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独孤宸温润一笑,毫无遗漏的瞥见沈凝雪微变的脸色,而后对北堂航轻声叹道:“王嫂的身子本就娇贵,加之这数十日一路奔波,眼下身子不济,便暂时不与新越皇相见了。”
闻言,终是得到肯定的答案,北堂航眸色微变了变,眼底闪过一抹兴味,他的脸上仍是挂着一脸浅笑:“寡人只是闲来无事,听闻燕皇到了,便想着过来瞧瞧,此刻既是齐王妃身子不适,寡人也就不便久留了!”
“也好!”
轻点了点头,独孤宸站起身来。
这厢,见北堂航要走,沈凝雪眸色微深的凝了帐内一眼,便也要跟上,但就在她即将出得大帐时,却听沈凝暄的声音在身后悠然响起:“紫烟姑娘当真与我那表姐生的极像,就不知见到贵国摄政王时,他会是如何反应?”
闻声,沈凝雪脚步一滞,不小心踩到了裙摆,整个人趔趄了下。
急忙伸手,将她捞起入怀,北堂航眉心一抿,回头看向纱帐方向。
迎着北堂航的视线,沈凝暄浅显一笑,纤纤玉手轻撩纱帐,精致的眉眼,对上北堂航的视线,她苍白的脸色,虽然没有一丝血色,却让北堂航忍不住呼吸一滞,眼底瞬间渲染上浓浓的惊艳!
“皇上?!”
瞥见北堂航眼底璀璨的颜色,沈凝雪心下一紧,赶忙扯了扯他的袖口。
闻声,北堂航拥着沈凝雪的手臂微僵!
脸上的笑,再次变得灿烂起来,他眸光微闪的睇了沈凝暄一眼,这才垂眸看向沈凝雪,眼前的女子美则美矣,可生生被榻上的女子比了下去,但……即便如此,他却还是邪肆一笑,而后在沈凝雪耳边低语:“今儿把朕伺候好了,明儿朕便给了你名分,如何?”
闻言,沈凝雪心下一喜,脸上自浮上一抹笑意:“妾身谢皇上!”
轻笑着,捏了捏沈凝雪的脸,视线却不着痕迹的自那早已闭合的纱帐上扫过,北堂航唇角边缓缓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终是抬步离去!
“请皇上移驾!”
待两人一走,沈凝暄将茶盏放下,转身向里躺下,也对独孤宸下了逐客令……
————作品————
午后,烈日当空,独孤宸却独自一人,立身于卧龙山绝巅,冷峻的脸庞上,却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彼时,卧龙山南侧,新越大帐之中,莺歌燕舞,丝竹声声。
帐中,身姿妖娆的绝色舞姬们,身披彩带,极尽妖娆的舞动着自己的身躯,只为引起上位那个一身暖白色云锦长衫,冷面却如妖孽一般妩媚的男子的注意。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才刚刚从吴国赶来的新越摄政王——北堂凌!
此刻,在他身边,左右各坐一位倾城美人,但他却连看都不曾多看一眼,只低眉喝着他杯中烈酒,一盏接着一盏。
但是今日,这平日最美的滋味,喝在他的口中,却也淡然无味!
垂首立于他的身侧,见他只时不时的抬眼睇上一眼正舞动身躯的舞姬们,便再次贪杯,蓝毅的脸色,不禁暗暗沉下。
方才,他们家王爷的心情,本来还是不错的,还想着待会儿去燕国营寨去看看沈凝暄。
但是,接到一份急报之后,便情绪骤变,一直不停的灌着酒。
看着这样的他,蓝毅顿觉心中没底!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唱报传来,丝竹声停,舞姬们也都个个垂眸,低眉敛目的恭立一侧。
须臾,北堂航一袭明黄之色,自大帐外快步而入。
紧接着,便闻帐内众人齐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王兄!”
对众人视若无睹,北堂航俊雅的脸上挂着浅笑,脚下几步上前,迎上高位上一直坐着未曾动过的北堂凌:“你何时到的?”
“皇上去哪儿了?”
没有回答北堂航的问话,北堂凌抬眸看了眼自己的皇弟,微一仰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见状,她身边的美人,赶忙夹了菜,送到他的嘴边!
看着他饮酒作乐的样子,北堂航淡淡一笑,对其中一位美人摆了摆手,在他身边坐下身来。勾唇示意舞姬们继续,帐内再次欢舞,他这才低眉对北堂凌笑道:“朕方才想游览卧龙山,却见燕皇的仪仗到了,便带着朕的美人去见了一面,你猜燕皇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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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航之言,北堂凌握着杯盏的手微微一顿!
只一瞬间,他的脑海中,竟闪现出沈凝暄那张精灵慧黠的俏脸。
心中,陡地泛起一股疼意,他的眸色微微一暗:“燕皇说什么?”
“他说朕的美人儿,是他们燕京的第一美人……”
伸手取了桌上的一盏美酒,凑到鼻前轻嗅了嗅,北堂凌冷冽抿唇,唇角勾起的弧度也透着几分颇富掠夺性的意味:“不只是他,那齐王妃也说,该让王兄见见我那美人……轺”
北堂航此言一落,边上的蓝毅,面色瞬间变白,暗地里惊出一身冷汗。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他在心里将沈凝雪骂了个底朝天!
这个白痴女人,好端端的去见独孤宸和沈凝暄作甚?活腻歪了不是?隘!
“哦?”
微冷的视线,意味分明的从蓝毅身上轻轻扫过,北堂凌眸光微绽,抬眸看了北堂航一眼,旋即玩味一笑:“听皇上这么一说,本王还真该见见她!”
闻言,北堂航微微一笑,作势便要抬手唤人:“她眼下正在朕的中军大帐,朕差人去传!”
“不必那么麻烦!”
北堂凌轻笑着勾唇,眸光冷艳,邪魅:“蓝毅,你去!”
“呃……”
蓝毅心头一紧,不敢抬头去看北堂凌的脸色,脊背僵直的恭了恭身:“属下遵命!”
语落,他低垂着头,后退几步,于帐帘前转身离去。
“燕皇到了,此刻便独缺吴皇了!”
冷冷的,睇了眼蓝毅离开后,仍旧不停轻荡的帐帘,北堂凌薄唇轻勾,于唇角处露出一抹惊艳的笑,悠悠然再次举杯,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状似随意的问着北堂航:“燕皇此行可还顺利?”
北堂航虽是新越国主,但是在他面前,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每日吃喝玩乐,不务正业,他虽然是他的兄长,但更多的时候,却像个长辈!
新越的朝政,亦从来都掌控在他的手中。
“倒也还算顺利!”
笑吟吟的看着北堂凌,北堂航端起美人刚刚斟的美酒送到嘴边,眉心微挑了下:“只是那齐王妃好像身子不太好,一直卧床不起!”想到沈凝暄那张倾世倾城的清丽容颜,北堂航心旌荡漾之余,不禁啧啧出声:“话说回来,朕自诩平生见过的美人不少,却还第一次见到这么的美的……”
只他一语落,北堂凌手中的盛满酒水的杯盏竟咯嘣一声,便被捏碎了。
“王爷?!”
边上美人一惊,忙将碎片取出,拿了帕子,为北堂凌将出血的手掌包扎起来。
“王兄怎么那么不小心?”
北堂航眉心略蹙,深看北堂凌一眼,似是想到什么,不禁讪讪一笑:“说来也奇怪,这美人朕头一回见,可她的声音,朕却一定在哪里听过……”
闻言,北堂凌失笑,阴鸷的眸子,微微一抬,扯唇笑看着北堂航!
这小子,明明猜到了,却在他这里故弄玄虚。
哼!
唇角的笑,蓦地又冷了几分,他深吸口气,幽幽说道:“多日不见,看来皇上很闲啊,闲到在本王这里装傻充愣!嗯?!”
“呃……王兄……”
明显被北堂凌阴鸷的眼神蜇了一下,北堂航心下一紧,低垂下头,眸中幽光闪动:“果然是她么?朕当初还真是看走了眼!”
“看走了眼的,又何止你一人?”
北堂凌的视线微微又是一冷,眸光闪动间,自斟一盏酒,不过这一次,他并未饮下,而是轻轻一抿。
闻言,北堂航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呵呵……”
有些悻悻的扯了扯唇,他伸手拍了拍北堂凌的肩膀,戏谑说道:“朕知王兄与她有过节,不过她如今病的连床都下不了,王兄也该消消气了!”
听了北堂航的话,北堂凌不禁眸色隐隐一变!
按理说,他给了她解药,即便如太后下的毒,一时半会儿解不了,也不至于卧床不起。
如今,她之所以卧床不起,只能有一个解释。
那便是……她知道了!
一定知道了!
看着北堂凌神情微变的样子,北堂航轻笑了下,没有再出声。
须臾,帐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微微扬唇,“王兄,朕的美人来了!”
闻言,北堂凌眉心略蹙,不等蓝毅禀报,他便已然出声:“把人带进来!”
“是!”
蓝毅的声音,微微有些闷,隐隐的,还有几分忐忑。
下一刻,便见他掀起帐帘。
帐帘掀起的那一刻,便见沈凝雪一袭洁白襦裙,美丽静冽,仪态万千的娉婷而入。
温柔似水的视线,只淡淡的扫过北堂凌,便已落在北堂航身上,沈凝雪好似根本就不曾见过北堂凌一般,巧笑倩兮的朝着北堂航走近,直到在他身侧盈盈福身:“妾身见过皇上!”
“美人免礼!”
眸色微润的伸手握住沈凝雪滑嫩的小手,北堂航含笑看向北堂凌,轻声叹道:“王兄你看,如此天香国色,若不收进朕的皇宫,岂不可惜了?”
闻言,北堂凌眸色冰冷的抬眸瞥了沈凝雪一眼!
迎着他冰冷如万年冰川的双眸,沈凝雪心底惊颤,却还是故作镇定的朝着他福了福身:“紫烟给摄政王请安!”
“紫烟?”
淡淡的笑,爬上唇角,北堂凌冰冷的视线,在沈凝雪脸上停留了一瞬,旋即眸色一沉,目光凌厉的看向北堂航,“皇弟,你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竟连王兄的女人也想弄进去!”
“王兄?!”
正握着沈凝雪小手的手,因北堂凌急转的态度,蓦地加重了力道,北堂航迎着北堂凌凌厉的视线,眸色也瞬间变得阴沉:“她是紫烟,新越人士,朕查的清清楚楚,该不是你也以为,她是你的那位侧妃吧?王兄……人不可以贪心,容貌相似的美人儿有一个就够了!”
“原来皇上查过了?”
北堂凌冷漠一笑,眼底的冷漠之色,犹如寒冬飞雪,簌簌落向沈凝雪。
抬眸之间,瞥见他冰冷的视线,沈凝雪心头一寒,柔弱的身子,亦忍不住哆嗦了下,但只是转瞬之间,她便定下心神,目光无畏的看着北堂凌:“启禀摄政王,妾身的确是紫烟,新越人!”
此刻,事关生死。
不成功,便成仁,即便再怕,她也要咬牙挺下去。
“紫烟?!新越人?!”
北堂凌静静坐着,皱眉深看了沈凝雪一眼,却是倏地伸手,握住她的皓腕。
“啊——”
沈凝雪心下一惊,不由失声惊叫。
边上,北堂航见状,忙沉下了嗓音:“王兄!”
冷冷的,睇了北堂航一眼,成功令他噤声,北堂凌眸光冷凝的探手抚过沈凝雪的脉门,面色蓦地一沉,直接扬手将她甩到帐中!
见状,北堂航面色微变,却来不及阻止,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沈凝雪狠狠的摔落在地,一脸痛苦的呻吟出声:“皇上,救我!”
北堂航霍地起身,作势便要上前。
然,尚不等他抬步,便听北堂凌语气冰冷道的对沈凝雪说道“你若是紫烟,若是新越人,何以连中的毒都与沈凝雪一般无二?!”
闻言,北堂航不禁心下一怔,再看摔在地上,脸色早已惊惶如纸的沈凝雪,他眉心轻皱着复又坐回原位。
见状,沈凝雪心下一紧。
虽然,以前北堂凌也曾摸过她的脉,却从未说过什么,但她却已然了然,他略通医理,不过……她并不认为,他是真的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她以为他此刻如此言语,根本是从沈凝暄口中得知喂她毒药一事。
反正早在上山之前,她便找新越的几位太医偷偷问过,太医们谁都不知,她中的是什么毒,想当然而,北堂凌自然也不会知道的。
是以此刻,但见北堂航如此反应他,她在顾不得其他,匍匐着上前,扯住他的袍襟,楚楚可怜的泣声说着自己早已想好的说辞:“皇上,妾身中毒,是这几日服用了太多欢好之药,绝非摄政王所说那般,皇上……您要相信我,我是您的女人啊!”
她不喜欢北堂航,但是这些日子里,却费尽浑身解数,让他对自己身体流连忘返。
北堂航好色,他还是皇帝,她有绝对的信心,他会从北堂凌手里将她救下。
看着沈凝雪我见犹怜的模样,北堂凌鄙夷一笑,斜睇了北堂航一眼:“服用了太多欢好之药?呵呵……皇上可知道,在燕国时,她是如何爬上本王的床的?成为本王侧妃的?”
“朕不想知道!”
北堂航的声音,比之方才,忽然冷了不少。
如此,听在沈凝雪耳中,不由让她心花怒放,有些得意的偷瞥了北堂凌一眼。
北堂凌妖孽般的俊脸,瞬间拉下,也不再言语,只是抄手靠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
见他如此,沈凝雪跪坐上前,搂主北堂航的一条腿,轻声软语,再接再厉:“皇上,妾身知道,您一定会信妾身……”
抬眸看了眼北堂凌,接收到他好整以暇的目光,北堂航垂眸,幽深的瞳眸,冷冷的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绝色佳人,冷冷嗤笑着,轻启了薄唇:“信你?然后像个傻子一样,让你骗的团团转?你可知道,王兄的医理,在新越无人能及?他……才是朕最相信的人!”
闻言,沈凝雪心中惊颤,刚要抬头望向北堂航,却见他长身而起,直接抬腿将她甩落在地,头也不回的快步出了大帐!
他清楚的记得!
去年在宫中的一场宴会上,他的王兄也是以这种眼神看他,但事后他便杀了与他乱进谗言的佞臣!
自然,他深知他是为了他好!
即便他的手段过于强势,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却也从不曾想过要怪罪于他!
因为,于他而言,他的王兄,是兄,又为父,一直护佑他长大,让他尊重却也敬畏!
是以,是敬畏!深深的敬畏!
这份敬畏,是源自于心的!
不过,此刻再见他这种眼神,再看到沈凝雪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他心中便觉得,若他一怒之下把这沈凝雪给杀了,未免可惜了她那国色天香的清丽容颜!
真的可惜了!
“皇上……”
见北堂航只看了自己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去,沈凝雪瞬间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冰窟之中,全身上下,每一个汗毛孔都有冷意往里钻。
不该是这样的啊!
他明明很疼她,宠她,夜夜无她不能?!
他怎么舍得对她置之不理?!
胆战心惊的,见北堂凌自椅子上起身,俊颜含愠的大步朝着自己走来,她心下一凛,脑海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转身逃离!
但,说时迟,那时快!
当她踉踉跄跄的起身,尚不曾逃出大帐时,北堂凌的手便已然到了近前,并一把扯住她的乌黑云发,在她撕心裂肺的痛呼之中,将她整个人拽入帐内,而后狠狠的甩在大帐底那昂贵的地毯之上!
“痛!”
双肘下,剧痛袭来,她的俏脸皱成一团,眼泪瞬间滚落。
就在她挣扎着便要起身之际,忽闻嘶啦一声,她背脊一凉,原本完好的衣衫,瞬间被北堂凌撕裂开来!
“贱人!勾~引皇上,想要进宫是么?”
手下动作不停,北堂凌丝毫不理大帐内是否有蓝毅等人在场,眸色狠戾的将沈凝雪身上的襦裙撕扯的一丝不挂,然后随手一甩,如雪片纷扬。
“王爷!”
不敢去看北堂凌略显猩红的眸,沈凝雪一脸惊惶的拾起地上的衣衫碎片,却无论如何都遮不住自己雪白无暇的赤~裸酮~体!
“你还知道羞耻?”
一脸鄙夷的看着沈凝雪的反应,北堂凌冷哂一笑,蹲身钳住她的下颔,眸色冰冷:“做了本王的侧妃,却每日服用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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