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在巡逻车被撞毁的地方成立了临时指挥中心,搜捕人员牵着警犬以这里为圆心,在附近展开地毯式搜索。这一次,他们不能再让诺尔斯漏网了。
特工哈里斯带人仔细检查了那辆被撞毁的蓝色福特汽车,在里面发现了一把双管单动式霰弹枪,里面已经没有子弹,但是却不见巡警坎贝尔值勤用的连发左轮手枪,也没有发现关于两名人质的任何线索。
第四章 危险追击 在劫难逃(2) 作者 : 北京大陆桥文化传媒 编译
在警方展开大规模搜索的时候,诺尔斯已经一瘸一拐地跑出树林,来到一个小村庄里。这个村庄非常小,相隔一二百米才有一户人家。诺尔斯见后面没有人,便停下来喘了口气。他看了看手中那把从巡警那抢来的手枪,发现已经没有子弹了。他无奈地将枪扔到地上,然后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新的武器。他知道此时自己很可能已经被警察包围了。但是,他是绝不会乖乖就范的。他需要一件新的武器,与警察对抗。
就在这时,诺尔斯看见前面有一座用木板搭建的农舍,他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农舍里没有人,诺尔斯走进农舍,肆无忌惮地翻找起来。他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他居然找到了一把猎枪和一盒子弹。他又有枪了,警察别想轻易抓住他。但是,现在四周全是警察,呆在房子里太危险了,诺尔斯提着猎枪走出农舍,寻找安全的藏身之地。
诺尔斯向农舍后面走去,在前面不远处,还有一座农舍。诺尔斯一瘸一拐地走到农舍的窗前,向里面张望,农舍里好像也没有人。诺尔斯正打算进去看看,这时听到身后响起了汽车声。他回头一看,一辆卡车开了过来。诺尔斯顿时眼睛一亮,汽车,又有汽车了!有了汽车他就可以再次逃亡了!
诺尔斯静静站在农舍前,等待卡车开过来。不一会儿,卡车在农舍前停下来,一个穿着工装裤的中年男子打开车门走下来。诺尔斯马上端起猎枪对着中年男子,命令道:“站在那儿别动!”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陌生男子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他马上举起双手,说:“好的!”
诺尔斯慢慢向前靠近,这时,中年男子突然转身拉开车门,拿出一把猎枪对着诺尔斯。诺尔斯急忙扣动扳机,但是并没有打出子弹。这把偷来的猎枪原来是坏的。幸运之神已经不再眷顾诺尔斯。
中年男子端着猎枪命令道:“把枪放下!把枪放下!”
诺尔斯只好乖乖地把猎枪放到地上。
中年男子继续命令道:“好的,往后退!往后退,再往后退!”
当诺尔斯退到一定距离时,中年男子继续命令:“向左转,往前走!”
在中年男子的枪口下,诺尔斯只得向左转,然后往前走去,他不知道这个中年男子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中年男子押着诺尔斯来到一座农舍前,他一边盯着诺尔斯,一边敲了敲门,一个老太太从窗户往外看。
中年男子喊道:“我抓到一个坏蛋,快打电话报警!”
诺尔斯连忙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冲着老太太说:“别报警,我不是坏人,他才是坏人,他刚才还打了我一枪,把我的腿都打伤了……”说着,诺尔斯指了指还在流血的腿。
老太太不知听谁的好。
“闭嘴……他在撒谎,别听他的,赶快报警,等警察来了一切就清楚了!”中年男子打断诺尔斯的狡辩,继续恳求老太太报警。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拿起电话报了警。
不一会儿,正在附近搜捕诺尔斯的警察和特工就赶来了。高莫瑞和斯达特跑在最前头,看见从他们眼皮底下逃走的诺尔斯正被一个中年人用猎枪指着,站在一座农舍前。他们急忙举起枪,喊道:“把枪放下!都把枪放下!不许动!不许动!”
中年男子慢慢地把枪放到地上,随后赶到的警察纷纷涌过来,把诺尔斯的双手背到身后,给他戴上了手铐。保罗·约翰·诺尔斯终于落入法网。
随后,中年男子向特工哈里斯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这个中年男子名叫戴夫·克拉克,几个月前刚从越南战场上回来。他最近刚搬到这个小村庄,想过一种无人打搅、远离纷争的生活,没想到却在无意间帮助警方抓住了一个罪大恶极的连环杀人恶魔。听了他的讲述,警察和特工们都觉得非常庆幸,多亏是具有作战经验的克拉克遇到了诺尔斯,如果是其他普通人,肯定又会被诺尔斯挟持,成为他牵制警方、继续逃亡的筹码。
接下来,哈里斯等人当场审问了诺尔斯,希望找到巡警查尔斯·坎贝尔和环境工程师约翰·史蒂文斯的下落。他们告诉诺尔斯,两个人被劫持后,他们的家人都非常担心,希望能以此引发诺尔斯的同情心。但是,诺尔斯始终一言不发,拒绝提供有关人质的任何消息。在场的人都非常着急,如果诺尔斯不说,他们很难找到两名人质的下落,也无法知道他们是死是活。
随后,诺尔斯被关进了佐治亚州比博县监狱,调查人员继续进行搜索,寻找两名人质。数百名搜寻人员在两名人质被劫持的地点以及诺尔斯被捕的地点之间仔细搜寻,他们都希望两名人质现在还活着,只是被遗弃在茂密的树林深处,此时正等着有人来救他们。可是,令他们失望的是,他们找遍了一切可能的地方,始终没有发现两名人质的任何踪迹,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为了尽快找到两名人质,哈里斯来到比博县监狱,再次提审诺尔斯,希望诺尔斯能发扬人道主义精神,告诉他两名人质到底在哪里。诺尔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哈里斯说:“我不能告诉你。”然后就对着哈里斯哈哈大笑。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哈里斯从事特工工作已经20多年了,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可怕的罪犯。
从诺尔斯嘴里问不出任何东西,警方只得扩大搜索范围,日夜寻找两名失踪的人质。新闻媒体也急于知道两名人质的下落,但是警方只能回答他们无可奉告。
第四章 危险追击 在劫难逃(3) 作者 : 北京大陆桥文化传媒 编译
转眼已经到了21日傍晚,警方还是没有找到那两名人质,人们开始担心起来。就在这时,一个猎人发现了他们的下落,于是打电话报了警。这个猎人告诉警方,他在梅肯南部的树林里打猎时,发现两名青年男子头部中枪倒在树林里的地上。
这两个人会不会就是被诺尔斯挟持的两名人质呢?接到报案后,吉姆·乔希马上带人赶到现场。在两棵大树旁,乔希看见两个青年男子都面朝下趴在地上,他们的胳膊都朝前伸着,看起来好像在环抱前面的那棵树。他们的手腕上都有被手铐铐过的痕迹,但是并没有看见手铐。乔希猜测,凶手用手铐把两人铐在了树上,然后开枪打死了他们。
经过身份核对,乔希确信这两个人就是被诺尔斯挟持的巡警查尔斯·坎贝尔和环境工程师约翰·史蒂文斯。又有两人丧命,这该是诺尔斯最后一次滥杀无辜了。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诺尔斯并没有就此罢手。
1974年11月25日,法庭对诺尔斯进行了预审。由于害怕情绪激动的诺尔斯在法庭上做出过激行为,法官命令诺尔斯戴着手铐接受审问。随后,在警方的高度戒备之下,诺尔斯被移交到道格拉斯县监狱。这所监狱防卫森严,人们相信它足可以把诺尔斯关住。
在接下来的三周里,其他州县的执法部门纷纷派人前来询问诺尔斯,以证明诺尔斯是否与他们正在调查的命案有关。诺尔斯很少说话,即便他开口说话,内容也无非是嘲弄法律,嘲弄警方,态度非常嚣张。
哈里斯想知道诺尔斯交给迈阿密的格里芬律师的那些录音带究竟是什么内容,而诺尔斯只有一句话:“那是我的遗产。”对于自己的罪行他闭口不谈。
在诺尔斯等待审判的时候,乔希仍在带人寻找诺尔斯杀害坎贝尔和史蒂文斯使用的凶器。诺尔斯杀害了这两名人质,这是一个无可争议的事实,但是空口无凭,只有找到确凿的证据,才能证明这一事实。
验尸结果表明,坎贝尔和史蒂文斯头部的子弹都来自于佐治亚州公路巡警使用的连发左轮手枪。也就是说,诺尔斯是用巡警坎贝尔的手枪打死了坎贝尔和史蒂文斯。但是,要想证明这一点,就必须找到这把手枪。只有找到这把手枪,警方才能把诺尔斯与两名人质的死联系起来。
可是茫茫森林,到哪里去找呢?乔希带人在诺尔斯落网的村庄附近进行了非常细致的搜索,却始终没有找到这把手枪。诺尔斯究竟把它扔到哪里去了呢?警方希望诺尔斯能帮助他们找到手枪,经过多次交涉,诺尔斯终于同意了警方的要求。
12月18日这天,天阴沉沉的,异常寒冷。诺尔斯终于答应带警察去找被他丢掉的手枪。佐治亚调查局特工罗恩·安杰尔和道格拉斯县治安官俄尔·李亲自押送他前往。安杰尔和俄尔·李把诺尔斯从监狱的铁门里带出来,然后把他押上一辆警车。俄尔·李驾车,安杰尔坐在俄尔·李旁边的位置上,诺尔斯一个人坐在车后座上。
在诺尔斯的指点下,俄尔·李将警车开上一条宽阔的州际公路。
这辆警车是一种没有防护栏的普通警车,也许人们都太急于找到那把手枪,根本没有注意到警车上存在的安全隐患。
警车在车辆稀少的公路上缓慢行驶,公路两旁都是茂密的树林,诺尔斯一会儿说是这儿,一会儿又说是那儿,不知道他是忘了把手枪扔在哪儿了,还是故意耍弄警察。诺尔斯在警车里不停地东张西望,还不时把头探到前面,安杰尔从后视镜里警惕地看着他,警告道:“坐好,安静些!”
遭到安杰尔的警告后,诺尔斯变得老实了,他缩在车后座上,老老实实地坐着,显得很安静。安杰尔和俄尔·李哪里知道,此时的诺尔斯已经开始了新的危险举动。趁坐在前面的安杰尔和俄尔·李不注意,诺尔斯从袜子里摸出一个曲别针,摆弄了一阵,竟然打开了铐在手腕的手铐。
诺尔斯装作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路边喊道:“对,就是这里!”
安杰尔和俄尔·李闻声下意识地转头向路边看去。就在这时,诺尔斯突然窜起来,猛扑到前面,试图抢下俄尔·李别在腰间的手枪。安杰尔和俄尔·李马上明白了诺尔斯的意图,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此时诺尔斯已经握住了枪把,安杰尔和俄尔·李拼命抢夺,三个人在警车里扭打起来,警车也失去了控制,偏离州际公路,拐进路边的野地里。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枪响,三个人都不动了。过了好半天,俄尔·李和安杰尔才慢慢直起身子。俄尔·李担心地问安杰尔:“你没事吧?”
安杰尔反问俄尔·李:“我没事,你没事吧?”
两个人惊异地看着对方,不知道子弹到底打在哪里了。他们看了看躺在警车后座上的诺尔斯,才明白,原来在争夺中,安杰尔不小心扣动了扳机,子弹正好打中了诺尔斯的心脏。
保罗·约翰·诺尔斯死了,他终于停止了一切罪行。
对于西棕榈滩警察局的詹姆士·盖博德侦探来说,诺尔斯的死留下了一系列未解的谜团。如果诺尔斯还活着,如果他能坦白交代,或许很多悬而未决的案件也就有了答案。
诺尔斯被击毙后,美国联邦地方法院的一名法官听到了诺尔斯的录音带。在录音带中,诺尔斯用第一人称讲述了自己犯下的多起凶杀案,并且说到了他对权力的追求。诺尔斯认为,从他人身上获得权力的惟一方式就是绑架他们,折磨他们,让他们怕自己,畏惧自己。他随时都可以要一个人的命。而且由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能被绳之以法,他的胆子也变得越来越大,以致于产生错觉,以为自己可以逃脱一切惩罚。但是最后,诺尔斯还是没能逃脱惩罚,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后来,诺尔斯用来记述自己犯罪历史的录音带都被移交给了执法部门。根据录音带提供的信息,美国警方侦破了多起失踪案件。调查人员认为,这些录音带证明诺尔斯至少与18起凶杀案有关,而他实际犯下的罪行可能更多。虽然他至死都不知悔改,但是,他已经用自己的鲜血祭奠了那些惨死在他手下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