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却通了。
她的声音含糊不清,像是被从梦中吵醒还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我停了两秒钟,叫她:“雅灵,是我,苏维。”
“苏维?”她疑惑,声音像是参了奶,粘粘腻腻的,与她平时的样子完全的不同。
我不由的一窒,接下来要说些什么竟然都有些忘记了。
她的声音很低,话筒不知放在了哪,也许是枕头上,也许是被子里,也许就在她嘴巴下面压着,我怕她再睡着,恍过神来就连着叫她。
她终于是清醒了一些,啊啊的应着我的话,我指挥着她把窗子都检察了一遍后,又让她去看看门有没有锁好,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的声音越来越清朗,直到最后都带了一些兴奋,我能听到她奔跑在房间里嗒嗒的脚步声,还能听到她每完成一件事情就迫不及待来向我报告时隐隐邀赏般的小音调……
我这边似乎是噙着笑的,舒适的靠着墙面与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我问她为什么这么久才接,她啊啊了半天,就是不答她睡的太像猪,我又问她你的被子晒好了吗?她呵呵的笑,也不答,我最后舒了口气,直起身,向回走。
她小心翼翼的说:“你,这么晚还没有睡吗?”
“己经睡了,只是记起你的事才醒过来。”
“哦哦,呵呵,是啊,是这样啊,呵呵,我没事啊,我都关的紧紧的,窗子,前面的,后面的,都紧紧的,呵,还有门也落了二道锁,根本不用担心我的,我身体这么棒,就算是睡在天台上也半点事情都不会有的,要是有人敢潜进来,我就抡起棒子……”
她开始傻笑,而且越说越有停不下来的趋势。
我这边己经进了屋子,她的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一响起,耳边立时就听到几人同时倒吸冷气的声音,我不得不再次走出去,也随即打断她的演讲。
“雅灵小姐,该睡了,余下的明天继续,我奉陪。”
“啊?好,睡啊,快睡啊,都……都三点钟了?快睡啊,我挂了!抱歉!”
嘟嘟嘟……
我错愕的看着眼前的手机,哭笑不得,但一转念,嘴角的笑多了一丝无力。
再有几天,就该带她去见见父亲了,若是没有什么问题,那么我们……这间的称呼和相处的模式,就又要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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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加班,更新的晚了一些,明天华想三更,不知能不能办到,尽力吧。而对于所说的番外的详细程度问题,华的意思是说在主线上详细一些,余下的一些就一笔带过,而不是一锅端,主线也只寥寥几笔。这样应该可以吧?不会很多,应该在第一次的婚后生活多几章,再有就是苏先生出现的那几次,华会帮解解迷,再余下的就是苏和雅最后的幸福日子那里了,对了,额外可能会有几章方先生的番外,是满足某位亲的需要,大致就这些了,不会再有了,如果亲觉得更新的慢,那么就等两天,等养肥了再过来也没关系,不要像华一样,挨到这么晚才睡,身体哦,身体重要!最近天气多变,亲们保重!
【婚前】
第二天,我在校门旁果然逮到了脸色不好的她,二话不说,把药塞过去,她手里还握着一个瓶子,我的手背擦过去时感觉到了瓶子的热度,再看她无限惊喜却隐隐又心虚的神态,便明白她一定是想这样的蒙混过去,喝些水再回去大睡一场。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任是我再对她疏于关心也该了解眼前这个丫头,总把自己比做小强的这个事实。
“没这么严重。”她小心的斟酌着词汇,却还是把药仔细的收到包包里,手里左右倒着瓶子,不言不语又像是有好多话要与我说一般,异常的别扭。
我低头看了看时间,皱眉。
己经晚了,为了等她连最重要的课都耽误了,于是也不管她那多么渴望和我分享她此时心里的小感动,回头匆匆几个字:“照顾自己这种事情也做不好吗?”
说了这话后,我便没有再等她。
途中细心留意过身后的声响,起初很安静,后来就踢踢踏踏传来她跑步的声音,总算是放下了一些心,却又对她这种毛燥,不自怜的生活有了一些不耐。
就像是曾经陪着自己的宠物,突然有一天被告知要变成你生命中最生要的一部分,除它以外,不会再有其它的奇迹出现,你的生活被打上了休止符,你只能在这条路上和她,走到老,走到天荒地老,而她,却在那么多的地方不尽如人意,你除了失望,沮丧,还会有茫然和无措。
做朋友时,我让她,宠她,无论她做什么我都可以无条件的宽容她,溺爱她,但立场变了,她的身份变了,我不可能再用朋友的标准来评断她,我要的是妻子,一个站在我身边陪着我吃饭,入睡,难过,幸福的妻子。
她跑到我身边时小脸己经由粉红变为了绯红,我一征,停住脚,她险些撞到我怀里,呼出的气喷在颈侧,灼热异常,我眉一敛,她就缩着脖子退出来,我伸手拉过的包,扯开拉链,手就要伸进去。
她下意识的要躲,我的手却己经伸了进去,手指在包里划了划,摸到了一个丝质面料的东西。
我抬头看她,她目光惊慌,半晌,惊慌没了,又变的复杂,我的手还在她的包包里,她低头把包口拉的更开一些,也探手进去,很快,她的手拿了出来,在她的手间,一块红色的面料有些眼熟。
“这个,是在床边发现的,想着今天交给你的,刚好,那,你拿去吧。”她把东西递到我面前,我愣住了,双眼看着面前的东西,无法行动。
那是一条丝巾,红色的料面,大花的暗纹,很漂亮,佳茹曾经爱不释手。
那是我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她很喜欢,总是带在身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在了那里。
我一径的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没有想过要去向雅灵解释些什么,现在想来,她那时应该很想暴走,很想逃到哪里避开我那种满是回忆的表情,她还会小小的期盼着我能解释一句,哪怕一句都好。
可,我没有,我什么也没说,我甚至连刚刚拉开她的包包的目的都忘了,一手接过她手中的丝巾,眼神黯了黯,张张嘴,还是无言。
她烧着一张脸站在我身边,站在己经身为她男友的我的身边,站在拿着前任女朋友东西睹物思人的男友---我的身边,一言不发,手中的水应该是凉掉了,她连土法子也没有办法用了,只能硬撑着充当大树,鲜花,小草……各种无关紧要的物体,独独做不成入我眼的女人。
“走吧。”我回过神说,手中的丝巾还握着,她的包大敞着,我却忽略了,她跟在我身后异常的安静,两人一直走到教学楼前,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走向不同方向。
待我回过神想要说些什么时,她己经不见了踪影,手里的丝巾鲜艳夺目,足以盖过了一个平凡女孩微弱的存在感。
午饭没有一起吃,因为我逃掉了,晚饭还是没有一起吃,我的手机关掉了,隔天的早晨,我走出宿舍,一眼就瞧见她缩在竖起的高领里,不停的向这边张望。
我后退一步,隐在黑暗里,她还是不停的望过来,身边来来往往的人都记起了她,走出不远就会是无忌惮的谈论着那段早该被掩埋的误会,她把身子向树边又靠了靠,领子拉的更高,落下的发挡住了她的眼和鼻,只余下面被咬的厉害的嘴唇。
我开始烦燥,不停的在原地转着圈子,胸口有鼓情绪急切的想要发泄,突然不明白我为什么对她就有了责任?更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想当面质问佳茹为什么要跑掉?更冲动的想要抛掉眼前的一切去寻佳茹讨要一个答案。
太快了,容不得人喘息,我有些累,甚至,有些委屈。
我就像是一个大钟,从不停歇的向前跑,只能向前,没有第二条路。
……
她最终还是走了,在校园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的时候,她转身离开了这里。
我从阴影中走出来,迎面的阳光明媚的有些不真实……
分明是一个暖日。
眼一紧,想起她厚重的外套,她昨天烧红的脸,胸口一窒,原本的纷乱竟然都被这焦急所掩下去了,开始大步的跑了起来。
“雅灵!”我喊她,她的身影己经变成了小小的一团。
我掏出手机,开机,正要打她的电话,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爸?”
“来公司一趟,马上。”
我收了电话,前方,她的身影己经不见,脚步犹豫间,转了方向,是校门的方向。
那天是我第一次进入苏氏,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但每个员工的神情都是紧张的,我推开父亲办公室的门,他正站在窗前背对着我,听见声音转过身来,认真的看了我一会,道:“到了你出力的时候了。”
……
那天晚上,我来到雅灵的住处,雅灵显的很紧张,不停的跑来跑去拿这拿那,我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思考着该如何开口。
她忙完了一切,才规距的在我对面坐下,我抬头,看到她脸红的夸张,心烦意乱的也未曾深想,只是状似镇定的说:“明天如果有时间,去见见我父亲吧。”
【堵上一生】
她的表情一瞬间丰富了起来,袅袅的水气从面前的茶杯里升起来,罩住我的视线,她的一切都变的模糊起来,我敛下眼眸,双手握住杯子,轻轻旋转着,暗暗自语:“就这样吧……”
木己成舟,除了劈毁脚下的船,不然我无法再次自由,但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所以,就启程吧,不去刻意的确定什么方向,走到哪里……就算哪里吧。
我重新抬起头,有些诧意她竟然这么久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没有时间吗?那就算……”
“有的。”她拿出咬在嘴边的手指,匆忙答到。
我看向她,她却又沉默了,膝盖不断的开开合合,手也伸到唇边轻轻的咬着,双眸里都是复杂的光亮,双眉,竟也微微的皱出一块小丘。
“不要想的太多,我也知道要你这么快就做出决定会让你有一些为难,只是父亲的意思我并不想拂逆,且,我也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等等,请等一等……”她打断我,手肘撑在膝盖上,捂住双眼,微微的摇头,像是要甩去些什么,忽而,透过指缝望向我,撞到我的视线也不闪躲,心里装满了事情一般。
我起身走到她身边,她没有察觉我的行动,在我坐下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要挪一些位置,我五指交插在一起,歪头看她,慢慢说道:“雅灵,如果你感觉这件事情让你很烦恼,就马上拒绝我,你应该知道,一旦……事情发展下去,那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我无法要求你什么,但我不希望你在我的身边会感觉到压抑和痛苦,虽然我……无法保证是否会……给你一个女人最想要的幸福,但我会很疼你,很宠你,若无变数,我会一生一世的与你在一起,这……”
她的手放下一些,目光里有惊讶,就这样的动作看了我许久,才干涩的开口:“就,这么定了吗?”
我不太明白她口里的意思具体是指哪一方面,只好模糊的点头,她愣愣的看着我,手完全放下了,眼里一会光亮突现,一会黯然划过,直看得我也有了些动摇,烦燥又起,有种冲动想站起身离开这里。
“苏维,你能记住你今天的话吗?”
什么?我的话?
我先前说的那些?还是里面的某一句?
“能记住吗?”她异常坚持的重复着问题,手指揪着我的裤子,揪的很紧。
我点头,无论她说的是指哪一句,即然是我说的,我当然会记住,且会努力的执行。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点头的动作过于轻易,她竟没有流露出喜悦的感觉,反而有些失神。
我探身想看看她的状况,她突的站起身,大步向卫生间走去,随手关上门,不知在里面做些什么,我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她才走出来。
再次出来的她己经又恢复成正常的样子,只开着壁灯的客厅光线昏暗,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听她走到我面前,似是轻松的答:“明天我有一天的时间呢。”
多年后的一天,偶尔闲聊,突然听到她说起了那天的事情,不由的又是一阵揪心。
她说,那天我进来的时候,脸色就不是很好,虽然笑着,但笑的难看极了,她和我是第一次单独的在这么封闭的一个空间里相处,所以她很紧张,很怕有哪些地方让我失望,待她好一陈忙碌之后,却不见我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于是心里己经有了些难过,后来又听我疲惫的问明天是不是有时间,想带她一起见父亲,那一刻,我的表情并没有任何的鼓励和期待,除了疲惫就是麻木,她便清楚的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给我带去了烦恼的小丑,我的不开心都是她所造成的一般,她不敢说话,也不懂得能说什么,她的立场很尴尬,她甚至不知道她当时该换成什么样的表情?她只能僵硬的坐在那,心里苦着,表面却要笑着。
她想和我回去,哪怕明天天崩地裂,她也想和我回去,她想,她当然想,她爱了这么久,突然有一天几乎就要成了真,她怎么能不开心?只是她又看到了我,她看到了我的不愿,我的为难,我心里的委屈,所以她沉默,她狰扎,她咬着手指想着是要放弃成全我还是自私一次成全她未知的幸福……
而这时候,我偏偏说了那样的一番话。
她当然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心里也是难过的,虽然知道我不爱她,但确确实实的说出来还是让人很难过的,她有几秒钟的时间觉得自己很可怜,很可气,很,咎由自取,但当我说出最后那句:如若没有变故,我会一生一世的与你在一起……后,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她的心里重新蒙上了希望。
她在想,一生那么长,如果我们都长寿,那么就活到一百岁甚至更长!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一天又有二十四个小时,一小时还有六十分,一分钟尚且有六十秒,她有这么多这么多的时间要和我在一起,难道上帝就不会在某一天的某一秒让我们相爱吗?哪怕是生命的最后一秒钟,那,也是她与我的人生和幸福,这希望虽然飘渺,却是可以盼望的,比没有希望要强上千倍百倍。
于是她问我是不是记住了这些话,她当时很孩子气的想,若我说会记住,便一定不会反悔,她便有了保证,可以放手拿出全部身心来赢得我的爱。
真是个傻瓜!
情到深入的海誓山盟尚且会烟消云散,更何况是当时这么别扭的我们!
但我却没有办法笑她,她的执着和勇敢己经强上我百倍,换位思考,若是我变成了她,遇到这种事情我会不会单单因为对方的一个点头就堵上了一生呢?答案是,不会。
所以,我的爱,永远不会敌过她的,哪怕我再如何用力的爱,在她面前,我都始终是个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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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看完就洗洗睡了吧。
【卧房问题】
即然她己经点头同意了,我这边当然不会再说什么,于是如一把力气耗尽一般,瞬间委顿下来。
她的话,三句我回两句,只是手里的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喝到最后入口都淡而无味了,她站起身收回空杯,我看着她走进厨房,又转头看了看这里周围的环境,还是和我住时的样子,她并没有改变些什么,连书本摆放的位置都不曾移动过,她太过小心了。
“没有什么想装饰的吗?”她走到面前时我问。
她疑惑的看看我,才懂了我说的意思,也看了看周围,嘴角弯着,很满意的样子:“这样子很好,每一个地方,我都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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