地盯着陆不弃,在她心中,却是咀嚼着不弃和不悔这两个名字,怎么看怎么像一对。

“她……”陆不弃条件反射地应道:“是我义妹!”

知子莫若母,虽然从小到大也缺少交流,可是慧娘却也能感觉到陆不弃的那一丝惭愧,当下虎着脸:“跟娘也不说实话?”

陆不弃微愣,想到不悔可能跟母亲说了什么,反正旁边也没有他人,轻捏鼻尖,陆不弃讪笑道:“她……是我的女奴。”

“女奴!?”慧娘眼睛瞪大,她原本以为陆不弃只是难为情,不好意思承认跟不悔的感情,却没想这么一威逼,竟然逼出这么个结果。

陆不弃一阵汗颜:“娘,我以为您知道呢……”

“我知道什么?我看人姑娘对我恭恭敬敬的,我以为是你的小恋人呢……你……这么好的姑娘,你怎么就能收成女奴了呢?你自己都才什么身份,这不是委屈人家姑娘么?”

见慧娘一副“子不教母之过”的样子,陆不弃脑袋都是大的:“娘,你先别这么激动嘛,搞得好像你儿子我出去坑蒙拐骗了一样。”

难得感受到儿子在身前吃瘪的样子,心头也没有了压力的慧娘却是扑哧一笑,面若昙花:“那你跟娘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除了自己是轮回者,这种可能会让母亲生出太可怕想法的事之外,又有什么事是自己的父母不能说的呢?

从逃难开始说起,一些困难和辛苦自然都是一语带过,只是挑一些比较有趣和快乐的事说了下,重点说了下认识龙不离,然后收不悔做女奴的事。

在听到不悔竟然是一条大蛇化的绯云螭,慧娘惊讶万分,不过却也不害怕,毕竟她原本先入为主的认为不悔是她的准儿媳妇,现在又知道她是儿子的女奴,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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