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下,正自观战的袁方,远望瞳看得是清清楚楚。
“张绣,本王是不会让你再逃走的!”
袁方鹰目一凝,纵马拖戟。率数千白马义从,向着麦积山东面奔去。
此刻,张绣已经撞开血路,终于是冲到了山底。
仗着俯冲的未尽之势,张绣率领着五千求生主切的铁骑,一路狂冲,连着撞开数道齐军防线,眼看着就要冲出包围。
“袁方,你想困死我张绣,没那么容易。”
张绣眼见突围在即。希望燃起。斗志一时大涨,舞枪乱斩着阻挡的齐军将士。
“张绣,你这个奸贼,还我父兄命来——”
正当这时。平地一里女子的怒喝。却见一道雪影如虹而至。一条银枪,挟着复杂的怒火,直取张绣项上人头而至。
马云鹭。是马云鹭杀到!
张绣心中一惊,不及多想,急是举枪相挡。
吭~~
金属激鸣,电光火石。
马云鹭那愤然一击,竟是震得张绣身形震荡,手心都为之一麻。
两骑错马而过,马云鹭拨马回头,银枪舞出漫天梨花,疯了似的扑向张绣。
张绣不敢小视,战枪挺起,倾尽全力相挡。
恶战之时,张绣更是破口骂道:“马云鹭,你乃我张绣未婚之妻,你现在断我生路,就不怕天下人骂你杀夫吗!
“呸!”
马云鹭碧眼一瞪,怒斥道:“你当我不知,你见我马家失势,早已先提出解除跟我的婚约,我马云鹭跟你早没半点瓜葛。”
怒骂间,马云鹭枪法攻势,更加的猛烈。
“谁让你个贱人,不要脸的被袁方那狗东西玩弄,你父马腾那老狗,还想让你这贱人嫁给那狗东西,老子我自然要跟你解除婚约,你这贱人根本配不上我张绣。”
张绣被逼急了,恼羞成怒之下,竟是极尽污言秽语。
马云鹭勃然大怒,厉斥道:“齐王乃堂堂正正英雄,一直礼待于我,岂会似你这卑鄙小人,才会做那龌龊之事。张绣,你这无耻的狗贼,你害死我父弟和兄弟,我马云鹭今天非取你狗命不可,去死吧!”
怒极之下的马云鹭,再不跟他逞口舌之争,只将马家枪法发挥到极致,誓要诛杀张绣。
张绣却是羞恼到肺都要气炸,耳听着自己曾经的未婚妻,公然赞袁方这个死敌是英雄,还口口声声骂自己卑鄙无耻,张绣那脆弱的自尊心,只觉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你个不知廉耻的贱妇,老子今天就宰了你,送你到下边父女团聚,老子将来还要杀了袁方,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去地狱去苟且,死吧!”
恼羞成怒的张绣,也彻底的撕破了嘴脸,辱骂间,枪影暴涨,四面八方袭向马云鹭。
马云鹭却狠狠一咬牙,发疯似的攻向张绣,一招一式,几乎都是两败俱伤的招式。
他二人间的武道,本是不相上下,真要分出胜负,至少也得三百余招。
只是马云鹭复仇心切,打起来跟不要命似的,战力比正常水平爆涨许多。
反而张绣,意志已挫,又逢兵败逃窜,精神不振之下,哪里能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此消彼涨,交手二十余合,张绣竟被马云鹭杀得手忙脚乱,败势频出。
力战不敌之下,张绣眼珠子一转,强攻几招,拨马便走。
马云鹭岂容他脱走,纵马飞驰,穷追不舍。
两人相距不过三个马身,张绣右手执枪,左手悄悄的取下一小飞锤在手。
回头一瞟,趁着马云鹭不注意,一声低喝,手中飞锤反手掷出。
马云鹭被怒火蒙心,只顾着穷追,根本就没有防备着,张绣竟然会暗施毒手。
两骑相距太近,只见眼前寒光一闪,马云鹭只能本能的往旁一间,却已来不及。
飞锤破空而来,重重的击中了马云鹭的左胸。、
这一锤力道何其之猛,马云鹭“啊”的一声惨叫,张口便喷一股血箭,身形更是难以再坐稳,猛的便栽落马下,重重的滚落在了地上。
张绣见马云鹭中锤落马,心中大喜,拨马转身,便向落地的马云鹭飞驰而来。
“贱妇,在我张绣面前还敢逞狂,老子我就取了你的贱命!”
张飞纵马如飞。大笑如狂,手中战枪擎起,直向马云鹭而去。
滚落于地的马云鹭,银枪跌落数步之外,身体又负伤剧痛,挣扎着爬起来时,张绣已飞马扑至。
避无可避,生死一线!
“老天无眼,难道我马云鹭,今天竟要死在这个卑鄙小人之手吗。我不甘。不甘心啊……”
马云鹭悲怆万分,却知无法挽回,生死之际,只能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杀一个女子。算什么男人!”
蓦然间。一声低沉雄浑。仿佛九天轰落,惊雷般怒喝,穿越层层血雾。压过天地间所有的声音,轰入了张绣的耳膜。
余音未散,令鬼神变色般的浩大杀气,已扑天盖地的狂袭而至。
张绣精神猛然一滞,急是寻声望去,但见十步之外,一道流火正飞扑而至。
那来骑,手纵战戟,身裹玄甲,背披银袍,坐胯着烈火般战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射而来。
袁方,是袁方杀到!
挟着狂烈的怒火,挟着威绝天下的王者霸道,向着张绣疾杀而至。
张绣骇然变色,万没有想到,在这关键的时候,袁方竟然会神兵天降般杀到
曾经败于袁方之手,深知袁方武道,今日再撞见,张绣焉敢与战,瞬间便肝胆欲裂。
马云鹭也睁开了眼,绝望的双眸中,那一袭英武年轻的身影,呼啸而至,撞入了她的眼睛。
“袁……袁方!”
樱口中,脱口一声惊呼,那一声“袁方”,极尽惊喜。
袁方,就像是下凡的天神一般,在她生死一线间,不可思议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将她死神的手中解救。
袁方却没有心思注视她,一双鹰目中,杀机凛烈,直刺张绣。
那个对盟友下黑手,那个屡屡跟自己作对,卑鄙无耻,令他厌恶之极的家伙。
今日,我袁方誓取你性命!
“生化之能,给我全开!”
双臂倍化,力量倍增,洞察瞳,皮膜硬化,尽数开启。
刹那间,袁方的战力,便轻松的提升至练脏中期。
还不够。
两骑相距五步,袁方倍化的双臂,青筋再度爆涨,骨节几欲碎裂,咔咔的爆裂声中,他激发身体极限,进入暴走状态。
武道,瞬间又由练脏中期,拔至练脏后期。
还是不够!
“能量转化,火掌,给我开!”
强大充盈的体能,瞬息间就尽聚于右掌,那握戟之手,顷刻间赤红如火。
火掌的高温,转瞬间,就将通体玄铁打造的方天画戟,烧成灼热无比。
遍体滚烫的画戟,撕破空气,竟将飞舞的鲜血,蒸成了丝丝的赤色血雾。
愤怒的袁方,已不留半分余地,催动所有的生化之能,暴走身体,将武道突破极限,几乎就要冲上易髓的地步。
身裹血雾的袁方,如电射至,竟如那地狱中杀出的魔王,震天的狂啸声中,手中灼热的方天画戟,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向着张绣狂袭而至。
戟锋未至,袁方那魔王般的可怖威势,已惊碎了张绣之胆。
本能,张绣几乎是凭着本能,急举起银枪,倾尽全力去抵挡。
电光火石的一瞬,戟枪相撞。
吭~~
震天的轰鸣声中,无穷的巨力,灌入张绣的身体,瞬间震得他虎口开裂,胸中气血翻滚如潮,嘴角竟是喷出了股血迹。
错马而过,方天画戟掀起的灼热刃风,更是将张绣的脸,烫出了一道血印。
“这厮的武道,怎么突然间强到这般程度,我锻骨的实力,竟被他一击震得吐血?他画戟的刃风,又怎会灼热如火,这怎么可能?”
交手瞬间,张绣身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脸庞扭曲变色,惊恐到极点,仿佛撞上了这一辈子,最恐怖之事。
而几步外的马云鹭,眼见袁方那威然一击,竟将张绣震到吐血时,那苍白的脸庞,也已是惊到目瞪口呆。
第三百九十六章杀张绣,救云鹭
袁方的武道,马云鹭是知道的,大抵也就是跟庞德一个水准。
张绣的武道实力,马云鹭更加清楚,虽不及袁方,但好歹也是锻骨级别。
以张绣的战力,就算打不过袁方,勉强撑个十招八招,理当是没问题的。
可马云鹭却万没有料到,袁方竟然只一招之间,就把张绣给震到了吐血的地步。
这可是连她大哥马超,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马云鹭还在惊异时,袁方已拨马折返而回,燃烧着血气的方天画戟,挟裹着狂澜怒涛之力,再攻向张绣。
吐血的张绣,连惊恐的间隙都没有,只能忍着胸中剧痛,举枪拼命反挡。
流火四浅,层层叠叠的血色戟影,四面八方的卷向了张绣。
灼烈的刃风四起,将方圆三四丈之地,都扫得狂尘四起,沟痕遍地。
血色的战团中,张绣的痛叫声连连响起,他的周身,不断的被袁方战戟刺破,灼热的刃风,更令他如被烈火包裹,烧得灼痛难当。
九招走过,张绣已被刺得是遍体鳞伤,灼烫得是斑痕丛生,整个人几乎一个血人一般。
“卑鄙的小子,给我去死吧!”
天地间,爆发出一声雷鸣般的厉啸,袁方最强的一戟,破开张绣的枪式,无可阻挡的破空袭至。
一声巨响。
泰山压顶般的一击,轰然撞向了张绣。
那前所未有的狂力撞击下。张绣再难抵挡,狂喷着鲜血,凄厉惨叫着,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便从马上腾空而起,倒飞出数丈之远,重重的摔落于地。
十招,袁方只用了十招,就将西凉大将张绣击倒于马下!
当袁方把张绣这个仇人击落于地时,马云鹭最先有的感觉。竟然不是复仇的痛快。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震骇。
“十招内将张绣击落于马,这可是连我大哥都做不到的事情,他竟然做到了!”
“难道,他的武道竟已超越了我大哥不成?这怎么可能。他的武道。明明只是练脏初期。怎么可能在短短不到半年,就突破到练脏后期,超越我的大哥。就算是吕布,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天赋啊……”
马云鹭深深的震撼,被袁方武道的深不可测所震撼。
摔落于地的张绣,却在满嘴喷血,痛苦的挣扎。
他已经来不及惊愕于袁方武道之强,内外俱受重伤,又被击落于马,张绣知道,自己败了,而且败得很惨。
失败的下场,就是死!
袁方驱着赤兔,提着那血气方褪的画戟,目光冷绝如冰,一步步的逼上前来。
巍然肃杀的身影,终于将张绣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
“袁方……不……齐王,齐王殿下,张绣知罪了,愿归降殿下,请殿下恕绣之罪啊。”
张绣的意志已崩溃,扑嗵跪伏在袁方面前,极尽丑态的求饶。
袁方却冷视着他,冷冷道:“我袁方麾下,皆是豪杰之士,岂能容得下你这反复无常,卑鄙无耻的小人!”
曾经历史中,张绣先是攻打刘表,打不过就跟刘表结盟。
随后,曹操来攻,张绣畏于曹操,又背弃刘表,投降于曹操。
投降曹操后,张绣又对曹操不满,背叛曹操,再次跟刘表结盟。
而官渡之战时,在贾诩的劝说下,张绣再一次背弃刘表,又归降了曹操。
张绣的反复无常,实可与刘备相提并论,袁方对这个人,本就没什么好映象。
而今,他率军无故先犯自己,却又背弃联盟,不惜亲手杀死马腾这个昔日的盟友,所作所为,简直跟历史上那个反复无常的张绣,如出一辙。
袁方生平最厌恶的,就是刘备那一类反复无常的小人,今日,他焉能饶过张绣。
眼见袁方不肯恕他的罪,张绣暗暗咬牙,一面低头求饶,一面却又悄悄从袖中,将另一枚飞锤滑入手心。
“袁方,你夺我之妻,又把我逼到这般地步,我张绣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心中,恶念一生,张绣猛的跃起,手中飞锤拼尽最后的残力,向着袁方当胸掷去。
“小心!”
几步之外,正向这边接近的马云鹭,从后面看到张绣的动作,吃过亏的她,情知张绣要放暗器,急是一声示警。
只是,她这一声示警,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张绣就跪在袁方跟前,两人相距如此之近,飞锤突然掷去,袁方纵有练脏初期的武道,根本也无从躲闪。
“狗东西,去死吧!”
飞锤掷出的一瞬间,张绣的嘴角,已扬起一抹得意狰狞的冷笑。
下一个瞬间,飞锤狠狠的撞击在了袁方胸膛上。
那飞锤的前方,铸有寸许长的尖刺,这么近的距离击中目标,即使是最坚固的铁甲,也势必被洞穿。
咔嚓嚓!
一声金属撕裂之声,张绣的飞锤,的确是洞穿了袁方胸前铠甲。
但下一个瞬间,却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却没有洞穿袁方的胸膛,竟如撞在了坚不可摧的石头上一般,硬生生的被反弹开来,滚落于地。
张绣错愕惊变,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仿佛撞见了鬼似的,两颗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到炸将出来。
马云鹭却惊喜万分,喜的是袁方毫发无伤,惊诧的却是,张绣那飞锤连铁甲都能洞穿,却为何没能洞穿袁方的胸膛?
袁方却就那么平静如水,以蔑视的目光,巍然不动的俯视着张绣的惊恐模样。
他皮膜硬化之能尚未收去,这一记飞锤。焉能伤他。
仿佛,张绣的偷袭,对他来说,只形同于挠了一下痒痒而已。
“你——你——你不是人!”
错愕惊恐的张绣,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声歇厮底里的尖叫。
袁方鹰目直射于他,沉声道:“技不如人,却只会偷袭,你这小人,你是自讨苦吃!”
喝声未落。袁方右臂如影而动。手中方天画戟,如闪电般刷的削出。
血光飞溅,一物飞上半空。
然后,张绣“嗷”的一声惨叫。捂着喷血的断臂。痛得跪倒在了地上。
袁方一戟。竟已轻松的斩下了他偷袭的手臂。
“袁贼,你竟然敢伤……啊……”
断臂的张绣,痛得倒在地上翻身打滚。又嚎又骂。
袁方只需一戟,就能轻松取其性命,但他却没下杀手,因为他对马家,还有承诺。
抬起头,袁方看向了几步外的马云鹭,长戟一收,淡淡道:“云鹭,本王答应过你,会为你马家报仇,现在,你的仇人之一就在眼前,本王就让你手刃仇敌,为你父兄报仇。”
马云鹭从惊喜诧异中,蓦的清醒了过来,耳听袁方所说,明眸之中,不禁涌现出感激。
她便深吸一口气,捡起散落的银枪,撑着负伤之躯,怀着无尽的仇恨,一步步的逼近。
“张绣,你这奸贼,今天,我就宰了你,为我父亲和两个兄弟报仇雪恨!”
马云鹭贝齿紧咬欲碎,缓缓的举起银枪,复仇的杀气狂燃全身。
最初的剧痛后,张绣总算缓过劲来,眼见马云鹭银枪已举起,才知自己已是死到临头。
一瞬间,张绣恐惧到了极点,忙是哀求道:“云鹭啊,我也是被韩遂和陈宫两个奸贼蒙骗,才犯下了大错,云鹭,请你念在我们好歹有过婚约的份上,饶我一命,放我一条生路吧。”
堂堂西凉第三大诸侯,杀人无数,今在临死之际,却原形毕露。
马云鹭没有同情,苍白的脸上,只有无尽的厌恶和愤恨。
“我马云鹭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没有嫁给你这样卑鄙无耻,外强中干的奸贼,想求饶,去下边问我的父兄吧,看他们饶不饶你!”
明眸陡然一凝,马云鹭再无犹豫,银枪愤然挥下。
“不要,不要啊——”
惊惧万分的张绣,眼珠惊到几乎炸裂,声嘶力竭的发出最后的求饶声。
一声惨叫,嚎声骤然而止。
马云鹭的一柄银枪,狠狠的刺入了张绣的心膛,这西凉第三大诸侯,身形剧烈的抽了几抽,旋即一命呜乎。
亲手诛杀仇人之一,马云鹭终于是长出了口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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