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薛冷玉也不计较,巳经习惯了他的冷漠,只是她没有回头,不曾
见他那冷清目光里,多了一丝温度。
不知不觉得便忙了一天,回了主帐,展风颂等人巳径坐在帐中了,
见两人一静一后的回米,别人尚未说括,翼行先是皱了皱眉头。
感觉有哪里不对,可是又有哪里不对呢?
薛冷玉看翼行那审视的目光,不禁挑眉道:“翼公子是不是有什
么话要说?”
翼行的目光,看了薛冷玉,再移到隗裕脸上,摇了摇头。
他和隗裕的私交一向甚好。所以别人尚无察觉,他却一眼发现这
隗裕一下午去了再回,对薛冷玉的态度不太一样了。虽然依然面无表
情,那不屑轻视之心,却少了三分。
心里没来由的一揪,自然这不能说出来。他们对薛冷玉横眉竖眼
的,展风颂心里自然不愿,可要是有谁对这女子动了心,那就更是糟
糕。
皇帝的女人,那是不但不能碰,连想也不能想的。
展风颂没有那么敏感,薛冷玉在的时候,他全部心神都放在她的
喜怒哀乐上,哪里还会分心去看别人,见两人回来并没有意料中那样的
剑拔努张,心里已径觉得很好。
让薛冷玉在自己身边坐下,展风颂道:“朕听说你一下午都在医棚
中帮忙,辛苦你了。
薛冷玉回了个笑:“没有,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是递递水拿拿
东西。不辛苦。”
众人又说了一会各处情势,方自领命散了。转瞬之间,帐篷里便
又剩下薛冷玉和展风颂两人。
没有外人在,薛冷玉便不用那么辛苦维持什么姿态,坐在软垫
上,自已揉着胳膊,一边抱怨:“天啊,从来不知道抱孩子这么累,那
小鬼死沉死沉的.还流口水……”
“怎么啦?”展风颂桌后坐着,抬脸看着她。
薛冷玉便将下午的事情一一的说了,说到隗裕的变化时,疑惑的
道:“隗裕他,成亲了吗?我怎么觉得他看见孩子那眼神,就像是那孩
子是他的一样。”
展风颂脸色有些低沉,叹了一声,方才低声道:“隗裕有对双胞胎
的儿女,若是活到现在,也不过几个月大”…”
薛冷玉一楞,什么叫是活到现在,心里一紧:“那孩子怎么
“被楚王害死了。”展风颂道:“楚王知道隗裕是我左膀方臂,想
了一切法子要他倒戈。谁知高官厚禄都引诱不动,竟然不知从何处打
探了他的家世,抓了他的妻儿……”
展风颂长长呼出一口气:“那对孩子,朕也见过,十分的可
爱。”
薛冷玉只觉得周身一阵寒冷:“楚王因为隗裕不愿跟随,便杀了那
两个孩子?”
展风颂的眼神也冷冽下去:“当他知道不论如何隗裕也不可能为他
所用的时侯,那孩子对他也就没有价值了。”
“难怪……”薛冷玉喃喃道:“我不知道这事情,还对他说,喜欢
就自己生一个玩玩,他当时那眼神……恨不得要杀了我……”
见薛冷玉神情有些不妥,展风颂离了位子,走过来在她身边坐
下,将她冰冷的手握在手心,柔声道:“没事的,隗裕还年轻,日后还
会娶妻生子,等他再有了孩子,会慢侵走出这阴影的。”
这样战事动乱的时候,有这样悲剧的人家其实很多。只是薛冷玉
没有按触过罢了。
薛冷玉也请楚,巳经发生的事情不可能再挽回。便也强笑了道:
“也是,我今天才发现,隗裕虽然冷的时候有些吓人,可是今天下午看
他对着那个婴孩笑得时候,眼里神情温柔的能淹死升,他长的也挺帅,
等战争平定了,一定能再找个如花美眷,他指不定有生双胞胎的遗传,
也许还能再生个双胞胎三胞胎之类的呢。”
展风颂笑了笑,目光有些热起来:“冷玉……你可愿意为朕……”
展风颂话没说完,薛冷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连忙挣脱了他手逃
到另一边。
自己才多大,以前那身子十八,如今这身子,只怕是十八都不
到。莫说这眼前的是展风颂,便就是殊离,孩子一事也还免谈。
看了展风颂目光深遂,薛冷玉心里又七上八下起来,这样不行,一
定得想办法离开。这样下去,只怕是迟早要么展风颂失了耐心,要么
自己动摇了决心。
展风颂巳经习惯了薛冷玉只要稍有暖昧便逃的远远,也不计较,依
旧坐回桌边去,便是人不在宫中,也还有事情需要处理。而且薛冷玉回
来时,见他和叶藏几人和一本正经的说着出兵什么什么的,虽然听的不
真切,却是知道也有正事。
展风颂毕竟不像自己,很多事情想当然的便那么做了。他们宏观
大局,运筹帷幄,还是许多事情还是需要谨慎处理。
而薛冷玉自己心里也有数,自己不过是占着些小聪明出些小主意,
真正行军作战的大事,是帮不上忙的,也就不插嘴不多问。
省的那些人本来看祸害的眼神里,又多了看奸细的感觉。
展风颂再对她笑了笑,知道她会自己能找事情打发时间,也就不
去管她。如今薛冷玉虽然对他心中提防的紧,可是这个时候,若是她当
真的时时缠着自己相陪,倒也是为难事情。
两人便这么各自忙了一会,士兵送了饭来,便就吃了。
展风颂是战场上过了数个春秋的,习惯了在晚间要各处亲自的去巡
上一巡,便拿了头盔道:“朕出去看看。”
薛冷玉摆摆手:“恩,去吧。”
展风颂笑了笑,感觉她像是个等丈夫回家的小妻子。心情竟是十
分的好起来。
正要走,想起了什么,展风颂探头向外说了几句,一时有人搬了
简易的屏风进来,隔在帐篷的一头,再过了一会,又有人拾了水,拎了
大桶进来。
薛冷玉看着奇道:“这是做什么?你要洗澡?”
“是给你洗澡的。”展风颂道:“草原上风沙大,昨夜随便擦了
擦,知道你身上就不舒服。今天又在外面忙了大半大这个天毕竟热
了,男人们能随便找个地方冷水冲冲就好,你怎么方便。”
薛冷玉心里倒是十分渴望,可是还是道:“不用那么麻烦的,随
便打盆水,我也擦擦就行了。我又不是那么讲究的人。”
薛冷玉时时的提醒自己,如今人在军中,能将就的便将就,可不能
那么计较。便是展风颂能由着自己,也不该给他多添事情。
展风颂笑道:“也是多费事,你就不必多心了。跟着朕这一
路,巳经委屈你了。”
“那倒没什么。”展风颂如此,薛冷玉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要说
辛苦也是有的,可是展风颂对自己,己经够照硕的了。除了骑了大半
天的马有些累之外,倒是也没什么。
辰风颂笑了笑,帐外有士兵道:“皇上,魏大夫来了。”
“恩。”展风颂道:“进来。”
薛冷玉看了帐外,一个四十来岁的细瘦中年男子掀了门帘进来,先
是对着展风颂跪下磕头:“草民见过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展风颂道。
“谢皇上。”魏大夫起了身,又对薛冷玉恭恭敬敬的躬了躬身:
“给薛姑娘请安。”
“不必不必。”薛冷玉连忙摆手,她这算什么人啊,可没资格受
别人的拜。
魏大夫从身上伞了个小木盒,恭恭敬敬的递给展风颂:“皇上,这
是您要的药。这个溶在水中沐浴之用,可以活血解乏,消除疲劳。”
“恩。”展风颂接了盒子,打开。那木盒有半个手掌大小,里面
是种白色的药膏,打了开来只觉得淡淡清香扑鼻。
展风颂用手指挑了一点药膏仔细的看了,确认没有问题,这才递给
薛冷玉。
展风颂道:“这是朕让大夫谁备的活血止乏的药膏,一会沐浴的时
候溶在水里。”
“恩。”薛冷玉不知展风颂能如此细心,接了暖暖应着。
魏大夫道:“薛姑娘,这药膏不能先放,要等身子暖了,再溶
在水中,这才有效果。”
“知道了。”薛冷玉道。再看了盒中白运似的膏药,味道也十分
好闻。
交了东西,魏大夫便告退了出去。展风颂虽然不想离开,却是知
道这不现实,便又嘱咐了四周士兵好生看守,自己也就出去了。
薛冷玉一人待在帐中,看着那桶冒着热气的水,总觉得心里有些不
安。毕竟没有墙没有门,只是这幕天席地的地方围了一个布罩,万一
有展风颂闯进来呢?
想了想,自己觉得好笑。展风颂若是有什么不轨念头,何必如此
费事?这么一想,心里反而宽了,转到屏风后面,除了衣衫搭上屏
风,跨进木桶。
靠上桶壁,将身子沉在水里,只露了小半个肩膀在外面,不由舒服
的叹了一口气。
劳累了一天之后能洗个热水澡,是多么舒服的一件事情。
薛冷玉眯着眼泡在水里,身子懒懒的,泡了一会,想到魏大夫送来
的药,使探了身予自凳上取了,打开盒子,伸了手指进去挖药音。
那药膏十分的柔软,入水即溶,薛冷玉闻着那淡淡药香只觉十分受
用。将那盒子里的药膏挖了个干净,抹着盒壁,却觉得手指似
是触到了不属于木头的感觉。
奇怪的拿了那盒子在烛光边看,这不着不打紧,薛冷玉这一眼,却
看的皱了眉。中间那木盒壁上,紧紧贴着一张薄薄的类似于透明的
纸,纸上,隐隐约约的能看见有字。
薛冷玉奇怪的将那细细贴着木盒的纸拿了出来,仔细的辨认这上面
的字,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竟是心都要跳了出来。
只见那薄如蝉翼的纸上,刻着淡淡的字迹划痕,写的竟然是“殊离
命我来救,常来医棚。”
薛冷玉这一眼看的,只觉得瞬间乱了呼吸,身子都有些颤抖了。
不敢相信的再看了一眼,横平竖直的依旧是那些字,并不是自己眼花。
薛冷玉呆了一呆,心中一时狂喜起来,半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心里想的却是,他没事,至少他如今是安全的。不但是安全的,而且
还能有能力来救自己。
展风颂的括,她虽是信的,可是没有见到人,毕竟心里不安。
握着那纸条,薛冷玉心跳如擂,平静了一会,将纸条凑在烛火边,
那只纸条本身就薄,瞬间便连灰烬都没有留下一点。
重新靠在桶壁,却是两种心情,也没有察觉到水是冷是热,便这么
乱个八糟的想着。
总算薛冷玉如今经历了这许多的事情,不再是白纸一张,狂喜过
后,渐渐的冷静下来,心中便不由得起了一丝疑虑。这魏大夫说他是殊
离派来的,可是空口白话,可不能便这么相信了。万一他是李炎的
人,退一步说,是展风颂敌人派来的,那可怎么办?
如今在展风颂身边,虽然也不见得安全,可是也没有危险。
薛冷玉心里纠结,各种可能各种势力在心里一一排除,不妨时间巳
径过了很久。
展风颂转了一圈回来,并不进帐,而是等在帐外。隐隐约约的能
看见灯影下的浴桶,桶檐上,靠着个脑袋。能想像的出,薛冷玉如今
是多么惬意的泡在水中。
周围一圈士兵都不敢向帐上看一眼,纷纷手持兵器看着正前方的草
原。
展风颂在外等了一时,只着那帐壁上的投影,虽然其实什么也看不
到,却依然觉得心中烦躁不巳。又等了一会,仍不见薛冷玉有动静,
担心她使这么睡了过去,不禁开口道:“冷玉……”
这片声喊,见沉静在自己思绪中的薛冷玉瞬间惊醒。随即打了个
冷战,这水,早已经冷成这样了。
展风颂见那帐上影子被他一喊之后打了个抖,随即逃一般的跳出了
浴桶。不禁嘴上一笑,果然是洗的睡着了。如今才知道水变得冰凉。
冷水……也好,自己是该洗个冷水澡了。
“别进来啊。”薛冷玉听见展风颂在帐外的声音,急忙道。一边
胡乱的擦拭了身子,套上衣服。
“别慌。”展风颂柔声道:“朕不进来。”
没穿衣服的感觉就是不安全,尽管展风颂说他不进来,薛冷玉还是
以最快的速度套上了衣服。转过屏风,拿着毛巾擦了头发,这才定定
的道:“进来吧。”
听见薛冷玉唤他,展风颂这才进了帐。看她早已是穿的整整齐
齐,虽然心里早知道,还是有些失望。不过那笑脸红扑扑的水润一
片,倒也是难得看见。
薛冷玉心里有鬼,看着展风颂的笑容也温和了许多,展风颂楞了
楞,不由道:“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薛冷玉不解。
展风颂笑了道:“这个时候,你应孩是瞪着朕才对,这么今天心情
这么好。”
感觉像是被拆穿一般,薛冷玉脸上顿时有些不自在,咬着唇瞪了展
风颂一眼:“我……我刚才泡的舒服,心里开心,对你笑笑也不行啊?
非要的天天瞪你你舒服?”
“那倒不是。”展风颂笑道:“只是有点受宠若惊。以为是不是
出了什么事情……”
“能出什么事猜?”薛冷玉侧脸擦了头发,躲开他的视线。
这这,以为自己已经磨练的足够心里坚强了,怎么在他面前还是紧
张。生怕是一个不留神,就被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展风颂见她那咬着唇笑骂的样子,又是刚刚沐浴过后,只觉妩媚异
常,只看得心都软了一块。
薛冷玉心中有鬼,走在一边侧脸擦着湿发,也没有注意展风颂
脸上神色变幻。
展风颂从来都以为自己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从小到大经历这这些
事情,若是没有极强的自制,如何能忍的这些关卡。自己府中,虽然
妃子妾室也纳了一些,不过大多是走个过场,不想让先皇觉得自己另有
心思,中规中矩的掩人耳目罢了。
展风颂虽然是王子,可是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战场。偶尔的回了王
府,也待不了多久。后来心中有了计较,男女之事对他就更是克制,
一来不愿自己沉浸在其中。二来也不想现在有太多感情,更甚至有了
孩子。
他的地位虽然尊贵,可是处境却是艰险。怕一旦有了心里在意的
事情,使徒增危险。不管对自己也罢,还是对他在意的人,都是种危
险。
隗裕是他们中唯一有宗室的人,可是隗裕的事情,让谁都不愿多
想。
展风颂抿了唇,走到薛冷玉身边,拿过她手中的毛巾,一言不发的
替她擦拭起来。
“恩?”薛冷玉只是楞了一下,也就没动,随他去了。
“冷玉……”展风颂在她身后低低的唤了一声,他的个子比她高
上许多,将她的长发拨在一边擦拭,便露出一段雪白的颈项,刚沫浴
过后,只觉得连着耳边都有淡淡的色泽。瑞泽的仿佛有着淡淡微光一
般。
“冷玉……”展风颂再唤了一声,只觉得下腹一阵热血涌上,深
吸了一口气。用尽了全身的自制力,方才稳着颤抖的手。
便是他再不好女色,这样日思夜想的女子站在面前,还是这么没有
一点防备的就在身前,叫他如何能淡定如昔。沐浴过后的清新药香和女
子身上本来柔柔的香味散发出来闻在展风颂鼻中,不禁的一阵难以压
抑的情愫涌上心头。
“怎么了?”薛冷玉今夜有些被那纸条打乱了心思,加上展风颂
一直以来也只是搂搂抱抱,并没有再过分的接触,也就没有那么时时的
警惕。只当他是有事情要说。
应了两声,没见到他说话,疑惑的回了头,却见那双直直盯着自己
的眼里,明明白白的烧着汹汹烈焰,再是明白不过的表达了身后男人难
以隐忍的渴望。
一声因为过分压抑而溢出的叹息男人的声音,因为欲望有些嘶
哑。
薛冷玉便是此时再有什么心思,也被这一下吓的心慌意乱,转身便
想推开,却是腰上巳经环上了一只强壮的手臂,有些踉跄的退了一
步,身后的男人便也压前了一步。
刚沐浴过的身子,出了一身冷汗。薛冷玉此时已径快要贴上帐篷
的壁,那凉凉的皮贴在脸上,却驱散不了身后的热度。
“别动,朕说了不会逼你”展风颂低头驻薛冷玉颈边,深深的吸
了一口气,压制住体内萌动,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