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寄希望于阎王可以秉公处理,刚正不阿的。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在柳飘飘请他表哥,第五殿阎罗王包青天做不在场的证明时,我已经崩溃了。
包青天是她表哥!
妈的,要不要这么狗血。
这到底是他娘的什么世道?
哈——我无语望天天不语。
老天爷啊,下场雪吧,怕是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的亲 白了。
“杨柳,你还有什么话说?”秦王怒目以对,哪里还有方才进门时,他爽朗的大笑着喊我弟妹,夸只有我这样有灵气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叶庭深时那派性情中人的样子。
我不回答他,却是回头看着叶庭深,看进他那双幽深的眸子里,问:“庭深,他们说的,你信吗?”
他目光坚定,字字有力,“柳儿,不管你犯下什么滔天大罪,我都会替你扛着。”
他的话我信。但我要的,在乎的,是他的信任。
我看着他,笑了,打心底里笑了,“不劳叶将军了,我自己做下的事自己承担。”我转过身,目光扫过大厅中的所有人,最后定在柳飘飘的身上,大声说:“但我没做过的事,一丝一毫都不会承担。”
本文来自看书惘小说
第九十八章 想屈打成招吗()
高高在上的秦王一拍褐色茶几,桌角离地,杯盖翻飞,茶水四溅,怒道:“你一个小小的人类,竟敢公然在本王府中乘间作祸,你可有将我放在眼里,把地府的律法放在眼里。如今证据确凿,你不知悔改,还妄图污蔑柳飘飘,你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今天我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把这阎王殿当成你的游乐场了。”
说完,他一伸手,就招来了两个拿着板子的男鬼。叶庭深一闪身护在我身前,身上涌动着无形的杀气,一副随时都会为我拼命的架势。
但那股杀气很快便被隐藏下去,他低头说道:“秦王,柳儿顽劣,但绝非心肠歹毒之人,还请秦王念在她还小不懂事的份上,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今日她所犯下的事情,由我一力承担。”
没想到骄傲如他,今日会为了我一再低头,做到如此地步。先前对他的不理解而生的闷气,也在此时化解了大半。
跟他们这些动辄上千年的鬼神来说,我这二十二岁的年龄可不是小吗?但他说我小,不懂事,我却是不敢苟同。
神仙美男接着说:“秦王,今天是你的寿辰,可别为这等小事气拢了大家的雅兴,既然桃妖毫发无损,秦王不如就卖了叶将军和本太子一个薄面,先将这位姑娘请到偏殿,等秦王招待好了在座的宾客,再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不知秦王意下如何?”
他自称本太子?又是神仙,难道他是玉皇大帝的儿子?!但,现在可不是问他身份的时间。
此时,君兰也走出来,帮着求阎王网开一面,“秦王,今日之事,怕是真的什么误会,不如就依太子所言,稍后再查。”
秦王的眼光在叶庭深和美神仙、君兰脸上扫视一翻,脸上依然怒气腾腾,眼睛里却多了些为难之色。一直静默旁观的九位阎王,此时的眼中也并没有太大的波澜,可能是因为这事出在秦王府,他们作为客人不好多说什么。
久未出声的柳飘飘这时跳了出来,说:“秦王,既有叶将军用性命护之,还有君神和一向最怕麻烦的金乌太子出面为她说情,今日这事,依飘飘看,不如就此了结,这桃妖也不过是秦王后院的一介小妖,她的死活根本无足轻重。”
阿飘讽刺桃妖的死活无足轻重,不正是打了秦王的脸吗?若是他堂堂地府第一殿阎王连自己的奴才受人‘险些害死’,都不能为之讨回公道的话,他颜面何存,以后还如何服众?更何况,事情还是发生在他的后院里。她的话当然也就轻而易举的将秦王滔天的怒火重新点燃。
“杨柳一介小小的人类女子,之所以敢不把秦某、不把律法放在眼里,就是仗着有你们这样的男人宠着,只怕今日若不惩戒她,他日定会犯下更大的罪孽。”秦王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瞟了说情的三人一眼,“叶老弟,太子,土地,不是我秦某人不仗义,只是今日这事她实在是太过分,若不加以惩治,怕是日后不管什么人都敢在我的府中为所欲为了。”
说完后又怒瞪着拿着板子进来的两个手下,沉声道:“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立即就地杖责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娘的,还真要打我,三十大板?他怎么不直接要了我的小命算了,那样不是还干交净利落些。
我气得从叶庭深身后钻出来,对着横眉竖眼的秦王,轻蔑的说:“怎么,秦王今天是想当着大家的面来个屈打成招吗?”
人群中传来一阵窃窃私语,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淡然处之,但会场的焦点无疑都聚焦在我身上。柳飘飘毫不避讳的朝我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狠辣、阴毒,比起锦鲤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起来,我跟锦鲤和柳飘飘的‘深仇大恨’真的太过冤枉,想我不过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嫁给了叶庭深。锦鲤深爱叶庭深不敢表白,用义妹的身份陪伴他五百年之久;而柳飘飘连篡改姻缘薄这样的事也做了出来,依然爱而不得。
严格算起来,我最多只是情敌而已,又不是拆散他们的第三者。不自己反省,偏偏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杀之而后快。唉,这叫个什么事啊。
“放肆。”秦王又一拍桌,吹胡子瞪眼的,那眼睛瞪着简直比鬼门关那小鬼雕塑的眼睛还要圆些。
我也不知是哪来的胆子,竟敢公然的辱骂秦王,一挑眉,也怒道:“你放肆,我放伍,你是秦广王了不起啊,有权力了不起啊,拍桌子吹胡子瞪眼吓一个女人,是没素质没修养,我看你才是茅坑里遗臭万年的石头,刚愎自用的老家伙,遇到事情只会看表象,不肯多动动脑子 ”
叶庭深脸上带着黑沉沉的怒意,漆黑的眸中燃烧着肉眼可见的火苗,大声斥责道:“杨柳,你闹够了没有?”他随即又上前两步,对秦王说:“都是我的错,没能管教好自己的妻子,才让她如此任性娇纵,无法无天,她生性豪放,不拘小节,才会口无遮拦,还请秦王息怒,今日之事,我愿一力承担。”
那句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怀疑你,我都会坚定不移的相信你,站在你身边的誓言,还言犹在耳,可他在面对沐千秋事件是如何做的,今天又是如何做的。
呵,什么誓言,什么甜言蜜语,都是扯蛋。
不相信我的人,就算你用命护着我,又有何用?
我转到他身前,仰起下巴,笑着问:“若是我今日将天捅出个窟窿,你是不是也要替我一力承担呢?”我低低一笑,扬起嘴角,讽刺的看着他,说:“叶将军,你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标榜自己的高尚情操啊。但是,我不需要,也不会给你这个为自己加冕光环的机会。”
他眼中闪过暴怒、阴戾、痛苦,最后归于波澜不惊的淡定从容,就像他常常做的那样,将自己伪装得滴水不漏,任你想破脑袋也猜不出他此刻的真实想法。
大厅里一阵骚动,唏嘘声不绝于耳,他们的眼神无不是鄙夷的盯着我。那些愤怒的、憎恨的、嘲讽的眼神,每一道都像是一把利剑,一根铁钉,都恨不得狠狠地插进我的身体。
但即便我成了他们眼中‘不识好歹’、‘心肠狠毒’的女人,那又如何?别人的眼光,我不在乎!
心底一阵寒凉,被冤枉的痛、恨,不甘心,种种情绪胶着,一阵阵的绞着我的脏,痛。
本书于看书王
第九十九章 天塌下来,我顶着()
但我却仰起下巴,缓缓扫过大厅众鬼神,面上极尽所能的挤出笑意,尽管会很僵硬,会难看,也不想教这些鬼,地府的高官看轻了我,看清了人类。
我走到柳飘飘和桃妖面前,嘴角的弧度愈发的扩大,说:“柳飘飘,桃妖,今日的事,你们做得滴水不漏,不但有众鬼撑腰,还有‘青天大老爷’包阎王这样的表哥,更有只知颜面不知脑袋有何用处的秦王护着,我承认,我百口莫辩,我认栽。但这并不代表我就得扛下这子虚乌有的罪名,今日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他日我必当加倍奉还。”
柳飘飘始终不动声色,修长的身形站得笔直,那高抬的下巴和眼神,却是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十足十的得意,将对手置于死地的痛快。桃妖则是不敢跟我对视,目光躲闪,偶尔抬眼偷偷瞧柳飘飘一眼。
大厅里一时就像炸了锅,议论声不绝于耳。包青天脸更黑了,君兰皱着眉头,轻轻叹息。秦王脸都快绿了,整个人都被腾腾的怒气笼罩。他身边的金乌同样皱着眉,清澈的眼中满是忧虑。
将他们的眼神全都收入眼底,唯独不看叶庭深。我害怕看他深沉的目光,不敢去看他眼底的那抹心痛,因为,我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无法思考,无法辩别,那心痛到底是不是真的为我?
秦王伸出手掌,透出一股劲风,将我脸朝地的卷倒在地,这才喝道:“叶将军,你瞧瞧,这就是你拒绝飘飘,执拗等待千年的女人,你的眼光,好哇,真是好得很呐。”
叶庭深慌忙大喊:“秦王,手下留情。”
君兰也上前一步,才开口就被柳飘飘的表哥,第五殿阎罗王包青天给挡了回去,“君兰,秦王在处理自家的事,我们作为客人,我想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那股无形的风重重的压着我,每挣扎一下,无形的力量就收紧一分,不痛,却令我难以喘息,但我还是艰难的抬起头,笑着说:“秦王,你说得没错,我只是一个区区的人类,**凡胎,没什么本事。但我还有做为人应有的骨气,若是你想屈打成招,那我只能告诉你三个字:呸,做梦。反正我今天落在你手里了,要打就快点打,就让你的手下下手快点,别让本小姐久等了。”
秦王像个被吹满气的气球,随时都处于爆炸的边缘,洪量如钟的声音大有冲云霄之势:“你真是我见过最冥顽不灵、嚣张跋扈的女人。你们俩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打。”
嘴上说得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在听到秦王的命令,身后两人拿起板子的风声时,心里还是不可抑制的抖了抖。靠哇,那么厚的板子打下来,不得骨头断裂,皮开肉绽啊。
但,闭上眼睛等了几秒,却没有预期的不可忍受的疼痛,而是听到一声:“秦王,得罪了”。
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身上无形的重量便消失不见,一只手臂将环在腰上,身体一轻——离地——下一秒,就已落入一个清凉的怀抱中。
他的胸堂坚韧如石,宽阔如海,曾给我最大的温暖、感动、以及满满的安全感的胸堂;他的手臂似钢筋铁骨,又似软玉温润,既牢牢的护着我,又不至于弄疼我。
这个怀抱的主人不是叶庭深,还能有谁。甚至不用回头确认,只需靠近他一点点,便能知晓。
叶庭深将我圈在怀中,丝毫都不肯放松,我抬头,看着他依旧波澜不惊的眸子。他垂眸,与我四目相对。面对我无声的质问,他只是微微的勾起唇角,他只答一句‘有我在,便不会让人伤害你。’
秦王大怒,飞身来到跟前,原本就略显飞扬的鬓发此时更是因为怒气而肆意张扬,像是长上软刺的刺猬一般。
“叶将军,你是在跟本王宣战吗?”他瞪着的眼睛稍微收敛,语重心长的又劝道:“我一直很敬佩你,也是真心拿你当兄弟,难道你我的千年的兄弟情谊要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而斩断吗?”
叶庭深坚定的说:“杨柳是我的妻子,此生唯一的妻子。只要庭深一息尚存,就绝不会让人伤她一分,即使是秦王,也不例外。”
大厅里再一次全场哗然,倒吸凉气声此起彼伏。而我,心乱如麻,完全不知道应该拿这个男人怎么办?是该恨他的不了解,不信任?还是该被他的宠溺感动,原谅他?
秦王眼角抽搐,拳头握得绑紧,冷声又说:“叶将军,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分上,本王最后给你指条明路,若是你听完还执意如此,就莫怪本王不义了。”
“什么路?”我赶在叶庭深前面接过话,因为不想他有任何闪失。
秦王轻蔑一笑,“休了你,娶柳飘飘。这样他就可免了连坐之罪。”他将我上下打量一遍,接着道:“若是没有你,他们早已结成一对,以他们的修为,早已双修成为鬼仙。”
连坐之罪?不就是与我同罪的意思么?tmd,死阎王还真狠,说什么兄弟情谊,狗屎。
我贴着叶庭深的胸堂,蹭了蹭,笑着说:“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秦王,你这话可有些缺德了。”
秦王的脸瞬间爆黑,在他发作之前,我又补充道:“但你说得有道理,我举双手双脚同意。”我怎么能让骄傲如叶庭深,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弯下他不屈的膝盖,跟我一起背这黑锅,受众鬼嘲笑呢?
接下来的时间里,叶庭深再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他从后背点了我的哑穴。对秦王说了声抱歉,感谢他的好意,但绝不会同意他的提议。
柳飘飘脸色乍青乍白,狠狠地剜了我们一眼,提着裙摆跑了出去。她表哥包阎王也不乐意了,但好在没有当众指责叶庭深,只是将一张愈发臭的脸转向一边。
秦王和叶庭深之间的战火一触即发,我不能说话,不能动,只能干着急。这可是地府,阎王殿哪,叶庭深就算生前再是受万人景仰的大将军,可现在也只是一个受阎王爷管的鬼而已。他为了我,这般公然跟秦王翻脸,接下来要怎么收场?
就算他能打得过秦王,他还能在今日这百鬼中安然脱 身吗?能在另外九大阎王和陆判官的眼皮底下脱 身吗?
叶庭深伏在我耳边,轻轻的说:“柳儿,别怕,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他的气息依旧温热,吹过耳根,缓缓流淌在颈间,留下一股酥麻的躁热。
本書源自看書惘
第一百章 舌战不休()
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硝烟,只需任意一方抬手,便能点燃弥漫在大厅中的火药味。我和叶庭深贴身而站,彼此依偎。秦王握拳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脸上的怒气腾腾燃烧,一脸的络腮胡子张狂的立起,像是要同主人一同征战杀场似的。
在全场寂静无声,只等待战争爆发的众人里,君兰走了出来,站到身旁,语气依旧温和:
“秦王,君兰自知人轻言微,绝不可能以在下两句好话而免了嫂嫂今日冲撞秦王之罪责。但小神和叶兄情同手足,理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日他遇到此等难事,我万万不能置之不理,若秦王非要治叶兄的罪,那就先请恕君兰不敬了。”
包青天站出来,指责道:“土地,杨柳今日犯的可不是什么冲撞秦王的罪责,你为兄弟两肋插刀,赴汤蹈火,但你可别偷换概念,侮了秦王的名声。”
他的分析将秦王的怒火又加热几分,已处在将爆炸未爆炸的临界点。他没有立刻动手,应是顾忌对叶庭深的兄弟情分吧。
我能动的只有眼珠,但也要充分利用这一点,斜眼鄙视他、试图*用眼神杀死他。娘的,亏我以前那么崇拜你,将一部包青天看了不下三遍。但是,谁能想到,死后的他竟是这样的呢?是非不分,助纣为虐。什么铁面无私公正廉洁,纯属狗屁。
我不再是孤立无援,而是站在两个男人中间,一同面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