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梁香茹紧抿双唇,在屋里走来走去,急的都快哭了。
樊谨言劝也劝了,可这妮子就是不听,还一个劲的叫他快想办法。
“再着急,你也得吃饭呀!不吃饭……吃饭?我想到一点线索了。”客栈送饭菜来后,樊谨言本来劝梁香茹吃饭的,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
完全没有主意干着急的梁香茹,顿时犹如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似的,急忙问道:“什么线索?咱们快去找?”
樊谨言捏着下巴想了想,又有点拿不住,迟疑道:“你先吃饭,我出去趟。”
不等梁香茹说完,抬腿就跑出了客房,出客栈,一路直奔上次吃饭的鹤云楼。
樊谨言以前就发觉贾文赫特别好面子,在外面更是如此,对飘香楼那个肥老鸨更是迷恋的不行,要不是刚才说吃饭,他还想不起来这事。如果贾文赫有钱,不是去鹤云楼吃饭,就一定回去飘香楼找他的老相好。
客栈离鹤云楼不远,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不到。进去后,樊谨言没有搭理小二的招待,扫了一眼店里的食客,并没有发现贾文赫的身影。于是,抬腿往楼上雅间走去。
没走两步,就被店小二给叫住了,“客官,不知您是找人,还是吃饭呀!这,楼上今天被一位贵人给包了。”
“贵人?”樊谨言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一定又是那个豪门大户,或者官员在上面吃饭,“楼上就一个雅间?”
店小二自从上次被樊谨言唬过一次后,虽然一时没认出是他来,但再也不敢仅凭穿着以貌取人了,“雅间倒还有,可那位贵人为了图个清静,把楼上全给包了。您看,是不是……”
樊谨言可不信贾文赫是什么贵人,他也没资格被贵人请,也就没想再上楼找不痛快了,只是嗯了一声,便离开了鹤云楼。
江边的飘香楼还是那么的热闹,进进出出的士兵,一个个肩搭肩,红光满面的吹嘘自己床上功夫如何了得。
樊谨言没功夫听闲话,前堂没见着肥老鸨,就猜她应该去了后院。于是,借柱子躲开****和跑堂的视线,溜进了后院。
一进后院,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类似四合院的两层木楼,不算大,但也算别致。
楼上楼下尽是些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半老徐娘,他们挽着嫖客的臂膀,或上楼进屋,或下楼送别。甚至还能很清楚的听见一些从紧闭着房门的屋里传来床第间噬无忌惮的欢叫声。
常言道,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以前樊谨言还担心飘香楼的姑娘每天接待这么多客人受不受的了。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他甚至有种这些男人能不能伺候的了这些大妈们。
老鸨子应该不会和这些窑姐们住在一起,想到这,樊谨言果然见到楼梯后面有一个通往后面的门洞子。
穿过门洞,是一片小花园,比刚才的四合院要小许多,但也精致了许多。看来这肥婆子倒还挺会享受的。
根本不用樊谨言怎么找,比外面更大的欢好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果然,声音是从小花园尽头那个独栋小楼里传出来的。
樊谨言蹑手蹑脚的躬身摸到紧闭的窗户外,仔细听了听,确定是老鸨子的声音后,才用舔了口水的手指把窗户撮了个小眼,趴在窗户上偷看。
只见嘎吱作响的床榻上,一个身材瘦小的光腚男趴在一堆花白肥肉上卖力的蠕动着。
只看背影,樊谨言便猜到光腚男就是贾文赫那厮,只有他小子才会迷恋那堆让人恶心的肥肉。
“蹦……”
一声巨响,插了门栓的房门被樊谨言一脚踢开。
突然这一惊吓,贾文赫顿时感觉一盆冰水泼在了他的身上,丑玩意也一泻千里,耷拉在胯下。
“啊……”肥老鸨也被吓的不轻,一声尖叫过后,迅速用被子捂住要害,瑟瑟发抖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樊谨言,“你,你是谁,要,要干什么?”
0025章,不可怜的倒霉鬼()
樊谨言杵在门口,见肥老鸨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你捂什么捂,除了这个被女人抛弃,心理变态的二货,谁还有兴趣看你呀!”
肥老鸨已经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吓的肝胆俱裂,那还敢顶嘴,只是结结巴巴的问道:“那,那,那你是什么人?”
“你问他咯。”樊谨言半开玩笑似的的接话。
贾文赫根本就没在意两人的对话,而是紧紧盯着胯下那个已经缴了械的丑玩意发呆。显然是刚才惊吓过度,给废了,连老相好叫了他好几次都没听见。
“啪……”
老鸨子的胖手一巴掌打在了贾文赫的脸上,顿时五根火辣辣的手指印显现了出来,“老娘跟你说话呢?你个没出息的废物,床上功夫不行,遇见事了还怂包,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被一耳光扇醒的贾文赫刚好听见了老鸨子恶毒的咒骂,根本就没留意门口还站着人,翻身骑在老鸨子的身上,双手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嘴里还喃喃自语,“我掐死你个臭婆娘,我掐死你个臭婆娘。”
突然出现的戏剧性变化,把樊谨言搞的一愣,刚想去把贾文赫拉开,就见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的。
肥老鸨虽然长的胖,但人家力气大。虽然被掐的喘不过气,但人家双腿把贾文赫的细腰一夹,起身反把贾文赫给压在了身下。
近二百斤的重量那是贾文赫那小身板能受得了的,瞬间被压的脸色涨红,双眼充血,眼看就要嗝屁了。
樊谨言还指望靠贾文赫救自己岳父呢,要被这肥婆子压死了,那就真的彻底断了线索。
肥老鸨被拉开后,贾文赫好半天才缓过劲来,这才注意到樊谨言正看着自己,惊讶,不敢相信,害怕的表情瞬间挂在了脸上,“你,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嘿嘿。”樊谨言冷笑一声,一耳光扇过去,在贾文赫另一边脸上也留下了几根手指印,“找你有何难,你就是躲到粪坑里,老子照样把你挖出来。说吧!我岳父在那?”
贾文赫捂着火辣辣的脸,一听樊谨言问梁老大,脸色变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贾文赫脸上微妙的变化,一丝一毫都没逃过樊谨言的眼神,他满不在乎的笑了笑,眼神瞟向贾文赫的胯下,“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反正你那小蝌蚪也没什么用了,要不割了喂狗,也不知道够不够狗塞牙缝呢?”
话音刚落,就见贾文赫浑身一震,本能的捂着胯下,“怎么?怕了,怕了就说呀,没准我高兴,就放了你,你们也可以继续呀!”
“我真的没有抓梁老大,瑾言,我们曾经也是兄弟,放哥哥一马,我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你和你们作对了,好吗?”贾文赫说话时,虽然哭丧着脸,一副哀求的模样,可眼神中怨毒的神色还是出卖了他。
见贾文赫还想混水摸鱼,樊谨言也就不再废话,把右脚抬起,踩在床上,一拉裤腿就露出一柄短刀。
贾文赫当看到刀的那一刻,就知道樊谨言要动真格的,顿时吓的往床头缩,竟一下缩到了肥老鸨的怀里。
肥老鸨早就吓得瑟瑟发抖,见贾文赫没出息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一脚又把他踢到了樊谨言的身前。刚好赶上樊谨言拔出刀,不偏不倚的架在他脖子上。
“说不说。”樊谨言冷斥道。
贾文赫已经感觉到脖子上锋利短刀带来的寒意,吓的冷汗直冒,但还是嘴硬,“我真的不知道,老大不是我抓的。”
樊谨言也不废话,一脚把他踢翻,倒在床上,刀口向下,直奔贾文赫胯下而去。
这一脚踢的贾文赫差点就晕死过去,不过当刀身刹那间的反光还是让他瞬间清醒过来,见樊谨言居然说到做到,真要阉了自己,顿时吓的急忙大叫,“我说,我说。”
等樊谨言停手看着自己时,他才长松了一口气,急忙说道:“老大是我抓的,关在一处民居里,我带你去。”
“哼。”樊谨言这才收起刀,冷哼了一声,“算你小子识相,赶紧穿衣服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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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谨言跟着贾文赫刚出飘香楼,没走几步,就看见梁香茹正黑着一张脸看着自己。于是,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哼。”梁香茹满脸不高兴的哼了一声,没搭理樊谨言,而是走到贾文赫的身前,也不言语,抬手就是几耳光扇了过去。
贾文赫今天也确实够倒霉,因为中午逃跑的事,被主子扇耳光,因为突然癔症了,被老鸨子扇耳光,因为不老实,被樊谨言扇耳光,现在又莫名其妙挨了梁香茹的耳光。而且,一个比一个下手重,一个比一个下手狠。
樊谨言为了保险起见,回客栈把所有兄弟叫上后,才押着贾文赫继续带路。
当然,倒霉的人,不可能很快就转运。一路上,贾文赫同志不是莫名其妙挨一耳光,就是莫名其妙被人踢一脚。等到了他嘴里说的民居后,基本上都没个人形了,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
民居门口有两个士兵把守,见十几个人朝他们走来,不免有些紧张,“你们是谁?此处乃是军营重地,还不快快绕行。”
听完,樊谨言就有些想笑,这你们从哪能看出是座军营来。
不过,还是笑呵呵的说道:“两位军爷,这位可是你家大人的参谋,贾公子。”
贾文赫也乘机给他们猛使眼色,不过他现在脸肿的都迷成一条缝了,再怎么使眼色别人也看不出来呀!
两卫兵先是一怔,随即又认出了贾文赫,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哟喂,这不是咱们的幕僚大人吗?怎么了这是,和人争风吃醋了?早说呀,叫上兄弟们给你撑场子呀!”
贾文赫狠的牙根直痒痒,可也不敢说话。倒是樊谨言,也干脆顺着卫兵的话接茬,“两位爷真是慧眼,要不是咱们看见了,贾公子兴许就回不来了。”
套了几句近乎,二两银子打发,他们很顺利的就进了……军营。可见这大明朝的军队都污糟成撒模样了。
0026章,花园地牢()
跨过双扇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堵‘福’字雕花排壁,绕过后就看见铺满石板的前院,中间是一座雕樑画柱的前厅,左右有通往后院的角门,两边是偏房。仅看前院,就知道这宅子原来的主人必定显赫一时。
整个前院除了几个打扫的仆人之外,并没有见着士兵的影子,感情这宅子是被那个千户给据为己有了。
想到这,樊谨言担心是贾文赫耍心眼,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问道:“你是不是打什么鬼主意?”
贾文赫被他们打怕了,这时又被插住脖子,吓的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模样要多滑稽就有多搞笑。
“人被关在什么地方?”樊谨言憋住没笑出来,继续问道。
贾文赫急忙指了指自己脖子,等樊谨言松开手后,咳嗽两声,喘了会气后,才心有余悸的说道:“都到这份上了,我还敢骗你吗?只求你救了梁老大后,兑现你的承诺。”
樊谨言不屑的撇了眼说话漏风的猪头,冷笑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贾文赫小细眼努力睁开了一条缝,求生**使他拼命抓住了樊谨言这颗救命稻草,“我这就带你们去,就在后院的地牢里。”
樊谨言也不废话,叫两人守在角门接应后,又推了把贾文赫要他带路。
后院一般是少爷夫人住的地方,没有前院大气,但小桥流水,百花争艳,甚是别致。
一群粗鲁老爷们突然闯入后宅,把几个路过的丫鬟吓的花容失色,妈呀的尖叫一声,扔了手里的东西,提着裙子就跑了精光。
她们跑了不要紧,倒把这伙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们撩的直咽口水,一个个眼睛瞪的比牛眼还大,紧紧盯着那些俏丫鬟的背影。
“看什么看。”梁香茹本来就心忧父亲安危,一看这帮没出息的玩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再看,我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还不快走。”
大小姐发威,谁敢说个不字,一个个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垂头丧气的加快了脚步。
樊谨言表面上板着个脸,其实心里早就笑开了,心里琢磨把岳父救走,就直奔江南,安顿好了后,就抢一帮娘们上山,免得这些家伙下山后就跟疯狗似的。
花园中心位置有一片奇石堆积而成的假山,入口处也站了两个士兵。
都不用猜,樊谨言就知道这下面有密室存在。不然,也不会安排人在这把守。
贾文赫虽然变成了猪头,但还是被卫兵认了出来,两人憋住没笑,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其中一个年纪偏大的卫兵说道:“贾爷来的正好,大人刚才还说去找你呢?”
说完后,又撇了眼贾文赫身后的樊谨言等人,“不知这些人……”
话没说完就闭嘴了,看样子有点怕得罪贾文赫。
樊谨言给旁边弟兄使了个眼神后,笑呵呵的说道:“俺们是贾爷刚招来的兵,听说你们这待遇好,薪水高,千户大人也特仗义……”
趁他说话的功夫,手下的弟兄们也不含糊,缓缓挪步到两卫兵身旁,瞬间发力,当场把两人扭了脖子。只见他们一松开手,卫兵身子一软,连呼救都来不及,就顺着石墙倒了下去。
处理完卫兵手,樊谨言又在门口留了两人,这才跟着贾文赫低着头,进了暗门。
暗门后面就是十几步的石阶,下了石阶又是一道铁门,因为地下室潮湿,铁门已经锈迹斑斑。只消轻轻一推,就嘎吱一声,自己开了。
铁门后面是一条铺满青砖的暗道,两边墙上装了不少点着油灯的登台,把过道照的通明。
打开铁门的同时,也听见里面传出来的惨叫声和怒骂声,所有人,只是一听就知道是梁老大的声音。
只是眨眼功夫,一直待在樊谨言身边的梁香茹,就推开带路的贾文赫,朝里面飞奔而且。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饱含着亲情思念的叫声,“爹……”
樊谨言愣了愣,带着众人就冲了进去,临走时还不忘交代梁子看住贾文赫,他可没想过要放过那王八蛋,也怕那家伙再溜走,伺机使坏。
暗道尽头,果然是一间类似刑房的地方,各种刑具样样齐全,可见以前的主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然也不会在后院修这么个地方。
而此时的梁老大,再也没有在山上时的意气风发了,双手被铁镣拴着,整个人也被吊了起来,身上全是鞭伤和血污。
而给他用刑的也不是外人,就是那个年轻千户马岩。当看见樊谨言他们冲进来后,先是一怔,紧接着又恢复趾高气扬的模样,“哦呵,本官还想着明天再放出风去,没想到你们自己就送上门来了,倒也剩了我麻烦。”
“哼。”樊谨言死死拉住紧咬双唇,哭的梨花带雨的梁香茹,冲马岩冷笑道:“你别废话了,要想活命,就赶紧放了我岳父。”
“他是你岳父呀!”马岩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高采烈的怪叫了一句,随手又是一鞭子抽在了梁老大身上,听梁老大哼了一声后,非常享受似的说道:“我打的就是你岳父,你那会不是挺能的吗?怎么?要不要救你岳父呀!想救他也可以,你死他活。”
樊谨言阴沉着脸,还没来及说话,就听梁香茹愤怒的吼着,“为什么?我们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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