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数的敌人,正疯狂的翻过废墟,向着城内涌来。
“北门……北门哪……哪里去了?”
惊恐的曹操,思维陷入了困境。以他的理解能力,怎么也想不通好端端的一座北门,怎么会一眨眼功夫变成了一片废墟。
那霹雳车的威力就算大,也不至大到这般程度,竟然将整座的城墙轰破吧。
除非是战象,以那巨大的破城锤,或许才有机会,轰破城墙。
可是,曹操早就交待过张任,一旦袁方出动战象。就以火攻破之。袁方又如何能令战象接近城墙?
数不清的溃兵逃向这边来,曹操厉声喝斥,哪怕亲手斩杀数人,都挡不住这溃败之势。
而曹操的身后。那数千后备军。眼见这等骇人之势。也迅速的瓦解,几千多人一轰而散,四下逃奔而去。
废墟上。无穷无尽的敌军依旧在翻涌而入,而在那大街的那一头,袁方的铁骑已扑卷而至,大齐帝国的皇旗,如刀子一般深深的刺痛着曹操惊疑的心。
“袁方这狗贼,他究竟是如何做到?难道他真是魔鬼不成……”
曹操的心在滴血,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回荡着那无法破解的困惑。
无论他有多么困惑,他却不得不接受眼前这残酷的事实。
城门已陷,大势去矣。
而这时,兵败的张任,已策马而来,正撞上了曹操。
悲愤的张任,便将袁方如何用无数“圆木”,将水流射上城头,扑灭了他的火把,阻止他的火攻,以及袁方又如何动用百头战象,以五只巨大的破城锤,同时轰城的经过,悲怆的报告了曹操。
此时的曹操,方才恍然惊悟,耳听着张任那不可思议的描述,整个人几乎都已石化。
“怎么会这样?难道,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袁贼前进的脚步了吗?为什么啊?”
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愤怒,在这一刻烟销云散,曹操万念俱灰,连死的心都有了。
张任却急叫道:“主公,现在不是迟疑的时候,袁贼的大军就要追过来了,我们速速退往南门,乘船由水道退往长江去吧,再迟疑就来不及了。”
失魂落魄的曹操,再无半点抵抗的心思,只能黯然的掉转马头,随着溃军的大流向南逃去。
身后,那一面染血的“齐”字皇旗,傲然的狂追而来。
曹操一路不敢回头,马不停蹄的逃至了南门码头,此时其长子曹昂闻讯,已率部分水道中巡逻的战船,赶来接应曹操上船,从南面水门退往长江。
曹操先行而走,曹昂则和张任,在岸上掩护大批逃来的文官武将,逃上战船。
眼看着齐军逼近,张任知道不能再拖下去,遂和曹昂也上了最后一艘船,徐徐驶离了码头。
就在战船开动的一瞬间,一名士卒大叫:“将军,大事不好,齐军杀过来了。”
张任心头一震,猛然抬头,成千的齐军铁骑,已沿着大道方向,疾驰而来。
当先那神威无上之敌,正是袁方。
“快,快驶离码头,越远越好!”张任完全为袁方的出现所震,沙哑急促的大叫。
只可惜,一时片刻的,他们的战船,又岂能加起速来。
就在战船刚刚驶离码头不足丈许时,袁方已纵马如风,如红白相间的闪电,狂奔而来。
眼前敌船未远,袁方也不收马蹄,纵马加速,拔地而起。
一人一骑,借着惯性之力,,赤兔马一声长嘶,后蹄奋力一蹬,竟是跃起了丈许之高,纵马穿越数丈的水面,飞纵上了敌船之上。
惊天一跃,如有天神下凡,只将船上的敌卒们,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忘了反抗。
就连张任,还有那曹昂,也一时惊愕。
赤兔四蹄一落,袁方手中画戟,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四面狂斩而出。
噗噗噗!
三颗人头飞上半空,残躯一时还未跌倒,断颈处的鲜血如泉水般喷射上半空,瞬间就染红了袁方的征袍。
“围住他,给我杀了他!”张任最先从惊愕中清醒,挥舞着大枪厉喝道
船上的这些敌卒,皆为精锐之士,虽为袁方威势所慑,但张任命令之下,却都强鼓起勇气,哇哇大叫着围上前来。
袁方目若寒冰。杀机如火,手中战戟如大磨盘一般,四面荡出。
兵器噼啪碎裂声,肢体摧折声,敌卒惨嚎声,立时响彻水道上空。
练脏后期的武道,可敌数百百余人,又岂是眼前这些小卒可以抵挡,围涌上来的敌卒,只顷刻间。便被袁方斩杀大半。
张任眼见自己部下。被袁方如纸扎一般撕碎,是又惊又怒。
孤船之上,不战就是死,张任无路可退。只得催马纵马。杀了上去。
袁方见张任上前。厉喝道:“张任,还不下马投降,朕就去送你去见你的师弟张绣。”
张任虽屡番作对。但此人武道不凡,统兵有方,确实也是个将才,如果有机会,袁方当然想把他招降。
“你杀我师弟,我张任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想让我降你这逆贼,妄想!”张任却不识抬举,依旧舞枪狂攻而来。
袁方剑眉一凝,怒道:“张绣那无耻小人,朕杀他也是活该,你既然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朕戟下无情。”
皇者一怒,杀无可赦!
一双鹰目中,杀机凛烈,直刺张任。
今日,我袁方誓取你性命!
“生化之能,给我全开!”
双臂倍化,力量倍增,洞察瞳,皮膜硬化,尽数开启。
刹那间,袁方的战力,便轻松的提升至易髓。
还不够。
两人相距三步,袁方倍化的双臂,青筋再度爆涨,骨节几欲碎裂,咔咔的爆裂声中,他激发身体极限,进入暴走状态。
武道,瞬间又由易髓,拔至半步武圣。
还是不够!
“能量转化,火掌,给我开!”
强大充盈的体能,瞬息间就尽聚于右掌,那握戟之手,顷刻间赤红如火。
火掌的高温,转瞬间,就将通体玄铁打造的方天画戟,烧成灼热无比。
遍体滚烫的画戟,撕破空气,竟将飞舞的鲜血,蒸成了丝丝的赤色血雾。
愤怒的袁方,已不留半分余地,催动所有的生化之能,暴走身体,将武道突破至极限。
身裹血雾的袁方,如电射至,竟如那地狱中杀出的魔王,震天的狂啸声中,手中灼热的方天画戟,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向着张任狂袭而至。
戟锋未至,袁方那魔王般的可怖威势,已惊碎了张任之胆。
本能,张任几乎是凭着本能,急举起银枪,倾尽全力去抵挡。
电光火石的一瞬,戟枪相撞。
吭~~
震天的轰鸣声中,无穷的巨力,灌入张任的身体,瞬间震得他虎口开裂,胸中气血翻滚如潮,嘴角竟是喷出了一股血迹。
错马而过,方天画戟掀起的灼热刃风,更是将张任的脸,烫出了一道血印。
“半步武圣,又是半步武圣的实力!”
交手瞬间,张任身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脸庞扭曲变色,惊恐到极点,仿佛撞上了这一辈子,最恐怖之事。
旁边掠阵的曹昂,更是震惊到目瞪口呆的地步。
平时听曹家众将提过,袁方武道出神入化,曹昂还有所不信,今日亲眼所见,才被袁方这鬼神般的武道,彻底的震呆。
曹昂还在惊愕时,袁方已拨马折返而回,燃烧着血气的方天画戟,挟裹着狂澜怒涛之力,再攻向张任。
吐血的张任,连惊恐的间隙都没有,只能忍着胸中剧痛,举枪拼命反挡。
流火四浅,层层叠叠的血色戟影,四面八方的卷向了张任。
灼烈的刃风四起,将船上方圆三四丈之地,都扫得狂屑四起,沟痕遍地。
血色的战团中,张任的痛叫声连连响起,他的周身,不断的被袁方战戟刺破,灼热的刃风,更令他如被烈火包裹,烧得灼痛难当。
数招走过,张任已被刺得是遍体鳞伤,灼烫得是斑痕丛生,整个人几乎如血人一般。
“张任,给朕去死吧!”
天地间,爆发出一声雷鸣般的厉啸,袁方最强的一戟,破开张任的枪式,无可阻挡的破空袭至。
一声巨响。
泰山压顶般的一击,轰然撞向了张任。
那前所未有的狂力撞击下,张任再难抵挡,狂喷着鲜血,凄厉惨叫着,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便从马上腾空而起,倒飞出数丈之远,重重的摔落于地。
落地之时,张任的胸口,已被画戟洞穿,摔落于地,一命呜乎。
五招,袁方只用了五招,就将蜀中第一高手张任击毙。
第四百七十七章决战赤壁
张任被诛,般上的曹卒,已被杀得一干二净。
威如魔神的袁方,缓缓转过身来,布满血丝,杀气凛凛的鹰目,已射向了他。
曹昂已无路可退。
“袁贼,我跟你拼了!”
曹昂鼓起最后的勇气,厉啸一声,手纵大枪扑向袁方,双腿猛力一蹬,一个旱地拔葱跃身而起,身在半空,大枪向着袁方猛刺而来。
“曹操的长子么,让朕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袁方猛一抬头,手中方天画戟,如车轮般反扫而出,后发而先至,挟着千斤之力轰向张任。
只听得一声惨叫,曹昂连人带枪,竟被袁方一戟从半空轰落,重重的跌落在了甲板上。
落地之时,曹昂连吐数口鲜血,已是身受重伤。
“不过是锻骨初期的武道,看来曹操诸子之中,也只有曹彰那小子,能跟朕比划上几招。”
袁方冷冷一喝,勒马横戟而立,威势如山。
“他竟然……竟然只一招……只一招就把我……”
滚在地上的曹昂,惊痛难当,已完全被袁方的威势和武道所震慑,连愤起反抗的勇气都已经没有。
此时,一众齐国士卒,已乘坐走舸登上了这艘舰,一拥而上,将受伤的曹昂,五花大绑起来。
整艘斗舰上,大半分的敌卒已被袁方诛杀殆尽,只有少数侥幸的家伙,跳入水中逃生而去。
河面之上。伏尸漂泊,染着鲜血,向着水门外漂去。
“这个袁贼,他到底是人还是神……”
被绑的曹昂,还在失神落魄,喃喃自语着,百思不得其解。
袁方拖着滴血的画戟,驻马于甲板的尽头,目光冷绝,远望着已逃出水门。向长江逃去的一艘艘敌船。
他知道。曹操很可能就在那上面。
“曹操,江陵已失,我看你还能逃多久,下一战。就是决定你生死的时候。”
回眸扫望。整座江陵城上空。已尽飘起大齐帝国的战旗。
江陵之南,长江。
曹操驻立在船头,远望着硝烟弥漫的江陵城。一双黯然的目光中,闪烁焦虑与不安。
江陵城虽然失陷,但曹操还有文聘所统的两万多江陵水军,大小战船数百余艘,游弋于长江之上。
正是靠着文聘水军的接应,曹操才能逃出江陵,退到长江上。
此时,仍不断有兵马,从江陵城逃出来,前来江上会合,这些残兵败将,就是曹操最后的希望。
只是,逃来会合的兵马,已有数千,却迟迟不见长子曹昂的身影。
这不得不让曹操,越发的感到担忧和不安。
“袁方啊袁方,没想到,我曹操竟然会被你逼到这般地步,早知如此,我当年就当应了袁绍所请,全力扼杀了你,对付袁绍,可比对付你容易多了。”
曹操摇着头,暗自叹息不已,一副后悔懊恼,垂头丧气的样子。
身边的荀彧看不下去,便劝道:“江陵虽失,但我们还有水军尚在,还有武陵和零陵二郡在手,还没到走投无路的那一步。况且,袁贼逆夺大汉社稷,已失尽人心,荆襄士民必不会心服,早晚必生内乱,到时候,就是我们反攻收复失地的时候。”
荀彧就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乐观,还总把恢复汉室,挂在嘴边。
仿佛,恢复汉室,就是他赖以支撑下去的唯一信念。
曹操却沉吟不语,意志依旧消沉。
“文若,你就不必再做这无谓的幻想,黄承彦已派黄家人,带领着襄阳的士绅,前往江陵为袁方劳军,荆襄的许多豪强,都已和黄家一样,倒向了袁方,根本不会存在你所说的,人心不服,必生内乱。”
庞统却用残酷的事实,打碎了荀彧的自我安慰。
荀彧眉头一凝,瞪向庞统的目光中,分明涌现出不满。
正欲反驳时,庞统却又道:“汉室早就气数已尽,这样一个覆没的王朝,早该埋葬在土堆里,搀救又有什么意义,我们现在是在为主公而战,不是为了复辟所谓的汉朝而战,荀文若,面对现实吧”
“庞士元,你——”荀彧被无情的戳中痛处,一时气得面红耳赤。
二人正争口水之时,一艘快船从水道方向而来,穿越舰队,直抵曹操所在旗舰而来。
一员败卒飞奔下船,直奔曹操跟前,拱手叫道:“禀主公,张任将军和大公子来不及逃走,被袁贼抢上了战船,张任将军已被袁贼所杀,大公子力战不敌,也被袁方所生擒。”
轰隆隆!
一道惊雷,从天而降,狠狠的轰向了曹操的头顶。
一记惊雷,当头轰落。
曹操身形剧烈一震,脚下一软,跌跌撞撞的连着后退数步,一张焦黄的脸,刹那间已是扭曲变形。
“昂儿他……他竟被袁方小贼所擒?”
曹操咬牙欲碎,几乎是从牙缝当中,生生的挤出了恨恨之词。
无尽的愤怒,无尽的仇恨,如喷涌的火山一般,从曹操的心底喷发而出。
顷刻间,几乎将曹操身心烧化。
先有曹洪和曹纯被杀,再有曹休被害,新野一役曹仁又被袁方一箭射死,剑门一役,连儿子曹彰也被袁方亲手所杀。
如今,就连自己的最心爱的长子,竟然也为袁方所擒。
以袁方手段之狠,曹昂落在他手中,不被诛杀才怪!
这就意味着,曹昂也必死无疑!
“袁方,你杀我两个儿子,我曹操此生若不杀你,我誓不为人~~”曹操惊怒难当。破口大骂,一口钢牙几乎都要破碎。
左右文武士卒,皆默不作声,生恐惹恼了恨怒中的曹操。
怒极之下,曹操大叫道:“速去给元让传令,叫他带夷陵兵马前来会合,我要跟那小贼决一死战,为我昂儿报仇雪恨!”
袁方攻占了益州,从上游对荆州形成了威胁,曹操被逼无奈。生恐侧后有失。只得派夏侯惇率一万余兵,镇守上游夷陵,以防范诸葛亮。
今江陵已失,夏侯惇再不弃守夷陵。就要变成一支孤军。而曹操为子报仇心切。自是要调夏侯惇那一万兵马,会合两万水军,跟袁方决战。
此言一出。在场文武,无不大吃一惊。
所有人都知道,在如今形势下,曹操这么做,分明是意气用事,非再遭大败不可。
只是,曹操正处在气头上,谁都不敢劝说,生恐被曹操牵怒。
“主公,我军今遭大败,损兵折将,士气已跌落谷底。且江陵已失,袁方二十万大军兵临长江,我军只凭三万兵马,焉能与之再战,请主公冷静三思才是啊,万不可因怒而战。”
众人无人进言,庞统忍耐不住,只得站出来劝说。
“住口,昂儿之仇,焉能不报!”
庞统话才出口,曹操一声怒喝,以一种万般埋怨的眼神,狠狠的瞪着他。
今曹操被怒火所蒙蔽,要为儿子报仇,庞统不支持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反对,如何能不激怒曹操。
曹操那怨恨的眼神,却如针一般,深深的扎在了庞统心头,令他身形一震,暗生一种委屈的心思。
无奈之下,庞统只能退下一边,默默的低头不语。
而曹操跟庞统发了脾气后,气也消了几分,怒火一减,头脑便冷静清醒了许多。
“主公,大公子之仇,当然是要报的,但士元所言,也不无道理,今敌强我弱,这个时候,确实不宜再决战。不如先退往南岸油江口,先整顿败军,安定人心,再做打算。”
荀彧不愧是最了解曹操的人,他看出曹操怒气已消,已萌生退意,方才抓住时机出言相劝。
果然,荀彧一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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