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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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气逼人-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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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明伦和朱承禹相交多年,深知此人肆意恣睢,睚眦必报,再加上是皇亲国戚,骄矜易怒,满朝文武哪敢得罪?哪个不巴结?从来没吃过半点儿小亏。如今他连连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岂有善罢甘休之理?
    “这合适吗?”商明伦已经可以预见南府的灾厄了。
    “有什么不合适?谁教他生了姑娘不会养,敢得罪我!叫他十倍赔!”
    …鹊桥仙
    回复'21':“要我说算了!”商明伦试图从中斡旋,“要不是你先去招惹人家,也不至于闹成今天这个地步!”
    朱承禹明知商明伦说的有理,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不成!我意已决,你现在就去帮我拟奏折。”
    “表哥,你当真要这样?”商明伦睇视着朱承禹。
    “你写不写?你不写我自己写!”说完他就要去书房。
    “哎!表哥”商明伦拦住他,“我没说不帮你写,你既这么恨她,我有一计,管叫你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朱承禹斜视着商明伦,知道他大事不成,出个主意什么的还行。于是他耐着性子说:“你说。”
    “南老儿头和他夫人现都不在京城,南彬在宫中当差,几天才回去一次,府中只有小姐和几名下人!咱们瞧准了机会将那小丫头片子抢过来,不必怎么着,只须关她个三五天,再将她放了便成。”
    商明伦嗔戒的看着朱承禹,生怕出的主意不合他心思。遽然,朱承禹不怀好意的笑了出来,尔后商明伦也跟着笑了出来。
    朱承禹摩挲着下巴新生出来的胡子赞道:“高!你这招可真高!这主意可比参他一本要好得多,这么一来,不光她,就连南府的的名声从此也毁了!谁还能说她是清白之身?看那南老头儿还怎么有脸去上朝?她也别在想嫁给什么姓‘孙’的了!我就不信,天下有哪个男人能容这种事!对!就这么办,这样也不用惊动太后和皇上了,到时不怕她不就范。”
    商明伦听到朱承禹赞他主意出得好,也不禁沾沾自喜起来,说道:“多谢表哥缪赞!”
    几天后,徐总管让人带话来说商行里的帐目有些问题,叫灵儿过去一趟。由于走得匆忙灵儿连喜梅也没带,只勿勿的交代了一声便走了。
    灵儿坐在轿子里翻看着徐总管派人送过来的帐目。街上行人熙来攘往,这是京城里最热闹的时候了。
    遽然,轿子一晃停住了,外面传来叫嚣声,打斗声。灵儿心中一惊,什么事?怎么了?她急欲知道外面的情况。还没等灵儿站起身来,轿帘已被人拉开,跟着有人往轿中抛了一些不知名的粉未,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了。
    当灵儿悠悠醒来时,她只觉全身无力头疼欲裂。
    望着上方白色的缦帐,灵儿努力的回忆,昏迷前自己是坐在轿子里的,现在怎么到了这儿了?这儿又是哪里?
    灵儿推被起身,审视着这个陌生的环境。室内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人,灵儿甚至可以听到自己那颗悸动的心在“嘭嘭”乱跳。
    室内珠帘牙塌,纱帐水覃,一套紫檀木的家具,桌上摆满了各种玉器和清玩。桌子上一支三脚金兽香炉,里面烧着旃香,飘出袅袅的轻烟,使人闻了全身通泰。墙上挂满了字画,柱子上还悬着一把小小的匕首,金漆做的护套,看来这里的主人是个很讲究,很会享受的人。
    灵儿下床来到门前,想要开门出去。一拉门,发现门被锁着。透过窗上的轻纱,她朝园中望去。园内花芳菲菲,蝶翼穿花,丝柳垂垂,竟是个十分清幽雅致的院落。灵儿的悄悄平静了一些,不似开始那般惊悸惶惑了。
    她没心思欣赏这些风景,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离开?自己这么一丢,凝月一定急死了。既然门打不开,灵儿又将窗户看了一遍,也都是上了锁,一丝不祥之感袭上了她的心头。
    “开门!开门!开门!有没有人啊?让我出去!”灵儿拍门呼唤,没人应她。灵儿只得继续呼唤,“有没有人呀?放我出去!”
    左边的走廊中传来脚步声,灵儿心中一喜,怕是有人来给他开门了。
    但,没有!是有人来,但不是给她开门的。
    那人站定在门外,身材修长,衣着华丽,眼中似笑非笑望着灵儿。
    灵儿定睛一看,原来是他!那个疯子,酒鬼,无赖朱承禹。
    “灵儿!你想我吗?”朱承禹笑眯眯的问,脸上尽是悠忽之气,灵儿一见是朱承禹,心中倒踏实了不少。
    “我怎么会在这儿?”
    “是我‘请’你来的!”朱承禹直言不讳的说。
    什么?有这样‘请’的吗?灵儿隐忍的说道:“放我走!”
    “不行!”他一口回绝。
    “你凭什么关着我?”灵儿质问,朱承禹一听这话就来气,他朱承禹还没急呢?你凭什么先急呀?
    “我就要关着你!我问你,我约你两次,你为何不来?”
    “我又不认识你!”灵儿嗤之以鼻,“你几时放我?”
    “几时放你?”朱承禹摆出一副略有所思状说:“几时你答应了,就几时放你。”
    “答应你什么?”
    “你应该知道?”朱承禹挑着眉毛答。
    灵儿知道朱承禹指的是让自己嫁给他的那件事,冷笑道:“天下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嫁你!”
    朱承禹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怒气,随既又是怂恿之意,大拇指一挑说:“好!有志气!那你就呆着吧!”说完转身要走。灵儿连忙叫住他,“哎!你别走!”朱承禹这一走,怕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如果灵儿现在能说服他放了自己,那是再好不过的了,灵儿不愿放弃任何机会。
    “怎么,舍不得我啊?”朱承禹转身回来,又开始耍贫。
    “朱承禹你不讲理?”
    “我怎么不讲理了?”谢天谢地,他没又来一句:“我就是不讲理!”如果是那样,灵儿真是百口莫辩了。
    灵儿定定神,换了一副口吻,“我问你?我许过你什么?你允过我什么?你这样穿凿附会又有什么意思?你若真想和我共结连理,就应该光明正大的去我们府上提亲才是!”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灵儿试图游说她放了自己。
    “我怎么没去?姓南的老家伙不同意!说什么你已经有了人家了!”说到这里,朱承禹气又往上窜。
    朱承禹去过南府提亲,灵儿怎么不知道?现在没时间想这些。
    …鹊桥仙
    回复'22':“所以你就抢!你简直是强盗!”
    强盗?还从来没人说过他象强盗!好吧,既然她认为他是强盗,那就当一回强盗吧。
    朱承禹无赖相尽显,“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现在别想走!”
    “你!”灵儿被气得语塞。
    “你要是没什么跟我说的,我可走了!”
    “你走!你走!你这个混旦!朱承禹,你这个混旦!你不得好死!”
    朱承禹不再理她,一边走一边口中念念有词:“打是亲来,骂是爱!爱极了……爱极了……”他越走越远,后面的词便听不见了。爱极了会怎么样呢?除了他自己外谁也不知道爱极了会怎么样?
    灵儿眼光呆滞的走回到床边,望着那如雪的缦帐。她知道现在不能急不能慌,最重要的是想个办子跑出去。可是这里门窗皆锁,自己又无通天遁地之术,怎么跑得出去呢?
    凭着朱承禹的性子,他断不肯善罢甘休。灵儿何等聪慧,她虽不知朱承禹是何许人也,但早已洞烛其奸。此事一传出去,必要牵掣到南府!人言可畏!灵儿死不足惜,可如何对得起老爷和夫人!想到自己的处境和南府未来的厄运,灵儿鼻子一酸,悲从中来,怆恻落泪。
    这里是商明伦所购的一个小别业,名唤怡晴小筑。平时朱承禹也常来,今儿他们做了这么一件大事,便把这里作为这次行动的遁迹之地。
    朱承禹并没有走远,他和灵儿只一墙之隔。商明伦命下人布好了酒菜,对着满桌子的美味珍馐自斟自饮起来。
    朱承禹事先叫人在墙上凿了个洞,可以清楚的窥视灵儿的房间,他要她的一举一动尽在他的眼中。
    “你急什么?现在被关的又不是你?”商明伦气定神闲的说:“别看了,先喝酒吧!你还怕她跑了!”
    “你别管,吃你的!饭都塞不住你的嘴!”朱承禹近来脾气见长。
    商明伦不服气的还嘴:“你这人没劲,过河拆桥,往后你别求我!”
    朱承禹不理他,继续偷窥。过一了会儿,他脸色阴晴不定,商明伦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关切的问:“怎么了?”
    他不语,又过了一会儿才悄悄的说:“哎!哎!你看看,她好象哭了!”
    商明伦以为有什么事,听了这话松了口气,不屑一顾的说:“哭就哭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要是不哭才奇怪呢?”
    “这话怎么讲?”
    经朱承禹这么一问商明伦可神气了,得意的说:“你不懂了吧?要不要我这个情场智多星将我那不传之密决传给你呀?”
    “吹吧!槌≈嵌嘈恰孔在嫉陌桑坎幌佣耍 敝斐杏砹鸫诳唷R酝堂髀壮龅闹饕舛喟攵际浅墒虏蛔悖苁掠杏唷�
    “那你是听不听呀?”
    “说吧!”朱承禹懒洋洋的说。
    “这个女人嘛!无非也就是那么三招!”商明伦摇头晃脑的说“这三招嘛,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朱承禹听后眼中露出揄揶之色,心想:“还真以为是什么不传之秘决呢?原来就是这个!”
    商明伦看出了朱承禹的意思,他离座起身来到朱承禹的身畔说:“你听我说呀?她现在已经开始哭了,你不必理会,看情景一会儿便会开闹,你也不必理会,只等她要上吊时再过去,哎!玩归玩,你可别闹出人命来!”
    “放心!我比你还急呢!”朱承禹话毕只听灵儿那屋传来一阵阵噼哩叭啦摔东西的声音。
    原来灵儿一直想着朱承禹对自己做下的种种恶事,气结于心,愤懑难平!室内旃香味儿越来越浓,她有些不太适应,头一阵阵发晕,满室的古玩珍品在她眼中皆变成了朱承禹那一张张的狞笑的贼脸,她抄起身边的一个杯子,向其中一张脸砸起,结果打碎了一支羊脂玉净瓶。
    那羊脂玉净瓶乃回鹘所进供之物品,珍贵异常,就这么“啪”的一声消香玉碎了。灵儿感觉好点儿了,可墙的笑脸却显得益加诡谲了,她不作多想,第二个杯子也跟着掷了出去。
    商明伦一边听脸上一边变色,急得一拍大腿,“哎呦!我的姑奶奶,我存的那点儿值钱的‘宝贝儿’可都在那屋呐!求姑奶奶手下留情!”说完便要过去沮遏。
    朱承禹笑着一把拽住他,“别过去,让她砸!你这会儿过去,她也砸得差太不多了!”
    商明伦急得眼睛都红了,“朱承禹,你还笑!你还笑!都是你惹的祸,那个小妖女把我的东西都砸了!你说怎么办?”商明伦冲官一怒为“宝贝儿”!
    “怎么办?她连我都敢推到水里去,你这点儿东西又算得了什么?”朱承禹幸灾乐祸的说:“赶明儿你到我府里,喜欢什么随你拿!”
    商明伦听了这些心里才舒坦一点儿,他提醒朱承禹:“哎!别看了,赶紧过去瞧瞧吧,怕是上吊的时辰要到了!”
    朱承禹和商明伦蹑手蹑脚的来到灵儿的房间门口,砸东西的声音已经停了。朱承禹趴在门上往里看。商明伦也挤过来,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人上吊呢,这种热闹,焉有错过的道理!
    这一看可非同小可。只见灵儿坐在床上,脸色铁青,眼神缥缈而冷森。她正用一条白绫往手上一圈圈的缠。
    “灵儿,使不得!”朱承禹以为灵儿要自缢,急得头上直冒汗。他一边摸钥匙,一边的喊,“你千万可别想不开呀!我马上开门!哎呀!这锁怎么打不开呀?”又气急败坏对商明伦说:“你们家这是什么锁呀?哎,开了!开了!你快起来,别挡地儿。”
    将商明伦推开,朱承禹把门往外拉。他抬眼一看,脸上倏然变色。只觉眼前寒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刀朝他面门刺来。朱承禹心念疾动,有人要杀他,他身子往旁边一偏,躲过了第一刀。待他定晴看清楚,持刀行刺的人竟是灵儿!
    灵儿横着又是一刀,往朱承禹腹部扫去。灵儿并不是真的要置他于死地,只是要将他逼到旁边的长廊上…鹊桥仙回复'23':趁朱承禹闪身之际,灵儿已跨出了门房。只听商明伦疾呼:“表哥小心!她手里拿得是锟鋙宝刀,削铁如泥,不可小觑!”
    锟鋙宝刀虽小,但份量不轻。灵儿刚开始有点拿捏不住,只好用白绫缠在手上。她想只要一有人来开门,便可凭此刀跑出去。而朱承禹误以为她要自缢,便来给她开门,灵儿就此得以脱身。
    过了两招,朱承禹已经看出灵儿并不会武功。她之所以能逼得朱承禹连退两步,一是凭着匕首锋利二是怀着必死之心。若真能闯出去那最好,若不能,大不了一死,豁出去了,断不能让朱承禹的奸计得逞。
    朱承禹见灵儿往门口跑去,也不加阻拦,只吹了一声口哨。倏然,从门口涌出好几身穿藏青色衣衫的家丁来,扼守住大门。
    灵儿知道自己是跑不了了,她慢慢的车转身子,眼中充满了绝望与委屈。
    朱承禹顾盼自雄,言笑晏晏,他走到灵儿的身畔,攫住她的下巴,拇指轻轻滑过她的面颊。
    “灵儿,你想跑到哪儿去?你跑得了吗?”
    “朱承禹,你为什么老缠着我?”灵儿的大眼中起了一层雾气。每当她以怨恨的眼光看他时,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被猛抽了一下,但是脸上仍然不动声色,只以一惯的口吻答道:“我就是要缠着你!”
    灵儿退后两步,傲然而倔强的昂着头,带着满脸被屈辱的愤恨直视着朱承禹的眼睛轻声而有力的说:“不能了,再不能了!”接着她举起了锟鋙宝刀朝心口刺去。
    朱承禹大骇,他万没料到灵儿会出此下策。他不及多想,一把抓住灵儿的玉腕,沮遏匕首的走向,灵儿惊声尖叫:“不准碰我!”跟着匕首突然反方向刺出,直奔朱承禹心口。
    朱承禹往后疾退,可灵儿终究快他一步,还是他的胸前划了一刀。朱承禹手捂胸口,血从他的指缝中流了出来,他一双惊异的眼睛不置信的望着灵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灵儿也被吓住了,她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惊愕,谁曾想到平时乖巧温婉的灵儿也会拿着刀去刺人?
    “表哥,你怎么样?表哥,你别吓我!”商明伦吓得面如土色,赶忙跑过来扶住朱承禹。又冲着家丁们喊,“你们这些愚货,还不去请大夫,还有抓住她!”
    一个家丁去延请大夫,其余的家丁则气势汹汹的朝灵儿而去,要是让行刺王爷的刺客跑了,大家都得脑袋搬家。
    “谁也不许动!谁也不许去请大夫!”朱承禹挣扎着站直身子,他的话令众人惶惑,受伤了为什么不请大夫,难道想死吗?
    朱承禹不要商明伦扶,捂着伤口朝灵儿逡巡而去。灵儿惶悚的往后退了两步,她手举锟鋙宝刀,秀眉紧蹙呼吸急促的喊:“不准过来!”
    “你真想让我死吗?你真的那么恨我吗?”他的声音颤抖,嘴唇由紫转白。
    灵儿的黑眼睛像水雾里的寒星亮得奇异脸上泪痕犹在,肃穆庄严,有种悲壮的牺牲的表情,看起来凄美动人。她贝齿紧了紧下唇,然后冷冷的,缓缓的开口:“你放心!我既刺死了你,尝命给你便是!”说完毫无迟疑的再次将匕首送到颈项之间。
    “不要!”朱承禹掀裂般的狂叫着。灵儿手一颤,莫名的停下。但这毕竟是锟鋙宝刀,还是在她颈项之中留下了一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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