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燕居似乎已经没了耐性,“把那幅画给我,我就不抓你。”
“哦。”凤倾又看了眼手中的卷轴,似乎在打量它的价值,末了喃喃自语。
“看来我的命也不如这画卷值钱。”
若不是时间场合不对,秋明月真的很想笑,然而看到面色仍旧有些苍白嘴角还有一丝血迹的凤倾璃,她又笑不出来了。她早该知道燕居会在此埋下陷阱,只不过刚才出来那一瞬,她见到凤倾璃,太过激动欣喜而忘记提醒他。他又受伤了,又是为了自己。
她咬着唇,恨自己如今被挟持,恨自己功力有限不能冲破燕居给她设的封印,恨自己又称为了凤倾璃的累赘。
“小子,你莫要想着拖延时间。”
燕居毕竟是老江湖了,如今倒是看出了凤倾刻意拿那幅画来乱自己的心,然后拖延时间等待救兵。
“别拿一副假画就想蒙我。这小丫头在我手上,你们要是不顾及她的性命,我老婆子也没有那怜香惜玉之心。大不了就拉着这小丫头陪葬。”
“住手。”
荣亲王收了手,凤倾璃立即怒喝一声。
“不许动她。”
凤倾却是叹了口气,“前辈都活了几十岁了,弟妹正芳华之龄,让她给你陪葬,似乎太不划算了。”他看了眼手中的画,云淡风轻道:“看来这画在前辈眼里也没什么价值,既然如此,晚辈便顺手毁了吧,也省得前辈看着心烦。”
他慢慢打开那画卷,隔得太远,他动作又刻意的放得很慢。秋明月只隐隐约约看见有牡丹慢慢显现,娇艳夺目,国色天香。再往下,看见一簇黑色,似柔软与玉质的光滑兼并,融合成那样极致而柔亮的黑色,慢慢延伸至一抹白皙的额头。而后是一双眉,若远山凝黛,似山丘沟壑中唯一那一抹最完美的弧度…
“住手。”
画卷还未展示到一半,燕居却已经被那边上苍劲有力而又包含深情的字迹吸引。她隐在黑纱下的脸有些白,眼瞳里那一丝痛色再次凝聚。眼看凤倾就要将那幅画撕碎,她连忙喝止。
“把那幅画给我。”
凤倾皱眉,“前辈不是不喜欢这画么?那么晚辈就替前辈毁了便是。”
周围的御林军已经死伤大半,荣亲王也加入了战斗,只是他刚才替凤倾璃疗伤,耗费真气过多,也只能勉强应付那些明显的高手,护住凤倾璃。而凤倾身前那小厮已经身中数刀,满身鲜血,眼看就要坚持不住。这时候,身后有黑衣人瞧准机会就举剑刺了过来。那小厮被两个黑衣人缠住,荣亲王也腾不出手来,眼看那一剑就要刺入凤倾璃背心。
小厮急得大喊,“世子”
凤倾却不慌不忙,脸上甚至带着笑意。他手腕一扬,忽然回身,将那幅画摊开在那黑衣人面前。黑衣人猛然睁大眼睛,还差半寸就刺入凤倾心口的剑,就这样生生顿住了。他低头,看着胸口一枚银针暗器,而后缓缓倒下。
凤倾见那黑衣人倒下,立即将画卷收起来,顺便拔下了那黑衣人胸口的银针,放在袖口中。他回头,燕居刚放下手来。那银针正是她发射的。她原本想趁此机会夺了那画,然而凤倾动作太快时间分寸把握得刚刚好,硬是令她有所顾忌,生怕毁了那幅画。
“小子,不要在我面前玩心机。”
燕居冷冷道:“那幅画你要是弄坏了半分,我便剥了你的皮。”
凤倾仍旧淡淡笑着,“前辈钟爱之物,晚辈岂敢毁损?”他扬了扬手,往前走了几步。身边的黑衣人顾及他手上的那幅画,也不敢对他动手,只是戒备的看着他。
凤倾璃却紧紧看着秋明月,想着该如何救她。
燕居看着一步步靠近的凤倾,眯了眯眼睛。
“小子,你想做什么?”
凤倾仍旧微微笑着,“来给前辈送画。”
画字一落,他忽然扬手一抛,将那画抛了过去。与此同时风声一紧,一个身影鬼魅般靠近,劈手就打向燕居。燕居正伸手去接那画,察觉有杀气,立即警觉,腾出一只手来与来人对了一掌。不想来人武功高强,在她猝不及防之下,竟然堪堪被打得退后了几步。她这一退,凤倾便已经靠近。随手将方才从那黑衣人身上带出的银针往燕居手臂上插,燕居毕竟见过大风大浪,前后夹击之下立即果断的一掌将秋明月劈了出去,随后旋身迎上又攻击过来的那人。
秋明月却被那一掌打了个结实,喉咙一甜,立即一口血喷在了伸手来接她的凤倾脸上。灼热的鲜血烫得凤倾浑身一颤,伸手接住她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
“萱萱”
凤倾璃大急,撑着把手就跃了过去。
温香软玉再怀,似有春花春雨化成春水一点点透过他的手传遍他的四肢百骸。她的身躯如此柔软又如此富有弹性,十四岁的女子已经发育完全,手指把在她的腰肢,也能感受到她完美流畅的线条之美。眉眼完美地如同一幅画,而那凝脂般的肌肤似天地冰雪积聚,又似最完美最柔润玉的色泽。嘴角一丝凄艳的鲜血若妖妖桃花,慢慢染透他胸前的白衣,直至染透进他的肌肤,烫得他浑身都似着了火。
凤倾身子一僵,而后就觉得肩上一痛。他立即在迷失中回神,将刚刚入怀的女子果断的抛向了凤倾璃。随即他转身,而后一个身影落下,将他推到一边。
“柏云,你退后。”
是宇文砚,他随手点了凤倾身上几处大穴,克制住肩部受暗器创击而不断蔓延至全身血液的毒素。而后立即飞身上去,攻击燕居。
他抬头,微微一笑,而后似失去了浑身力气,跌在了地上。他没有擦拭脸上渐渐冷却的液体,只是看着胸口渲染似桃花的妖冶的血,恍惚还能感受到方才那血喷在胸口上瞬间将他的心也似灼烧了一块,疼得他几乎抱不稳她的身躯。以至于危险靠近都无所察觉。
他又看向自己的手,仿佛还留着她的温度和清香。那样的柔软,和甜蜜…
十八年生命,似乎从未有那样的感觉。
而另一方,秋明月被他抛出,落入了凤倾璃怀里。随即两人倒地,凤倾璃半空中将她置于自己身上,以至于落地的时候他被那冲力狠狠一撞,竟然又撞得他喷出一口血来。
“璃儿。”
援军已经到了,荣亲王脱离杀手包围圈,立即飞身过来。
“明月姐姐。”
随后而来的宇文溪也翻身下马,将秋明月从凤倾璃身上扶起来,看着她连连吐血,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舅舅,明月姐姐伤得不轻,我身上没带药,怎么办?”她急得声音都在颤抖。
“萱萱…”
凤倾璃刚被荣亲王扶起来,见秋明月已经失去了意识,心口钝痛,伸手就要去抱她。
“璃儿,你伤了肺腑,切莫妄动。”
荣亲王连忙点阻止他,在他身上连点几下,面色也有些凝重。
“父王,萱萱她…”
背后马蹄声靠近,有人翻身下马疾步走过来。
“明月…”
薛雨华风一般靠近,伸手就要去夺宇文溪怀里的秋明月,宇文溪却打开他的手,防备的看着他。
“你干什么?”
薛雨华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礼,连忙道:“她伤得很重,这里回去时间太久,我怕她伤势恶化。你把她给我,我给她疗伤。”
如果换了其他人,或许还顾及到男女之防。但是宇文溪性子一向大大咧咧,她自己功力不够,方才又应付那些黑衣人消耗了内力,无法给秋明月运功疗伤。如今来了个薛雨华,她正求之不得。刚想将秋明月递给他,身后陡然响起一个声音。
“六皇叔。”
却是凤倾寰走了上来,他看着凤倾璃和秋明月,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阿璃和弟妹怎么伤得这样重?”
“哎呀别说那么多了。”宇文溪也不管凤倾璃的脸色,直接把秋明月塞给薛雨华。
“交给你了,记得一定要把明月姐姐的伤治好,否者我跟你没完。”
“溪溪”
荣亲王想要阻止,宇文溪却回头道:“小舅舅,是你儿媳妇的命重要还是名声重要?再说了,他们俩也算是表兄妹。这表妹受伤了,做兄长的替表妹疗伤,合情合理。这里这么多人,人人都长着眼睛,不会分不清是非曲直的。璃哥哥,你也不要这样看着我。你总不想看着明月姐姐因耽搁了治疗而伤势恶化吧?到时候心疼的还不是你。还有,别逞强了。你自己本就受伤,还妄动真气,你就等着明月姐姐醒来后审问你吧。”
凤倾璃一噎,想起之前自己受伤,秋明月那眼神…
他愣神的空档,薛雨华已经将秋明月接了过去,开始给她运功疗伤。
凤倾寰看了两人一眼,眼风扫过去,看向坐在地上的凤倾,扬眉走过去。
“柏云。”
凤倾抬头,面色有些白,脸上仍旧带着几分笑意。
“殿下。”
凤倾寰注意到他肩头黑色的血迹,“你中毒了,我给你把毒逼出来。”
凤倾含笑点头,“谢谢。”
凤倾寰坐在他身后,抬头看了看天空交缠的几人。眼神闪了闪,想不到平安侯的武功竟这般的出神入化。
他双手运掌,抵在凤倾的背上,开始缓缓输送内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空中一声爆炸声响起,几个身影落在地上,各自后退几步,而后又急急掠了上去。再次在地面上交战起来。
宇文溪站起来,吩咐身后已经将黑衣人消灭的御林军。
“快上去帮忙,将那老妖婆抓起来。”
“是。”
御林军全部出动,一拥而上。
交战多时,燕居有些体力不支,眼见更多的人涌上来,她眯了眯眼,忽然看见之前落在地上那幅画卷。这一看,眼神瞬间被怒火席卷。那画卷未展开的部分,完全是空白,很明显,这画是有人临时模仿,然而还未完工。她怒火中烧,然而自知此刻不宜硬碰硬,只得后退一步,伸手入怀,掏出一枚物什往地上一扔。
平安侯目光一缩,见宇文砚要上去,立即喝了一声。
“砚儿,后退。”
砰
那物什在地上爆裂,炸出滚滚烟尘。燕居身影一闪,绝尘而去,隐约听到她自天边传来的声音。
“我还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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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她是被母亲利用的棋子,凭着一张绝世容颜被继父收留,图的是她的美色可用。
自从沈千姿穿越到乱坟岗的一具女尸身上后才悟出一个道理
后妈恶毒算什么?有后爹更惨!
奶奶不是亲的,当她是妖女,容不下她身。
哥哥不是亲的,只想欺占她的美色,以供玩乐。
姐姐不是亲的,只想看她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以此为乐。
就连亲妈都没有后妈有爱……
试问,生在这么一个畸形变态的家中,要如何生存?
于是乎,正义感爆棚的她决定,为了良知、为了世界和平,势必扛起枪杆子,将这些变态的人渣一个个拍进粪坑实现传说中的‘遗臭万年’。
第四十二章 喜欢之重,玉镯解毒()
“可恶,算你跑得快。”
宇文砚脸色不好,低骂了一句。
“行了。”
平安侯面色淡然,眼神却微微有几分凝重。
“燕居武功高强,你再练个十年也不是她的对手。”他看了宇文砚一眼,转身,走向凤倾。此刻凤倾寰正好收功。凤倾脸色也好了几分。
“儿,如何了?”
平安侯伸手扶他站起来,上上下下打量,见他满脸的血迹,不由得有些好笑。
“你这般爱干净的人,这会儿倒是忍得了。”他随手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他,“擦干净吧,不然待会儿王嫂见了怕是要着急了。”
凤倾含笑接过来,然那血迹染上手帕,竟刺得他眼神微微一颤,又想起方才那一瞬间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坠落,然后落入他怀中。从未有过的愤怒和疼痛齐齐从他心口炸开,他近乎失控。
失神不过一瞬间,他微微闭着眼睛,将脸上的血迹都擦拭干净。一点一点,仿佛再重现那殷虹血迹在他眼前渲染的片段。和那一刻,被灼痛的心。
凤倾寰看了他一眼,他的伤在肩头,怎的前襟和脸上都是血?
“你这伤…”
平安侯皱了皱眉,看着他肩头染开的黑色血迹。
“燕居夫人的毒必然非同凡响,还是得回去好好治一治,莫要留下病根才是。”
凤倾只是点了点头,眼神随意的一瞥,见秋明月已经醒了过来,只是面色还是有些苍白,虚弱得似一阵风便能吹倒。他眼神闪了闪,很自然的走了过去,却是看向凤倾璃,又无奈的笑了笑。
“就知道你跟来会如此。如今倒好,你这娘子也伤了,以后谁在你跟前殷勤伺候?”
凤倾璃却没心情与他开玩笑,“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若是毒死了,静姨非得要了我的命不可。”
凤倾又是一声低笑,垂下眼的瞬间却不动声色的看了秋明月一眼。她已经由宇文溪拉着手慢慢坐起,并没有看自己,而是死死的瞪着凤倾璃,似乎是怒极,然而又痛极。只是顾及着周围众人不好发作,只得道了一句。
“回去吧,我累了。”
于是也就匆匆回去了,宇文溪是唯一的女子,自然由她扶着秋明月。还好方才平安侯来的时候就料到或许有人受伤,便让人去回去驾勒辆马车而来。正好凤倾璃和秋明月同坐。至于凤倾,他也受了伤。其实那马车很大,坐三个人足足有余,但是毕竟秋明月是有夫之妇,当得避嫌。
荣亲王本来想让人再雇一辆马车,凤倾却含笑道:“阿璃和弟妹都伤得不轻,须得尽快回去好好疗伤。方才大皇子已将我体内毒素逼出大半,我尚可支撑到回府,皇叔不必担忧。”
他说罢便从容的跨上了马背,一身红黑鲜血,染尽了白袍。他分明脸色苍白,却偏偏笑得云淡风轻,温润如水。仿佛方才那毒在他身上也不过尔尔,甚至在他脸上都找不出一丝一毫疼痛的痕迹。
醒来后就未曾看过他一眼的秋明月却在被送上马车的一瞬抬头看了那个马背上一身狼藉的白袍少年,眼神刹那的复杂如流光碧影闪过,似万千里有海水波浪层层涌起,又似沙漠风暴怒卷。也只是一瞬间,便归于平静。然而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忘不了方才燕居一掌将她打飞,忘不了那个一直从容含笑的白衣少年刹那间血色尽失的脸;忘不了他那一刻失了时间与惯性的迅疾步伐;忘不了自己一口鲜血喷在他脸上却映得他精致越发白得透明的下巴。如巍巍雪山,洁净而晶莹的雪水。更忘不了,他那一瞬间眼神交错缠绕的愤怒后悔和疼痛;亦忘不了在他怀里昏迷的瞬间看见他眼中如昆山玉雪破碎的温柔和迷离…
她如今已不是那个懵懵懂懂不止情为何物的小女孩儿,自然在那片刻之间已经察觉到凤倾对她那一番心思。只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恍惚中,她和他似乎并没有见过几次。她又忘了,自己当初不是也对他一见倾心?只是太过理智而清醒,生生将那丝情缘掐灭。
秋明月闭了闭眼睛,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褐色的小瓷瓶,倒出两颗药丸,一颗给了凤倾璃,另一颗给了自己。
“我没配置可以解毒的药丸,不然可以让溪溪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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