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怒,好心情的回头调侃:“没错,我是畜生,而你是被畜生玩过的东西。”
此时,最煎熬最绝望的不止是杨柳,还有同样被堵上嘴巴的曾超,他的眼睛自从杨佳发怒就没离开过她的右手。
在心里把秦勇这个变态祖宗三百代都骂遍了,用光了他所有的脏话,咒他死无葬身之地,都要死了还不知道,死上几百次都是活该。
但不应该带上自己一起去死,活了十八年,他头一次因为一万块钱而答应给人配缺德的阴婚,而且他也不是百分之百的确定能成,只是为混钱才来的,现在倒好,头一次就要把小命搭进去了。
眼看阴气越来越重,他绝望的没了力气挣扎,今天横竖都是要死了,只是看死在鬼手里,还是被炸得尸骨无存而已。
秦勇一边脱裤子,一边调戏杨柳,脑子里千回百转,想的是要用什么姿势玩,才不辜负了杨二小姐的处子之身和他自己。
杨佳已经调整好心态,拿着手机走得近些去录像,涂着血一样深红唇膏的嘴唇,一直上扬着,在烛光的映照下,无比诡异,明明在笑,却又不像是在笑,只是有人用手硬掰上去的。
突然,一抹快如闪电的影子从半空中掠下直冲秦勇的后背,五指呈爪子状,从后背直穿过前心,‘咕咚’一声,心脏落地,溅一地的血。
秦勇不敢置信的低头看自己血淋淋的心口,那里破了一个拳头大的洞,正‘滋滋’往外冒着血。然后回头看自己心的凶手,才转到一半,就往前栽倒了。
栽倒的方向正好是被绑在柱子上的杨柳,她被眼前翻来覆去的转变给惊呆了,直到现在都还没去看来人是谁。
白色衬衫黑色长裤的男人,满脸的戾气,看向杨杨时,又是满脸的心疼与愧疚。
他一脚踢飞地上的尸体,伸手去拿她口中的布,“对不起,我来晚了,我该死。”
没有阻止她赴约,是他的错,没有坚持送她过来,是他的错,没有用分魂术留在她身上保护她,是他的错。
总之,他该死!
如果她的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他不敢往下想。
杨柳对着他笑,苍白的脸颊上尽是泪水,笑着笑着就又流下泪来,委屈的,开心的,庆幸的,获救的,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化成流不尽的眼泪。
“叶叶庭深”杨佳的手机掉在地上,吓得语无伦次,手臂颤抖的指着他,“啊,有鬼啊——”
回答她的是叶庭深没有回头的一掌,白色的光风卷残云般将她扇到后面的墙壁上,硬生生撞出一个洞,口中鲜血淋漓,喷洒在黑而腐朽的地板上。
极度愤怒中的叶庭深,没有就此住手,抬手又是头也不回的一掌扇过去,却不一下让杨佳一下致命,他不能这么便宜这个凶手,为柳儿的现在和过去五年所受的苦报仇雪恨。
“庭深,反正都是虚惊一场,我也没受伤,不如就放过她。”
杨柳最终还是无法眼睁睁看着杨佳就那么死去,毕竟她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有一个共同的父亲。
不为别的,就当是为了杨宏达,留杨佳一条小命吧。
奄奄一息的杨佳十分艰难的抬起头,用力扯出一个笑容,即使只是昙花一现的笑容,也是费了她最大的力气。
可惜,她不愿认输的想露出的骄傲笑脸,在那张惨白又嘴角挂着血丝的衬托下,尽显苍凉悲怆。
“杨柳,我终究还是输了,一败涂地。”她不甘心,但天意如此,她还能做什么?
“求你,放过我妈妈,她是个可怜的女人,是爱让她变得刻薄刁钻,她曾经也是一个善良温柔的好妻子、好母亲,她错就错在太爱爸爸,所以容不得沙子,对她来说,你就是许婉,如果你是她,每天面对抢走丈夫的女人,也做不到无动于衷,是不是?求你,放过她!”
杨柳刚刚停止的眼泪,这时又氤氲迷离起来,为了不让眼泪再次掉下来,她转过身仰起头,连眼睛也不敢眨。
她以前一味的憎恨杨家所有人,觉得妈妈和自己是个被人抛弃的可怜虫。现在才想明白,她们又何偿不是可怜的人,被别人抢走爱的可怜人。
“柳儿。”叶庭深从后面紧紧抱住她,低低地在 耳边叫她的名字,却什么都没有说。
曾超现在才从秦勇的惨烈中回过神,他瞳孔放大,蓦地一看,就只能见眼白,而不见黑色眼仁,已惊恐到极致的他趁着无人注意,慢慢蠕动着被绑得结实的弯曲身子,往门口爬去。
叶庭深不看他,不代表就要放过他,只是留他多一会看有没有办法解除阴婚。
一边安慰杨柳,手指往小心翼翼挪动的曾超一指,顿时撕心裂肺的痛袭遍全身,还没叫出声,嘴巴又被一团无形的东西塞进嘴里,叫不出声,又动弹不得,只能像尸体一样平静地侧躺着,忍受着蚀骨的痛,外表却像是在安睡一般。
三个人,一个鬼,一具刚刚灰飞烟灭的尸体,在这座破旧的小木里,谁都没有开口,显得异常的静谧。
突然,静得落针可闻的空间里,传来一声闷闷的撞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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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如愿死去()
伴随着撞击声的是女人的闷哼,不是痛苦,而是解脱的语气。
杨柳和叶庭深一齐飞快地回头,看到杨佳额头上新增的红印,才明白这声音是她用头撞柱子发出的。
“杨柳,告诉唐宁,我好后悔爱上 他。但望来生,不要再遇见。”她手心里掉出一个黑色的小巧的摇控器,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在最后按下去,像设计好的那样,同归于尽。
这是杨佳在人世间说的最后一句话,却是这样一句令人心酸想落泪的忏悔。
刻骨铭心的爱,变成刻骨铭心的悔!
心底的酸楚无法用言语诉说,只能自己体会、承受。
杨柳呆愣了好久才回神,踉跄着跑过去跪坐在地上,带着口腔,用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你不是说要折磨我一辈子吗?你不是说要看着我过得惨淡,仰视你吗?不是说一定要当唐宁的太太吗?”
“你这个骗子,就只会吹牛,一件也没实现就离开,你好意思离开吗?”
杨柳也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脑子里都是杨佳骄傲跋扈的样子,嘴里说着语无伦次的话。
直到很久以后,她每次想到最后对杨佳说的话,还有当时的矛盾心理,还是觉得很复杂,搞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感到伤心?
叶庭深站了许久,才去扶她,温柔的道:“柳儿,起来,地上凉。”
她什么都没说,顺从地起身,不爱流泪的她,今晚好像流光了以前积累下来的所有泪水,经过一阵绝望的挣扎,又看到杨佳的死,她感觉好累,身体像被掏空似的,好想睡一觉。
或许,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她做的一场恶梦罢了!
他用掌心对着她的后背,“柳儿,别睡,千万别睡!”
透心的凉意从他的手掌里透出,直直钻进她心里,再蔓延至四肢百骸,仿佛从温暖的四月天穿越到寒冬腊月,穿着短袖站在雪花纷飞的山顶上的感觉,冷得全身的毛孔都闭塞,心脏都紧缩了。
她全身一激灵,下意识的就要转身反抗,疑惑地问:“你要什么?”说完又觉得质问、怀疑的语气不妥,赶紧重新又问一次,“你对我做了什么?”
其实后面这句话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是因为她真的快冷死了,本来心情就低落,又累得要死的感觉,突然被她施法术,冷得牙关打颤,放到谁身上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柳儿,你忍着点,我只是输了点寒气给你”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她气得火冒三丈,怒吼:“什么?我都快冻成雪人了,你还只是输了一点寒气,要是再多一点,我是不是已经成哈尔滨的冰雕,死翘翘了。”
“阴婚!”他神色凝重地解释,“那个人正在施法,只要你一睡着,魂魄就会去地府跟他成亲,到时,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杨柳惊呆了,也忘了寒冷这回事。她还没活够呢,还不想死啊,不想嫁给一只千年男鬼啊!
嫁鬼可以,但这个鬼必需是叶庭深才行。
她哆嗦着问:“有办法解吗?”
“阴婚易结不易解。”他第一次露出棘手的表情,颇为无奈地解释:“除非他死,或者”
她死灰般的心在听到或者两个字时,眼底满是希冀的盯着他。
“帮那人重新找一个新娘,让他主动放过你。”叶庭深手指抚过她冻得略微发白的唇,眉宇间的心疼显而易见。
杨柳一听就焉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好不好。不是她有多自恋,认为那鬼会对自己一见钟情。关键是,她是纯阴之体,得到她能帮鬼提升五百年的修为啊,就算是再怎么瞧不上她的人,也一定会为了得到五百年修为而要定她,除非是个智商为零的蠢鬼,才会错过白得修为的好事。
他一把拉她入怀,霸道的宣布:“我的女人,谁也抢不走。”
杨柳撞到他怀里,身体更冷了,额头上冒出三条黑线,腹诽道:这个时候还玩霸道总裁,是不是太那么什么了?
其实叶庭深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在浪费时间,而是从发现杨柳眉间浮现黑气的时候,就在用自己的法力对抗那个男鬼了,只是对方比想像中还要历害,他才不得不将寒气输进她体内保持清醒,现在的他纯粹是在用生命做抵抗,轻则受重伤,重则灰飞烟灭。
他身子微微一颤,一缕肉眼看不见的白色烟雾台风似的从身体里钻出来,离开木屋的时候,卷走了杨佳的尸体,抛到黄泉路上。
他是害怕自己离开后,杨佳的鬼魂出窍成形,会对柳儿不利,才将她抛到黄泉路,阴差的面前。
杨柳见他久久不放开,自己又越来越冷,感觉再不动就要真被冻成雕塑了,就用力地推他,“好冷,快放开我,我要冻死了。”
叶庭深没有反应,也不答话,似乎就要这样站成永恒的姿势。
杨柳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说完话的时候,他就被那股强大的力量给吸到地府去了,真身正和施法的老鬼打得不可开交,站着的不过是为保护她留下的一魂化的身形,为的是万一她有危险,能及时赶过来救她。
感觉不对劲,杨柳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喊了几声都没反应,她彻底慌了,冻住的心这才感觉到在跳动,快得要冲出胸腔一般,狠狠撞击着肋骨,疼。
她摇晃他的手臂,哭着喊他,“庭深,庭深,庭深,你怎么了?你说话呀,你动一动好吗?你别吓唬我好不好,你说句话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忘记了寒冷,只知道绝望,深深的绝望。
人一旦失去希望,就像没了骨肉的烂泥,垮塌了。
她顺着他的身体缓缓滑下,坐在冰冷的地上,仅剩的力气用来抱住他的结实修长的双腿,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打湿了他的裤脚,浸到皮肤里。
在地府与老鬼恶战的叶庭深,本来都以处于下风,眼看就要被老鬼劈天盖地的手给打中,但杨柳的眼泪却让他腿上的伤迅速愈合,功力增加,不但成功逃过这一击,还飞身还击。
这转变不但他莫名其妙,也吓得老鬼暂时停下攻击,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就突然开怀大笑起来,声音震得整个林子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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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为徒弟抢媳妇()
这个天赐的儿媳妇,眼泪竟然能治愈鬼的伤口,哈哈,有意思。
叶庭深担心杨柳,没时间问老鬼笑什么,一伸双手以光速俯冲到笑得得意忘形的老鬼面前。
‘砰——啪——咚——’老鬼快速闪开,他背后的千丈高树被打成几截,躺在枯叶上。
老鬼却已经没了打斗的兴致,一边闪躲一边说。
“自身难保,却还是不肯招回自己的一魂,是条汉子,本座喜欢。”
叶庭深也不是逞能好斗的人,该软时就软,也不再进攻,就像古人一样抱拳,诚恳地恳求道:”“那就请前辈高抬贵手,放过我们。”留下柳儿一人在那,他实在是不放心,心急如焚。
老鬼摆出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架势,笑着说:“放过你们可以,但她必须给我徒儿当媳妇!”
唉,活了三千年,还要为徒弟抢媳妇和小辈打架。唉,真是难为这张老脸了。
他回头看看被他封在结界里的红衣男人,心里那叫一个窝火。
人家都把他的情劫情人送上门了,还不知道赶紧洞房花烛渡劫,说什么想成仙要靠自己,不能靠一个女人取得成功,这样会留下笑柄。
啊呸,成仙重要还是名誉重要?僵尸修成仙,这是开天劈地头一遭千万年难遇的好事,他应该不顾一切和把握住才对。
况且这事也不他做的,是天公作美,同情他修了几世都未成正果的眷顾。
遇到这样的傻徒弟,也只有他这个师傅帮他完成成仙大业了。
叶庭深自知不是老鬼的对手,除非他肯放过柳儿,否则今日就是他们生离的日子。
他看这老鬼也是性情中人,应该可以说通,“婚姻之事,自当两情相悦方能长久,我相信以老先生这样的智慧,应该比我们做小辈的更明白这个道理,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柳儿今日被奸人设计,才被配了这门阴婚。又有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还请老先生不要助纣为虐才是。”
老鬼一向不善言辞,平日里也只有他说话别人听的份,从没人顶撞,今天乍不乍乎听上一连串,竟觉得耳朵搔痒,头昏脑胀,就不耐烦地掏掏耳朵,武断地说:
“不管你怎么说,就是说破了嘴皮子,她也只能是我徒弟的媳妇,我管她是怎么来的。”
其实他还是蛮欣赏他的,前世是大皇子,英勇的护国大将军,能为了全城百姓而自刎于城门前。做鬼千年,只为等到她轮回六生,来到他身边,却偏偏天意难违,还是未能修得正果。
待得到今世,他又被亲父害死,带着满腹怨气入尸还魂,却没有杀害凶手。
做人做鬼到他这份上,真是教人不知是该骂他傻,还是傻了。
若不是徒弟成仙要靠那个女人纯阴之体的相助,他也不会插手这些儿女情长的事。
“我不想杀你,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赶紧走”老鬼最重要的话还没说,叶庭深就瞬间消失了。
“喂,小子, 只要你别再跟我徒弟抢媳妇就行, 你听没听到啊!”他扯着嗓子冲林子上方喊。
老鬼的话音未落,地上落叶忽然翻涌成涛,对准他的方向席卷而来,他怒极,“臭小子,我放你一马,你却卑鄙无耻的偷袭于我,今日你算是活到头了。”
可正当他集中精力对付龙卷风一样的落叶时,叶庭深借助杨柳手腕上玉镯和眼泪的法力,制造出一个结界。
普通的结界当然困不住他,但若是加了些奇门遁甲的阵法,就够他琢磨几天了。
叶庭深施完阵法,见老鬼暴怒闯阵被机关打中鼻子,就飞身到结界上方,声音不卑不亢的说:“前辈,对不住了,为了媳妇,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卑鄙的混蛋,别让我再看见你——”老鬼一边斗阵法,一边怒吼。
他发誓,他真是头一遭受这样的侮辱,不为徒弟媳妇,也得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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