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头顶的飞尘,深吸一口气,厉声道:“时机已至,传令诸将,各军依计行事。”
一骑骑斥候飞奔而去,直抵关城中各军。
命令下达,袁方手提方天画戟,翻身跨上赤兔,直趋关门而去。
静候已久的齐军将士,精神立刻紧绷起来,每一张年轻的脸上,都涌动着沸腾的战意。
关门缓缓打开,吊桥徐徐放下,关城之外,是一望无际的夜色。
袁方屹立于城门前,画戟一指,成千上万的将士,如潮水一般从他身边而过,冲出了关外。
赵云、文丑、张飞、徐晃、诸葛亮、魏延、高顺、鞠义,此八将各统万余兵马,士卒多执火把,背负着柴草火油,从关门而出,分为八路大军,向着西面的敌营卷涌而去。
八路大军先出,袁方自率三四万的中军,跟随而上,直取中路。
九路大军,十五万的齐军将士,这一战,袁方已是倾巢而出!
第三百六十八章借天之威
西凉军有七八万的骑兵,袁方若是旷野上与之决战,无异于以己之短,攻敌之所长,胜算无多。
所以,袁方即使要决战,也要用这火攻之计,以奇取胜。
策马夜中急行,不多时已按近敌营东面,袁方且止住兵马,静观其变。
他所统这三四万的兵马中,更有近八千的铁骑,集结了齐军最强的力量,必须留在最后时机,给西凉人以致命一击。
片刻后,敌营右翼方向,星星点点的火光冲天而起,喊杀之声震碎夜空,那是徐晃和张飞所部,点燃了所有的火把,率先发动了进攻。
紧接着,敌营左翼方向,火光与杀声冲天并起,魏延、高顺等几将,也发起了攻击。
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内,鞠义、赵云、文丑等诸路兵马,也相继发起强攻。
整个西凉大营东面一线,火势冲天,仿佛地底的烈焰巨兽翻身而起,一路向敌营腹地卷燃而去。
风助火势,烈焰滔天,杀声咆哮,声势之浩荡,几令穹变色。
西凉大营中,则是锣声大作,闻知警报的西凉军卒们,在诸将的催督下,纷纷冲出营帐,赶到东面营墙一线,试图阻挡齐军的夜袭。
谁曾料到,齐军根要没有硬冲鹿角和营墙,而是顶着盾牌上前来,放起了大火。
数重鹿角很快被烧毁,营墙也被烧得摇摇欲坠,飞舞的火舌。已将靠近营墙一线的军帐,成百成百的点燃。
面对着这熊熊大火,自然的狂暴之力,西凉军是惊惶失措,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任由大火摧毁他们的外围防线,不断的向大营腹地蔓延。
远望瞳中,袁方已将西凉军的惊怖之势,看得是清清楚楚。
时机已到。
袁方剑眉一扬,方天画戟向前一指。厉声大喝:“全军出击。随我中路突破,一举荡平敌营!”
呜呜呜~~
高亢凛烈的号角声,撕破夜色,但见一道红白相间的闪电。飞射而出。
袁方身先士卒。飞驰而上。身后,三万余步骑将士,轰然裂阵。从正东方向,向着敌营大门处,狂扑而上。
第九路大军,加入战团!
西凉大营,已是乱成了一锅粥。
仓促披甲出帐的马腾,已惊得一脸的脸以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袁方会以这种方式,对他发动全面的进攻。
滔天的火势无法阻挡不说,环听着周围震天的喊杀之声,齐军的数量至少有十余万之多,这意味着袁方已全军尽出。
“禀盟主,敌军已攻破我北面营墙。”
“盟主,南面营墙被烧毁,数万敌军突入,少将军无法抵挡,请盟主速派援兵。”
“启禀盟主,张绣将军防区被击破,两路敌军正望中军所在杀来。”
……
接二连三的告急,如雪片的飞来,似重锤一般,狠狠的敲击着马腾的心脏,将他残存的镇定,无情的摧毁。
“袁方,你竟然……”
震惊的马腾,惊恨得咬牙切齿,试图用愤恨来压制惊慌。
稍适平伏下心情,马腾翻身上马,欲指挥他的西凉士卒,拼死一战。
正当这时,其子马休飞奔而来,大叫道:“父帅,大事不好,韩遂那厮率本部两万兵马,弃了营盘,不战而逃了。”
“什么!”马腾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惊得险些没能坐稳。
韩遂的两万兵马,位于大营西面一线,并未受到攻击和大火的影响,马腾原还指着调韩遂所部前来,扼制住不敌之势,却万不想到,韩遂竟抛弃了他,不战而逃。
“河内一战他临阵而逃,现在他又临阵而逃,韩遂这条狡猾的老狗,就知道保存自己实力,可恨~~”
马腾是又气又惊,一时间乱了阵脚,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此时,只听东面正门方向,杀声如雷而起,似有滚滚山洪崩决而下。
正门一线的士卒,转眼竟如溃巢的蚂蚁,纷纷的倒崩而溃,根本收不住败溃之势。
熊熊的火光照耀下,数不清的齐军铁骑,以摧枯拉朽之势,破门而入,辗入了大营。
成千上万的齐军步卒,尾随于骑兵之后,如无尽的洪涛,汹汹的灌涌而入。
火光中,那一面“袁”字大旗,傲然的飞舞飘扬。
当先处,那年轻威武,有如神将般的武者,坐胯烈火,手纵流光,无人可挡的杀辗而来,只将漫空的腥风血雨,甩在了身后。
袁方,是袁方亲率大军,中路突破,撕碎了西凉国最后的防线!
复仇的烈火焚身而燃,袁方杀意如狂,重戟大开大阖,无情的收割着人头。
白马义从、虎骑和豹骑,八千大齐铁骑追随于左右,如无坚不摧的铁甲洪流,将那些惊惶的西凉军,统统辗碎。
碾压,无情的辗压!
西凉军大营,全面失守,诸路兵马,统统都崩溃而逃。
见此之势,马腾震怖到胆肝欲裂。
环顾四面方向,他的士卒在败逃,火光中,齐军的狂潮正飞快逼近,马腾虽百般不愿,但却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他败了,十万西凉铁骑,败在了袁方这个年轻人的手下。
西凉盟主的威名,为此被袁方这个后辈,无情的扫落于地。
“父亲,我军全面失守,齐军借着火威,根本挡也挡不住,大营是守不住了,赶紧撤往潼关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马休慌急的劝道。
马腾脸上青筋抽动,犹豫了片刻,暗暗一咬牙,长叹一声,无力的道了一声“撤吧”。
左右马休等人都暗松一口气,急率千余未乱的精锐亲军,保护着马腾向着西面方向撤去。
西凉营中,仍在顽抗的西凉军卒们卒,眼见盟主已先逃,残存的抵抗意志,转眼崩溃,数以万计的军卒土崩瓦解,只管爬上马背,望着营西方向夺命狂逃。
九路大齐之军,只杀得敌军鬼哭狼嚎,望风而溃。
韩遂先逃,张绣败溃,马超马铁等马家诸子,虽有勇力,却也难抵齐军的攻势,纷纷溃散。
西凉大营,就此被袁方所攻破。
这场战斗,却还远远没有结束,袁方不只满足于击破敌营,他更要趁着胜势,一击击举杀马腾。
马腾乃西凉第一大诸侯,一旦除掉马腾,西凉军就会陷入群雄无首,彼此混战之中。
内斗的西凉军,无法拧成一股绳,袁方就可以趁势挥师西进,杀入关中,一举把关陇乃至西凉,都纳入他的版图。
唯有如此,他才算是真正的统一北方。
于是,击破敌营后,袁方也不顾士卒疲惫,下令给诸路,继续率军狂追。
从函谷关城到新安,从新安到黾池,再从黾池到陕县,西凉溃军是一路横穿整个弘农郡,见城就弃,拼命向着潼关方向退却。
齐军不废吹灰之力,轻易就收复了大半个弘农郡,诸道兵锋追辗着分头逃窜的西凉军,继续指向潼关方向。
袁方亲率的八千铁骑,则始终将马腾所在,作为追击的目标,彻夜不停的穷追不舍。
是日黄昏,袁方的铁骑,终于在潼关以东三十里,湖县一带,追到了马腾的踪影。
此刻的马腾,方自惊魂未定,刚刚下马想喘口气,吃几口干粮。
就在马腾屁股还没坐稳时,蓦见后方尘烟大作,齐军的战旗,数不清的铁蹄,趁势急袭而来。
马腾大吃一惊,赶紧翻身上马,望潼关急逃。
只可惜,袁方所率的骑兵,追击之时可是带着从西凉人手中缴获的战马,每名骑兵至少配备两匹战马。
正是仗着双马,齐军才能追上来,而且不至于让战马体力消耗太大。
反观马腾和他的西凉军,几天几夜的狂逃,已经把坐骑累得体力耗竭,这时候被袁方追上,哪里还有力气再逃。
眼看着袁方铁骑就要追上来,蓦然间,正前方处,杀出一彪军马,拦住了马腾的去路。
后有追兵将近,前有大军拦路,马腾吓得是骇然变色,惊呼道:“哪里来的齐军,竟然能抢在我前头,莫非天要亡我马腾不成?”
左右诸将,还有疲惫的西凉士卒,无不骇然变色,吓得魂飞破散。
正当一片惊恐时,马休眼尖,急是指着前方道:“父帅快看,阻路的好像不是齐军。”
马腾身形一震,急是再仔细扫视,当他看清那拦路之军的旗号时,原本惶恐的老脸,骤然间涌上无尽的惊喜。
……
里许之外,袁方在策马狂奔。
马腾就在眼前,只要杀了马腾,关陇和西凉之地,就将唾手可得。
如此大好的机会,袁方岂能错过。
正奔行间,袁方蓦然瞧见,前方一座军阵,阻在了大道之上,数千西凉铁骑,封住了他的追击路线。
在这种溃不成军的情况下,西凉军中竟有人还敢回头结阵拦截,这等勇气,不禁让袁方有些意外。
残阳之光照射下,那几千西凉铁骑巍然不动,丝毫没有惊慌之势,显然不是从函谷关退下的败兵,更像是一支刚刚抵达的西凉援军。
袁方开启远望瞳,清楚的看见,一员西凉武将,傲立于阵前,威势甚重。
随即,他便看清了那支西凉军的旗号。
“竟会是他。”
第三百六十九章让西凉第二将震惊
那员敌将威势猎猎,身后的大旗上,大书着一个“庞”字。
西凉军上下,袁方记得住姓名的庞姓敌将,只有一个。
“吁~~”袁方收住赤兔,画戟一横,八千大齐铁骑止步。
拨马上前数步,袁方目光灼灼,厉声喝道:“对面敌将何人,报上姓名。”
雷鸣般的质问,震动四野,纵使对面肃然而列的西凉援军,也皆微微变色。
那面如刀削的西凉敌将,却毫不为所动,战刀扬起向着袁方一指,沉声道:“我乃马盟主帐前大将庞德,我庞德刀下不斩无名鼠辈,你又是何人?”
果然是庞德,怪不得这么狂的口气。
袁方猜得没错,眼前这敌将正是马超的部将庞德,此人的战力在西凉诸将中,恐怕只逊于马超,历史上,可是能跟关羽一战的人物。
如此猛将阻路,其麾下又有六千余生力军,如此之敌拦在面前,实在不是块好啃的骨头。
袁方却毫无忌惮,横戟高声道:“庞德,就凭你也想杀我袁方,你未免也太过狂妄。”
袁方!?
听得这如雷贯耳的姓名,庞德那冰冷如铁的脸,也微微一动,瞬间掠过一丝忌惮之色。
他的身后,六千余西凉生力军,也无不变色,深为袁方的名号所震动。
就在不久前,袁方刚杀得他们十万西凉军,狼狈不堪的溃逃。袁方的大名可以说是威震于西凉,谁人不对他震畏三分。
庞德只微微震动,旋即恢复铁血,昂首高声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齐公,今我西凉与齐公你的战争,已分出了胜负,我主已败归关中,齐公你何必赶尽杀绝,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就此退兵吧。”
好狂的口气。竟敢劝袁方退兵。
一声冷笑。袁方高声道:“前番还咄咄相逼,如今败了,就想让我不要赶尽杀绝,什么便宜都想占尽。你们西凉人的思维还真是霸道。”
眼见袁方没有退兵的意思。庞德浓眉一凝。铁青的脸上顿露愠色。
“袁方,今日有我庞德在此,你不退兵也得退。想追我家盟主,先要问问我庞德手中这把刀答不答应!”
暴雷般一喝,庞德将手中战刀一扬,狂烈的傲气,迸射而出。
这么狂!
“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再废话,用拳头来说话吧。”
剑眉一凝,猎猎的杀气,如潮水般奔涌而起。
袁方画戟向着一扫,厉喝道:“全军进攻,给我辗碎猖狂的敌人,杀!”
雷啸声中,袁方纵马挥戟,如电射出。
八千白马义从、虎骑和豹骑组成的混合骑兵团,如虎狼出笼一般,追随着他们的主上,咆哮而出。
“想过我这一关,休想!”
庞德亦怒色狰狞,挥刀大叫:“全军随我杀上,阻挡敌军,为盟主断后!”
号角声骤响,列阵的六千西凉军,轰然杀出。
那一面“庞“字大旗,猎猎飞舞,汹涌而出的西凉铁骑中,庞德手提钢刀,更如电光一般飞纵而出。
百余步的距离,两肌汹流相对而涌,转眼间,轰然撞在了一起。
惨嚎之声如潮而起,飞溅的鲜血,将战场的上空染成腹红,咆哮喊杀声中,一万四千余敌我骑兵,激烈的厮杀在了一起。
西凉军固然凶悍,袁方的铁骑之士,却是数十万齐军中最强的战士,精锐中的精锐,整体战力,更要优于西凉人。
这些不知疲惫的骑士们,为了功劳,为了荣耀,将斗志尽情的燃烧,倾尽全力的杀向敌人。
方天画戟如电,左轰右扫,袁方那柄饮血无数的重戟,转眼间已不知斩杀了多少人头,纵马如风的他,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而乱军中,庞德手中的战刀,也尽为齐军鲜血所染,一身白袍转眼浸成赤红。
这员西凉虎将,仿佛天生嗜杀,他是越杀越兴奋,越杀越狂势力。
狂杀未久,庞德那血腥的鹰目中,终于寻找到了袁方的身影。
无人可挡的袁方,激起庞德的傲气,虎躯暴喝一声,纵马舞刀直奔袁方而去。
练脏初期的感知能力,何其了得,乱斩人头的袁方,立时就觉察到,身后正有一股惊人的杀气,汹涌的逼来。
英武的脸庞一回首,却见那庞德正如魔将一般,践踏着他的士卒,踏着血路向自己杀来。
“马超我都无惧,还怕你不成!”
袁方信念如铁,征袍尽染的他,长啸一声,催马纵戟,毫无所惧的迎击而上。
两骑如电,顷刻间撞至。
疯魔般的庞德,猿臂抡起,战刀似秋风扫落叶一般,裹着浓浓的血雾,斜斩而至。
袁方热血狂燃,长臂斜扬,手中方天画戟破风而出,迎击而上。
吭~~
刀与戟瞬间相撞,金属激鸣之声,震动天地。
两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轰然撞在了一起,所激发出来的强大力道,竟将身边的血尘之雾,震荡到四散而开
错马而过,那二人身躯,俱是微微一震。
一招交手,胜负难分。
纵马而过的袁方,面色如常,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庞德武道着实了得,不过也只是练脏初期的实力,跟我正常的实力相当。”
若是在不久前,袁方的武道尚是锻骨后期的时候,今与庞德交锋,袁方还可能会忌惮他三分。
但今袁方武道,也已冲上了练脏初期,拥有绵长不绝的体力,还拥有生化之躯这秘密武器,又焉会畏惧庞德。
错马时。庞德的脸上,却闪过了一丝惊臆之色。
“这厮的武道,竟然与我相当,也在练脏初期,他这么年轻,竟有如此武道,这怎么可能……”
庞德乃马腾心腹之将,今马腾征战之外,庞德奉命镇守潼关要隘,以确保关东与关中的通道不受任何威胁。故他并不知袁方与马超。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更不知袁方的武道实力。
从未出过关东的庞德,只听闻中原有个叫袁方的年轻诸侯,智勇双全。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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