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见许烈这么郑重地跟自己说话,一时间就慌了,忙说道:“二哥,俺就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俺不要他跟着俺学了!”
许定这时候站出来,说道:“大家也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了,我们都先回去吧,今天,阿烈回来,还有客人到来,又发现了小弟的潜力,真是可喜可贺,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
许猛也说道:“说得对,是该好好庆祝下。贤侄,今天一定要多吃多喝啊,好好尝尝我们谯县的饭菜,包你吃得好、吃得够!哈哈哈哈!”
廉颇老矣,豪情犹在!
卢方自是连忙答应。
众人遂往厅堂而去。
许烈看了看凤翅镏金镋,又看了看小弟,再看了看放在下人正抱往仓库的大锤,一时之间只觉得天地奇妙,当真是无奇不有。
“或许这也算是弥补了当初的一些遗憾吧,真想知道,凤翅镏金镋与擂鼓瓮金锤并肩作战是怎样一副光景呢?”许烈如是想到。
后世《晋书•神威大将军传》有言:“帝慧眼识英雄,抚大将军于孤弱,倾心授艺,后其果勇冠天下,天下莫能与之争锋。”
小弟本来拉着许烈,见到要走,便拽着许烈匆匆跑到了应怜儿身旁,另一只手又拉着应怜儿,方才傻笑着向前走去。
许烈与应怜儿对视一眼,皆是一笑,并排而去。
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23章 锦囊妙意()
沛国,谯县。
许家。
许烈的院子里。
许烈此时正在全神贯注地指导小弟的武艺,小弟虽依旧是痴傻不改,但是却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到努力的意味。
两人皆是满头大汗。
“小弟,这一下要抬高一点知道吗?你的手太低了,就容易使自己摔倒哦。”许烈尽可能地用小弟能够听得懂的方式来讲解,一边讲还一边做着示范。
正如许烈所料,小弟确实在练武方面天资卓绝,只要许烈能给他讲懂,他自己转化为动作就会很快完成,而且会很快便得熟练。
有时候许烈甚至想起了曾经看过的《天龙八部》里面的乔峰,任何武功一学即会,一会即精。
当然也没有那么的神,只是小弟的进展速度确实非常的快,唯一的遗憾就是现在年龄小,身体没张开,很多东西还不能学。
不过许烈倒不认为这是坏处,多花时间打基础,将来才有更好的可塑性,成就才会更高。
“你们过来喝点水吧。”
许烈扭头看去,应怜儿身着一袭湖绿襦裙,青丝垂后,正面露微笑,站在石桌旁,亭亭玉立,风姿绰约。
虽是美好至极,但是见得多了,毕竟也有了免疫力。
许烈很快便回以微笑,招呼着小弟,一起走了过去。
应怜儿举着芊芊细手,给两个人一人倒了碗水,端给他们。
许烈接过后一饮而尽,小弟也是有样学样,一饮而尽。
“你们慢点,刚刚练了武,喝快了不好。”应怜儿嗔怪道。
万种风情,全在眉梢。
“没事,太渴了,下次注意。”许烈陪笑道。
小弟不明所以,无辜地看看笑着的大哥哥,又看看嗔怪的姐姐,两眼一直来回逡巡。
应怜儿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何况在这个年代,男人都主动认错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应怜儿坐在石凳上,也不去管许烈,拉过小弟,一边用手帕为他擦汗,一边温柔地问道:“小弟,累不累?”
小弟直接摇摇头,说道:“好玩,很好玩的!”
“你每天都要这么问他,他也每天这么回你,结果你还是不厌其烦,唉,真搞不懂。”许烈在一旁感叹。
应怜儿甩了个白眼给他,说道:“当然要问了,每天都不一样,小弟今天没事,不一定明天也没事啊,他毕竟还这么小。”
在谯县待了几天,加上之前的一路相处,应怜儿已经慢慢地掌握了与许烈的相处模式。
只要不是什么大事,无论做什么,许烈基本都不会计较,像刚才这种举动,他不仅不会生气,还会觉得很高兴。
有时候,应怜儿真的觉得许烈完全就不像这个世界的人一样,很多地方都是特立独行。
当然,应怜儿自己也是很喜欢现在这种情况的。
许烈要是知道应怜儿内心的想法,肯定会感慨,女人的直觉是真的准啊,这都能想得到!
“小弟,你觉得好玩的话,就再去玩会儿,累了就过来休息。”应怜儿对小弟说道。
许烈见状,知道她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便说道:“小弟,你把我刚刚教你的再练一遍,一定不要犯同样的错误了哦!”
“嗯嗯,不,不会的。”小弟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跑开去练习了。
见小弟开始练习后,许烈和应怜儿看着对方。
“我明天就走了,在家里待这些天就是为了等大哥举行冠礼,如今大哥冠礼也过了。”许烈也不待应怜儿开口便主动说道。
许定已经于三日前举行了冠礼,算是正式成年了,取字为伯安,以后便是许定许伯安了。
许烈当日方才想起一件以前没有在意的事,那就是史书记载许褚字仲康,而本来没有自己这个人,那么许定字伯安、许褚字仲康,一切都顺理成章,现在中间加上自己,不由让人感觉有些怪异。(有些人请不要随便就GC,后面自然会有剧情。)
不过许烈也无所谓,反正那个人还是那个人,管他叫什么呢,就算叫叔康,那也是他许烈的弟弟,那个勇力过人的猛士!
应怜儿待许烈说完后,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双手递向许烈,说道:“这是我绣的锦囊,里面是我的一缕头发,希望你能带在身边。”
说话间早已没了之前的娇羞,落落大方,真情流露。
许烈看了看应怜儿手中的锦囊,又看了看应怜儿那明媚的面庞,一时心中激荡,伸出双手,握住了应怜儿的手。
那般的细滑、那般的温暖。
应怜儿哪里知道许烈会有这般举动,纵使两人已是心意互知,但一直都是守礼相待,从未有过如此亲近行为,一下子,俏脸绯红,娇艳明媚,不可方物。
“怜儿姐姐,等我加冠!”许烈一脸正色地说道,眼神中毫无杂质和色欲,有的只是真诚与欢喜。
许烈并没有回答是否要带着锦囊,而是直接给出了这样一句话。
不知怎的,听许烈如此说道,应怜儿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男子,心中却感到无比的可靠,打从心里去相信他说的话。
“或许,从被他救下那一刻,以后的事情就注定了吧。”应怜儿如是想到。
绯红的脸色慢慢平复,感受着双手的暖意,应怜儿说道:“嗯,我等你!”
两人相对无言。
良久,许烈方才收回双手,看着对面那双手,不舍之情溢于言表,好死不死还轻叹一声。
应怜儿见状,当然明白他心中所想,嗔怪道:“哪有你这样的!”
今生已许,自是百无禁忌!
岂料许烈竟说道:“如今你见到啦,我就是这样的!可惜,你已经后悔不了了,哈哈!”说完哈哈大笑,一副无赖至极的神情。
应怜儿被他一噎,也不知该欢喜还是该懊恼,不过却对眼前这个人感到十分真实。
若是之前还觉得他似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么现在就觉得他再真实不过了。
应怜儿见许烈洋洋得意,正想着怎么回敬他一句,眼角余光却看到小弟正在往这边跑过来,也就压下了心底的愿意,瞪了许烈一眼,轻声说道:“便宜你了!”
言语娇俏,情意绵绵,许烈笑得更是开心了。
“大哥哥,我,我已经学会了,你,你再教我些别的吧。”小弟先是喝了口应怜儿递给他的水,然后对许烈说道。
许烈自然知道小弟是真的学会了,不过正如之前所言,小弟还没长开,不能因为小弟学得快就一股脑地都交给他。
所以,许烈想了想,说道:“其实你还没有学会哦,不信我们来比一比,如果你赢了,我就教你别的,如果我赢了,你就好好练哦。”
循循善诱,不厌其烦。
小弟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很好,便答应了。
结果自然是注定的。
许烈看着小弟把水喝完,然后揉了揉他的头,说道:“小弟好好练习,把我教你的练好了,就能打赢我了,到时候你要保护我和姐姐哦。”
当然都是哄小孩子的话,而且是有些痴傻的小弟,更是手到擒来。
小弟听到许烈要他好好学,以后保护他和姐姐,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一定会保护好大哥哥和姐姐的!”
孩童戏言总是那么令人感动,因为他们没有心机、没有城府,有的只是真诚,尤其是这还是个痴傻儿。
应怜儿一下子就红了眼睛,将小弟抱在怀里,也不管他刚出了一身汗,轻轻拍着他的后脑勺,哽咽地说道:“小弟真乖。”
夏日的阳光有时候也不是那么灼人,也有温暖的时候。
第24章 大好天下()
谯县位于沛国西部,而沛国与徐州彭城国毗邻。
谯县以东的大道上,许烈一行人正在往相县方向而去,此去吴郡,打算从徐州延泗水而下,渡过淮水,直下江东。
一行人如今是六人,多了一个许褚。
当先二人自然是浓眉大眼、正气凛然的许烈以及面如冠玉、举止从容的卢方,而后跟着卢忠与两个家丁,至于许褚?
从未出过远门的许褚,自然是少年心性,跑先跑后,不亦乐乎!
如今也不知他跑到哪里去了。
不过大家也不担心他,像他那样的人,别说别人欺负他了,他不欺负别人就算好的了。
“阿烈,小弟是真的很依赖你啊。若是没有应姑娘,你今日怕是走不了了。”说话之人正是卢方,言谈举止,温润如玉。
“小弟之前身体亏损太大,年纪又小,我虽然希望带着他日夜教导,不过我也知道把他放在家里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许烈回应道。
“你准备让他日后做什么?他是没办法一个人生活的啊。”卢方想到小弟的情况,便问道。
许烈看了看卢方,见他一脸好奇,不过自己也不可能告诉他,今后会有一个乱世,小弟自然是跟着他征战沙场。
不过,这种话又哪里是能说的?
且不论如今天下太平,黄巾不显,这话是否有人相信,就算有人相信,卢方也不是这个人。
许烈深知,卢植也好、卢方也罢,他们虽说都是一时人杰,但是毕竟是一个忠臣,忠于大汉之臣。
真到了以后,形势明了之时,或许不会顽固不化,但是如今,他们却依然认为大汉会千秋万代地传承下去,而宦官与外戚之争不过是疥癣之疾,总会解决。
他们又哪里能知道,黄巾的动乱带来了州牧的实行,从而导致诸侯拥兵自重,甚至直入雒阳,挟天子以令诸侯。
“先看吧,以后再说,毕竟小弟天赋在哪里,就让他先练着。”许烈模糊地回应着。
卢方是至诚君子,许烈如此说,他自然不疑有他,也说道:“也是,反正不过一个人而已。不过,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若是他将来真的武艺高强,但是又不听话了,那又如何办?”
对啊,如果他以后不听话怎么办?现在还小倒没什么,以后谁能制得住他?
许烈一听,顿时脑仁发麻。
卢方真是给他出了个难题啊!
思虑一番,仍是不知如何是好,正欲说“以后再说”时,突然脑海里浮现出小弟今日见自己要走却不带他时,嚎啕大哭的场面,顿时觉得自己真是混账到了极点!
方哥与自己不同,只是一个局外人,他自然能那么想。
而小弟把自己当亲人,对自己那么依恋,自己想的仅仅是把他当作武器,在这里想如果他不听话怎么办!
许烈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被那个所谓的野心迷失了心性,尽然从头到尾想的都是为以后积累筹码!
甚至其中有自己的亲人!
许烈想通之后,长舒了一口气,暗道:“还好察觉的早!若是如此下去,我恐怕会成为一个自己曾经无比厌恶的政客了!”
卢方见他一直不说话,便扭头看他,正好对上许烈的目光。
不知为何,卢方竟然觉得许烈似乎精气神更好了几分。
许烈说道:“我相信他不会的!”
“为什么?”卢方脱口而出。
“因为他是我兄弟!”
只有这一句话,没有赘余!
卢方一时惊诧,瞳孔微缩,嘴巴张了张,没有说话,便转过头去,继续前行。
是啊,他是我兄弟!
这就是阿烈啊!
他也是我的兄弟!
“方哥,快走吧!前方大好的天下,还等着我们骑马看遍呢!驾!”许烈说完,一抽骏马,疾驰而去。
“说得对,走吧!驾!”卢方也是纵马疾驰,紧随其后。
这大好的天下,走着看!
……
相县位于沛国的中部,正是沛国的治所所在,越过相县再走不远,便会进入彭城国境内。
由于许烈他们加快了速度,没过两天,便已经到相县。
略微买了些东西作为补充后,便继续出发。
这一路上,行人匆匆,大多都是忙碌之人,而许烈他们见此,反倒把速度降了下来,一路缓缓而行。
“二哥,你之前是不是给俺讲过那个谁,就是很厉害的一个人,他好像以前就住在彭城,是不是?”
几天下来,许褚早已没了之前的那般激动,虽然仍是对世界充满好奇,但是也没有离开队伍了。
“那个人叫项羽,是个很厉害的人,在高祖皇帝一统天下之前,他便相当于是天下的皇帝。”许烈对于许褚的求知欲当然是有问必答。
“那他到底有多厉害啊?不也是被以前那个高祖皇帝给打败了啊。”许褚追问道。
许烈想了想,说道:“若要真的说起来,他不是被高祖皇帝打败的,而是被天下人打败的。”
知道许褚多半没懂,所以直接解释道:“项羽自号霸王,虽然他打仗确实厉害,但是为人不通治民之术、又有些妇人之仁。他虽然取得了天下,但是后来很多人都不服他的统治,就要反抗他。”
“所以啊,对于霸王这样的人,我们学习他的长处,但不能学习他的短处。”
“哦。”许褚应道,至于听没听进去,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卢方见他们讨论,便也插话问道:“那阿烈,你是更喜欢高祖呢,还是项王呢?”
“我自然是更喜欢项王了。高祖……”
许烈还未说完,便听旁边一人喝道:“好啊,没想到此处竟然还有项氏余孽!你们可知罪?”
许烈闻声看过去,只见说话者骑一匹白马,作文士打扮,目光炯炯,双眉入鬓,此时头斜向上,一看便是心高气傲之辈。
许烈拦住正欲说话的卢方,说道:“我自是不知,不如你说说看我有何罪啊。”
许烈见此人如此说话,但是看神情又似乎没有恶意,便反问其人。
那人也不推辞,侃侃而谈,说道:“如今是大汉天下,你既知项羽乃是高祖之敌,却是当作将其比于高祖之上,其罪一也;众所周知,项羽败于高祖之手,你却为其辩白,并将你之所想传授他人,妖言惑众,其罪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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