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为匪- 第18部分

　　　　顿时，樊谨言一把拉起还在回味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味道的樊梦，直奔传来呛人味道的杂货铺子跑去。

　　　　抓起一把带着呛人气味，红彤彤的辣椒，樊谨言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顿时被辛辣的味道呛的直咳嗽。

　　　　“客官，这番椒不是用来吃的，您怎么……”正在搬东西的杂货铺老板见樊谨言居然把番椒拿来吃，不由失笑道。

　　　　“番椒？”樊谨言闻言一怔，随即又反应过来，或许这时的人还不知道辣椒正真的用途吧！

　　　　其实，樊谨言也不知道，辣椒本产自南美洲，明末清初时才传入亚洲大陆。当时，也只被当做是观赏用的花卉盆栽，真正被当做调味品上餐桌，还是在清乾隆年间才有的事。

　　　　之所以杂货铺有干辣椒，樊谨言一问才知道，敢情是因为干辣椒太呛人，被老百姓用来当驱虫利器。

　　　　对于这个答案，樊谨言只能用一句话来表达自己受伤的心灵，真是暴殄天物啊！！！

　　　　二话没说，樊谨言用三分银子把半口袋干辣椒全给买了，惹得樊梦也不知道哥哥买这么呛人的东西干嘛，山上有很多虫吗？

　　　　和他们疑惑的表情不同，樊谨言却是满怀欣喜，对于一个蜀人来说，菜里没有辣椒，就跟炒菜不放盐一样，完全吃不出味道来。

　　　　正当他转身之际，从眼神的余光中，又发现了另一样让他怀恋起小时候的东西，红薯。

　　　　小时候，家里穷，顿顿喝粥，老妈总是在饭锅里加一些红薯块和红薯叶。那个时候，樊谨言还小，总是挑剔，抱怨，把红薯全部留在碗里不吃。长大以后，生活条件变好了，每天吃着不同花样的饭菜，更加不会再吃了。现在，父母妻儿下落不明，再看见红薯时，樊谨言不免又想起了他们。

　　　　番椒一般没什么人买，今天全部卖出去了，老板正兴高采烈的数着为数不多的银子时，撇眼见顾客还没走，正看着门口竹筐里的番薯时，不由眼前一亮，“这位爷，是想尝尝这稀罕物不成？”

　　　　“这红薯怎么卖？”樊谨言没有抬头，随口问道。

　　　　“红薯？”老板一怔，随即笑道：“这个叫番薯，听说是从南洋那边过来的，小老儿也就在后院种着试试，没想到还真结出果来了，平时就给孩子们吃着玩，这还剩下这么多，也就试着卖卖。对了，咱家里还有熟的，这位爷要不要尝尝？还挺甜的。”

　　　　红薯的味道，樊谨言当然不陌生，只是没想到已经传到中国了。红薯不挑土地，产量还高，存放也方便，如果发生饥荒的话，简直就是救命的灵药。他记得后世看过一个节目，上面说康乾盛世，实际上就是红薯盛世，如果红薯没有普及，清朝就不会那么快得到汉人的承认。

　　　　对什么济世救人，为国为民，樊谨言从来想过，他也知道，即使自己拿着红薯去连年灾荒的北方给老百姓讲什么高产量，救命事物，估计也会被人当做是妖言惑众的神棍活活烧死。

　　　　想到这，樊谨言没再说什么，扔给老板一角银子，叫他全部装起来后，一肩扛一个麻袋，和妹妹离开了杂货铺。

　　　　路上，樊梦欲言又止了好久，终于还是没忍住，“哥，你买这个到底干嘛呀！咱们山上缺吃的吗？”

　　　　山上当然不缺吃的，黑鸭子到方山仅仅只是一个月就抢了好几车粮食，就山上那几十号人，半年都吃不完。但也仅仅只是能吃个饱饭，要想吃好，还差的远着呢。

　　　　“嘿嘿。”樊谨言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睛，吊人胃口的说道：“晚上你就知道，今天，哥哥要亲自下厨，给咱宝贝妹妹做一顿你从来没吃过的好东西。”

　　　　“真的？”樊梦一听哥哥要给自己做好吃的，顿时喜上眉梢，眼睛都笑眯了起来。不过，很快又挎着脸，噘嘴道：“哥哥骗人，你才不会做饭呢，以前都是我做饭，你连火都不会烧。”

　　　　樊谨言当然知道自己这具身体以前种种的过去，不过他并不在意妹妹的话，今晚她就知道自己哥哥有多伟大了。想到这，樊谨言不由加快脚步前往不远处的菜市场。

0042章，为饱口福惹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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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脚刚回山寨，樊谨言就拉着樊梦钻进厨房，再没出来，连屠宰场老板来送肉都没出面，没人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

　　　　“火再烧大些。”樊谨言冲樊梦说完，看锅里的食油温度差不多了，就把已经腌好的鸡块下锅油炸，一直等鸡块全部变成金黄色才捞起来，连续三次，直到鸡块表皮稍脆后才倒进一边的陶盆里。

　　　　鸡块起锅后，樊谨言用勺子把锅里的油乘到另一个陶盆里，锅底只留下少许底油。

　　　　这时，又把先前切好的姜蒜炒至出香味，再加上半碗整根的干辣椒，一直抄，直到去了呛味，变成辣子的香味后，再倒入先前炸好的鸡块，加入适量的盐和糖进行翻炒提味。一直抄到香味扑鼻后，才撒上葱段，芝麻等，这才起锅放到盘子里。

　　　　樊谨言端起自己做到的第一道菜，深深的吸了口那熟悉的味道后，才满意的把这道辣子鸡丁，放到一旁的案板上。

　　　　正当他转身准备做下一道菜时，就看见负责烧火的妹妹正吧唧吧唧嘴，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案板上的辣子鸡丁。

　　　　樊谨言笑了笑，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胸肉，伸到樊梦的嘴边，“尝尝，看哥哥的手艺如何？”

　　　　樊梦咽了咽口，也不嫌烫，一口就含在嘴里嚼了起来，随即又吐到了手上，一只手还不停的在嘴边扇着，“烫，烫，……哥哥，好，好，好，又香，又……”

　　　　见妹妹可爱的小模样，樊谨言笑道：“好辣对不对？”

　　　　“嗯，嗯……”樊谨言并不知道那种感觉是辣的，只是不住的点头，连忙又吹了吹手心上的鸡块，迫不及待的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香辣，外脆里嫩，妹妹呲牙咧嘴的模样惹得樊谨言哈哈大笑。

　　　　樊梦喝了一大碗水后，还是被辣的不行，咧嘴说道：“哥，好吃极了，就是，就是辣，辣的不行。我，我，还想……”

　　　　话还没说完，就被樊谨言打断，“别着急，小馋猫，等我再抄几个菜后，一会和哥哥姐姐们一起吃，也好看他们出丑哦。”

　　　　本来因为吃不成有些失落的樊梦，一听有机会看别人出丑的机会，顿时眉开眼笑的跑去烧火。

　　　　看来，世间每个人都有一颗喜欢看别人出丑的躁动的心。

　　　　樊谨言没再想别的，只是把心思放在做菜上，又做了农家小抄肉，水煮肉片，红烧肉，每一道菜都惹得小馋猫樊梦的口水哗哗的流。

　　　　看着案板上的几道菜，樊谨言一拍手，对擦口水的樊梦说道：“大功告成，叫他们吃饭。”

　　　　……

　　　　一道道卖相不咋地，但香味怡人的美食被端上桌子后，梁香茹，大牛和杨子却一脸疑惑的看着樊谨言。很显然，是在怀疑这些菜到底有没有毒。

　　　　不过，他们还在怀疑的时候，李洋妈呀一声，也不拿筷子，直接上手抓了一片小炒肉塞进嘴里，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还囫囵的冲樊谨言竖起了大拇指，“老樊，你从哪叫的外卖，太牛逼了，这味道，简直杠杠的。爽啊！”

　　　　李洋无疑成了为他们试毒的人，见他吃的那叫一个香，也都跟着吃了起来，不过刚一入嘴，都跳了起来。

　　　　“好辣，啊……嘶……比烈酒还辣……哈……”

　　　　除了李洋没感觉之外，三人吃下后，不停的扇着嘴，那模样，把一心想看他们出丑的樊梦逗的格格直笑。

　　　　不过，见李洋吃的挺香的，樊梦不乐意了，掐着腰，满腹疑惑的问道：“小洋，你怎么不嫌辣呢？”

　　　　“嘿嘿。”李阳舔着手指，笑呵呵的说道：“想当年，爷们可是无辣不欢的主，这点辣算什么。”

　　　　“吹吧你＇。”樊梦翻着白眼，摆明了不信他吹牛。

　　　　其中的缘由，除了相视而笑的樊谨言和李洋两人之外，旁的人，在渐渐习惯了辣味之后，也就拼命的横扫盘子里的美味。

　　　　一顿饭下来，盘子里的菜，被扫的干干净净，就连干辣椒也被李洋一扫而空，用他的话说，还不够辣，这样吃才够味。

　　　　樊谨言见李洋嚼干辣椒的贱样，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跳，“你不怕晚上拉不出来？”

　　　　“切。”李洋不屑道：“这算撒，再辣爷们也吃得消。”

　　　　“你是爷们吗？毛长齐了吗？”樊谨言失笑道。

　　　　噗嗤……

　　　　话音刚落，其他几人直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李洋也不争辩，满意的吃完辣椒后，一边用小指剔着牙，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咱今天就立个规矩哈，从今往后，咱们所有的饭菜，以后老樊全包了哈。”

　　　　这话显然说道几人心坎上了，梁香茹更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下命令似的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以后我每天都要吃瑾言哥哥做的菜。”

　　　　樊谨言直接无视梁香茹的话，冲李洋说道：“我知道的，你小子一样知道，凭什么要我做饭？老子可是你老大，有没有点规矩。”

　　　　“嘿嘿。”李洋一点做小弟的觉悟也没有，笑嘻嘻的说道：“我这人吧！不会做，只会吃，你能得到我这样的美食家的赞赏，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还不乐意了？”

　　　　樊谨言没在这事上纠缠，他早就想好了，把这些菜的做法全部交给妹妹，“对了，弟兄们今天的表现如何？肉都炖了吗？以后顿顿都吃肉，你们别舍不得，给我使劲练，压榨他们所有的力气。”

　　　　“他们还没有吧！我进来时，看做饭的婆子们正在切肉呢。”大牛说道。

　　　　樊谨言眉心一皱，刚准备发飙，才想起是自己一直霸占着厨房才害的弟兄们不能及时吃饭。想到这，樊谨言便离开房间，到大食堂，果然见弟兄们满脸努容的坐在那。

　　　　“哼。他们吃香的喝辣的，那咱们留在这挨饿……”

　　　　“我看啊！他们和黑鸭子没撒区别，根本不在乎咱们。”

　　　　“小声点，一会别叫他们听见了。”

　　　　“怕什么，一上午把咱们跟练狗似的，现在连饭都没的吃，还不让咱们发牢骚？”

　　　　“嘘，老大来了。”

　　　　……

　　　　弟兄们的话，犹如一颗钉子刺到樊谨言的心里，他现在很气愤，不是生弟兄们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为了满足自己的口福，竟然害的弟兄们挨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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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3章，演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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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谨言突然的出现让原本嘈杂的饭堂顿时安静了下来，刚才还满是抱怨的山贼们，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彻底哑了火。没有人敢去看老大的眼睛，生怕一个不小心，新老大就会像黑鸭子一样，把他们吊在树上，任由烈日活活晒死。

　　　　弟兄们的抱怨，樊谨言一字不落的全听见了，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今天没有一个好的解释，他日在战场上，这些人随时都有可能从背后捅他一刀子。

　　　　想到这，樊谨言抬腿进了饭堂，走到人群中间，并没有立刻言语，而是深深的给弟兄们鞠了一躬。

　　　　或许别人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人不过是他手里微不足道的工具而已。也许，他还没有成长到一个上位者该有的样子吧！至少现在，他还把这些人当做一个平等的对待。

　　　　樊谨言突然的举动，也让这些山贼们不知所措，这完全颠覆了他们印象中老大该有的形象。

　　　　“咳咳。”樊谨言起身后，没有去看他们脸上挂着的茫然表情，假咳两声，大致想了想措辞后，歉意的说道：“弟兄们，作为你们的老大，我对今天的行为深感羞愧。为了自己的口福之欲，我竟然害弟兄们饿肚子。”

　　　　说完，樊谨言又是弯腰一躬。

　　　　接着说：“我知道弟兄们都很累很饿，你们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你们训练，我们都是生死弟兄，自然不会害你们，我宁愿你们现在流泪，也不希望你们将来在战场上流血。所以才会使劲练你们，知道弟兄们身体吃不消，所以一早就去镇子上买了肉回来。放心，以后顿顿有肉，包括你们的家人，整个寨子上的人都能顿顿吃肉。”

　　　　吃肉，对曾经的他们来说，无疑是奢侈的，现在虽然很累，却顿顿有肉吃，简直就是天堂般的生活。刚才的一丝的不快，早就被他们抛之脑后，很多人都兴奋的跳了起来，甚至有人大呼，老大万岁之类的话。

　　　　见弟兄们心中的不快消失后，樊谨言这才长松了一口气，他最担心兄弟们不能同心，那对团队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

　　　　樊谨言回到议事堂时，见几人都紧紧盯着他，不免有些奇怪，“都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

　　　　做为最亲近的人，梁香茹走到他身前，抿着嘴，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樊谨言见几人的表情都差不多，也猜到他们心里的想法，“你们是不是因为我刚才给弟兄们道歉？我和你们不一样，如果今日我不能让弟兄们归心，那么在战场上，我们就不能把后背留给他们。”

　　　　樊谨言的话，无疑是当头棒喝，如果平时他们只知道高高在上，那危机关头，就没人会舍命护卫左右。

　　　　……

　　　　小小风波过后，山寨的凝聚力越来越强，天天大鱼大肉供着，弟兄们的身体也越来越壮实，每天接受的训练量也越来越大，战斗力简直可以用直线上升来形容。

　　　　拂晓，太阳还没升起，山寨就热闹了起来，因为今天是一月一度的大比武，那支队伍夺得第一的话，下一个月的肉类补给也将翻倍，而且还能配备刚生产出来的直刀。

　　　　昨天，直刀刚送上山来的时候，山贼们就亲眼见识了什么叫削铁如泥。

　　　　现在，四支队伍相互望着对方，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谁也不服谁。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现在场上一定是刀光剑影，杀气震天。

　　　　平时从来都不到训练场晃悠的家属们，也一早在外面找好位置，边聊着天，边放眼看着场中自己的亲人，为他们鼓劲。

　　　　其实这次演习完全是樊谨言临时起意要求的，他准备对周围的其他绿林同胞动手了，就是想在动手前，先检验一番，看看这群家伙这一个月来，到底有多少长进。

　　　　因为这次要攻击的目标也是山贼，所以樊谨言要求的演习内容就是攻山，混战和山地追击三项。

　　　　四只队伍分两两合作，分别是一攻一守，一轮结束，又换场地，攻变守，守变攻。最后以攻击时间，相关战术和临场指挥三个方面给与综合评价。

　　　　组队完全自由，但很明显，方山上也分为两派，大牛和杨子既是山里的老人，又是同乡，他们自然是一组。而梁香如和李洋作为樊谨言的嫡系，自然不可能分开。

　　　　攻守方完全是抽签决定，两张写有＇攻＇和＇守＇的字条被樊谨言揉成一团扔在箱子里，由双方抽取。

　　　　当梁香如抽到‘攻’队时，另一方毫无疑问就是守队。

　　　　渐渐，太阳升起，夏日的初晨，微风拂面，显得异常凉爽。

　　　　望江亭，建在方山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