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也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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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也逍遥-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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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卿不解薛冷玉这话的意思,急忙追问:“冷玉,你中毒了?”

薛冷玉抬头看了他:“那离红,是我中了。连张子山都束手无策,我还以为,再活不了几天了。”

宁卿心中晴天霹雳一般,不是不相信薛冷玉所,说,而是猛然明白,难怪她查不出任何原因的昏迷了这许多天,原来中了离红之人,本是薛冷玉。而殊离毅然将她托付,只怕是将这毒,转到了自己身上。

这离红之毒,宁卿并不会解。可若说是从一个人身上转移至另一个身上,那么便只是一个办法。这办法虽是凶险之际,可宁卿却是也能想到。

知道殊离对薛冷玉心意,却是怎么也没想到,殊离竟会为了薛冷玉身上的离红之毒,用换血的法子,将那毒转到自己身上,然后毅然将她托付,自己去寻处无人的地方等死。

薛冷玉见宁卿不说话,心急如焚的使劲摇他:“宁卿,你快说啊,这是怎么了?”

宁卿回过神来,心中淡淡的痛楚蔓延开来,狠了狠心,道:“冷玉,你的离红,已经转移到殊离身上了。”

薛冷玉一时没有理解,不禁道:“离红转到殊离身上……这是什么意思?”

薛冷玉叹了口气:“四日前,殊离托人带了密信给我,约我相见。我到了信中所说地方,见他抱着你,那时,他身上已经看见有红色血脉凸出,我只以为他是中了离红,自知时日无多,才将你托付约我,谁知道……”

宁卿垂了眼帘,不知道薛冷玉听了话会有什么反应:“谁知道这么看来,他竟是用了换血的法子,将你身上的离红,尽数移到了他身上。”

话时了耳朵,薛冷玉心中一片空白,喃喃道:“我的毒移到他身上,他会怎样?”

宁卿顿了顿,还是道:“离红之毒霸道无比,只怕是……熬不了几日。”

此时离宁卿将薛冷玉带回宫,连头到尾已有五日,这个时候,只怕殊离早已不在人世。幕渊女皇对自己已是起了疑心,又不便命人去看。

薛冷玉听了这话,似是有些呆了,可只呆了一呆,看了宁卿一眼,三话不说便掀被子下床,鞋子也不及穿上,便往外跑。

可是毕竟昏睡了这许多天,即使宁卿每日都会给她喂些极有营养的饮食,可是毕竟虚弱,刚一下地,腿脚一软,便几乎要摔下去。

好在宁卿离的近,身影一晃,在她没挨上地之前,揽住了她的腰。

“冷玉……”宁卿焦急,长臂伸出,牢牢搂了她的腰,将她圈在自己怀里。宁卿咬了唇,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平静的抬头看了他的眼睛:“宁卿你让我走。”

“冷玉……”宁卿无奈道:“殊离他……那离红之毒,是不可能拖上这些天的。”

宁卿不傻,何处想不到殊离将自己托付给宁卿,便是存了必死之心,可是这噩耗一下子袭来,又怎么能够接受的了。

心中的痛像是被一层一层的揭开,雪白的牙齿咬的嫣红的唇,慢慢的用力,却是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宁卿看了心痛,伸手轻柔的抚上宁卿的唇:“冷玉……别忍着……”

殊离这们的离开,薛冷玉的痛楚在所难免,发泄出来,不然怕是承受不了。

薛冷玉松开牙关,竟是一点不在意唇上鲜血,而是冷冷的一口逼出一句话来:“宁卿,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找他。”

“冷玉……”宁卿的声音里充满无力:“他……”

他知道她不愿相信,可是这又如何还有希望。

薛冷玉深深吸进一口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宁卿你若是真对我好,便不要拦着我。”

    宁卿搂在薛冷玉腰上的手臂,一点也没有放松,那声音吐出口来,冷清却含着太多心痛。
     “冷玉……”宁卿道:“中了离红,他不可能活到现在。我那日见他时,他身上的毒就已经很深了,我是用毒之人,不会看错。”
      “你为什么不救他……”薛冷玉咬着牙道,两手紧紧抓了宁卿横在她腰上的手臂,指甲陷进他皮肤,渗出丝丝血迹。
       “我救不了。”宁卿低了头看她,言语温和:“连张子山都救不了,我更救不了。何况……女皇如今已经怀疑我了,殊离……你该知道的,他便是死,也不愿死在皇上手里。”
     宁卿相信,以殊离那样的男人,便是再痛苦,也愿意寻个无人的地方独自等死。而不是落在敌人的手上,临死前,还要接受侮辱。
     “为什么……”薛冷玉身子颤抖了一下,带着哽咽得声音从喉中溢出,强忍的,泪水却是忍不住得大滴滑落。
     宁卿心中一痛,飞快地将她转过身来,将薛冷玉的脑袋按在自己怀中:“哭出来,会舒服些些。”
     那比自己离别时更显单薄的怀抱,却是依旧的那么温暖。可这温暖,却怎么让人留恋。
     薛冷玉用力的在宁卿怀中挣扎:“你不愿帮我,也不要拦我。你松手……” 
     宁卿环着的手臂丝毫不放松:“不会放你走的,冷玉,你冷静一点,你想想,殊离为什么要受这么多的苦为你换血,他就是要你好好的活下去。你若是这样,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
     “我不冷静……”薛冷玉的声音忽然悲呛了起来,环在宁卿腰上的手忽的用力收紧,紧的有些颤抖,一下子放声哭了出来,身上无力,慢慢的在宁卿怀中滑了下去,宁卿也便就着她的姿势,一点一点地放低身子,半蹲在地上,任由她搂着。
      薛冷玉宁卿怀中,哭得几乎喘不过气。那过往的一幕幕涌上脑海,他的冷漠,他的温柔,他的坚定,他的叹息……
   宁卿不说话,薛冷玉的痛,他明白,可知道这个时候任说什么都是徒劳。这痛太深太激烈,不是任何劝慰能够抚平,唯一可以让它慢慢消散的,只有漫长的时间。
     痛的极了,任由薛冷玉搂着他的肩背一下下的捶着,那拳头落在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力道。可是那未愈合的伤口却是又裂了开,剧烈的痛了起来,血色慢慢染了白衣。
     薛冷玉没注意到太多,直到哭得无力的抽噎中,隐隐的觉得自己手上有些湿意。
     愣了愣,脑中惊雷一般的闪过,宁卿为她受了那一剑,这才过了几日,应该还没有愈合才是。
     一惊之下竟是止了哭,急忙的缩回手来,却是看见了满手的血色。
     呼吸不由得窒了一下,慌忙抬头,只见宁卿神色如常,只是那脸色有些惨白,额头上细细汗水密布。
     这一下慌得不知所措起来,颤抖着道:“你……你怎么不说。”
     宁卿有些无力的笑了笑,站起身,微有些摇晃,这四日不眠不休的守着她,本就累及。背上伤口裂开,这一阵剧烈的痛楚和失血,几乎让他有些支撑不住。
     薛冷玉急忙伸手扶住了他,看了他有些失神的眼眸,心中慌乱,顾不上许多,大声喊道:“快来人……”
     宫女都一时不敢离开的守在门口,听见薛冷玉的呼声,都急忙的跑了过来。一件薛冷玉抱了背上全是血色的宁卿,急忙的搀扶,喊太医,当下便乱作一团。
     “我没事……”宁卿依旧是那样温和的笑了笑:“这点小伤,别放在心上。”
薛冷玉支撑着他身子的重量,将他扶在榻上趴下,两手上全是血迹,本就哭得有些暗哑的声音,低低的道:“我弄伤了你,怎么不说……痛吗……”
     未愈合的伤口裂开,被她那样不知轻重的捶打,那该是怎么样的痛。她便是心情不好,也不能这样的折磨他。何况这事情,本与他无关。他说他救不了,薛冷玉直到必不是骗她。但凡有一丝希望,殊离又如何会做这种事。
     宁卿躺下,只觉得一阵眩晕。闭了眼,淡淡道:“你痛,我便陪你痛。”
     薛冷玉再是对着他无法说出抱怨的话,握了他手,泪水一串串的落下。
     殊离为她死,至少她心中只有他,便是此生此世,心中也只有他。可宁卿如此,她却又该何以为报。
     坐在榻边,低头垂泪,直到太医赶来,给宁卿重新上了药,包扎了伤口。
     宁卿始终很淡然的表情,那药敷在伤口上带来撕裂般的痛楚,都没有让他皱一下眉头。一直待到太医细细的嘱咐清楚,告退。他才重新睁开眼。
 薛冷玉已经不在哭了,有些失神的望了门外来来回回的宫女,那眼神却并不是空洞。
      “冷玉……”宁卿有些担心的轻唤了一声。
       痛悼极致,哭闹正常,过于冷静的安静,反而让人担心。
       薛冷玉惊醒过来,转脸看了他,张嘴道:“宁卿,要去跟皇上谈判。”
       宁卿一愣,心里有些乱,抬手便将她紧紧地抓在手中:“你要干什么?”
       这姑娘,一向是胆大包天,敢想敢做,难道为了殊离,她要和母亲翻脸?
       薛冷玉缓缓道:“宁卿,你不是说,这个时候,长公主在幕渊朝中的地位无人能及?我要去找女皇谈判,她替我救回殊离,我替她主持大典。否则的话……一拍两散,谁也别想好过。”
       那幕渊女皇,再开始的时候,薛冷玉还能念着她是自己这身子的母亲。可是此时,殊离的毒虽不是她下,可这归根到底,她也难辞其咎,让她心里,如何能不恨。
       薛冷玉深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开口唤下人带她去见女皇,宁卿道:“等等。”
       薛冷玉不说话,静静看着他。心中的痛宰最初爆发之后,慢慢的沉淀下来。
       宁卿仔细的想了想,一字一字道:“冷玉,你不能去找皇上。”
       “为什么?”薛冷玉的声音冷清:“宁卿,我很冷静,我不是因为冲动。”
       “我知道你很冷静。”握了那没有一点温度的手,宁卿道:“冷玉,我知道你手中有筹码,可是你听我说,你的筹码,对女皇来说,实在是太少。”
       “怎么?”薛冷玉没有表情的扬了眉:“你不是说……”
       那些她有多么重要多么重要的话,也是宁卿说的。怎么如今变了?
       宁卿苦笑了一声,低低的咳了一声,咳嗽时身子控制不住的轻颤,便是这样的轻微抖动,也不能避免背上伤口一阵剧痛传来,不由微微的皱了眉头。
       薛冷玉终究还是不忍,从桌上拿了水,倾斜着被子一点点的喂宁卿喝了几口,这才重新坐回他身边。
       看了宁卿焦虑的眼神,按耐下片刻也不想等的性子,道:“宁卿,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宁卿苦笑了笑:“冷玉,我说过,你此时对皇上来说,是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而这重要,正是因为你为她巩固江山,可以保她皇位。”
     薛冷玉点了点头,完全明白。她便是再不知深宫事,也不会天真地以为淳于女皇重视她,是因为这么多年亲情使然。
     宁卿道:“即使如此,你想想。你威胁女皇救回殊离,而殊离正是女皇这些年最大的威胁。这交易,女皇会做吗?”
     薛冷玉愣了一下,她便是再思绪敏捷,又如何能考虑到这一步。
     宁卿又道:“殊离一直是女皇的眼中钉,肉中刺。女皇对他,亦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想……她怎么可能为了迁就你而去救她的心腹大患。只怕是……”
薛冷玉面色一暗:“她能如何?”
     宁卿叹了口气:“冷玉,以我对女皇的了解,殊离这事情,你不提也就罢了。若是提了,反而会害了他,而且害了他的一干手下。幕渊宫中,会催眠驱使异术的人也不是没有,到时候若女皇真的下了狠心,不但不与你交易,反而想从你这里得到他们的消息一网打尽,只怕你占不到一点便宜。”
     薛冷玉再是多智,又如何使淳于女皇的对手。

……………………本章完………………
宁卿苦笑了笑:“冷玉,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可以全力助你,可是对抗皇上,凭心而言,我现在并没有这个能力,而且……”

而且幕渊女皇与真正的薛冷玉之间,毕竟是母女关系。宁家世代是以守护淳于家族为使命,宁卿便是再如何,也不能为了薛冷玉去做违背淳于女皇的事情。

握着宁卿的手松了松,薛冷玉神色默然,理智重回,她如何能不明白,自己想跟淳于女皇制衡,她凭什么?

心中正纠缠着,只听外面一声通传,竟是下人们禀告说长公主醒了,女皇心中惊喜,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通传声刚落,佩环叮咚,一袭明黄锦袍转过珠帘,走了进来。

宁卿眸色暗了暗,挣扎着要起身。

薛冷玉连忙一把将他按了下去。

淳于女皇一眼见趴在床上的宁卿背上血迹斑斑,便知他旧伤复发,没有心情多管,挥了挥手道:“不必多礼。”

“谢皇上。”宁卿垂了眸。

薛冷玉定定的看着淳于女皇,脸上表情复杂。她并不是第一次见这个坐拥天下的女人,可此时见和那时见,心中感觉自是不同。

淳于女皇并不知道薛冷玉和殊离之间这些事情,见了她转醒,而且身子无碍的站在宁卿床边心里欣喜,疾步上前,拥了薛冷玉在怀,低头细细的看她。

便是这十几年寻她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祭祀大典,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如今见了,如何能不激动。

薛冷玉却是实在没有什么感觉,不说自己本身就与她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便是有,从记事起便未见,又能有什么感情。何况她心中如今只挂记着殊离的安危,对淳于女皇,虽是不能表现出来,心中却是异常的不愿和她接触。

本来还想着,铤而走险的和她谈上一谈,可听宁卿那么一说之后,觉得自己若是找她说开这些事情,只怕是当真没有一点好处。

见薛冷玉冷清,宁卿心里焦急,怕是她一时忍不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出来,急忙的道:“皇上,长公主自小在民间长大,不懂宫中规矩,失礼之处,还请皇上海涵。”

淳于女皇此时自己心中激动,却见薛冷玉没有一点感情流露。平静看着自己的神色中,还多少有些压抑,心中难免的不快,却是又不好发作出来。宁卿这么一句话说出了口,一来是给了她一个下的台阶,二来也恍然。

不错,长公主毕竟是离宫了十几年,一个民间女子,确是不可能一下子适应宫廷生活,面对天威,不吓得兢兢战战,就已经是非常难得。若不是皇家子女,谁有这个胆色。

想及此,淳于女皇惦豁然开朗,怒意也清散了一些,反而为薛冷玉这样的镇定感到自豪。

便是从小在低处长大,有着她皇族血液的女人,还是一样的高高在上。

细细看了薛冷玉,那神色容颜,虽是难免的有些憔悴,却是掩不住的国色天香。心里不禁的一阵阵得意,道:“彩儿,这些年来,委屈你了。”

薛冷玉用了全部力气,方止了自己心中那些念想,低了头道:“多谢皇上关心。”

那样的生疏,那样的冷淡,淳于女皇却是想着,女儿和她第一次见面,又是突然知道了自己这样的身份,有些距离也是难免。可毕竟是从来高高在上,没有人敢对她这样冷淡的人,心里毕竟还是不痛快,也就没有多待,此时离祭祀还有两个多月,不过是让薛冷玉养好身子,护好安全,其他的,也没有什么。

幕渊的长公主,向来只是个精神领袖。或者说的难听些,是个傀儡。真正的政权国事,是轮不到她的。

淳于女皇再嘱咐了几句,也就离开回了自己宫殿。薛冷玉没有按着她看的那些宫廷礼节,只是站着看她离去。

“冷玉……”直到淳于女皇远远的离去,房门又被关上的时候,宁卿方才低低的唤了她一句。想起身搂过她,可动了动,背上那撕裂般的痛楚却又袭来。

他不在乎这痛,可是若是这伤势再加剧,怕是一时半会都好不了了。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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