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草药味,和自己身上的味道差不多,应该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给自己疗伤用的。虽然李强看不到自己的伤势,但从全身各处表现出的疼痛来看,自己伤的很重。两条腿和两只胳膊都有很严重的骨折,甚至有可能是粉碎性骨折。肋骨至少有四处骨折,肺部有可能被断裂的肋骨扎伤了。从脑袋眩晕的反应来看,应该是脑震荡的后遗症。李强真的很吃惊。一个让他吃惊的是自己的伤势明显不是爆炸造成的,应该是从高处摔下来摔伤的。这显然和记忆中的情况不相符。第二个让他吃惊的是自己竟然有这么强的生命力,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清醒过来,实在是奇迹。第三个让他吃惊的是自己救命恩人的高超医术。以李强优秀急救外科医生的眼光来看,能不用现代化的医疗设备,单凭双手借助简单的工具和一些草药把自己救活的医生要比自己的医术高出好几倍。他究竟是谁呢?他是如何救了自己的?
李强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不相信真的有人能在自己按下引爆器的瞬间把C4从自己肚子里掏出来扔掉,再拉着自己躲开爆炸的有效杀伤范围,然后把自己带离现场。如果要做到这些,那他的速度至少得达到第三宇宙速度。那他就不是人,而是神!李强不相信有这样的人(神)存在。他将这个想法暂时放下,又一次艰难的挪动脑袋,转向另一边。另一面墙上开了一扇两尺见方的窗户,木制的窗棂,纹理细密,做工精良。每一根窗棂不仅材质一样,而且木条的厚薄,每两根间的距离几乎毫无差别。窗棂上贴着淡黄色的窗纸。窗纸的质地也不是李强经常用的机械造出的纸,而是上好的宣纸。离窗户不远是一扇木门,木门的做工与窗棂和高几如出一辙,想来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门并不宽大,大约宽一米,高一米七左右,以李强记忆中的身高,出入此门要低下头才可以。窗户下面是一张高木几,这张高木几与另一张高几、窗棂木门都不同,是用花梨木做的,上面刷了一层清漆,而且雕了喜鹊蹬枝的花纹。花纹的刀工非常好,看上去每个线条无比清晰,而且毫不杂乱,甚至比用机器雕刻出来的还要工整。高几上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摞书,书竟然是线装的,看上去很古旧,应该是有些年头的古籍。木几下面放着一张圆凳。园凳的做工和高木几一样,细致、工整,雕刻的花纹是龙盘柱。李强甚至能清楚看到龙尾巴上的每一个鳞片和龙嘴角的两根须。(真是巧夺天工的雕工!李强忍不住在心里赞叹。这要是拿到苏富比去拍卖,得卖多少钱啊!)园凳的表面磨的很光滑,想来应该有人经常长时间坐在上面。窗户另一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画的是一个男人的背影。这个男人穿着一身白衣,头扎白巾,颌下飘着三缕半尺长的胡须。仔细看看,这个男人约有四十多岁,长的很清瘦,只是双眉似剑,眼如丹凤,正出神的望着上前方的一轮残月。男人的脚边是一枝古拙虬劲的老梅,梅枝上点缀着七个墨色的花骨朵。李强对水墨画没什么研究。但他看到这画却无端生出了“这个男人很孤傲,很寂寞”的感觉,就象那支古拙虬劲的老梅一样。也许这就是所谓意境吧。李强仔细看看了画上的落款,“丙未冬李潜习作”。李潜?在李强的印象中,历史上似乎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大书画家。
“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将李强惊醒。门口弯腰进来一人。李强仔细打量,却被吓出了一身汗。暗叫道,此人莫不是从画上走出来的吧?难道是撞见了神怪之事?李强急忙再去看那画,见画中人仍在。遂才放下心来。与画中一般无二的中年人看到李强的反应,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李强面前,盯着墙上的画看了好半天,叹了一口气说:“潜儿。我知道你作画天赋很高。当年为师不过教你学画三个月,你的画就已经超过为师了。可……”
潜儿?!李强听到这脑子就懵了。中年人后面所说的,他一句也没听进去。他在和谁说话?谁是潜儿?我吗?开什么玩笑?我叫李强!不是什么潜儿!这个人穿的好奇怪,虽然说现在流行复古,可这房间,这摆设,这人也复古的太厉害了吧?搞不清楚的还真以为回到古代了呢。
回到古代?李强脑子里闪过一道闪电。难道…………莫非…………我真***的穿越了?
这个想法好像一把钥匙,不过开启的不是门,而是一道水闸,无数信息潮水般涌来,将李强的意识淹没,李强非常不争气地……晕了过去。
第三章 悲惨人生(一)
我叫李潜,小名狗剩。李潜这个名字是我那个变态的师父10岁那年告诉我的。在此之前,那个老变态和邻居牛大叔一家一直叫我狗剩。原本我很讨厌狗剩这个名字的,不过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就象师父习惯了我叫他老变态一样。
之所以叫他老变态是因为他真的很变态。
当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准确的说是三岁七个月零十九天,自打那时候起,无论是春寒料峭、秋风刺骨还是寒冬腊月,每天天不亮他叫把我拎起来,脱guang了我的衣服用冷水冲洗我柔嫩的身体。每次都冻的我鬼哭狼嚎,浑身又青又紫。冲完了冷水,他就在我身上揉啊捏啊,等把我全身揉的又红又疼他才停下。但是这还没完,他这个老变态依然不会让我穿上衣服。他还逼着我跑五里地,穿过小树林,到山坡顶上去迎着朝阳打坐。各位看官啊!我才三岁多呐。跑都跑不稳当,还要赤身裸体的穿过枝桠丛生的密林!而且还必须跑快,跑慢了就得挨老变态的鞭子。那鞭子抽到身上,刺骨的疼,血痕比我的大拇指都粗。可跑快了那些枝桠就会抽到我身上。我是跑快了也挨抽,跑慢了也挨抽。真是进退两难啊。春天还好说,树枝柔软,打在身上只是一条血痕,可到了秋冬天,树枝坚硬的象铁鞭,打在身上和老变态抽的一样疼,而且是皮开肉绽,惨不忍睹。穿过了小树林,登上山坡顶是我最幸福的时刻。迎着初升的朝阳,让暖暖的阳光照在伤痕累累的幼小身躯,闭上眼睛,努力深呼吸,仿佛整个身体泡在舒适的温泉里,真是太舒服了。
但幸福往往都是短暂的(至尊宝语)。老变态根本不让我有一刹那的清闲。他会逼着我在冰冷的地上打坐。不过打坐也不错,一丝热流从头顶渗进我的身体,并在身体里缓缓流动,最后汇聚到小肚子下面,我马上就会忘记冷啊、疼啊什么的。打坐一个时辰,我又有精神了,身体也热起来。老变态会逼着我再跑回去。回到家,老变态就把我扔进木桶,然后在桶下面点上柴火。第一次看到这架势,把我吓哭了。我以为他要把我煮熟了蘸着酱吃呢,就象他吃鹿肉一样。我亲眼见过他杀鹿,那叫一个利索。那天,我看到他从外面拎回一只一百多斤的鹿(别问我为什么是一百多斤,我瞎猜的),那鹿还没死透,四蹄还在微微抽搐,脖子上有一个手指粗的血洞,正突突地向外流血。老变态把鹿放下地上,瞅了我一眼,就没再理我。很快,他从厨房里找了四五个大陶盆放在鹿旁边,然后从身上摸出一柄半尺长的匕首,开始对鹿剥皮剔骨。他的速度很快,快的变态,而且毫无阻滞。大概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一百多斤的鹿就变成了鹿皮、鹿骨、鹿肉、鹿筋、鹿下水等林林总总十多类零件,分门别类的放在陶盆里。从那天开始我吃了一个多月的鹿肉,啃了半个月的鹿骨头,又吃了半天月的鹿下水。吃的我看到鹿就想吐!
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我不肯进木桶被老变态煮的事吧。我害怕被他吃了,所以又哭又闹,死活不肯进去。结果,老变态发怒了,“啪啪”抽了两鞭子,我立刻不敢哭了。我认命了,反正我也没别的办法逃过这一劫,抱着死就死吧的想法,再次屈服在老变态的淫威下。我被老变态扔到了木桶里。木桶里的水刚好到我脖子,里面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药。真的不骗你,那些药到现在我还没认全,反正象天麻、虎骨、仙茅、牛膝、山药、当归、黄芪、枸杞、桑寄生啥的里面都有。随着温度越来越高,阵阵水雾将我淹没。我感觉越来越热,阵阵热气烫红了皮肤,渗透到肉里,甚至渗到骨头里。我觉得自己就快被煮熟了。刚刚赤身裸体的在外面跑了两个时辰让我冷彻骨髓,现在我又被煮成熟透的大龙虾。这冰火两重天的感觉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了的。但我不敢不忍着,因为我头顶上还悬着老变态的皮鞭。煮了一个时辰,我至少流了三四斤汗,我渴的喉咙里都冒火了。我一个劲的哭,哭的泪都干了,低声下气地哀求老变态让我出来凉快凉快。但老变态根本不让我出来,反而端着一碗黑糊糊东西的让是喝。那东西看上去就象墨汁拌上些锅灰,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不过,味道还不错,清凉舒适,回味有些甜,比夏天喝冰凉的山泉还舒服。喝下那黑糊糊的东西,再煮一个时辰也不觉得渴。在木桶里煮了四年,到我七岁那年就不再煮了。但却增加了晚上对着月光打坐一个时辰的功课。和白天在山顶上打坐不一样,晚上打坐,从头上渗到身体里的是丝丝凉意,好像夏天泡在山泉里一样,非常舒适。另外一个变化就是我从五岁那年,光着身子在树林里跑也不会被树枝碰到。一般情况下煮完我之后,老变态就让我吃饭。虽然老变态对我很变态,不过他做的饭很好吃。每次我都吃的肚皮圆鼓鼓的。吃完了饭老变态也不让我休息,逼迫我洗碗。洗完碗就逼迫我识字,背书,还让我写字。每天,老变态都要检查我以前学的东西,要是我忘记以前学的书或者写错了字,老变态就用一根竹尺狠狠的抽我手掌心,疼的我死去活来。可老变态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他会一直打,直到把我手心打的肿成刚出锅的馒头一样,他才停手。***!我才三岁耶!哪能记得住那么多拗口的之乎者也文章。在老变态持之以恒锲而不舍的折磨下,我终于练成了过目不忘的本领。当我发现我能过目不忘时,别提心里那个美了。哈哈,我看你个老变态还有什么理由打我的手心!那一年,我九岁。在后来的一年里,老变态确实没再打过我的手心。我天真的以为那是我生活的转折点,我的苦日子到头了。可是,额错了,额真的错了(佟湘玉语)。我大错特错了。因为,我根本没有想到一个人可以变态到如此地步!
原本我以为我凭借多年被老变态折磨而修炼出来的过目不忘的本领,可以在学习中偷懒,让自己轻松一点,反正只要能背出他教的东西就可以。可没想到,老变态见这样难不住我以后,就不再教我了,而是扔给我一摞摞书,限定我几天内看完,然后讲给他我看完书的感受。***!有屁感受!我看到这些书唯一的感受就头晕。我才十岁耶,整天看那些之乎者也能感受到什么?除了拗口,除了迷茫,屁都没有。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想老变态手中的皮鞭竹尺,我没感受也要拼命挤感受,就象不想放屁也要拼命挤屁一样。惨无人道的生活啊!
老变态不仅仅在精神上无休止的折磨我,还在身体对我进一步摧残!在我十岁那年,每天的跑步就不单单是自己跑了,还要背上十多斤的铁块!第一次背着铁块跑完五里路,我累的象快死的癞皮狗一样,连打坐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爬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最后还是老变态抽了我两鞭子,我才象只毛毛虫一样蠕动着爬起来,盘膝坐好,完成了打坐。但我没有向老变态屈服!我坚持着,拼命熬着,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向老变态说,你折磨不倒意志坚强的我!
可是,当我背着十多斤铁块仍能健步如飞的时候,我的苦日子仍没到头。因为,老变态把铁块加的二十多斤!我X!可面对老变态的皮鞭,我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办法?我在心里开导自己,不就多了十多斤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豁出去了。于是,我每天仍然得累的象垂死的癞皮狗一样继续跑。等我再次背负着二十多斤重的铁块健步如飞时,不出所料,铁块又增加到了四十多斤,而路程也增加到了七里。我…………麻木了。既然无力反抗老变态的淫威,索性,我就认命了。我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我不死,老变态是不会停止折磨我的。当他用的一种方法对我不再起作用的时候,他还会想出别的花样来的。同时,我也明白了,我就是老变态的玩具,他也不会轻易把我折磨死。既然这样,就随他去吧,反正我也无力反抗。
就这样,铁块从四十多斤增加到六十多斤……八十多斤……一百多斤……直到增加到两百斤就不再增加了,而路程也变成了十里……二十里……三十里,直到一百里。那时,我已经十四岁了。
第四章 悲惨人生(二)
自从七岁开始,每天老变态授完课之后,就会让我劈柴。在很多人看来,劈柴其实很简单,没什么技术含量。其实,他们大错特错了。劈柴看似简单,可里面有大学问。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老变态说的。当时我和大多数人的反应一样,表面上唯唯诺诺的应下来,其实心里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但我看到老变态劈材时,我感觉自己被雷击了。
只见老变态拎着一把刀,站在一根有半尺粗两尺长的木头前,对我说,“仔细看好。”然后他伸出脚,轻轻一挑,木头就飞了起来。我只听到一声清脆的金属声,看到白花花的刀光闪了几下,然后再次听到一声清脆的金属声。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看到那根木头从半空掉下来,“啪”摔在地上,碎了一地。我的眼珠子差点立刻蹦出来,而下巴则直接掉到胸口上。
“数一下。”老变态吩咐一声,便坐到一旁端起茶杯轻轻啜一口ju花茶。虽然老变态看上去很平静,但我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一丝得意。
我回过神来,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拨拉着木条数起来。
“一共三十二条。”不得不佩服老变态的劈柴功夫,这些木条每根的厚度几乎完全相同,长度也一般无二。如果说慢慢劈,相信很多人都能劈出这个效果。可是,在半空中用几乎无法看清楚的速度劈成这个效果,却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我心里不仅感叹,老变态果然变态啊。
“嗯。”老变态放下茶杯,“如果你能达到我这个效果,就可以不用劈柴了。现在……”老变态瞪了我一眼,“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去劈柴!”
我立刻象受惊了的兔子一样,从地上拣起斧头开始对着可怜的木头发泄我心中强烈的不满。
从那开始,我整整劈了十年的柴。最初的三年是用斧头劈,后来就换成了刀。用老变态的话来说,前三年用斧头劈柴是让我熟悉每种木头的纹理、质地,让我能够用最合适的力气恰到好处的把木头劈开,而不会把力气白白浪费。这是多么痛苦的三年啊,我至今仍然记得每天劈完柴以后,我的两只手连筷子都捏不住。老变态虽然教我每次都不浪费一丝力气的把柴劈开,却也把我全部的力气都榨的干干净净!这样才能让我劈出更多的柴来,榨干我的全部劳动力。
以后我都是用刀劈柴,老变态说是锻炼我的反应。因为刀要快!对此,老变态是这样说的。“假如在相同时间里,两个拿刀对砍的人都只能出一刀,那么两个人都有一半的机会活命。而如果其中一个人能出两刀,那他活命的机会就是三分之二,如果他能出三刀,那他活命的机会就有四分之三,总之,在相同的时间内出刀的次数越多,就能活的更长久。”
我心里很认同他所说的,但仍忍不住地恶意腹诽,为什么没有一个出刀比他还快的家伙来解救我呢?腹诽归腹诽,该练的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