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勃海军陷入短乱之时,袁方已率营中两千步军,杀奔而至。
两千兵马分数路,倾巢而出,如一支支的离弦利箭,射着勃海军这支被困住的猎物。
惨叫声冲天而起,顷刻间,勃海军就被杀得鬼哭狼嚎,人仰马翻。
袁方手舞碎颅重棍,身先士卒的撞入敌营,九十二斤的碎颅棍四面荡扫而出,所过之处,数不清的敌军士卒,被摧为粉碎,脑浆和鲜血,漫空飞舞。
阵脚已乱的勃海军,斗志完全崩溃,只顾丢盔弃甲,望而四逃
败溃的他们,尽管数量是袁军两倍,却只能沦袁军追赶辗杀的对象。
黑夜之中,一场血腥的杀戮,就此开始。
“不要慌,给我杀出去,杀出一条血路~~”惊恐的公孙范,声嘶力竭的怒叫。
可惜,勃海军的指挥体系已完全失效,士卒们只顾各自为战,根本就不听从他将旗的挥指。
情知败势已定的公孙范,也顾不得部下,只能拨马乱冲,企图自己先逃出去再说。
只是五千后兵马堵在沿营一线,给袁军内外夹攻,一片混乱中,根本没有他出逃的空隙。
左冲右突不得出围,乱军中,杀得兴起的袁方,却已锁定了将旗下,慌张逃窜的公孙范。
剑眉深凝,袁方一声长啸,斜拖着沾满鲜血和脑浆的碎颅棍,如雪亮的闪电,身着公孙范飞射而去。
身前,任何阻挡前进脚步的敌卒,都被袁方手中重棍,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荡飞出去。
无人能挡,几个呼吸间,袁方已杀至跟前,碎颅棍借着战马的冲速,如车轮一般向着公孙范拦腰荡去。
慌逃中的公孙范,蓦觉凛烈的杀机袭来,猛回身时,但见袁方已舞棍杀至。
公孙范早有过听闻,知那袁方兵器殊于旁人,乃是一棍浑铁大棍,今眼见一年轻少将,狂杀而来,光凭手中武器,一眼认出就是袁方。
“袁方小儿,你杀我侄子,设计诱我兵败,我公孙范非杀你不可!”
恼怒万分的公孙范,根本不把袁方放在眼里,暴喝一声,举枪荡将而出。
棍与枪,瞬息撞击。
咔嚓!
一声惊天的断折声中,公孙范只觉无尽大力汹涌撞来,竟是将他手中的大枪震断。
汹涌的狂力,力道未尽,更是震得公孙范难以坐稳,整个人被震飞了出去。
“这小子的力道,竟这向之大,他的武功竟然……”
飞上半空的公孙范,惊得双目斗睁,尚不及惊骇时,袁方已纵马从他身边抹过。
一声狰狞的冷笑,猿臂探出,碎颅棍自上而下轰砸下去。
砰!
九十二斤的重棍,狠狠的砸在了公孙范的小腹上,将他诺大的身躯,于半空中轰落于地。
落地的一瞬,公孙范“哇”的一声惨叫,口中鲜血狂喷而出。
一招,震落马下。
两招,轰成重伤。
落地的公孙范,又惊又痛,满嘴喷血,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却哪里还有一丝力气。
袁方那一棍子,已是将他轰成重伤。
两招击落公孙范,袁方令亲军将他绑了,手纵重棍如风一般杀入敌丛。
棍起棍落,不知又有多少勃海兵,被无情的砸成肉泥。
主将被俘的勃海兵,如无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撞,却难逃被袁军辗杀的命运。
屠杀从深夜持续到天明,只杀得沿营一线血流成河,尸横遍地。
朝霞初升时,战斗方始结束。
计点战损,袁方死伤不过两百,而勃海军却被杀伤近有两千,还有一千余众被俘,仅有一千多人,侥幸溃散败逃。
得胜还帐,诸将各献人头表功。
血浴征袍的颜良,更是兴奋的笑道:“公子这招诱敌之计,当真是妙啊,公孙瓒想要灭我们,大军未到就被我们先胜一场,不知道他得知败仗后,会作何感想,哈哈——”
望着兴奋的诸将,袁方微微而笑,心中极是欣慰。
这场仗的目的,就是要先挫公孙瓒士气,提振己军的斗志。
今见将士们这般兴奋,袁方知道,他此计之目的算是达到了。
按下兴奋,袁方碎颅棍放案上一拍,喝道:“来人啊,把公孙范那厮,给我带上来。”
第七十九章敢来犯我,必叫你后悔
公孙范被拖了进来,不用喝斥,自己扑嗵就跪在了帐前。
袁方那一棍子,九十二斤的力道,加上战马的冲刺速度,再加上袁方瞬间筋肉的爆发力,力道何其之猛。
公孙范武功连凝膜也没达到,面对如此重击,若非袁方适当留力,恐怕这会连跪的机会都有,直接就被砸成了肉泥。
内伤颇重的公孙范,双手撑着地,惨白的脸怒瞪着袁方,恨恨道:“小子,算你诡计多端,有种你就杀了我啊。”
从轻视袁方,到被袁方重伤所俘,公孙范的自尊从云端跌落谷底,不恼羞成怒才怪。
袁方却冷视着他道:“我袁方要杀你,就跟掐死一只蚁蚂般简单,我之所以留你一命,是要让你回去给公孙瓒带个话。”
公孙范神色一颤,原以为必死无疑,却不想袁方竟不杀他。
必死的决心转眼消散,公孙范压下了怒意,沉声道:“你要我带什么话?”
袁方淡淡道:“我要你告诉公孙瓒,我袁方向来言出必行,我既答应过赵云不杀公孙续,就绝不会食言。杀公孙续的凶手,另有其人,你让公孙瓒把眼睛擦亮,休得来找我麻烦,否则我必让他后悔莫及。”
袁方这番话,毫无畏惧公孙瓒之意,只是言明真相,而且还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倘若先前未胜时,袁方派人向公孙瓒通传这些话,只会被公孙瓒认为是袁方畏于其势大,才不得不前来向他公孙瓒说谎求和。
如此,只会令公孙瓒更加猖狂,不把他放在眼里。
今袁方借着一场大胜,利用公孙范这个俘虏去传话,却显示不出任何畏惧的意思,反而是一种对公孙瓒的警告。
公孙范却是吃了一惊,不信的瞪向袁方:“你说你没杀我那侄儿,那他又怎会死在你的地盘?”
袁方不屑于解释,向旁边颜良示意一眼。
颜良会意,厉声道:“傻子都知道,这是袁谭为了诱使你们来攻我家公子,故意派人刺杀了公孙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有你和你那兄长才会中计。”
颜良替袁方道出了真相,顺便讽刺了他公孙家一番。
公孙范窝火,却又不敢表露,压下怒火一琢磨,眼眸中不禁闪过疑色。
刘备和田楷二人,暗中都曾得到过袁谭的情报,这些事虽不能确信,但公孙范多少也有些耳闻。
“莫非,续儿真是袁谭刺杀的不成?”
公孙范心有动摇,却又哼道:“口说无凭,谁能证明是袁谭杀的,反正续儿已死,你怎么说都行。”
颜良见公孙范不信,不禁勃然大怒,当场就要上去揍他。
袁方却拂手拦下颜良,冷冷道:“我只是言明事实,信不信随你们,不过我可以保证,倘若公孙瓒再执迷不悟,仍要前来犯我,我袁方必叫他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凛烈的警告发出,袁方也不屑再多言,遂叫将公孙范带下去,令他带着公孙续的尸体,放他回去见公孙瓒。
轰走了公孙范,颜良问道:“公子,你说公孙瓒这厮,他会退兵吗?”
“这就不好说了,公孙瓒这厮极是自傲,今被我一场大胜,就算明知他儿子不是我杀,也未必会退去。”
话锋一转,袁方的眼眸中,已涌现刚毅,豪然道:“我们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就算公孙瓒不肯退兵,依然大军来犯,大不了,我们就跟他决一死战。”
猎猎的豪情,如火狂燃的意志,深深感染了颜良,亦点燃了颜良的豪情。
这位河北猛将,哈哈一声大笑:“公子说得好,敌军纵使千万,我颜良就跟公子并肩一战,杀他们痛快。”
主臣二人,豪情大作,相视放声大笑,根本不把大敌当前的形势,放在眼里。
当天,袁方便收拾营盘,率得胜之军,押着数千俘虏,退还了平原城。
龙凑之地毕竟不是什么天下险要,袁方兵力太少,对付公孙范还可以,倘若公孙瓒四万大军杀来,就能以抵挡。
退还平原城,背城立营,以逸待劳,是为上之上策。
……
勃海郡治,南皮城。
公孙瓒手扶佩剑,傲立于城头,冷峻而高傲的目光,俯视着城外。
城外的大道上,数不清的幽州步骑,源源不断的从北面而来,进入到南皮城中,队伍连绵不绝,竟是望不到尽头。
四万幽州精锐,浩浩荡荡南下,数日间就进抵南皮。
这里已经是公孙瓒冀州地盘的核心所在,由此间南下,不数日就可以直逼平原。
公孙瓒本待在此会合公孙范,合兵南下,谁想要他这个弟弟,竟然不听号令,独自一人抢先发兵杀往平原。
公孙范的不遵号令,让公孙瓒很是不满。
“近来有传闻,说是仲规将军派人刺杀了少将军,仲规将军恐怕也是为了表明心迹,才会不等主公大军到来,就急着进攻袁方那小子吧。”
身边的关靖,体察到了公孙瓒的不满,便替公孙范解释道。
公孙瓒看了关靖一眼,沉声问道:“那你觉得,这传闻是真是假?”
“这个嘛……”关靖眼珠子转了一转,肯定道:“属下以为,这传闻绝对是假的。”
公孙瓒眉头一皱,冷冷道:“你怎么如此肯定?”
“若这传闻是真的,主公岂非让天下人笑话,今主公大举南下,要杀袁方报仇的所为,岂非也成了笑话。所以说,这传闻必定是假的。”关靖意味深长道。
公孙瓒身形一震,猛然间明白了关靖的话中深意。
无论他的爱子是怎么死的,他公孙瓒已是骑虎难下,只能认准袁方是杀子仇人,否则,他公孙瓒就会为天下人所耻笑。
沉吟片刻,公孙瓒微微点头,冷哼道:“仲规乃我兄弟,怎么可能做出那等灭绝人性之事,可笑的传闻,我公孙瓒岂会相信。”
见公孙瓒被说服,关靖暗松一口气,笑眯眯道:“仲规将军虽是擅自出兵,但他麾下却有五千精兵,而那袁方在平原的兵马,眼下不过三千余众,说不定这会功夫,仲规将军已经替主公报了杀子之仇,正提着袁方的人头赶回来呢。”
公孙瓒心情渐悦,手捋着胡须,冷冷而笑,眉宇中洋溢着丝丝傲意。
正当这时,一骑斥候由南飞奔而来,直上城头,拱手叫道:“禀主公,南面急报,仲规将军为袁方所败,五千兵马几乎全军覆没,仲规将军也为袁方生擒活捉。”
惊雷,当头而落,将包括关靖在内的有人,都赫得神色惊变。
公孙瓒更是勃然变色,脱口惊喝道:“怎么可能,仲规怎可能为袁方那小子所败,还被生擒活捉?”
第八十章有能耐,放马来攻吧!
公孙范也算宿将,且麾下有五千精锐的勃海兵,却为袁方两千兵马大败,而且还被生擒?
震惊的公孙瓒,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怎么也无法相信。
他当即下令,再探再报,一定要弄清事实。
就在公孙瓒还处于震惊不信时,南面方向,他那被俘的弟弟公孙范,已经灰溜溜的逃了回来,还带着公孙续的尸体。
公孙瓒心神大震,急是奔下城头,策马直奔南门。
南门之外,他看到了自家不争气的弟弟,看到了那躺在地上,自己儿子冰冷的尸体。
“续儿啊~~”
公孙瓒扑将上前,抱着自己儿子的尸体,痛哭起来。
“袁方你这狗贼,你害死续儿,我公孙瓒不杀你,我誓不为人!”公孙瓒边哭,边大发誓愿,恨得袁方咬牙切齿。
神色惨淡的公孙范,耳听着兄长大骂袁方,心里就在琢磨着,该不该把袁方的话,转达给公孙瓒。
半晌后,公孙瓒才从丧子之痛中缓过来,瞪向公孙范,沉声喝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不待我大军到来,就擅自南下进兵?”
一喝之下,公孙范扑嗵跪倒于地,自责道:“愚弟为了给续儿报仇,一时为怒气冲昏了头脑,就擅自发兵,却不想中了那袁方小贼的奸计,遭受大败,请兄长恕罪。”
公孙范口口声声说为了给公孙续报仇,公孙瓒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象征性的数落了他几句,没好气的叫他起来。
“你既为袁方小贼所俘,为何又能活着回来?”公孙瓒这才想起疑处。
公孙范眼珠子一转,忙道:“愚弟本是做好了慷慨就义的准备,可那袁方小贼却有话要说与兄长,所以才放愚弟回来传话。”
公孙瓒眉头一凝,沉声道:“那小贼有什么话要说?”
迟疑一瞬,公孙范暗自一咬牙,愤然道:“那小贼说了,续儿就是他亲手所杀,他还说就算兄长亲自杀来,他也不惧,还要让兄长有来无回。”
公孙范篡改了袁方的话,他觉得,只有让袁方“承认”杀了公孙续,自己才能洗脱谋害侄子的嫌疑。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公孙瓒勃然大怒,怒到肺几乎都要气炸了。
“袁方小贼,你杀我爱子,还敢如此嚣张,不把我公孙瓒放在眼中,我不亲手宰了你,我公孙瓒誓不为人!”
公孙瓒愤慨咆哮,当即下令,全军加速前进,誓要荡平平原,诛灭袁方。
四万幽州军团也不休息,当天便离开南皮城,浩浩荡荡的向着南皮城杀奔而去。
数天后,四万幽州军越过龙凑,进抵平原以北下寨。
此时,郭淮和太史慈已率后续兵马前来,集结于平原城一线的袁方军,数量也达到了一万多。
袁方命郭淮与太史慈,率六千步卒于平原城东下寨,与平原城形成犄角之势,袁方自己则亲率四千多兵马,守御平原城,主持大局
气势汹汹而来的公孙瓒,安营已毕,未待稍有休整,就对平原城发动了大举进攻。
是日,清晨。
朝霞的第一缕光辉,将平原城染上一层金衣,沿城一线,四千袁军已尽皆列阵于城头。
身披银甲的袁方,持棍立于城头,赤色的披风随风飞舞。
鹰目远望,只见城北敌军军气浩荡,阵势井然,阵中央处,一面“公孙”大旗,傲然的飞舞。
近三万的幽州军团,列阵于城北。
公孙瓒横枪而立,满是凶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城头那面“袁”字的大旗。
“袁方贱贼,我今天就夷平平原,把你碎尸万段,为我儿报仇!”公孙瓒咬牙切齿,恨恨诅咒。
众将皆激愤请战,叫嚣着要踏平平原城,为少将军报仇。
一片嚣张的火焰中,赵云却冷静道:“主公,我观敌城守御井然,攻城非是我军强项,云以为还是……”
“赵云,休得再多言,自降我军士气!”
公孙瓒喝断了赵云的提醒,大枪指着平原城,厉声喝道:“天下就没我公孙瓒攻不下的城,传我将令,全军进攻。”
赵云被喝斥下去,心有无奈,只能默默的退在一边。
战鼓声响起,前军一万五千名幽州军,在敌将王门的率领下,开始向平原城徐徐推进。
“我袁方的将士们,拿出威风来,准备给我痛击敌人!”
袁方一声高喝,碎颅棍往地上一撑,巍巍身形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幽州军,俊朗的脸庞冷峻如冰,沉着似山。
左右郝昭等袁军将士,无不为袁方的沉着气势所影响,面对气势滔天的敌军,年轻的战士们,并无一丝惧色。
四千袁军战士们,握紧手中的刀枪,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中,涌动着刚毅与无畏,冷静的看着步步逼近的敌军。
离城两百余步时,王门一声喝令,攻城的幽州军,突然间加速,呐喊着冲锋加速上前。
眼见敌军逼近,袁方铁棍一指,厉喝一声:“弓弩手,放箭!”
洪钟般的命令喝出,千余支利箭离弦而出,挟着凛烈的嗡鸣声,破空而下,向着冲近的敌军倾落而去。
城前的幽州军亦有所备,冲在前排的大盾手,迅速的将大盾高举,为后排的攻城队,挡住如雨的箭矢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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