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也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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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也逍遥-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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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薛冷玉长长叹了一口气,想念电视,想念电脑。想了一会儿,翻了个身,继续开始想念殊离,自己走后,他应该就从肖三口中知道自己不见了,也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子。也不知他能不能想起自己走时那一番话,能不能体谅自己的苦心。

想着想着,听见门外一响,是有人推门进来。

薛冷玉睁了眼,正要开口喊出宁卿的名字,只觉得那脚步声不止一个,硬生生的将那名字咽了下去,正翻身下床,坐在床边还未及将鞋子穿上,便有人转了进来。

一抬头,是两个手捧着被褥的宫女。

薛冷玉寻思她们难道是来收拾残局换干净被褥的,想着宁卿那样的表现,仿佛做了坏事般,脸上一红,鞋子还未穿好便连忙的离了床,尴尬笑道:“两位姑娘好。”

那两个宫女看了薛冷玉躺在宁卿的床上,仿佛是愣了一下,再看他床上落的那本医书,脸色骤变。

“怎么了?”薛冷玉不解的望着床上,并没有见到什么可怕的地方。床单被褥也只是刚才自己躺着的时候弄乱了少许,要是她们非以为曾是战场,那也是收拾过的了,不至于这么紧张吧。

那两个宫女的脸色变得难看,其中一个有些颤音的道:“公子……从不让人碰他的东西,特别的是书,你……”

书?薛冷玉看了宫女的那脸色,想着宁卿对易容之术如此精湛,也不知道是不是学医血毒之人,所以特别忌讳别人动他的这些东西。不及多想,连忙陪了笑道:“两位姐姐别担心,那书,是公子自己看的,我连字都不识,哪里会看什么书。”

听见薛冷玉这么说,两个宫女的神色,才明显放松下来,一边上前小心翼翼的将书拿了放在盯上,一边卷起床上被褥换上新的。

薛冷玉站在一边,有心想说几句,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一直等到两人换好了新的床单被褥,收拾了脏的有要走的迹象了,薛冷玉才忙道:“麻烦两位姑娘了。”

那宫女看了薛冷玉一眼,虽然同上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可是心里却着实奇怪。

宁卿这样一个男人,从来眼高于顶,没有任何女人能进他眼中。她们原都以为,他相中的女人,那必是有绝色之姿,或者惊世之才。可如今,这光明正大的带回了宫里,放在屋里的女人,竟是如此连清秀都算不上,更甚于,连字都不识。

这未免和她们的想像,相去甚远。

奇怪归奇怪,不屑归不屑,可毕竟是宁卿带进门特意嘱咐过的,何况这一回了宫便赤裸裸的宣告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下人心里再有嘀咕,面上也不敢有丝毫不满的表现。见薛冷玉道谢,当下便也微低了头道:“奴婢们是伺候公子的,这是奴婢们分内的事情。公子走时吩咐,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开口。”

薛冷玉自嘲笑笑。是了,人家是宁卿的丫鬟,是来给宁卿做事的,自己客气个什么劲。不由的笑了笑:“我没有什么事情,两个姑娘请自便。

两位宫女便福了一福转身离去,薛冷玉看着她们背影,想着宁卿刚才说的话。

他说,我从不是一个心软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他在这院里有着足够冷厉铁腕的管理,想来这两个宫女,对自己必不会如此客气吧。

心里有些闷闷地,有心想要休息一会,看着新换上整洁的床单被褥,实在不好意思再爬上去,便这么趴在桌边发呆。

发了一会呆,便有宫女送了饭菜过来,看了看,心里有些暖意,竟然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色。

送饭的宫女也不敢多说,依旧是客客气气的。

薛冷玉不知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也便不敢多话,免得不小心惹出了什么事情,还要让宁卿收拾残局。这宫里,可比不得展风颂的宫里,宁卿也是小心翼翼的在做人做事,本就如履薄冰,若是再为保自己而让他难做,那实在是过意不去。

吃了饭,薛冷玉依旧无事,吃饱了便难免有些困,头搭在桌上昏昏欲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间,却见光线一亮一暗,那素白修长的身影便出现在面前。

宁卿从淳于女皇那仔仔细细的说了自己这些天早已想好,编的没有一点遗漏的说辞,再用了中饭,这才回自己的院子。

一开门,便见薛冷玉眯着眼两手为枕,趴在桌上。不由得半弯了腰凑的近些,轻声道:“可可……”

“恩。”薛冷玉被惊的有些醒了,用手揉了揉干涩的眼,看清眼前只有宁卿一人,心里便轻松:“你回来了。”

“困了便上床去,怎么在这儿睡?”宁卿道。

“没事。”薛冷玉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想直起身子,一直压在脑袋下面的手却因为血液不畅而麻木,稍微的一动,便如千万根针刺在上面一般。不由得皱起了眉,轻轻的哎哟一声。

宁卿见她那样子,脸上一笑,在旁边坐了,伸手执了她那不能劝的手臂,长指在上面轻柔的捏着,又问道:“怎么不进去睡?在这儿趴着,着凉了可怎么好?”
薛冷玉呲牙咧嘴的道:“这都什么季节了,哪里还会着凉。”

宁卿笑了笑,也不反驳,道:“便是如此,床上睡得还是舒服些。”挑了眉:“怎么?嫌我的床不干净?”

薛冷玉苦笑:“哪里是我嫌你的床不干净,你刚走没多久,便有宫女过来换了新的床单被褥。我开始是躺着的,可看他们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硬生生的看得我觉得做了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一般。想来你是个十分讲究的人,不一定喜欢别人躺在你的床上,我便没有多待了。”

宁卿失笑:“可可,我的地方,自是不喜欢别人乱动,可你是别人吗?”

宁卿说的如此亲近,薛冷玉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只要嘟囔着:“那毕竟是你的地方嘛,当然还是要你同意才好。”

宁卿还不及再说话,薛冷玉想了正事,忙道:“怎么样?女皇没有为难你吧?”

宁卿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是对我带了你在身边感到十分不解。”

薛冷玉忙道:“那你怎么说?”

宁卿道:“我只是对女皇说看你无家可归,老实本分,看起来实在可怜。本来只打算将你带到宫里为你寻个差事,谁知路上有一日心里郁闷,喝多了些,竟是毁了你清白,后来见你也贴心,便带在了身边。虽然大字不识,心无城府,并帮不上什么忙,可我这样男人,却正需要一个这样全无心机的人跟着才好。”

薛冷玉开始听他话说得还正经,听着听着,不由得僵了住,抽出胳膊,指着宁卿说不出话来。

宁卿说完,并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坦然看着她,等她发表意见。

“你……”薛冷玉半天方才理顺了自己思绪,你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什么样的说法不好,偏偏编出这么一个。

宁卿知道薛冷玉必定有意见,等她指了半天,方才将她手指收了回去,柔声道:“可可,若非这样,我有什么理由接受你这样一个女子?如果不让女皇和那个假公主知道你是个这样老实本分的人,她们又如何容你?”

想了半天,不得不承认宁卿的话有些道理。薛冷玉挫败的埋头在自己胳膊中呻吟:“宁卿,我的命真苦,从开始到现在,我其实什么都没做过,这名声却一天比一天差了。”

从来到这世界起,便拿着一纸休书被扣上勾搭小叔的骂名,再到跟殊离来往时,被人说搭了这个又搭了那个。跟着去了展风颂的宫里,那些宫女官员看她不屑的眼神,再来了幕渊,又成了这样一个局面。

宁卿被薛冷玉那苦闷的样子逗得一笑:“别难过了,我这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即是跟着我,也就只好认了。”

从胳膊的缝隙中仰起脸,问道:“宁卿,你在这宫里的名声,是不是很凶?”

“怎么?”宁卿道:“听到下人议论什么了?”

“不是。”薛冷玉道:“我没事就看看桌上那本书嘛,然后就随手放在床上。那些进来换杯子的宫女见了,好像是大白天活见了鬼一样。感觉那哪是一本书,就是一包炸药。”

宁卿不禁失笑:“这么夸张?”

薛冷玉郑重点头:“半点不夸张。你老实告诉我,如果是别人拿了你的书随便看,会怎么样。”

宁卿这次却不再笑,想了想:“那是我研究毒的医书,一般是没有人敢动的。自然也有人,不小心动过。”

“那人呢?”薛冷玉急急问道。

宁卿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薛冷玉心中冰冷了一下,宁卿的眼神面色依旧是那么温柔,可那动作却是将答案显示的明明白白。

宁卿见薛冷玉的惊愕,并不解释,却只是柔柔笑了一笑:“可可,这宫里,远比你想象得要危险,要残酷。你若不能让别人明白你的无情,总有一天,你便会被别人踩在脚下。到那个时候也绝不会有人来同情你。便是你平日里对他们再好的,那时候,也只会站在权力的那一方。”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薛冷玉脑中浮现出那日在倾国倾城的时候,宁卿派来的两个小丫鬟,在听说不要她们服饰的时候,那脸色变得多么难看。

无奈的叹了口气,想在她心里留个温和的形象,却并不想骗她。将她冰凉的手握在温暖的掌心,声音有些叹息:“可可,别管我怎么对别人。你只要知道,生也罢,死也罢,我只是为你,这就够了。”

良久,薛冷玉长长地吐出口气:“我懂。”

若是生死的选择,只能有一个结果。那么不论用什么手段,留着自己,都是没有错的。

宁卿见薛冷玉并没有对他这样行为表现出厌恶不屑,心中欣慰,也不想要继续说着黑暗的事情,便笑了道:“休息一下,今晚那假公主只怕是不会让我安稳。”

“对了。”薛冷玉道:“你不是说沐浴更衣了,要去给她请按。”〃不用我主动〃宁卿道:“那公主也不是什么善茬。她这些天必然从女皇那里得知了不少我的事情,知我也是这宫里举足轻重的一员。今天晚上想必会请我去接风洗尘,共用晚餐,试探之后,再决定拉拢或是出去。她吃不准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在我身边,应该也会喊你一起去”

“那怎么办”薛冷玉一下子有些紧张

“你怕什么?”宁卿道:“可可,你也是大风大浪大世面见过的,怎么一个假公主也让你如此紧张?”

薛冷玉讪笑:“我那叫什么见过大世面,都是些不上台面的事情”

正说着,宁卿忽的住了嘴,薛冷玉也就停下不说。随即听得门外脚步越走越近,在门口停下

“什么事?”宁卿道,这脚步声,他听得明白,不是他这院子里的下人

门外站着的,也是个宫女,甜甜的恭敬的声音道:“宁公子,公主设了酒宴,请您过去共进晚餐,为你接风洗尘”

宁卿心里纳闷,不由道:“公主这个时候便用晚膳了吗?”

这才什么时候,换算一下下午四点多吧,吃晚饭,是不是太早了

那宫女道:“公主知道宁公子中午是在女皇处用餐,略有拘束,人又一路辛劳,长途跋涉,晚间想必会早些就寝。所以就将晚膳时间定的早些,好让公子能早些休息”

薛冷玉捂了嘴用极轻的声音道:“那公主,当做事体贴入微呢”

宁卿无奈道:“知道了,我这就来,请公主稍后”

“是”门外宫女应了一声,顿了顿,又道:“公主特别嘱咐,说请公子带了可可姑娘一同前往。这些日子,公子一人在外,多亏可可姑娘照顾”

薛冷玉看来一眼宁卿,伸出个大拇指表示佩服。果然是猜的一丝一毫不差,除了在时间的把握上稍微有些不准

宁卿却一本正经道:“多谢公主厚爱,请姑娘先回去复命。宁卿稍事整理,便带可可过去”

门外宫女应了一声,也不管宁卿看不见,对着还是对着门里福了一福,这才转身回去

待那脚步声走的听不见了,薛冷玉有些犹豫道:“我真的要去?”

“自然要去”宁卿将薛冷玉拉起,替她将睡觉时弄乱的发整了,一边道:“虽然我们知道她是假的,可如今好歹也是个公主,在这宫里,除了女皇便数她大,她的话,如何能不听”

宁卿这话说的便是一副自来顺受惯了的臣子样子,薛冷玉不由得撇了嘴,有些想要笑话他一句,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未整理好句子,宁卿又笑道:“难道你不想知道她到底什么居心,是何许人也?如今我们没找着理由去寻她,她却主动找上门来,这不是很好?”
这才像是宁卿这样心机的人该说的话,薛冷玉见他尚能如此轻松,自己也就放松了下来,这将头发整理的整齐了莫要失了礼数,这才跟着宁卿出了门
往外走去,宁卿毕竟还是不太放心,回头看了一眼薛冷玉,想要叮嘱一句,刚张了嘴,薛冷玉便道:“别担心,装聪明不会,装傻还不会吗?没有性子,没有胆子,没有脑子嘛”

宁卿闭上了嘴,眉眼中全是笑意

是了,好歹也在倾国倾城与她共事了那么长时间。虽然没有见薛冷玉又什么真材实料的本事,可插科打诨,装模作样的事情,她确实最再行不过了。让她装有学问不好装,装傻还不容易吗

宁卿的院子,本就在公主殿中,出了院子没有走多远便是公主的寝宫。薛冷玉不再多话,老老实实地头走在宁卿身后,见寝宫门口的宫女向宁卿行了礼,进去通报,再便是公主请宁卿进去

这公主的寝宫,男人本来是不能进的。可宁卿身份自是名正言顺,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随着宫女走了进去

随着宫女往里走,宁卿注意到,这公主殿里,不知何时已换了整批宫女,来来往往的这些人,似乎都不是自己认识的。

微皱了眉,却只是简单的想了,便不由了然,公主自从走失,淳于女皇便开始封丨锁消息,随即找了年龄相仿的女子替上,一直锁在深宫,只对外宣称是公主性子内向不喜见人。

幕渊公主自来有祭祀神职,便是性子古怪些倒也并不奇怪。再加上女皇一向铁腕,便是大家怀疑,也都不敢冒犯,只忍着等了这快来的祭祀,到了那时,是真是假,再没有人能够掩饰。所以这么些年,怀疑的虽多,可真去拆穿的却并没有,何况真的假的,不到事实面前,任谁说了也不算。

如今对于淳于女皇而言,真公主既然找到,假公主自然可以消失。宫中服侍了假公主那以些年的宫女太监,知道的太多,也该一并消失。这些事情,他并不该感到意外才是。

宁卿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薛冷玉,竟是暗自的生了些叹息。

那假公主,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也只是个纯真不谙世事的女孩。宁卿对她虽然并无感情,却毕竟在这公主殿中住了数年,两人也时常见面,如今一趟出行回来,旧人全去,虽然他心知肚明有这么一天,却是多少有些惆怅。

薛冷玉自是对这一切毫不知情,虽低了头,犹自大眼四处偷偷好奇的看着。她虽然心里知道这宫里寒冷,又哪里能够想到自己处的这每一地,都充满着冤魂和血腥。

宁卿明白在薛冷玉心中,对别人的性命看的极重,若是知道死了这么些人,虽不是为她,却和她有着脱不了的关系,这心里,该是怎么样的难过。这公主之位,只怕再辉煌夺目,她也坐不下去。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已被引着走进偏殿,殿中放着圆桌,桌上,早已摆了酒菜佳肴。那假公主淳于彩本来已坐在桌边,见宁卿进来,连忙的站起身子。

淳于彩已经去了那端庄繁琐的锦衣缀饰,换了一身浅色丝绸长袍,虽然简洁却更显身段,长发简单挽了,插着支碧玉翠缕的钗,垂下几缕流苏,长长黑发垂至腰间,更是映衬着肌肤如雪,眉目如画。

在宫中已住了几天,基本的礼节也学了一些,那起身之势虽是看似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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