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雨水倾泻而下,打的人脸疼,那玉俑城门上的众位士兵更是赶紧熄灭火油,那雨水太猛烈,火油随时都会溅出,到时候没等烧敌人,先将自己给烧成灰了。
逆着狂风,城墙上的士兵睁不开眼。
玉独秀周身十丈内干干净净,仿若是另一个世界,而梁远就站在玉独秀身边。
收了法诀,玉独秀看向梁远:“少造杀戮”。
梁远点点头,漫不经心道:“我又不傻”。
玉独秀还好,只是改换了天时,虽然有因果,但并不大。
接下来破城的杀戮业力,有一部分要算在梁远身上,也有一小部分算在玉独秀身上。
玉独秀倒是无所谓,战争就会有劫之力量诞生,只要自己的劫之力量能压制住业力就好,那种种天罚因果也不会降临。
不过若是能减少一部分因果业力,玉独秀却又何乐而不为呢?。
“施法”梁远对着不远处的众位同门师弟道。
这些修士施法,有一大部分因果业力要算在他们身上,若是不能封神,则这些人终身修为都不会有寸进。
这就是因果业力,若是不了却因果业力,还修什么道,明悟什么天地大道。
当然了,这些弟子现在也不在乎,如今长生大道就在眼前,就在众位弟子的不远处,众位弟子为了长生,自然是全力以赴,绝不半点藏私。
“轰”一阵阵火球,刀刃,风刃,冰封,各种各样的术法涌向了玉俑城。
术法与凡人的力量,是天地之别,碾压的力量,只是一记,就令城墙上的士兵死伤殆尽。
这还是普通修士,并未掌握神通,法力还不够几百年,若是玉独秀这种修士出手,移山填海搬山赶月只是等闲,更何况是小小的玉俑城。
。。。
第二百五十五章 成也传承,败也传承()
术法神通在身,简直就是天人之别。
没有修士作为依仗,你让大燕士兵用什么去做支撑,谁能撼动修士的力量,面对着那超凡脱俗的力量,凡人犹若直见面天威。
城墙上,黄普奇看着溃散不堪的士兵,轻轻一叹:“大势已去,赶紧撤退吧”。
说完之后,毫不犹豫的带着麾下向着北门而去。
“老将,黄普将军走了”一个士兵声音低沉的来到苏驰身边。
看着那如狼似虎的大胜士兵,苏驰似乎苍老了许多:“叫士兵们撤吧,不能将有生力量白白的消耗在这里,没有修士作为依仗,咱么没有胜算”。
说完之后,任凭亲兵扶着,上了马匹,紧随黄普奇而去。
第二日天明,玉俑城上插满了大胜军队的旗帜,锦旗飘飘,威武不凡。
迎着日出,玉独秀吐纳了一缕先天紫气,周身黑色的灾劫之力缓缓被其纳入体内,一夜克城,这其中的杀戮自然是少不了,灾劫之力被玉独秀吸纳了许多。
梁远远远走来,在玉独秀身边站定:“师兄倒是好悠闲,居然还有时间吐纳打坐,修炼法力”。
玉独秀轻轻一笑:“不论宗门有什么计划,须知法力才是根本,神通乃是关键”。
就算是在忙,玉独秀都不会放弃吐纳天地紫气,天地紫气作为天地间最为纯洁的力量,吐纳一丝足够玉独秀消化好长时间。
“昨夜攻下了玉俑城,下一步行动师兄可有计划”梁远身子一动,居然盘膝坐在玉独秀身边。
玉独秀转过头,仔细的看着梁远,双目中黑白之色流转。
梁远被这目光看的毛骨悚然,良久之后,玉独秀收回目光,轻轻道:“你对仙道没有信心,你失去了攀登更高境界的资格”。
梁远一愣。下一刻面庞涨红:“师兄说笑了,我现在神通在身,法力广大,怎么会丧失攀登仙道的信心”。
梁远身为一代天之骄子。实力不容置疑,那份骄傲也是不容玷污。
玉独秀声音平淡:“我辈修士打坐练气,方才可得长生,那封神计划乃是旁门左道而已,即便是封神了又能如何?能否长生尚未可知。至于这封神的计划,能不能成功,还要另说”。
“至少从现在看来,我太平道局势大好,胜券在握”梁远目光灼灼。
“你如此热衷于神道,岂不是说明你对仙道没有信心”玉独秀话语一转,直击梁远的内心。
梁远一愣,随后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师兄居然能看得出来”。
玉独秀不语,心中却是微微一叹,梁远得了上古传承。底蕴深厚,若是一心求取仙道,未必没有几分机会,只可惜神道害人不浅啊,这世间修士万千,又有几人能抵挡得了神道的诱惑。
梁远嘴角带着一抹苦笑:“师兄可知我获得上古传承”。
玉独秀点点头:“这件事宗门虽然不知道,但在咱们哪里,此事已经不是秘密”。
“一开始获得传承之后,我也是心中狂喜,自以为仙道在握。大道可期”说到这里,梁远露出回忆之色,过了一会才道:“哪位道长实力乃是上古绝顶人人物,就算是比之离尘道长也不弱上多少”。
“哦”玉独秀闻言悚然动容。离尘洞府内蕴含了多少宝物,玉独秀亲眼看过,梁远独获一个与离尘道长差不多的传承,这底蕴简直是深厚的不可想象。
“正所谓成也传承,败也传承,我获得了那道长的传承之后。方才知道仙道之艰难,那位道长距离仙道只有一步之遥,尚且如此嗟叹,更何况是我这种初登仙道,与仙道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小辈”说到这里,梁远看着玉独秀:“在我看来,仙道太过于缥缈,君不见自古以来,绝代天骄数不胜数,可成仙者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成仙只是为了长生,成神也是长生,只要是能长生,又何必在乎什么手段”梁远幽幽一叹。
玉独秀心中黯然,即便是自己与梁远多有冲突,但亲眼见到一位天骄丧失了信心,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梁远成也传承,败也传承,若不是有传承,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若是没有传承,或许梁远也不会知晓仙道之艰难,露出畏惧之心。
玉独秀对于仙道从来都是信心满满,或者有一句话可以形容:“无知者无畏也”。
“唉”玉独秀幽幽一叹,双目中神光闪烁的厉害,转过头看向梁远:“若是封神不成怎么办?”。
梁远无语,良久之后才道:“只能成,不能败,就算是败了,只要有教祖在,就能东山再起,如今我太平道无数弟子已经牵扯其中,若是失败,对于我太平道的打击是在太大”。
玉独秀轻盈的站起身,仰望长空,久久不语。
自从有了先天灵根,玉独秀就再也不会感觉到仙道缥缈,他有的是寿命,等得起,只要这方天地不毁灭,他终有证道的那一天。
从今日起,梁远将不被他放在眼中,一个丧失了登仙资格的人,已经泯然众人矣。
“城中情况如何?”玉独秀转移话题,不想在与梁远讨论城中的情况。
“那黄普奇与苏驰都是老狐狸,见机不妙,率领兵马撤了,只留下一座空城”梁远不满道。
玉独秀双手背负在身后,怪不得昨夜吸收的灾劫之力少了许多,
原来那苏驰就根本没打算与大胜军队短兵交接。
“城外还有一只兵马,始终隐藏在暗处,我心中始终难安,若是关键时刻冲出来咬一口,必然是大麻烦”玉独秀声音平淡道。
梁远双目中闪过一道杀气:“就是你上次和我提起的那个陆明玉吧,我已经派人悄悄打探陆明玉的踪迹,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来,到时候可以趁机灭了此人”。
玉独秀点点头,没有说话,脚步轻轻迈出,一步千里,遥不可及,只有淡漠的声音隔空传来:“日后本座只负责对方的修士,这凡间的征战,就留给你了”。
看着玉独秀远去的身影,梁远幽幽一叹,消散在风中:“好生的潇洒,我不如也”。
这也怪不得梁远露出自愧不如的表情,二人从小生长的环境,教育差距太大,玉独秀乃是贫苦人家长大,不论是前世今生,都不算是太好,自然没有所谓的家族观念。
而梁远不同,俗话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梁远如今得了神通,最先想到的如何壮大家族,从小时候开始家中的长辈就教育他,一切以家族的利益为重,再加上如今封神大计将起,即能长生,又能壮大家族,梁远何乐而不为,在梁远看来,这就是一个壮大的家族的机会,只要这次立下大功,日后封神,不单单是他能长生,家族中也会有人被宗门赦封。
玉俑城外,某一个隐秘的山谷,陆明玉看着手中的情报,眉头紧锁:“居然一夜破城,那黄普奇狼狈而逃,苏驰更是不知去向,只留下我孤军再此,怕是大大不妙啊,还是早早离去的好,那城中的将领若是稍有脑子,就不会放过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想到这里,梁远对着手下吩咐道:“速去准备行囊,本将军要即刻拔营,远离这玉俑城”。
话还没说完,却听到远处一阵苍凉的号角声响起,一个士兵跌跌撞撞的冲进来:“将军,不好了,玉俑城内的大胜士兵向着此地杀来了,还请将军早做准备”。。
。。。
第二百五十六章 天险寒水河()
大胜军队的反应很快,超乎了陆明玉的预料,听闻此言,那陆明玉猛的站起身:“丢掉所有粮草,大家赶紧撤退”。
话音落下,提了宝剑,毫不犹豫的翻身上马,狼狈而去。
最终,梁远也没有留下陆明玉,陆明玉太过于机警,几次三番被玉独秀吓破了胆子,根本就不肯与大胜帝国正面交战。
“这陆明玉胆子也太小了”看着手中的书信,梁远嘀咕道。
玉独秀端坐一旁,心中冷笑:“不是陆明玉胆子小,而是被我的奇门遁甲大阵给吓破了胆子”。不过这番话没必要说出来,免得被别人听到,还以为自己在炫耀。
梁远放下手中的书信,看着摆在案几上的地图,良久之后才道:“这大燕帝国山水险恶,道路难行,咱们下一关就面临大燕的寒水河”。
玉独秀没有说话,现在梁远的军队作为主导,对方怎么做,自己跟在后面就是了,大部分因果业力被梁远背了,玉独秀只想安安静静的吸纳劫之力,可不想做出头鸟,出头鸟万万死得快。
“传令下去,大军修整一日,明早开拨,务必早日渡过寒水河,直入大燕腹地”。
这寒水河乃是大燕的最后一道屏障,若是度过了寒水河,则大燕就像是个敞开怀抱的少女,任人蹂躏。
若是能将太元道扶持的大燕亡国,他梁远的功劳必然是太平道内最大的那几个人之一,日后封神,神位不会太低。
玉独秀并无意见,第二日大军开拨,不过一日的功夫,就来到了寒水河畔。
遥遥的望着对岸,却见隔着一条寒水河,对面驻扎着大燕的营帐。大燕军马严以待阵,显然是准备多时。
这寒水河水流湍急,河宽百丈,就算是比之后世的长江黄河还要宽广许多,乃是真正的天险。
看着寒水河,梁远皱了皱眉,这寒水河的宽广出乎了他的预料,本以为这寒水河只是一条小河,但却未曾想到,居然是一条浩浩荡荡的大河。
“师兄。咱们来的匆忙,未曾准备大船,这该如何是好?”梁远站在寒水河畔,望着那湍急的水流,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愁容。
“此地多有深山古木,砍伐一些,做成船桨就是”玉独秀淡然道。
梁远摇摇头,指着对面排列整齐的大船道:“怕是不行,用树木做成的应急小舟。怕是经不起对方的一撞,最关键的是,咱们十万军马,要砍伐多少树木才够啊”。
玉独秀看看这湍流。眼中淡淡寒气闪烁:“那就施法冰封了此河水”。
梁远依旧是摇头:“怕是不行,这里军伍煞气太浓郁,此河宽几百丈,河水湍急。就算是神通再大,也难以长时间封印,封印的时间太短。还不等众将士全部通过,那一部分士兵必然会落入河水中,去了性命,若是只有一部分士兵通过,也没什么用,只是给对方送菜去了”。
顿了顿,梁远从怀中拿出一本书卷道:“此上古异志中说,此河水有不可思议之力,冰寒彻骨,若是人掉入其中,不需半刻钟,即便不被淹死,也会被冻死”。
玉独秀闻言接过那异志,读了一遍之后,在看那河流,此时烈日当空,却见那河流上空寒气升腾,显然这异志录不假。
玉独秀皱了皱眉:“我虽然可以腾云驾雾,但对于舞波弄流并不精通,师弟乃是上古传承之人,不若进入这河水中走上一遭”。
梁远闻言略一犹豫,就点点头:“师兄且为我护法”。
说着,却见梁远扑通一声扎入河水,在哪河水中略一游动,露出脑袋。
“你且散去那辟水咒,有辟水咒护身,怎么体验那河水的寒冷”玉独秀声音不大,但却足够传入梁远的耳中。
梁远站在河水里,略一犹豫,散去了法力,却见那三尺之外的水流瞬间涌了过来,一股冰寒之意涌来,梁远猛地打了个寒颤,仿若是数九寒冬,坠入了河水之中一般。
梁远虽然是修士,但却也没有脱离**凡胎的范畴,三个呼吸后,却见梁远冲天而起,掐了法诀,身上的水流瞬间蒸干。
“师兄,这水好冷啊,咱们军队想要游过去,怕是不现实”梁远颤抖着身子来到玉独秀身边,即便是天空中烈日炎炎,也无法带给他丝毫的暖意。
看着滔滔不绝的河水,玉独秀眼中黑白之光闪过,随后道:“对面有太元道的修士到了”。
“哦”梁远一愣,猛地向着对面看去,却看不出丝毫异常。
一双眼睛转过来疑惑的看着玉独秀,玉独秀自然不会给梁远解释望气之术,只是看着河水,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玉独秀才道:“师弟可知道世间有一种桥,名曰浮桥”。
梁远摇摇头:“这世间的桥千万种,我却未曾听说浮桥,这寒水河以前到是有一条桥,不过被那大燕的军士给拆了,就怕咱们渡河”。
顿了顿,感觉话题扯得有点远,梁远赶紧道:“师兄,不知道这浮桥又是什么东西?”。
玉独秀略作沉吟道:“所谓的浮桥,就是悬浮在水面上的桥”。
“世间还有这种桥?”梁远惊奇道。
玉独秀自然不会给梁远解释,只是在思考搭建浮桥的可能性有几分,过了一会却又觉得浮桥太过于麻烦,而是道:“此地都是千年古木,不如伐倒之后铺在河上,助大军过河如何?。
梁远闻言眼睛一亮,命人砍来一颗大树,这大树足足有三人合抱那么粗,却见大树扔进水中,悬浮在水中不沉底,下一刻梁远一步迈出,落在了那大树上。
“扑通”一声,毫无意外梁远落入水中,口中灌了一口冷水之后,赶紧掐了辟水诀:“师兄,这树木倒是能浮起人,只是这大树乃是圆滑之物,稍有动作就会翻滚,落入河中,众将士根本就无法在上面行走”。
玉独秀看在河水中沉浮的树木,随着波流涌动,就要冲入下游。
“这倒也是一个难题”玉独秀围绕树木看了一眼,过了一会之后对着梁远道:“师弟,我太平道符箓之术,你学了几分?”。
梁远摸不着头脑,略作犹豫道:“七八分总是有的吧”。
“何不以符箓之术化舟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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