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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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早已是更深露重之时。
独孤萧逸快马奔至安远府衙,便直接让北堂凌带路,去了沈凝暄所居住的别院之中。
他以为,知他今日会破城的沈凝暄,会掌着灯,等着他凯旋而至。
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别院中,一片漆黑,静悄悄一片。
好似,根本无人居住一般。
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快步入内,边走边喊:“暄儿!你在哪儿?我来了!”
然,在他略显急切的呼唤之后,回他的却是一片让人心慌的静寂。
直到片刻后,庞德盛以火折子点燃灯烛,看清室内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他方才身形一怔,整个人都呆立在寝室里,再也动不得分毫!
自独孤萧逸身后步出,北堂凌眉宇紧皱着,看着如今空无一人的寝室,不由的也跟着沉下了脸色。
垂眸之际,见桌上留有一章纸条。
他抄手取来,却在仔细看过之后,怒不可遏道:“独孤宸这个混蛋!”
闻言,独孤萧逸回过神来,伸手夺过北堂凌手里的纸条。
人,我带走了。
想讨回,杀入燕京吧!
纸条上,只这短短数字,却是独孤宸以极其狂妄的口吻所书,看着纸条上那熟悉到再也不能熟悉的字迹,独孤萧逸蓦地将双手紧握成拳,蓦地一砸桌子,对庞德盛吩咐道:“传旨月凌云,立即整兵出发,向燕京进发!”
这么快?!
庞德盛一愣,竟忘了应声,不由自主的脱口问道:“皇上,现在吗?”
“就是现在!”
难得,独孤萧逸的脸色,此刻阴沉的厉害!
“呃……奴才遵旨!”
瞥见独孤萧逸阴沉的脸色,庞德盛忙不迭的应了声,转身便奔出了别院!
“这才像个样子嘛!”
玩笑似的笑看着独孤萧逸,北堂凌的眼底,却是深深的担忧!
独孤宸这个混蛋,疯了不成?!
如今安远城破,燕京便失去了最后一道屏障,被逼上梁山的如太后,必定会更加疯狂,他将身怀六甲的沈凝暄带回燕京,真的能确保她的安危吗?!
这简直就是胡闹!
胡闹!
视线微转,见独孤萧逸阴沉着脸色坐下身来,精明如他,自然可以猜到,此事独孤萧逸应该也是不知情的!
如此,心绪转了又转,他紧咬着薄唇,面色渐渐变得格外凝重。
“北堂凌!”
在静寂片刻后,独孤萧逸终于开口,不过此时,他的嗓音却低沉而沙哑,压抑的让人心疼:“我有一事要求你!”
闻言,北堂凌眸光微闪!
抬起头来,独孤萧逸深凝着他微闪的眸光,眸色同样起伏不定:“如今齐氏一族才刚刚入主安远,即便月凌云整军出发,也需要时间,进军燕京是我和宸整个计划里,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夏正通野心勃勃,在如此重要时刻,眼下我必须留在这里,以防在最后时刻,再出什么乱子,否则我们这么久的谋划,会全部功亏预亏,所以……”
“所以……”
北堂凌回视着独孤萧逸,微眯着墨瞳:“你想让我动身去燕京保护她?”
北堂凌可以猜出自己的心思,独孤萧逸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眉宇蓦地紧皱,他原本深沉似水的眸海,隐隐的出现一丝波澜:“我跟你说实话,宸会带她会燕京,在我的意料之外,但即便如此,我却敢笃定,他一定不会伤害她,可是……”
“他不会伤害,并不代表别人不会!”
打断独孤萧逸的话,将他未曾出口的后半句娓娓道出,北堂凌唇角不禁轻勾了勾,用力扶着他的肩膀:“把她交给我,你放心便是!”
闻言,独孤萧逸见他虽在笑着,却面色冷肃,不禁心下一黯,随即小声问道:“帮我带话给她,我会很快就到!”
“一定!”眸色微黯了黯,北堂凌神情严肃转身向外。
目送北堂凌离去,独孤萧逸眸华微眯,将手里的纸条揉进手掌,紧咬着牙关,瞬间化作齑粉!
他相信,独孤宸会保护好小暄儿!
也笃定,北堂凌会拼了性命去保护他的小暄儿!
而他,第一次在天下和她之间,暂时先选择天下,并不代表着不看重她,而是太过在乎她!
因为,唯有尽快解决了这一切,她才能安心的服下圣丹!
天下,于他,是责任!
但是她,于他,却是性命!
————独家首发————
夜,正深。
在前往燕京的官道上,一辆富贵奢华的马车,正在马不停蹄的前行。
马车里,沈凝暄拥着锦被,靠坐在车厢里,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独孤宸,那眼神幽怨的,好像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好吧!
他必须的承认,他现在确实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因为,他不顾沈凝暄和秋若雨的反对,直接带着她们上了前往燕京的马车。
如此掳掠他人妻儿之事,不是伤天害理,又能算是什么?!
许久,终是被沈凝暄瞅的忍无可忍,独孤宸轻抿了嘴,坐直身子问道:“你打算这样看我多久?”
“那要看你什么时候放我下车!”
沈凝暄轻挑眉梢,单手擎着下颔,眨了眨眼继续看着他!
独孤宸见状,慵懒一笑,双眼弯弯的看着她:“不管你看我多久,我都要带你回燕京!”
闻言,沈凝暄黛眉一蹙:“独孤宸……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闹啊!”
独孤宸摊手,一脸的无辜之色:“你见过哪个人拿天下江山胡闹的?”
见他如此,沈凝暄眉心无奈一蹙,语气恳切道:“女人,在怀孕之后,便会希望夫君守在身侧,独孤宸……我现在想要的人,是你的王兄独孤萧逸!”
“我知道啊!”
虽然,嘴上说着知道,但是俊脸还是慢慢沉下,独孤宸静看着沈凝暄,同样语气诚恳道:“暄儿,你相信我,我是不会害你!”
闻他此言,沈凝暄的黛眉不禁又是一蹙:“如今安远已失,你应该知道,若我回到宫中,太后会对我如何吧?既然你说你不会害我,那么你给我一个理由!”
“你放心,有我在,母后伤不了你!”
先如是,给沈凝暄吃上一颗定心丸,独孤宸眸华微敛着,低头思忖片刻,抬眸对上她的双眼,眸光灼灼的道出沈凝暄想要的理由:“如今安远城破,燕京失守也只是这几日里,待到日后,我会离开这里,便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只是想……在现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可以多看看你,多与你相处片刻!”
闻言,沈凝暄心下一窒!
不知为何,听到独孤宸的话语和他说话的语气,她总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沉沉的,闷闷的,随着呼吸起起伏伏,难受的厉害!
无可奈何的轻叹一声,她眸光闪烁的深凝着独孤宸:“即便日后,你会离开这里,也总有回来的时候,吴国离燕国并不远,以后若是你想,随时都可以回来看我们!”
“吴国……”
眸色深深的呢喃着沈凝暄口中所说的地方,独孤宸垂下眼睑,半晌之后却是无奈一笑,再次不羁抬眸,对沈凝暄耍宝卖萌道:“话虽然如你所说,但是如今既然已经上路,我便没有半夜将你这个孕妇丢在这里的道理,暄儿……既然已经上了贼船,便先从了我吧!”
闻言,沈凝暄额际浮上三道黑线,嘴角也忍不住轻抽了抽!
“哼!”
半晌儿之后,终是怒气哼哼的拥着被子躺下身来,她狠狠剜了独孤宸一眼,直接辗转过身,将后背留给他!
“哈哈……”
见沈凝暄如此生气,独孤宸忍俊不禁。
听到他爽朗的笑声,沈凝暄满是气恼的紧闭着眼睛,将被子蒙过头,另外一辆马车里的秋若雨则紧蹙着娥眉,心中疑窦丛生!
马车,在夜色中前行,目的地——燕京!
***
。。
☆、我们双宿双栖(精彩必看)
翌日,四更之时。
天色还很暗,长寿宫中,如太后正在睡着,却不期崔姑姑急急忙忙从殿外进来:“太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闻声,如太后眉心一皱,很快便睁开双眼。
坐身掀起床帐,她瞪大双眸,看着一脸慌张的崔姑姑:“何事如此惊慌?”
“太后……膣”
崔姑姑看着如太后,喘息声道:“安远失守了!”
“什么?”
听闻此言,如太后面色惊变,直接赤足下榻,她快步走向崔姑姑:“你说哪里失守了?蟆”
“安远!”
崔姑姑的声音沉重万分,再次重复着方才的话:“安远失守了!”
如此消息,仿佛晴天霹雳一般,震的如太后身形微颤,终是踉跄着后退几步。
“太后小心!”
崔姑姑见状,连忙伸手扶住如太后摇摇欲坠的身形。
“哀家没事!”
抬手挡开崔姑姑的相扶的手,如太后瞪大瞳眸,一脸不置信的看着崔姑姑:“安远固若金汤,为何会忽然失守?月明威何在?如凯何在?”
这两个男人,是她在当今世上最信任的人,一定会确保安远万无一失,安远城到底为何会忽然失守?!
听如太后问起月明威和如凯,崔姑姑脸色变了变。
将她微变的脸色尽收眼底,如太后眉梢一紧,沉声催促道:“说!”
“如凯将军被月明威诛杀了!”
崔姑姑抬眸,对上如太后的眸子,声音悲痛道:“月明威投敌叛国,诛杀了如凯将军,亲自迎接独孤萧逸进了安远城!”
“这不可能!”
乍闻月明威投敌,诛杀了自己的胞弟,如太后脸色煞白,忙不迭的摇着头:“不可能!”
“是真的!”
崔姑姑见如太后脸色难看,满是担心的再次上前一步,“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不——”
脑海中,闪现过月明威温柔的模样,又依次越过如凯的脸庞,如太后拒绝相信,接连后退,直到退到鞋榻上,身形一顿,跌坐在睡榻上,双手揪着头发,凄厉喊道:“哀家不信!”
“姑母,崔姑姑所言一切都是真的!”
得到消息之后,如世忠便匆忙入宫,因崔姑姑在寝殿内,他又等不到通传,便直接进了寝殿,甫一入殿,听到如太后的凄厉的喊声,他心下一惊,却仍是眸色一凛,如实出声!
闻言,如太后身形一顿!
恍然之间,想到独孤宸尚在安远,她的心里咯噔一声,再次起身朝着如世忠走近:“皇上呢?他不是去了安远吗?眼下身在何处?”
如世忠面色一肃,拧眉回道:“皇上应该在破城之时,便已经离开了安远,侄儿并未得到他被擒的消息!”
“离开安远就好,离开安远就好……”
得知独孤宸及时逃离安远,如太后心中顿时如释重负!
但,只是片刻之后,便见她紧咬着唇瓣,冷厉出声:“月明威……”
那个男人,仰慕了她那么多年,也曾说过可以为她舍弃性命,但是事实呢?!
事实是,他在欢好时,答应她会杀了他的儿子。
但是现在,却忽然反水!
不仅投靠了齐氏一族,还亲自将安远城奉送了出去!
讽刺!
这是她如瑛活到现在,最大的讽刺!
“姑母!”
见如太后一脸恨意,目露狠辣之色,如世忠不禁暗暗心惊,紧皱了下眉宇,他不得不开口说道:“如今安远城破,燕京便失去了最后的屏障,齐氏大军很快就会攻至,我们要赶紧想办法!”
“现在还有什么办法?”
冷冷抬眸,如太后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冷的让人心惊:“如家军经由衢州一战,早已不是齐氏大军的对手,加之安远损失的兵力……”想到己方如今的形势,如太后不见丝毫波澜的双眼,艰涩闭起:“先将我们的后路准备好,我们随时准备离开这里!”
闻言,如世忠微沉了沉脸色,不由神情沉重的疑惑问道:“姑母,我们为何现在不走?”
因为安远是燕京的最后一道屏障,如家的势力和朝廷军队有一大部分都压着了那里,如今燕京的守卫,虽然算不得不堪一击,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他看来,燕京破城,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因为,皇上还没回来!”
缓缓的,睁开双眼,如太后眼底闪烁着毒辣而嗜血的光芒:“哀家要等他,还要……等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皇上身边的那个女人?”
如世忠微眯了眸子,却是倏地睁开:“姑母指的是皇后?”
“没错!”
如太后起身,立在鞋榻上,冷笑连连:“哀家倒要看看,在独孤萧逸眼里,到底是江山重要,还是那个女人重要!”
“可是皇上他……”
了然如太后的打算,崔姑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独孤宸。
以独孤宸对沈凝暄的情深意重,怎么可能让太后拿她做人质来要挟独孤萧逸?!
“皇上不是问题!”
冷眼瞥了眼崔姑姑,如太后对如世忠沉声吩咐道:“留下一队亲卫,即便当着皇上的面,也要将那个女人拿下!”
如世忠闻言,心下一凛!
略微思忖片刻,他重重点头:“侄儿遵旨!”
看着如世忠离去,如太后不禁笑的。
只不过,她的笑容太过狰狞!
狰狞到让崔姑姑觉得毛骨悚然!
片刻之后,她敛去了笑容,哂然自语道:“齐岚,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独家首发————
大约辰时许,独孤宸带着沈凝暄重返燕京。
天玺宫中。
独孤宸老神在在的躺身在龙榻上,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当了那么久的皇上,每日都要四更起,我连一个好觉都没有,现在真好,可以安安生生的睡个饱了!”
闻他此言,沈凝暄不禁轻颦了黛眉。
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她靠坐在一边的贵妃榻上,轻叹一口气:“别人为了皇位,全都不惜争得头破血流,甚至丢了性命,你倒好啊!皇位都要丢了,居然还想着安安生生的睡个饱觉!”
听得出沈凝暄话里的调侃之意,独孤宸不禁也学着她的样子轻叹一声!辗转过身,他看着沈凝暄的肚子,耸眉问道:“你这肚子这么大,该几个月了?”
“马上七个月了!”
提到自己的孩子,沈凝暄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轻垂眼帘,她唇角弯弯,模样格外动人。
“七个月……”
原本平静的眸光,渐渐变得明亮耀眼,独孤宸笑看着沈凝暄,神思微远:“若是当初,我没有错过你,我们的孩子,都快会喊爹娘了!”
闻言,沈凝暄轻轻抚摸着肚子的手微微一顿。
抬起头来,对上他深邃的眼瞳,她心下一怔,淡淡挑眉:“这世上没有如果!”
“是!”
独孤宸笑点了点头,自嘲勾唇:“这世上,没有如果!”
“独孤宸……”
心中疑虑重重的深凝着他,却总是看不清眼前这个温润如初的男人,沈凝暄轻唤了他的名字,再次疑惑问道:“你为何要一意孤行,带我回到这里?”
“我啊!”
深凝着沈凝暄的眉眼,独孤宸觉得,自己的心里,早已被她填满,是那么的满足,轻叹一声,他从龙榻上一跃而起,行至贵妃榻前迎着她的视线蹲下身来,而后抚上她的脸,他深情款款道:“我想要送你一份大礼!”
感觉到他的碰触,沈凝暄眉心轻拧,伸手握住他温热的大手,将之从自己的脸上移开,她紧蹙黛眉问道:“什么大礼?”
“这个啊……”
唇畔处,扬起一抹愉悦的笑容,独孤宸刚要开口,却听帐外一阵***动。
紧接着,便听如太后近乎咆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让你有来无回的大礼!”
闻声,独孤宸眸色一黯,旋即苦笑着蹙紧眉头。
虽然,他早已料到她会过来。
却从不曾想到,她竟会如此的迫不及待!
他的母后,终究不会因为自己对沈凝暄的在乎,而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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