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邪心歪眼谁都比不过,着实惹人厌。夏枫的心瓦凉瓦凉的,头痛不已,心说怎么这么倒霉!又如此大意,太小看了这个奸诈妇人。
“夏尔,你去了镇上怎么一直不给家里来信,不知道父亲打仗去了呀?”索拉这个时候知道小女儿的存在感了,开始责怪她。看见夏枫穿得体体面面,个子明显高了不少,本就比常人浅上一点的皮肤看起来好有光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亭亭玉立,哪像自己的女儿。
不,还是像的,至少眉宇间的冷漠就跟出嫁时一模一样。
“哦,原来母亲还记得夏尔。至从你们到巴利家来拿过钱后,我就再没见过你了。你走的时候,也没见回头看我一眼,更没跟我说这么多话啊。母亲,我以为你不想见我,哪敢去找你?”
好一张利嘴,索拉愣了一下,随即又尴尬笑道:“真是孩子气,还在怪母亲呢。”她伸出手去拉女儿,却扑了个空,神情变得很难看。
“母亲不记得我早就嫁人了吗?怎么能说我孩子气。”
“好了好了,别生母亲的气了。赶快来看看你姐姐,跟我说说你们在镇上的事情。对了,楼上的是人娜玛吧,维卡呢?”索拉自顾自地说着往里面走,毫不在意女儿的漠然。
曼尔一早就撩起了帘子,直朝夏枫招手。脸上黑一坨灰一坨,仍然能看出她精致的貌容。果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来呀,站着干什么。”索拉催道。眼神略带锋利,如果夏枫不进去,她就绝不会甘心的架势。
夏枫吐掉一口浊气,抬脚跟上。看来躲不掉了,闹起来暴露身份对以后行事非常不利。
一进屋,索拉就按着夏枫坐在她身边,曼尔负责诉苦,索拉负责打探,母女俩配合默契,想把夏枫的主人给“揪”出来。
夏枫本就不耐烦,就用不耐烦的态度应对付她们。以为她俩探听不到有用的消息,应该搜刮掉她身上的钱就放她走了吧?
可她低估了索拉的战斗力!
索拉万分惆怅泫然欲泣,苦口婆心:“夏尔,我的孩子。你姐姐真是太可怜了,现在村长家三个少爷都想作践她,不放她回婆家。三位少太太,成天地找我们麻烦,这日子没法过了。孩子,如果你镇上的主人还需要帮佣,求她收留一下曼尔吧,让她远离卡瓦村的是非地。”
真是想得美,夏枫冷笑道:“哪那么容易!我主人的丈夫外出做生意去了,只有太太一人在家。她喜欢清净,原本就不需要这么多仆人;只是她心善,没想到我竟然有十岁了,看我瘦巴巴的样子着实可怜,就好心给我一碗饭吃。哪还需要姐姐这样的美人来吃闲饭。”
只有女主人?曼尔倒看不出什么,索拉的眼睛一黯,又道:“要不你先给姐姐随便找个地方住着,让她自己找工。她会做很多事,挤牛奶呀,绣头巾呀。。。。。。”
“暖床呀。”夏枫恶毒地打断她。
“你!”曼尔崩直了身子,想也没想,就一巴掌煽过来。
夏枫轻轻一闪,怒道:“我说错了吗?为什么别人家媳妇就能好好过日子,就你四处招惹是非?以前你在娘家的时候,也没见三个少爷来打你的主意。知道有句话吗?苍蝇不盯无缝的蛋!”
“我呸!你是什么好东西?瞧你屁股又圆了不少,是不是怕我抢了你的情人!”曼尔毫不示弱,一急之下话赶话,什么都敢说出来。
夏枫心道:练了走步,姿势有区别而已,你以为你真会看呀。
实在不想跟他们多纠缠,作势往外走:“你们如果想让我失去这份工,跟你们回家分口粮吃,就使劲闹吧。”
“站住!”索拉扑过来逮住夏枫的头发就往后拉,咬牙切齿地说道:“翅膀硬了?母亲我低声下气跟你好好说话,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我生了你出来,不管你走到哪都得听我的。”
夏枫怒火中烧,反手一拳打过去。索拉吃痛放开,继续扑过来,跟个泼妇似的。索拉怎会是这种的人?夏枫还以为她是用脑子的妇人,原来也会撒泼!对待泼妇的办法倒是简单,但在这里明显行不通。
她一边跟索拉纠缠,一边四处打望:萝呼多母女俩去哪了?
“母亲,您捉住她。”曼尔挪下床板走过来,捏紧了拳头。
夏枫不意为然,要不是怕吵得被医馆里的人她早就用武力解决了。正想着,突然从背后传来一股极大的力道,索拉这泼妇仗着体重优势压向她。夏枫踉跄两步刚扶住床沿,还没稳住身形,曼尔的大巴掌就到了。
虽然只打到她的头,但实在是太侮辱人了。夏枫顺势一脚踹去,曼尔没有防备,更没有预料到夏枫的力量,这一踹又刚好碰到她的伤腿,痛得马上缩成了一团。
“呜——”
曼尔刚吼出来半个音就被夏枫给捂住了,身后的索拉使劲捶打夏枫瘦小的脊背,口中不干不净:“你这个贱人,从小生得就跟别人不话,我一早就知道你是恶神派来惩罚我的,小贱货,还敢打你姐姐!”
你不做亏心事,怎么能联想到神罚那去!
“你们这对疯妇,我根本不认识你们。”实在是忍无可忍,早知是这样刚才就应该装着不认识横上一横。
“你想不认我?果然生来就是个贱妇,薄情寡义,我告诉你!”索拉之前还压低了声音,现在突然提高:“我告诉你,你胸部有颗姻脂痣,左大腿有块月牙胎记,你说你到底认不认识我?要不要我们出去让人家验验,天底下哪有不认母亲的。。。。。。”
夏枫大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身上的有这些特正,幸好刚才没闹。也幸亏此时楼下没人,就只有那只波斯猫的脑袋从帘子后面伸进来,好奇地看戏,不时还添添嘴。暗悔冲动了,要是马上让索拉住嘴,她会叫得更欢。于是不再反抗,也不捂曼尔的嘴。只用冷冷地眼神盯着曼尔:我就让你俩打吧。
一如她所料,见她不支声,索拉和曼尔便都停了手上和嘴上的动作。曼尔把夏枫的头发抓得像烂鸡窝,手上好大一坨发丝。
夏枫若无其事地整理自己的衣着,问道:“不打了?打呀,打死了你们就满意了。”
索拉的城府深得可怕,一把抱住她:“我的孩子,我们这是没办法了呀。卡瓦村真呆不下去了,三个少爷迟早都会玩腻,到时你姐姐就只有死路一条。你难道愿意见她死吗?她可是你姐姐呀。”边说边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夏枫心累至极,这对极品的出现就是为了折磨我来的。
她不开口,极品们也不吭声,仍是不见萝呼多,夏枫抬眼问索拉:“萝呼多呢?”
“哪有萝呼多?”索拉一脸诧异,演技派始祖。
夏枫怒火难捺,敢说一句实话么?连这都要隐瞒。心里却是知道萝呼多母女肯定让她们给使唤走了。
曼尔哭道:“夏尔,你不要怪姐姐。在巴利家你也看到了,姐姐为混口饱饭有多艰难。你现在有了好日子,怎么能不管我啊?”
“夏尔。”索拉突然伸手把夏枫抱住往她腿上蹭,越挣扎,她抱得越紧。夏枫如同掉进了肮脏的沼泽地里,说不出来的厌恶;索拉手上还有刺鼻的药臭,难闻无比。
“孩子,如今我们在村里都呆不下去了。没人敢跟我们说话,少太太们扬言要弄死曼尔,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治了病一分钱都剩不了。想回村也敢回,你姐姐的脚来时走了三十多里路。。。。。。”
“我看见萝呼多了,她说你们坐驴车来的,是村长家的。”夏枫讽刺地插嘴道。心说你们隐瞒萝呼多原来就是为了叫苦的啊?
“那个小贱妇!怎么能信口胡说?夏尔,你是信她还是信母亲。”
夏枫“享受”着从头顶喷出来的热气,能想象到索拉有多“愤怒”,表演得有多真,虽然并没有观众看得见。
夏枫轻轻拍了拍索拉的腿,不容置疑的语气:“先让我站着,我有话问你们。”索拉赶紧松了手,夏枫远离她们两步,寒眸直视她:“萝呼多为什么要骗我?有什么好处?”眼睛余光瞧见曼尔低下了头,而与她直视的索拉,仍是一脸愤怒加茫然。
“坏心的母女,她们就是来看我们笑话的。想讹曼尔的钱,我们没给她。所以就造谣!哼!知道我们回不了村,就敢欺侮我们。夏尔,你一定要帮你姐姐出气。”
坐着村长的马车来,应该是要回去的。但现在,见到了我,就非要留在镇上不可了?夏枫自问,她身上哪些地方给了索拉母女信心,让她们不达目的不罢休?
突然看到角落里有一个大包袱,指道:“这是谁的?”
“我们的呀。”索拉说着抱过来,“全部的家当都在这里了,现在你相信了吧,我和曼尔都被赶了出来,不能回村了。萝呼多骗你的,千好万好,哪有自己的亲人好。”
第81章 后果()
夏枫有些同情卡布尔太太,同情她只能在仆人面前耍威风。见她身后的什克一脸得意。暗叹:太太,您就使劲作吧。
夏枫笑得一脸和煦:“配吗?”
伊扎气得发抖,如今他是最尴尬的一个,其他人都是吠舍,萝呼多也会嫁给吠舍,就他一个是首陀罗。妻子成了别人的侧室,连亲生儿子名义上也得管什克叫父亲。这个曾经在巴利家万事不管,一味愚孝又有些懦弱的男人,经过战争的洗礼被逼出些许血性。听见夏枫敢呛那位刹帝利妇人,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莫名勇气。
他用力挪动双腿,来到夏枫身边。
见此,娜玛抱着儿子也跟了过来。紧接着,是萝呼多。
就只有娜伊,呆在原地不敢动。她肮脏的身体有人要,已是万般幸运,何况什克对她还那么好。。。。。。
夏枫早想除掉什克,但苦无没有机会。一是希望什克能顺势而为,不要再妄生枝节;二是看在娜伊的面上,不好做得太过。但是因为身份的问题,关键口恰恰又在什克身上,反而让他留下隐患。
卡布尔太太没有再随便动火,早已作好心理准备,冷声问道:“小夏枫,你的确是不配,但你聪明能干,所以,可以做吠舍的妻子。”
“太太,我想你误会了。我是说什克不配,他有本事养活我吗?”夏枫抖了抖自己的纱丽,用贱贱的口气,扬声道:“他买得起吗?瞧他正妻穿的什么?哦,我忘记了。原来女人要靠男人养,可我不想养他。”说着站了起来。
卡布尔太太实在忍不下,她一把甩开被艾尼紧紧拽着的右手,怒道:“跪下!”
“哈,跪?要不你让什克过来踹断我的腿,那我就真跪下了,但是太太你看他有这个胆子吗?”尊称也懒得用。
听得这话,什克果然萎了,低头悄声在卡布尔太太背后说道:“我的太太,她很能打,比男人还狠毒,真不能跟她硬来。”
“难道你敢跟你丈夫动手?”卡布尔太太已是色厉内荏,但望见拉贾尼不知何时来到了门口,一脸青黑,那眼神她从未见过,跟一头狂躁的小狼一般。
气得她暗自咬紧了后槽牙,今天非要整治夏枫不可。这个不知哪来的乡下野仆,愈发要翻天了不成!喝道:“邦克的婚事今天不急,我要办一件更要紧的事情。什克!”
躲在后面的什克听得太太怒火冲天,知她拿出了贵族气势,猛一抖,回道:“在。”心里窃喜,我就不信那小女人敢跟太太动手。
“马上把你的侧妻拖去床上,行使你丈夫的权利!我倒要看看,谁敢拦着!”
娜玛第一个扑过来,“太太您不能逼死她。”
萝呼多伸手挡住夏枫,口中却道:“大管事您冷静一点,别伤着太太,她身份尊贵呀。”
突然,拉贾尼一掌捶向门板,那腐朽的木板子“嗙”地一声倒下,激起一片烟尘。
除了夏枫,其他人下意识向后爬,吓坏了。
拉贾尼没说任何话,冲到什克身边,一脚踹过去,紧接着又是一拳。
“少爷,少爷,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想。。。。。。。”他何时见过自己跟了三年的少爷发如此大的火,惊吓之余又尿了一裤裆。至从在船上被唐轩之的长剑惊过一次后,他就不容易控制自己的下面了。
“哥哥,哥哥你冷静,你吓着母亲了。”艾尼使劲抱住拉贾尼的腰,被狂躁的他甩来甩去。
拉贾尼手上没停,直到打得一身健子肉的什克变成一坨烂肉,蜷缩在地上。
卡布尔太太眼见儿子怒得失去理智,生怕他气出个好歹来,她还要靠儿子生活呢。哭道:“我的孩子,你不能这样伤母亲的心啊。难道母亲连惩治一个女仆的权利也没有吗?”
“她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惩治她!”拉贾尼猛地转身,吓得卡布尔太太一愣。
“母亲,如果不是她,现在您还在哈兹尔镇被大太太欺侮。如果不是她昨天女扮男装出去打听消息,我们早被人骗得破产了!能不能不要给儿子添乱了,儿子把您跟妹妹带出来是想混出个人样,不是让您替我的仆人操办婚事。”拉贾尼又急又怒,情不自禁流下眼泪:“如果母亲可以给儿子真正尊贵的地位,那我都听您的行吗?”
“我我。。。。。。”卡布尔太太张口结舌,回头发现艾尼也怨恨地盯着她,哀伤不已,捂着嘴巴冲回楼上。紧接着,传来她的嚎啕大哭。
拉贾尼还没完,喝道:“什克!夏枫的身份是你告诉太太的?看来,我是管不住你了。”
“少爷,我错了,我错了。”
瓦古丽抱着儿子趴在拉贾尼脚步,一动不敢动,连帮丈夫求情都做不到,抖如筛糠。
“就是你。。。”拉贾尼重重吸了几口气:“就是你这个混帐闹得全家不宁。”
“少爷?”什克以为少爷要冲过来,使劲抱住头,却感觉一阵风从他头上飘过,少爷上楼了。
“夏枫。。。”娜伊扯着她的袖子,楚楚可怜。
夏枫无动于衷,面无表情。
拉贾尼转眼即下楼,踢了一脚旁边的瓦古丽:“把你家的庙牌拿出来,马上!”
“少爷,不要!”什克冲上来抱住拉贾尼的脚,刚一抱住,就被夏枫轻轻一抓,将他拖了回来。
邦克一向是个识实务的人,主动陪着瓦古丽回房拿。
当拉贾尼伸手接庙牌的时候,夏枫发现他腰包里有很重一包钱。问道:“少爷您想干什么?”
“你不用管,等我回来再和你说作坊的事情。”拉贾尼边走边说,很快消失在院门外。
“大管事,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不该心妄想嫉妒您;我更不该看不起您,求您让三少爷不要降我的种姓,求求您。”
降种姓?可是你什克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夏枫问他:“你断一只手还是降种姓,选一个。”
什克仿佛看见曙光,毫无犹豫:“断手,我选择断手。”
却听夏枫懒洋洋的口气说道:“我不是少爷,我只是个大管事。每个人,都要自己的行为付出应该承受的后果。在这个关口你还想趁乱生事,也未免太自私了,把少爷的前途置于何地?认命吧。”
。。。。。。
艾尼给卡布尔太太端上去的吃食,她一口没动。
逼得夏枫在楼下大喊:“太太想家了,咱们马上找船送她回去,要快,连夜走。”
卡布尔太太睁着红肿的眼睛,指着楼下对女儿颤声道:“你听,你听。。。”
艾尼放下碗,气道:“母亲,这是坎布尔。我们已经出来了,以后哥哥出头了,您会享受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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