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子耸了耸肩,轻笑了笑,道:“我是生意人,必输之赌,又何必去赌?”
闻言,沈凝暄笑着挑了挑眉,大大方方道:“金姑娘为人通情达理,我其实是不想让人逼着他娶了你,尽为自己打算来着!”
“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
双眸中,光华闪闪,金燕子轻笑着扶了扶沈凝暄的肩膀,倾身在她耳边轻道:“其实,女人的心,很简单,也很狭小,不多不少,只能盛下那么一个男人,我原本想着,你心里的那个人,若不是他,自己便一定不会放手,但是现在我信了,如今在沈凝暄心里的那个人,是独孤萧逸!”
闻言,沈凝暄不禁面色微僵!
眸色微愕,抬眸看向金燕子,她凝眉笑问:“金姑
娘知道我是谁?”
“你唤我燕子就好!”红唇微弯了弯,金燕子巧然一笑道:“世上的秘密再多,却也抵不过金钱的诱惑!”
闻言,沈凝暄心下了然!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只要有心,有钱,如何秘密的消息打听不到?!
“我会学着放下!”深看沈凝暄一眼,金燕子轻叹一声道:“方才我见他,对你是真的好,你也说过,他为了你吃了太多太多的苦,莫要再辜负了他!”
听金燕子此言,沈凝暄微拧眉头!
长长叹息一声,她轻扯了扯唇,笑容明亮,可与日月争辉:“辜负他,便是负我自己,我还不会那么傻!”
“你很聪明!”
郑重点头,金燕子心照不宣的松开沈凝暄的肩膀,笑的洒脱而豁达:“不过我会等着你犯傻的时候,然后趁虚而入!”
“呵呵……”
见金燕子如此,沈凝暄淡淡一笑。
倒是站在不远处的庞德盛,因看见金燕子与沈凝暄相谈甚欢,不禁张口结舌。
远远的,睇见庞德盛微张着嘴的惊愕模样,沈凝暄不禁又是一笑。
昨日,她才大闹了金燕子的婚礼,今日在此她们却还能相谈甚欢,如此情形简直匪夷所思,也难怪庞德盛会面露惊愕之色了!
合着,她该扑上来,撕扯她的头发才是。
“皇后!你果真是个厉害角色!不过……”
直起身来,轻唤沈凝暄一声,金燕子浅笑着说道:“那些银子,还是让我来出吧!”
闻言,沈凝暄伸手拂了拂自己额前的刘海,挑眉看着她。
“我这个人对任何人都小气,但是对朋友却一向大方!”学着沈凝暄的样子,轻挑来挑眉,金燕子意兴阑珊道:“就当是我给你这个朋友的见面礼了!”
听闻金燕子所言,沈凝暄眉心轻拧了拧,不禁哑然失笑:“你若多几个朋友,岂不是要倾家荡产?”
“你会是我第一个交心的朋友,估计也会是最后一个!”
一双美眸,在沈凝暄脱俗的俏丽上徐徐扫过,金燕子落寞一笑,在转身之际,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当心齐太后和夏正通……”
闻言,沈凝暄黛眉几不可见的轻动了动。
看着金燕子远去,她眸色微暖。
这金燕子,聪慧灵秀真的不是一般女子。
方才,她只是想以自己的方式,对金燕子晓之以情。
但是事都最后,却演变成现在这一步,便有些让她始料未及了。
————独家首发————
独孤萧逸来到草场时,一眼便看见沈凝暄一身雪衣,飘飘渺渺的立身一片雪白之中。
远远望去,看着那如梦似幻的身影,他心下一突,原本镇定淡然的神情,竟然闪过一丝惊慌之色!
“暄儿……”
轻唤出声,他疾步上前,在行至沈凝暄身后时,蓦地拉住她的手臂,让她转向自己。
“怎么了?”
瞥见独孤萧逸脸上那抹不自然的神情,沈凝暄眉心轻拧,眸中略有迟疑。
“没事!”
握着沈凝暄手臂的大手,微微松动了些,独孤萧逸心弦微松,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他的唇角逸出一抹浅笑:“我只是……只是想你了!”
方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她好像要消失一般。
此刻,真真实实的握着她的手臂,感觉到她的纤弱,他心中却又如释重负!
微垂眸华,低眉瞥了眼独孤萧逸紧握着自己的手,沈凝暄淡淡弯唇,转身看向身后一望无垠的雪地,语带埋怨道:“这才刚刚分开,你便又想了,过去这几个月,将我留在宫中,又是如何熬过的?”
闻言,独孤萧逸深邃的眸光微微一动,半晌儿却是无奈叹道:“母后不容于你,夏正通表面不说什么,却是心机叵测,这里的水比宫中要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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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死人不偿命!
“你担心我和孩子会受到伤害,这才宁可忍受分离之苦将我留在燕国皇宫?!”
未曾,让独孤萧逸把话说完,沈凝暄便轻笑着打断他的话,回转过身,凝眸看着独孤萧逸,她眸色霎然转冷:“你何以如此相信独孤宸,觉得他一定可以保护好我们母子?”
“我……”
独孤萧逸看着沈凝暄,温润如玉的俊脸上,瞬间掠过复杂之色。
就是这种神情塍!
沈凝暄不止一次的在独孤萧逸脸上看到过这种神情。
心中思绪微转,她眸色微深,幽幽道:“逸,你说过,不会骗我!也请你……不要骗我!”
闻言,独孤萧逸心下狠狠一窒栗!
凝着沈凝暄深幽的双瞳,他心中挣扎许久,最终黯然一叹,破釜沉舟道:“宸,他一直都没有做过伤害我们的事情,他对你从来都是真心实意的好,所有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如太后……”
独孤萧逸的话,成功的让沈凝暄的心蜇痛起来。
“我早该想到的!”深深的,吸了口气,她眼底浮着泪花,紧咬着唇瓣问道:“卧龙山断崖一事,与他无关,你在宫中遭遇围剿,也与他无关?”
若是,果真如北堂凌所言,那日独孤萧逸在宫中遭遇围剿,那么单就他和蓝毅,怎么可能成功脱身?!
想来,独孤宸应该是救了他才是。
“是他救了我!”
知沈凝暄心中在想什么,独孤萧逸没有再继续隐瞒。
看着他点头,沈凝暄的心,也跟着沉入谷底。
想到独孤宸在断崖下,为了等她身中瘴气之毒,想到他说过要替她隐瞒,替她争,替她抢,想到回到燕国皇宫后,他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想到她对他的冷言冷语和过激反应,她的心里便顿时难受的厉害。
他明明是好人,却被她一再误会,该是恼羞成怒之后,才赌气认下所有的事情的!
他当时,心里一定气极了。
当时过境迁,才得知错怪了谁。
这种感觉,真的很槽糕。
它就像是有一根针,扎在沈凝暄的心头,随着她每每呼吸一下,便会跟着痛一下,让她忍不住便红了眼眶。
“暄儿!我知道我小气,但是我真的担心他对你太好,你会……”
看着沈凝暄红了眼眶,独孤萧逸的心里一阵紧张,伸手扶住她的肩膀,他的俊脸上,沉沉的让人看不出情绪:“你该知道,我的母后,吃了太多太多的苦,你和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我一心想要你们和睦相处,没有任何不开心的过往,好好的相处,但是她……你也看到了!”
想到齐太后对沈凝暄的态度,独孤萧逸苦笑了下,接着说道:“暄儿,我只是想,等我解决了一切,再接你过来,可是你的心里毕竟有过他,我担心你会被他动摇,我怕你会回头,我……”
“你不该是这样的!”
抬起头来,眼底早已泪水盈盈,沈凝暄看着独孤萧逸满是懊恼的俊脸,伸手抚上他的脸庞,轻轻摩挲着:“我所认识的独孤萧逸,我行我素,唯我独尊,无论对手是谁,只要想要的东西,便必然势在必得,不该这样患得患失的!”
“我爱你!”
双眸中,是浓的化不开的柔情,独孤萧逸握住沈凝暄的手,温润如玉的俊颜上,荡起自嘲的浅笑:“因为太爱,所以只要一遇到你的事情,便会患得患失,什么势在必得,什么唯我独尊,我胸无大志,只想做你的男人!”
凝着独孤萧逸文雅柔情的俊脸,沈凝暄的心下蓦地一窒,整颗心仿佛在瞬间被什么东西撕裂了一般。
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好傻好傻。
傻到,她不忍心因为他的小气,而责备他一句!
即便,这样对独孤宸,真的不公平!
“以前的事情,就算了!”
心中,气恼和心疼并存,她轻叹一声,迎着他倏而大亮的眸,凝眉说道:“不过逸,你要记住,你我是夫妻,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只要你的心向着我,所有的事情,我们都该一起面对!”
“暄儿……你原谅我了吗?”
独孤萧逸以为,以沈凝暄的性格,知道了他的刻意隐瞒,她一定会气,会怒,却从不曾想,她竟然会这么简简单单,就跟他算了!
此刻,他的心中狂喜,俊脸
上,自是难掩喜色。
“我爱你!”
似是想要独孤萧逸一次喜个够,沈凝暄凝着他的含笑的眉眼,用力拍了拍他的胸口,像是教训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我爱的人,现在是你,这句话,记在心里,以后不管是对独孤宸,还是对北堂凌,都不准再小气!”
独孤宸对她,是真的好。
北堂凌对她,也是一千一万的好。
但是今生今世,她只想对眼前这个,爱他爱到几乎失去自己的男人好!
她原谅他了吗?!
谈不上原谅,但是她却爱他!
“暄儿!”
堂堂的齐王殿下,在这一刻,简直就快喜极而泣了。
就在她紧握着沈凝暄的双臂,准备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时,却见她蓦地变了脸色:“暄儿,你怎么了?”
“小东西踢我了!”
含笑抬眸,对上独孤萧逸满是担心的双眼,沈凝暄将他的大手,搁在自己搁在自己的肚子上。
“真的动了!”
静默片刻,掌心下清晰的胎动传来,独孤萧逸的脸上,亦是一脸惊喜之色。
“嗯!”
沈凝暄脸上,满满的都是母性光辉,美丽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但,只是忽然之间,她浑身一紧,整个人的脸色,也跟着瞬间大变!
痛!
剧烈的痛!
像是利刃一般,狠狠的在沈凝暄的心口蔓延开来。
感觉到那一***如潮涌一般袭上心头的刀割之痛,她脸色煞白,有些艰难的抬手抚上自己的心口。
“暄儿?!”
惊见沈凝暄脸色泛白,独孤萧逸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暄儿……”
“哈……哈……”
大冷的天,却痛的额际泌出薄薄细汗,沈凝暄用力捂着自己的胸口,剧烈的喘息着。
在他身边,独孤萧逸面色焦急的在说着什么。但是此刻,她却只能看到他为自己心急如焚的样子,却听不到他的声音。
她的耳边,充斥着自己的喘息声,也只能听得到自己剧烈的喘息声!
“药……”
紧咬着唇瓣,脸色渐渐失了血色,她轻颤着手,想要从袖袋里取出装有那四分之一圣丹的药瓶,却无论如何都摸索不到。
“药?!”
独孤萧逸听到她的话,急忙伸手,探进她的袖袋,却找不到任何东西,心急之下,他不禁转身对早已变了脸色的庞德盛和蓝毅吼道:“一定是落在了哪里,去找!”
两人闻言,一刻都不敢耽误,快步朝着沈凝暄来时的路上往回找。
在一阵慌乱中,庞德海得见一只深蓝色瓷瓶掉落雪中,他心神一凛,刚要上前去捡,却见蓝毅拾起瓷瓶飞身朝着草场奔去:“药!”
“给我!”
伸手接过蓝毅手里的瓷瓶,独孤萧逸拔开瓷瓶上的瓶塞,将丹药与沈凝暄喂服。
苦涩的滋味在喉间弥漫,沈凝暄紧皱着眉头,喘息渐渐平复。
颤手抚上她的微白的俏脸,独孤萧逸有些牵强的自唇角扯出一丝浅笑:“小暄儿,你好些了么?”他知道,她身上的毒,一直都未曾全解,却刻意逃避从不曾开口问过,今日见她如此痛着,他的心都跟着痛了起来。
“我没事!”
苦笑着,沈凝暄有些虚弱的由独孤萧逸扶着起身。
但,她才刚站起身来,却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小心!”
急忙伸手,托起沈凝暄摇摇欲坠的身形,独孤萧逸蓦地伸手,脸色凝重的看了她一眼后,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快步朝着寝帐方向走去……
————作品————
寝帐中,温暖如初。
独孤萧逸将沈凝暄安顿在睡榻上,便命人立即去请了独孤珍儿。
不久,独孤珍儿和北堂凌先后面色凝重的进入了寝帐。
见沈凝暄面色惨白,北堂凌面色陡地一沉:“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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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我能说自己没事吗?”
尤其无力的对北堂凌轻牵了牵唇角,沈凝暄由着独孤珍儿替自己诊脉。
须臾,见独孤珍儿诊脉结束,沈凝暄笑吟吟的看着她:“师姐,怎么样?我是不是没事?”
抬眸,凝着沈凝暄浅笑吟吟的笑脸,独孤珍儿沉了沉脸色,阴沉着脸色说道:“可能是最近这段时日长途颠簸的缘故,这几日里,没事不要出去乱跑!”
“得令!”
老老实实的点着头,沈凝暄抬头迎上北堂凌阴郁的双眸,含笑说道:“你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没事就好!”
淡淡的,对沈凝暄露出一抹浅笑,北堂凌看了眼独孤萧逸后,转身出了寝帐。
“我去去就回!”
独孤萧逸见状,微微皱眉,替沈凝暄掖了掖被角,便也跟着起身。
见两人离去,独孤珍儿看了沈凝暄一眼,无奈叹道:“五个月,第一次毒发,你觉得你有信心熬到临盆吗?”
闻言,沈凝暄微微一笑,“有师姐在,一定可以!”
“哼!”
独孤珍儿轻哼一声,眼底却是深深的无奈。
沈凝暄身上的毒,与她和师傅早前料想的一样,怀胎五月而发。
如此,她若想不吃圣丹,熬到临盆,真的会很辛苦!
但愿,她的师傅,可以尽快配出解药!
————
离开寝帐后,北堂凌一路向西,直到空旷之地,方才停下脚步,迎着寒风,静静于立!
独孤萧逸一路而来,深看北堂凌一眼,也在他身侧站定。
寒风中,两位同样出色的男子,比肩而立,皆都风华绝代,让人远远望去,便觉赏心悦目,却无人敢上前打扰。
“摄政王想跟朕说什么?”
静谧半晌儿,等不到北堂凌开口,独孤萧逸径自开口问道。
北堂凌微微侧目,冷冷的看着独孤萧逸,轻问:“本王只是想问你,你需要什么!”
闻言,独孤萧逸眸华一闪。
“摄政王此言何意?”
北堂凌似笑非笑道:“本王的意思是,本王现在要帮你!”
独孤萧逸紧盯着北堂凌阴鹜的星眸,半晌儿之后,方才悠悠然一笑,不紧不慢道:“摄政王是精明之人,从来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你的条件是……”
“这一次……”
北堂凌垂眸,将眼中阴鹜掩下,苦笑着说道:“本王是无条件的!”
“北堂凌!”
听闻北堂凌所言,独孤萧逸眸光涌动,心中思绪久久无法平静,片刻之后,他虽然有些不敢置信,却还是苦涩笑道:“你是为了她!”
闻言,北堂凌缄默不语!
静默许久,他方黯然叹道:“她身上的毒,如今还未曾全解,明明只是一颗圣丹便能延续的生命,她却一定要等到尘埃落定,才会放心服下……独孤萧逸,既然你短时间解决不了这些烂摊子,那么本王便来助你一臂之力,这一次本王什么都不要,只要她安心,然后好好活着!”
因北堂凌的话,独孤萧逸心中大受震动!
凝眉看了身侧的北堂凌一眼,他感激一笑,作势便要转身离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燕国的事情,朕可以处理好,不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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