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们这边还有半壶水,是从列车员那边借过来的。嘿,一看你们就是没怎么做过火车。”
两个男人又是给烧鸡,又是给热水的,搞得我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一笑,道了声谢,接过水壶,给师兄和张驰都泡上。
方便面的香味迅速在整个车厢蔓延,不过我并不馋方便面,这玩意儿没什么营养,纯粹就是垫垫肚子。
一碗面下肚,浑身热腾腾的,我站起来扔碗,正奇怪这么香的味道,怎么吃货林雅就没醒过来讨要,突然脑袋一阵眩晕,整个人一屁股跌坐在座位上。
困意突然如同洪水一般汹涌袭来,紧接着两眼一黑,我就睡死过去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头也昏昏沉沉的,浑身乏力,我一开始以为自己眼睛瞎了,手忙脚乱地摸索了一阵,突然发现随身佩戴的龙脉玉符和金纹神护都不见了踪影,好在锦囊袋还在,急忙摸出法杖点亮,一照,发现我身处一间满是灰尘破烂不堪的房间内,只有一扇铁门看上去比较新。
师兄和张驰分别倒在一边的角落里面,昏迷不醒。
妈的!被下药了!
林雅呢?
我心头一跳,想到那两个男子有意无意看林雅那贪婪的目光,顿时焦急万分。连忙将师兄和张驰摇醒,两个人药效刚过,也满眼迷离,瞧见我站在面前,师兄捂着头问我这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我们被那两个男人下了药了,我身上值钱的东西也都被拿走了!”
“什么!”师兄顿时一个激灵,接着问,“我们只吃了碗面啊难道那面有问题?”
“估计是水有问题。”
张驰睡眼迷离地问道:“怎么没见林雅?”
“别废话了!”我推了一把张驰,强行让他清醒过来,说,“那两个人见色起意,林雅肯定被带走了,不知道我们昏迷了多久,要是林雅有个三长两短就完了!赶快回气,恢复气力!”
我说罢,就盘腿回气,用意念强行将药力压了下去。
半分钟后,我一个翻身跳起来,意念驱动,一道流火狠狠地轰向房间的铁门,铁门从外面上了锁,但也抵挡不住我使出全力的流火术,轰隆一声巨响,铁门连同门框直接脱离了墙壁。
我一个箭步冲出去,师兄和张驰在我之后恢复过来,紧随我身后冲了出来,发现我们身处一栋废弃大楼的走廊内,两边皆是破旧的房门,顶上有昏暗的灯闪烁。
我们这边动静闹得很大,整栋楼都听得见,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不远处的楼梯传来。
我和师兄张驰对视一眼,疾步冲到楼梯口,上来有两个人,打着手电,刚一露头,就被我和师兄一人一脚踹了个四仰八叉。
我上去一脚踩住其中一人的胸口,低头盯着他,瞧见我凶神恶煞的表情,那人顿时就怂了,颤巍巍地问:“怎么可能,你们怎么出来的?”
他显然以为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青年。是的,那扇铁门寻常人根本打不开,可是我们是寻常人吗?
张驰将狼瞳架在他的脖子上,刀身寒光凛凛,这个人看着年纪也不大,像是街上的混混,哪见过这阵仗,吓得牙根打战,我寒声问道:“和我们一起的那个女子呢?”
“她被带到我们老大房间里面去了,大哥饶命啊!”他一边战战兢兢地回答,一边眼泪就止不住哗哗地流。
“快说,多久了?在哪里?”我心系林雅的安危,厉声喝道。
“没几分钟,在、在顶楼。”他话音刚落,我就一棍子把他敲晕了过去。
师兄早已经把另外一个人敲晕。
我们几人立即快步冲上了顶楼,这里似乎是这群人的大本营,一路上我们又遇到了三个人,当然,这些人在我们跟前站不到两秒钟,就全部被打趴下了。
听到了楼道内的动静,不远处的一间房间门被打开,露出一个络腮胡的脑袋,我二话不说,一记朝天脚,直接把这个浑身光溜溜的络腮胡踢出去四五米,爬都爬不起来。
随即我冲进了房间内,只见里面一张简陋的床上,林雅仰面躺着,不省人事,领口的扣子已经被解开,露出带着绿丝的雪白肌肤和颇具规模的景色来。
我惊喜不已,要是晚来一步,只怕
我当即朝林雅跑去,突然角落里传来砰一声,我猛地回头,只见那个眼镜男同样一丝不挂地站在那边,手中握着一把乌黑的手枪。
他脸上尽是惊恐和难以置信的神色,因为他打出来的子弹根本没有击中我,而是被一个突然出现悬浮在空中的半透明身影给挡住了。
当,子弹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吓得那眼镜男浑身一震,一个趔趄跌坐在地,那表情就如同见了鬼一般。
不,他确实见了鬼!
只见剑灵漂浮在空中,双手平推,脸色铁青,生生用凝成实质的身躯挡下了子弹。
与此同时,张驰倏然出现在眼镜男跟前,手起刀落,狼瞳在空中划出一道久久不散的刀光,直接将手枪砍成了两半,随即狼瞳就架在了眼镜男的肩上。
张驰一回头,我就看到他鼻下挂着两行鼻血。
我急忙转身脱下外套,将林雅泄露的春光遮盖住,顺便瞪了张驰一眼。
然后我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我的龙脉玉符和手机,以及张驰和师兄的随身财物。
然后我才回到眼镜男跟前,死死盯着他,说道:“没想到吧,我就奇怪你们怎么这么热情,还以为真遇上热心肠的人了呢,没料到在这里等着我们。”
我怒气未消,眼神自然狠厉,眼镜男也是个软骨头,有胆量开枪,却没胆量与我对视,估计也是突然出现的剑灵将他吓破了胆。
“你、你们到底是、是什、什么人?”眼镜男吓得语无伦次。
“跟你有关系吗?这种事情做得不少吧?害过多少姑娘?说说看,除此之外还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蹲在眼镜男面前,掰着手指甲问道。
“不多,不,还是第一次,真是第一次!除外,我们就稍微偷点东西,没再做其他事了!大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您大人有大量,我要是知道你们这么厉害,我绝对不敢啊!啊,不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我们马上就去自首,求您绕过我们吧!”眼镜男涕泗横流地哭诉道,一边说还一边一个劲地撇剑灵。
剑灵见状觉得好玩,身影一动,突然出现在眼镜男的跟前,朝他咧嘴一笑。
顿时眼镜男大叫一声“救命啊!”就嚎啕大哭起来,与此同时一股子酸臭味从他光溜溜的下半身散发出来。
他一边抹着眼泪鼻涕,一边问道:“大哥啊,这是什么玩意儿啊!你们到底要干嘛啊!啊!妈呀,妈妈呀!”
我一脸嫌弃地站远了一点,说道:“放心,我们不会杀你,等那女子醒了,让她处置你们,处置完了再送你们去警局。”
说完,我看了一眼剑灵,剑灵自觉无趣,翻了个白眼,就回到了师兄的青铜剑中。
过了没一会儿,林雅终于慢悠悠地醒转过来,瞧见自己的状况,一声尖叫刺破了整个空间。
她环视了一遍眼前的情况,方才明白自己被下了药,我们是泡面的水有问题,那自然她是吃的烧鸡有问题,我很好奇这些人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下药的,不过这个问题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林雅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人。
瞧见林雅没事,我心中的气就消得差不多了,而且现在这几个人全都被我们打趴下,络腮胡不省人事,眼镜男更是吓得屎尿齐出,还能把他们怎么样?又不能因此要了他们的命。
林雅整理了一下衣服,裹着我的外套翻下床,带着怒颜满脸通红地问我:“你们都看到了?”
“这个”我两眼望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师兄也急忙转身面壁思过。
不过张驰的那两行鼻血已经显而易见了。
林雅用力推了我一把,怒吼道:“流氓!老娘要把你们眼睛挖出来!”
“这也是不可抗力啊,我们一进门你就”我尝试着解释。
“闭嘴!完事再教训你们!”林雅打断了我的话。
转头两眼怒火地盯着眼镜男。
林雅一发怒,浑身冲天的妖气散发出来,根本不是普通人忍受得住,眼镜男更是吓得浑身打摆子,比见了剑灵还恐惧,不停地求饶:“大姐,小弟知错了,求求你绕我一命吧。”
我眼见林雅受不住怒火,也急忙在旁边对她说道:“别闹出人命啊!”
也不知道林雅有没有听见,她始终低头死死盯着眼镜男,周身的妖气愈发强势。
接着,林雅寒声开口道:“敢窥觊老娘,死也太对得起你了,我要你生不如死!”
语毕,林雅一脚狠狠地踩中了眼镜男的命根子。
嘶!我看着都下体一凉。
啊!一声凄惨的喊叫划过长空,随即戛然而止,眼镜男捂着血淋淋的身子昏死过去,口吐白沫。
林雅还不解气,用她那断子绝孙脚挨个处理,到最后我们都看不下去,好说歹劝地拦住了林雅,让最后两个人幸免于难。
随后,我通过还清醒的两个人得知了此地的具体位置,竟是位于临沂的某个县城外,于是打电话报警。
因为林雅的手段过于残忍,我们也不好与警察照面,于是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去。
那眼镜男涉及到了枪支,自然不会轻判,对于这群人的所作所为,我也不愿意去深究,遇到我们,只能怪他们倒霉。
就在我们来到一楼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楼道内传来一声微弱的呼救声。
第七十二章 不幸的女子()
入夜时分,万籁俱寂,幽长的走廊内空无一人,那微弱的呼救声在其中飘飘荡荡,乍一听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然而很快听清楚一字一句后,我们几人不约而同猛地停下,张驰一把拽住我,道:“云翼啊,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好像有人在喊救命!不会是什么鬼怪吧?”
我盯着幽长的走廊,驱动右眼符阵,蔚蓝的光扫过整个走廊,我并没有看到走廊内存在什么邪气。
我刚要开口,一旁的林雅说道:“是人!去看看!”
说罢,她一马当先,朝着前面跑去。
师兄拍了拍张驰的肩道:“怂什么,我们就是干这一行的。”
张驰拍了拍胸脯道:“我不怕,我就是随口一问。”
我们紧随林雅之后,林雅凭着最初的声音很快来到了一扇薄皮铁门之前,抬腿就要踢,我急忙拦住她,“里面还有人呢!万一人在门后,你这一脚下去不得伤着?”
说罢,我们同时转头看向师兄,师兄一愣,转脸对张驰说道:“你来,正好看看你的狼瞳有多厉害。”
张驰嚷道:“我这是宝刀,砍这破烂铁门岂不是大材小用,话说你那青铜剑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一看就是从哪个古墓里头淘换来的,想想你那美女剑灵也是可怜。”
“你说什么!”被张驰一顿呛,师兄顿时急了眼。
见俩人正要磨嘴皮子,林雅杏眼一瞪道:“快点!啰嗦什么!”
林雅刚才那可怕手段还在我们心头久久不散,两人顿时紧闭上嘴,一声不吭。
张驰识趣地摸了摸自己的狼瞳,举刀砍向铁门的铜锁。
铿!火星四溅,铜锁瞬间化作两半,切口一片火红,如同刚出炉的烙铁。
林雅推门而入,刹那间一股子难闻的恶臭扑面而来,就仿佛在那正在腐烂的尸体上倒上烧开的醋,直教人反胃。
我们四人顿时不约而同地捂着鼻子后退数步。
我捏着鼻子将法杖前伸,让光芒照亮室内,映入我眼帘的竟是两具白森森的骨架,吓得我猛一哆嗦。我抬眼望去,看到房顶蒙着一层薄薄的黑气,我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的符阵并没有开启,顿时浑身肌肉一紧。
了不得了,好重的怨气,已经到了化形可视的地步,这间屋子里头怕是死过不少人!
林雅有点洁癖,面对如此恶臭肮脏的环境,一开始还欲一探究竟,此刻完全不愿向前半步,反倒推了我一把,示意我进去看看。
我一脸无奈,好在一开始开启右眼符阵后并没有看到阴邪之物,可见这地方并没有鬼物,顶上的怨气,也只是日积月累而生的。随着室内气味的消散,我一点点往里面走,让法杖的光慢慢照亮整间屋子。
突然,墙角边传来一声尖叫,吓得我一激灵,猛地将法杖递过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肮脏不堪的瘦小女子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埋着脸,口中不断喊着:“救命,救命!别碰我!别碰我!”
是个人!
听见声音,师兄和张驰也立即冲了进来,瞧见里面的情形,俩人不约而同地骂了一句握艹。
我急忙上前,蹲下对女子说道:“姑娘,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来救你的!”
然而那女子完全不理会我的话,反而蜷缩地更紧,浑身不停地颤抖,就如同受惊的羊羔,看得人心痛不已。
她口中还在不停呢喃着:“求求你了,别碰我,别碰我!”
一联想到林雅的遭遇,我就知道这个女子在这里遭遇了怎样的待遇,而这个房间里还保留的两具白骨,更让人心惊不已,本以为这帮人只不过是贪图美色,没想到竟会做出这等残害人命之事。倘若不是撞上我们,恐怕这个女子的结局也会和这两具白骨一样。
我捏紧了拳头,心头一股子怒火升腾。
我压抑着怒火,继续试着与女子沟通:“姑娘,那帮坏人已经伏法了,我们是好人,是来救你的!”
我说着,试着伸手拉女子的手臂,想让她抬头看看我们,突然那女子大叫一声,一口咬住了我的手臂,顿时一股剧痛传来,我的手臂瞬间渗出了鲜血。
我急忙扯开手臂,好家伙,两排整整齐齐的血牙印。那女子立即松开嘴,缩回角落。此时林雅也捂着鼻子出现在门口,看到里面的情景,瞬间脸色一沉。
我意识到这女子精神受到了影响,已经不太清醒了。
于是当机立断,开口诵读静心咒。
随着心情慢慢平复,那女子也逐渐恢复了清明,缓缓抬起头来,即使布满污垢,也是一张十分清秀的脸庞,一双深深凹陷的眼睛充满了惊恐和游移,似乎磕了药一般,恐怕这是屡次遭下药带来的后遗症。
在看到我们的那一刻,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嚎啕大哭起来,然而很快她的泪水就哭干了。看样子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喝过一口水。
我立即拿出水壶递给她,她一把抢过来,也顾不得其他,三七二十一喝了个底朝天。
她抿了抿嘴边的水,一眼瞥到了另外一边的白骨,顿时吓得浑身打颤。
看到她清醒了,我对她说道:“这样子,我们先出去。”
她尝试着站起来,结果腿一软,跌坐在地,我看到她这么冷的天,只着一条破烂不堪的衬衣,几乎一览无余,然而谁也生不起半分额外心思,心中只有怜悯和憎恶。
师兄从锦囊袋中掏出来棉衣棉裤,让女子披上。
我对其他人说道:“师兄,你先带她出去,我把这里的怨气除了去。张驰,你去看看其他屋子有没有人。”
师兄点点头,将女子公主抱起,走了出去。
我站起身,望着两具白骨,心中起伏不已,谁也想想不到她们临死前遭遇了怎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